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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水说：“说不定对方还是开着车进镇的吧？”

　　成昊微笑着点头：“没错，就算是两个人抬着，尸体也会很显眼，最好是藏在车内。”

　　“我去联系一下交管部门的人，看能不能查到有什么车从那里进出。”

　　刘水正要走，成昊喊住了他：“别急，你知道是辆什么样的车吗？”

　　刘水一愣：“反正是外地牌照的车嘛。”

　　成昊说：“这段时间是本地采收东来菇的日子。来这里收东来菇的人特别多，此外，还有来登山的驴友，外地牌照的车不会少的。你应该缩小一下搜索范围。”

　　刘水皱眉——他对车辆研究一窍不通，但看成昊的表情，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他就问成昊：“您是不是已经把这车型猜出来了？”

　　成昊却摇头：“那就太神了。我只能猜出来个大概。”

　　“猜出来个大概也不易了！您能告诉我那是什么类型的车吗？”

　　成昊一指自己身前的架子：“你先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弄这油？”

　　刘水答道：“因为你觉得丢失的油找不回来了。”

　　“我是怎么确定的？”

　　刘水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成昊说：“我曾经为了寻找丢失的油，跑到了半山腰上，在那儿遇上了你。之后我就确认，油找不回来了。”

　　“难道是……您在现场发现了油的痕迹？”

　　成昊点头：“你在尸体附近，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有！好像是一种奇怪的香味。”

　　成昊说：“那就是东来菌油的香味。我过去的时候也注意到了。香味从尸体上散发而出，估计作案人就是用东来菌油焚烧尸体的。换句话说，那焚烧尸体的人，应该就是盗窃东来菌油的人。”

　　“您判断他们把油用来焚烧尸体了，所以找不回来，所以才赶工新作了这些油？”

　　“是啊。”

　　“那您不如帮我们把这案子破了，找到那些焚烧尸体的人，也就等于为方家抓到偷油贼了。”

　　成昊点头：“我就是这么计划的。”

　　“那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和我们合作？”

　　成昊摊了摊手：“咱们在半山腰刚见面的时候，我就想帮你的忙，是你自己硕这事儿我不方便参与，我才从那里离开的啊……”

　　刘水啼笑皆非——成昊这话说的还真没错。当时确实是刘水把成昊委婉地“送”出来的。

　　刘水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实在有些欠考虑，就赔笑道：“之前是我的不是，这不还是要请您帮忙嘛。您就点拨我一下呗？这是杀人案，而且涉枪，上面对这个格外重视。”

　　成昊大大咧咧地说：“这个好办，你帮我搭把手，我稍微提示你几句。”

　　刘水挽起袖子，帮成昊、艾明干活。

　　成昊说：“首先，方家的油，在本地毕竟还算有点儿名气。最近来收油的不少，他家为了方便收油的看货，就把做好的油放在院子一角的仓房里，这么做确实不利于防盗。不过，如果不是熟人，恐怕也不知道那仓房里放的是油，对不对？”

　　刘水点头：“这么看来，偷油的要么就是熟人，要么就是来收油的。”

　　成昊接着说：“其次，如果要靠偷油来焚尸，证明他们自己没啥油料。可咱们之前也判断过了，这俩人既然要开车，车里必然是有油的，汽车燃油是大路货，随处可见，而且用汽车燃油，不会像东来菌油这样，留下这么多独特的线索，为啥他们不选用自己汽车上的燃油？”

　　刘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难道他们开的是一辆电动汽车？”

　　成昊点头：“不仅如此，这附近是山区，地形复杂，要想在这里平稳行驶，用底盘偏低的轿车是不合适的，必然要用底盘相对高一些的越野车。现在我们就可以把车型缩小到电动越野车上了，对你来说，方便多了吧？”

　　刘水惊喜地说：“多谢老板！您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还是叫老师吧，你现在已经是警察了，甭叫我老板了。”

　　“好的，老师！”

　　刘水马上掏出电话，开始联络交管部门的人。

　　没过多久，曾经在附近公路上出现过的电动越野车，都被交管部门统计了下来，车辆的资料和监控录像截图都交给了刘水。

　　刘水又拿着截图去找方家人，问他们见过这其中的哪辆车。

　　方家人觉得其中一辆长城“WEY派”电动越野车比较眼熟。案发前一天，这辆车曾经停在他家门口，车上有人向方家人询问，他家有没有油。

　　方家人说：“当时车上有俩男人，一个看上去很魁梧，满脸横肉，嘴里叼着卷烟。另一个瘦小枯干，戴着眼镜，样子很斯文。”

　　刘水把这消息交给上级，上级惊讶于他的办案速度——“怎么你半天时间就查出来这么多线索？”

　　刘水也没撒谎，就老老实实把成昊参与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上级领导虽然对刘水“让外人参与办案”一事不大满意，但成昊的名字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说，知道这人口碑不错。另外，这案子性质非同一般，越早查清越好，于是也就不再深究这些细节。

　　他思考良久，对刘水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不如就把成昊也带进来。这样的话，对我们也是一种帮助。”

　　刘水对此当然非常支持。

　　成昊和艾明就这样再次参与了办案。

　　他刚来不久，就向刘水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我们查到的那辆电动越野车，其实在山区行驶，耗电量也不低，它在路过充电站的时候，需要停下来充电，到时候就能通过充电记录，推断这辆车最终去了哪里。”

　　刘水依言而行，终于，在距离东来镇一百多公里的“夏门湾充电站”找到了这辆车的充电记录。

　　同时，这辆车的车主资料，也被交到了刘水的手上——

　　车主姓邱，名叫邱壬末，是个商人，在夏门湾买了一套房。现在邱壬末不在国内，去国外进货了。

　　受害人的信息还没查到，刘水决定先查查这个邱壬末。 美食侦探推理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