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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老太太”的手背上被成昊抹了一些“毒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变得红肿了起来，与此同时，还冒出了一些细小的痘痘。

　　“假老太太”尖叫了起来：“成昊，你这个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成昊冷冷地哼了一声：“哟，本来你是要来跟踪和杀我们的，现在落在我们手里了，还想怎么着？这也算是一种报应了。就算是做鬼，你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到时候先被黑白无常拷打，再被小鬼下油锅，跟油条一个待遇，我觉得你应该没时间出来溜达了。”

　　他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又从保温壶里倒出一点儿粘稠的东西，把它涂抹在“假老太太”的另一只手上。

　　那只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红，并且生出了细小的痘痘。

　　“假老太太”望着自己的手，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恐，就连声音都变了——

　　“你……你……”她只能说出个“你”，连说其他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成昊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又麻又痒，甚至痒中带疼？这就是中毒的征兆了，这种感觉会随着你血液的流动而慢慢扩散，因为这毒药的毒性已经深入了你的皮肤，在你的血管里畅快地遨游。别着急，因为你的心跳还没有停止，它早晚会顺着你胳膊的血管流进你的躯干，进而蔓延到你的脖子，你的下巴，你的脸，最后进入你的大脑……”

　　“假老太太”的面色变成了铁青色，在成昊说完那番话之后，她似乎觉得自己身上又麻又痒、痒中带疼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多，面积越来越大……

　　她终于忍不下去了，她朝成昊喊道：“快给我解毒！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成昊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把“假老太太”双手上粘着的粘稠物质都擦掉了。

　　“假老太太”急道：“光擦掉了就能清除毒性吗？！你是不是该给我吃个解毒药什么的？”

　　成昊漫不经心地说：“解毒药，我当然是有。但是，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我还是不会给你吃的。”

　　“你问吧！”

　　“你可不能撒谎，也不能隐瞒，如果给我的消息不实，或者有什么遗漏，我还会再次给你下毒的。”

　　“赶紧问！别废话！”

　　成昊点了点头：“好吧。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大概是怕耽误给自己解毒，“假老太太”飞快地答道：“我叫胡雅雯，是黑市里的‘脏钉子’，绰号千面狐狸。”

　　旁边的老爷子凑了上来：“黑市里胡家的人？有意思。成昊，这胡家可是大有来历，据说有家传的神秘手艺，从不外传，世世代代都在黑市里讨生活，虽说是‘脏钉子’，但价格比一般的职业杀手还高出不少。如果雇主出不起大钱，是断断请不到胡家人的。”

　　成昊点头：“我也听说过。好，我问你下一个问题：派你来跟踪我们的人是谁？”

　　“千面狐狸”胡雅雯答道：“一开始是黑市里的‘暗黑掮客’发出了‘五城悬赏令’，附近五座城里的黑市都收到了消息，是前所未有的高价，无论是打手、杀手，还是脏钉子，甚至于小偷大盗，都对此蠢蠢欲动。你在悬赏令上排第二。本来黑市里的‘暗黑掮客’是不能提供赏金提供者的信息的（这也算是他们的‘职业操守’），但我出于谨慎，派我家的线人去调查了一下，线人告诉我，赏金提供者来自于老工业城所在的郊区。”

　　“原来如此。”成昊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杀了我们，你到哪里去领悬赏金？还需要把我的尸体带过去吗？”

　　胡雅雯答道：“杀了目标之后，不需要把尸体带过去，只需要让黑市的‘暗黑掮客’过来认尸，确认目标死亡之后，‘暗黑掮客’就可以进行转账，赏金提供者会把钱通过各种方式汇到杀人者的账户上，‘暗黑掮客’从中抽取百分之十，作为黑市的提成。”

　　老爷子在一旁咂舌：“百分之十？要价倒不少，跟我以前的律师差不多。”

　　胡雅雯急切地问：“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问完了赶紧给我解毒。我觉得我手上还是有麻痒的感觉！那些毒药是不是已经渗透到我的血管里了？！”

　　“别急啊，我们会为你解毒的。”成昊朝艾明打了个手势，把她叫到了一旁。

　　艾明过去之后，成昊悄悄掏出个小药瓶，拧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两颗胶囊，随后把胶囊里裹着的粉末给倒了出来。

　　艾明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成昊答道：“这就是‘解毒药’，一会儿给她倒在水里，搅合搅合给她灌下去。然后告诉她，这就是最后的解毒步骤。”

　　“你真的给她下毒了？我觉得那就是我给你熬的粥啊。”

　　“嘘！小声一点儿！那本来就是你给我熬的粥，我没在里面动任何手脚。”

　　“那她的手上为什么会出现红肿和小疹子？”

　　成昊扬了扬手里的小药瓶：“这是从她的口袋里搜出来的，你看上面的标签上写了啥。”

　　艾明一看，说：“这好像是一种治疗过敏症的进口药。”

　　成昊说：“对啊。这人本身就患有比较严重的过敏症，其实，这和她用的‘伪装’不无关系。那种‘易容术’所用的道具，很多都是化学品，使用的次数多了，时间长了，容易对身体造成伤害，使得身体容易出现过敏症状。所以这人常备了治疗过敏的进口药。而你给我做的粥，里面掺有坚果，我记得你熬制这种粥的时候经常会用到一种原料——腰果，对不对？”

　　“是啊，腰果不是一种常见的食物，而且是补品么？难道它对身体有害？”

　　“腰果对正常人没有啥害处，平时吃那么几颗还有利于健康。但对于过敏体质的人来说，可就不那么美妙了。腰果中含有多种过敏原，因此，凡是过敏体质的人，吃了腰果之后就很容易就会出现过敏反应。如果是哮喘患者，那就更不能吃腰果了。如果不慎吃下去了，甚至有可能引发致命的危险。对支气管哮喘患者来说，腰果内某些成分是容易导致过敏性休克。如果说之前不曾吃过腰果，也不知道腰果会不会引发自己过敏的人，可以先试着吃上那么一两颗，，如果出现了过敏反应，就不能再吃了，如果反应严重的话，还需要赶紧送医院。咱们碰上的这位胡雅雯，就是个过敏体质的人，根据以往的经验，我觉得腰果可能会让她产生过敏反应，于是就试了试，结果比我想象中还厉害，所以我也没敢让她口服，直接在她皮肤上擦的。要是真让她严重过敏的话，恐怕我就要吃官司了。”

　　艾明吐了吐舌头：“以后我给别人用腰果做菜吃的时候，可要小心了。”

　　成昊说：“走，咱们接着审她去。” 美食侦探推理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