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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警官还没明白过来：“强迫御子柴做了他不愿做的事？你是指什么？”

　　“依我看，御子柴应该是受到了折磨。”成昊指了指御子柴身上的衣服：“你看他穿的衣服，似乎只有贴身的背心和内衣，外面只裹了一件围裙，而且还光着脚，没穿袜子。这在咱们北方的冬天，算是过于单薄的穿着了吧？更何况这种老宅子里没装暖气，只能靠空调取暖。但我们进来的时候，这个房间的空调却是关着的。”

　　梁警官带来的那两名警员——车务和吕梁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车务小心翼翼地对梁警官说：“这人好像真的挺有两下子的，我们找出来的疑点，他也都看出来了。”

　　梁警官点点头：“他可是本地最厉害的侦探之一了。我之前有些问题不懂，也向他请教过。”

　　刘水对成昊说：“御子柴穿了这么少，还要穿上围裙做饭，那么凶手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成昊摇头：“未必是重要……对方可能是采用了威胁的手段，把御子柴从别的房间带过来的。”

　　艾明眼尖，她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说：“这个房间的空调亮着电源灯呢！”

　　那房间的门虚掩着，有警员上前一推门，露出里面乱糟糟的床铺。床一旁的衣架上还挂着衣服。其中就有御子柴在比赛当天出场时穿的衣服。

　　“是从卧室里被带出来的，然后就强迫他……开始做饭。”成昊盯着那口铸铁锅，说：“这东西应该是从厨房拿过来的，你们如果去厨房看看的话，没准儿还能发现脚印什么的。”

　　吕梁说：“厨房已经看过了，里面确实留下了脚印，一组是光脚留下的足迹，另外一组是皮鞋留下的鞋印。”

　　“皮鞋么？”成昊摸了摸下巴：“这里是郊区，外面有一段路是石子路，如果穿皮鞋走过来，非常不便，对方应该是开车来的。你们如果看一下周围的监控录像的话，没准儿能查到一些线索。”

　　车务冷冷地说：“这就不用您来指导我们了，我们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成昊忙说：“我没有藐视你们警方的意思。”

　　“成老板，我知道你不会藐视警方，我是担心你在扰乱我们的办案思路。毕竟你现在也是嫌疑人之一啊。”

　　车务这话说得非常难听，不过也是事实，成昊、刘水、艾明听得心里窝火，但又不得不把火压下来。

　　梁警官说：“成昊，你跟我去那边房间一趟，我问你几个问题。车务，吕梁，另外两个人就交给你们了。”

　　成昊心想，这肯定是要把自己当嫌疑人对待了。他朝刘水、艾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俩好好配合。之后，他跟着梁警官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进屋之后，梁警官拿出随身的笔记本：“成昊，别怪我这回翻脸无情。咱们公事公办，私人友谊先搁一边。”

　　成昊点头：“理解。”

　　梁警官问：“昨天御子柴去找你做什么了，你们都谈了什么，你详细跟我说一遍。”

　　成昊拿出手机，交给梁警官：“这是御子柴昨天给我发的一封邮件，他在邮件中表示，他不懂中文，这邮件是别人代写的。傍晚他会来事务所找我，然后讨论一下‘商务事务’，说白了就是雇我当美食向导。”

　　他把御子柴来拜访的经过都告诉了梁警官，梁警官记了下来：“御子柴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么？有没有别人跟着他？”

　　成昊摇头：“没有。”

　　“你不觉得奇怪么？一个不懂中文的日本厨师，大老远地跑到市郊，去你的事务所找你，身边居然连个翻译都不带？”

　　“他带了个电子翻译器，可以翻译我们的对话内容。”成昊顿了顿，又说：“不过那个机器还是不大方便，不如真人翻译快，御子柴先生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对我表示，会雇个翻译和我们同行。在你们来之前，那个翻译也来了，她还和我们交流了几句，不过，消防车来了之后，那人就不见了。”

　　“那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松平音子，她自称是留学生，来本地学习中国文化。她是开车来的，刘水记下了她的车牌号。”

　　“方便把车牌号告诉我吗？我想查查这个人。”

　　成昊把松平音子的车牌号告诉梁警官，梁警官说：“我觉得这个松平音子应该比较容易找到。毕竟，本地的日本留学生不多，拥有国内驾照的也不多。”

　　“就怕她身份是伪造的。”

　　“那没关系，如果找不到她，回头我会把做肖像的专家找来，你可以对他描述一下松平音子的相貌，让他做个肖像。”

　　梁警官又问了成昊几个问题，问完了之后，就带他出来了。

　　刘水和艾明已经在门外等着。看他俩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被当成嫌疑犯，而且被警察问话，肯定不是什么特别舒服的事。

　　梁警官说：“你们三个，最近几天不要离开本地，我们应该还会再找你们。”

　　成昊点头：“嗯，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们。”

　　几个法医走了进来。梁警官说：“我们这儿要忙活起来了。成昊，你们先走吧，如果想起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别忘了告诉我。”

　　“好的。”

　　成昊带着刘水、艾明离开了。

　　车务问梁警官：“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不带回去问问？”

　　梁警官摇头：“应该不是他们。有哪个杀人犯会在杀人现场主动报警，把警察叫来的？之前我和跟成昊接触过几次，他这人的人品应该没问题。这回应该是他运气不好。”

　　“头儿，您不会因为跟他特别熟，所以……”

　　“大是大非面前，交情什么的肯定就要丢一边。我的态度还用得着说吗？走，去看看法医他们发现了什么。”

　　梁警官和车务回到屋内，见一名法医正对着尸体拍照，另一名法医小心地靠近尸体，采集血样。

　　他们正忙着，御子柴的尸体忽然摇晃了几下，紧接着，朝旁边的法医压了下来。

　　那法医正蹲着检查地板上的血迹，没想到尸体会突然动起来。 美食侦探推理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