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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此刻,橘子所谓的人性因素开始再度淡漠起来。每个人都感觉到,要有所动作,这几乎是毫无可能的事。直到第四封挑战书来临,揭示了第四起谋杀案的时间,那种等待的气氛才使紧张状态得以缓释下来。
可现在,那些用打字机打印在纸张上的字迹在白色的硬纸中嘲笑,追捕行动再一次开展起来。
这一天,橘子和荣荣又跑去警局,严老板和周伟光也在那里。
周伟光说:“我希望能向严先生询问一些问题。”他看来在极其迫切地为他的行事步骤寻找借口和辩解。橘子刚刚注意到这一事实,却不以为然。她脑中自然而然地灌满了那封挑战书,没有别的想法。对于见到这个杀人游戏当中的众多不同参与者,林警官丝毫没感到高兴。他变得极端的冠冕堂皇和漠不关心。
“我想把这封信带走,橘子小姐。可以吗?”林警官问。
“不,不,这没必要。”橘子拒绝了。
“你有什么计划,警官?”严先生问。
“这个嘛,保密!”
“这次我们要抓住他,”严先生说,“我可以告诉你,警官。我们已组成了一个团队来对付这个杀手。”
“哦,是吗?”
“我猜想,你可能会不太赞成,警官?”
“当然不会,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呢?”
“这个嘛,当然也保密!”严先生故作神秘的说。
“我想你的任务不会太轻松的,警官。我认为那个Assassin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不错,没有人否认这一点,我想,这一次公众对我们的安排不会有太多的批评之辞,”林警官说,“那傻瓜已经给了我们充分的警告。距离28日还有几天,我们还有时间。本市每个生日是4月4日的居民,无论男女,都要加强防备,那样子就太好了。我们会增加人手,全国的警察局长们均以同意对此进行安排。如果足够幸运的话,我们就应该能抓住他。”
严老板平静地说:“显而易见,看来你不是个爱好运动的人,警官。”
“你是什么意思,严先生?”
“你没听说下星期有一场足球赛在广西体育中心开打吗?中国对阵法国的比赛。”
林警官沉默了一会,他无论如何都难以吐露出“哦,是吗?”这句话,取而代之的是,他说道:“对。是的,那使事情变得复杂……”
“Assassin可不是个笨蛋,尽管他是个疯子,但是智商极高。”
大家都静默了几分钟,来体会这种气氛。足球场内的那些观众,那些热情洋溢的球迷,会使事情无穷无尽地变得复杂起来。
“我觉得,”橘子说,“谋杀案将会在广西体育中心附近发生,更有可能就在足球场内。”
林警官站起身来,拿着那封信。
“足球比赛会使事情变得纷烦杂乱,”他承认道,“这可真是不走运。”
过了一会儿,费小姐也到了警局。
她迫不及待地说:“警官告诉我有另外一封信。这次凶案在什么时候发生?”
外面天气正下着雨。费小姐身穿黄色上衣和裙子。
“8月28日,就在法国男子足球队来南宁比赛的那一天。”严先生回答道。
大家坐下来进行讨论,每个人都想赶赴犯罪现场,这自不待言,可是比赛无疑使大家事先尝试性地作出的计划变得复杂起来。未知的因素太多了。
一阵沮丧的感觉扫掠过荣荣的心头。无论大家对这件事情多么地感兴趣,他们最终又能够做些什么呢?那里将会有无数的警察和保安,他们将目不转睛,保持警戒,观望所有可能发生凶案的地点。
橘子提高音量,说道:“我们不能分散力量。我们在处理这件事时,头脑中要有章法。我们必须找出真相。我们必须对自己说,我们知道些关于凶手的什么情况呢?因而我们必须建立起即将寻找的这个人的模拟画像。”
“我可是对他一无所知。”费小姐无助地叹息。
“不,不,小姐,并非如此。我们中的每个人都知道他的一些情况,只要我们能了解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我相信,真相很快就会被发现。”周伟光说。
严老板摇摇头:“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他是年长还是年轻,皮肤白皙还是黝黑呢!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曾见过他或同他讲过话!我们已经把知道的所有情况回忆一遍又一遍。”
“并不是所有情况!比方说,费小姐告诉过我们,在严立兴被谋害那天,她并没有看见或是同陌生人讲过话。”
费小姐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
“你确定吗?尤晓彤告诉我,她看见你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严立兴家的阳台上讲话。有这回事吗?”橘子目光很锐利的盯着费小姐。
“她看见我在与一个男人讲话?”费小姐看起来真是感到十分震惊。
她摇摇头,否定了橘子的提问。
“尤晓彤一定是搞错了。”她说。她突然间吐露出那声惊呼,一阵绯红掠过她的脸颊。
“我现在想起来了!多愚蠢啊!我全都忘记了,可这并不重要啊。那只是我一个远房的亲戚,来找我借钱的。我刚丢了工作,手头很紧,借不来,所以我把他打发走了。我认为这事没什么大不了,没记在心上。”费小姐说道。
橘子在喃喃自语,其他人都一言不发,眼睛望着橘子。
橘子笔直坐着,她环顾地望着在场的所有人。接着她又把目光转向费小姐,问道:“那个跟你借钱的人是你的什么亲戚?叫什么名字?可以描述一下他的相貌吗?”
“他是我表叔,就是我曾祖母的外孙,叫劳德鹏,中等身材,相貌一般,近视眼,高鼻梁,浓眉大眼,高颧骨。”费小姐说道。
“有照片吗?”橘子问。
“抱歉,没有。”
橘子对林警官说:“麻烦警官帮费小姐做个模拟画像吧。”
林警官表面答应着,心想:“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头了,还吩咐起我来了,我又不是笨蛋,做什么用不着你吩咐!”
以此同时,劳德鹏先生在家里的客厅静静地坐着,他的早餐已搁久变凉了,在他的盘中没有被碰过。有一张报纸托靠着茶壶,他正以浓厚的兴趣阅读着报纸。
突然间他站起身,在客厅来回踱步,然后又坐下来。他把头埋在双手之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
他没有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他的房东太太站在门口。
“我在想,劳先生,你是否会想吃点好的,怎么啦,是什么事?你觉得不舒服吗?”房东覃太太关心的问候他。
劳先生抬起头来,说:“没事,什么事也没有,覃太太。我今天早上有点不太舒服。”
覃太太检查了劳先生的早餐,说道:“我明白了。你还没碰过早餐,你哪儿不舒服?严重吗?要去看医生吗?”
“我没什么大问题,谢谢你的关心,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哦,我想我很抱歉。那么,你今天不出门吧?”
劳先生突然说:“不,不,我必须去。那是些公事,非常重要。”
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看到他如此忐忑不安,覃太太试图安慰他。
“噢,如果你必须去,这一次是否要远行?”
“不用。”他答道。
这时,覃太太极为僵硬地弯下身去,捡起地上那皱巴巴的报纸。
“这些天尽是关于那件谋杀案的报道。”她说着话,瞥眼看看标题,随后把报纸放回桌上。劳先生的嘴唇挪动,可是并没有出声。
“8月28日,他要进行下一场谋杀,”覃太太说。“还有几天时间!这太使你毛骨悚然,不是吗?如果我的生日是在4月4日,我一定会搭乘头班车离开,我可不想冒险。劳先生,你怎么看这个谋杀案?”
“没什么,覃太太,我什么也不去想。”
“广西体育中心会举办球赛。他肯定想他在那里会得到机会下手的。他们说,将会有几百个警察被派往那里,怎么啦,劳先生,你看上去挺不对劲的。你最好还是吃点什么东西,不好吗?真的,现在,你今天可不该外出旅行。”
劳先生停止住颤抖,说道:“这很有必要,覃太太。我对约会一直非常守时,人们有必要,必须要对你有信心。当我着手去干一件事情时,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这是开展业务的唯一途径。”
“可你在生病呀?”覃太太有点担心的说着。
“我可没病,覃太太。我只是对许多个人事务有点担忧罢了。我睡眠很差,我真的没什么事。”他的态度非常坚决,覃太太收拾起早餐用具,离开了房间。
劳先生正准备要出门,他戴上帽子,穿好外套,还背了个双肩的背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叹气声是如此之深,以至于跟他合租房子的那个姑娘从一个房间中跑出来,在一旁关切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吗,劳先生?”她问道。
“没事,关小姐。”
“可你在叹气。”
劳先生粗鲁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预兆,关小姐?或者说是预感?”
“哦,我不知道,当然,有时候你会觉得一切都乱了头绪,有时候则觉得一切井井有条。”
“的确是这样。”劳先生说,他又一次叹气。
“好吧,再见,我要出门了,关小姐。我相信在这里你对我一直很友好。”
“哦,快别说再见,好像您一走就不回来了似的。”关小姐笑道。
“不,不,当然不会。”
她问:“您这次要去哪里?”
“回来再告诉你好吗?”劳先生笑着说。
“哦,那倒是挺好的,我想明年去度假。对了,你一定听说了最近有个谋杀案发生吧?”
“是的,当然。”
“不管怎样,那必定令人激动!怎么样,您可能在街上与那个凶手擦肩而过!您可能已非常接近他。”
“是的,当然可能。”劳先生说着,露出恐怖和扭曲的笑意,这被关小姐所注意到。
“劳先生,您脸色不好。”
“我挺好,挺好的。再见,关小姐。”
他笨手笨脚地戴上帽子,背起背包,相当匆忙地出门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关小姐宽容地说,“只是有点反常。”
林警官对他的下属说:“谋杀案准备又要发生了,请大家务必提高警惕,这回无论如何要阻止那个家伙再犯案,否则你们就提头来见我,希望你们大家不要让我们警界沦为笑柄。”
几天后,关小姐出门逛街,碰到了邻居廖先生,他对关小姐说:“我刚才见过跟你合租的那个家伙。”
“谁?劳先生?”关小姐问道。
“不错,是他。在公车站碰到的。他像往常一样,看上去像只迷途的羔羊。我想这家伙是半疯半痴,他需要有人照顾。他先是弄丢了报纸,我捡起报纸,他还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丢了报纸。接着,我把报纸还给了他,他用一种焦虑不安的神态向我致谢。可我觉得他没认出我来。”
“哦,是的,”关小姐说,“他只是在客厅中见你走过去,也不经常和你碰面,认不出你很正常啊。”
“你刚才说你在公车站碰到劳先生是吗?”关小姐想再确认一下。
“是啊。”
“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你有何想法?”廖先生问道。
“没有,就觉得他今天早上有些反常,一直叹气。你在哪一个公车站遇到他的?”
“五象广场吧。怎么了?”
“难道他要去看那场足球比赛吗?”关小姐问。
“我哪知道啊?”
“我可不认为劳先生会去看球赛,他看来可不像。哦,我希望他不会被谋杀。听说下一个凶案凶手会选择在足球场下手。”
“他肯定没事,他的生日不会是4月4日吧,我想不会那么巧的。”
“他上一次就可能被谋杀。上一场谋杀案发生时,他正好在荣和山水美地小区找他的一个远房亲戚。”
“是吗?那可真有点巧合,不是吗?”廖先生笑着说,“哦,我说,如果那位劳先生就是凶手,你敢赌多少钱?”
“他是凶手?他连只蟑螂都不会伤害,何况是杀人?”关小姐说。
“那你说赌多少吧?”
“1万块,敢吗?”
“好,不许反悔!” 文豪酒店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