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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橘子忙碌不堪。她少言寡语,眉头紧锁,一个星期后,橘子终于宣称将要去周艳丽遇害的住所和附近地区一趟,并建议和这几个案件相关的当事人一同前往。
他们被橘子激发起了兴趣。不过,那天快结束时,荣荣总算有了一个主意,她了解橘子这么做用意何在。紧接着,橘子去周艳丽的父母家再次访问了周先生和周太太,然后橘子去到劳德鹏曾住过的文豪酒店,得知了他离开酒店的详细情况。橘子的提问并没有获得新的实际情况,可她自己倒是挺满意的。
接着,她又返回了周艳丽遇害的那个出租房。在这里她反复勘察,最后,她带着全体人员来到肥仔餐厅。在那里,大家品尝了上品的菊花茶,是由那位直爽的周丽莹泡的。
橘子和周丽莹寒暄了几句,正当大家喝茶时,严老板惊奇地说道:“我想,我们能猜到你随后的目的是什么?你要外出,排除他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如此高兴,你还没有获得任何一种新的线索。”
橘子摇摇头,没回答。
“那么,然后呢?”
“耐心。只要时间允许的话,一切都会准备就绪。”橘子慢条斯理的说。
她的表情非常严肃,没有一丝笑意。橘子接着说:“荣荣有一次告诉我,她在年轻的时候曾玩过一个叫做‘真相’的游戏。在这个游戏当中,每个人都会轮流被问三个问题,其中的两个问题必须要真实地来回答。第三个问题可以弃而不答。那些问题自然是最不明智的那种。可是一开头,每个人必须发誓,他们会讲真话。”
橘子暂停下来。
“这是什么玩意?”周伟光说。
“好吧,对我来说,我倒是想玩玩这个游戏,而只是没必要回答三个问题。一个问题就足够了。你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个问题。”
“当然”,严老板不耐烦地说,“我们会回答的。”
“噢,可我想要使它更严肃一些。你们全都能发誓讲真话吗?”橘子问。
她是如此严肃,其他人则感到困惑不解,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们全照橘子的要求发誓。
“好的,”橘子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开始吧。”
“我准备好了。”费小姐说。
“OK,我们从严老板开始吧。”
橘子转向严先生。
“严老板,你认为今年在足球场上的女士们穿的是什么款式的裙子?”
严先生眼睛盯着橘子,问道:“问我这些干啥?这是逗我吧?”
“当然不是。”
“这就是你的问题?”
“是的。”
严先生开始咧开嘴笑。
“好,橘子小姐,我并没有太多的注意这些,从我能够看到的情形来看,球场内的女士们穿的裙子比起她们平日穿的款式来说,是个更大的笑话。”
“是裙子的款式很古怪吗?”
“是的。”
橘子笑着转向卢俊杰。
“今年你是什么时候休的假,先生?”
这回轮到卢俊杰瞪大了眼睛。
“我的假期?是在7月底。”
他的脸突然颤动,也许这个问题勾起了他对深爱的姑娘的回忆。
然而,橘子似乎没太注意他的回答。她转向费莎莎,她的提问也变得尖锐和清晰明了。
“小姐,假使尤晓彤有一天出了意外身亡的话,如果严立兴向你求爱的话,你会和他结婚吗?”
费小姐跳起来,大喊道:“你竟敢问我这样的问题,这真是个侮辱。你把我想成什么人?”
“也许吧。可是你发过誓要讲真话的。请回答,是或者不是?”
“严立兴对我友好至极,他待我就像是亲人。而我对他也只是感激之情。”
“对不起,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小姐,其他的无需回答。”
她犹豫不决。
“回答,当然是不会!”
橘子没有作任何评价。
“谢谢你,小姐。”
橘子转向周伟光,他面色极其苍白。他深深地呼吸,仿佛是在打起精神来迎接一场严峻的考验。
橘子的声音冒出来:“先生,你希望我的调查结果会是什么?你想让我发现真相吗?还是不想?”
他骄傲地把头往回伸,他的回答清晰明了,这使大家惊得发呆。
“不。”
大家全都跳了起来,橘子观察着他的脸。
“周先生,”橘子说,“你可能不想得到真相,但是,你可以把真相说出来。”
橘子转身向门口走去,然后,又重新鼓起勇气,走向李颖。
她问道:“告诉我,小妹妹,你有男朋友吗?”
李颖看上去一直是忧心忡忡的,听到问话她似乎挺吃惊,脸一下子就红了。
“哦,橘子姐姐,我……我不太确定。”
橘子笑了。
“好的。”
橘子的眼睛环视,寻找荣荣。
“我可以问你一些事吗,探长?”荣荣问。
“现在还是别问吧。对我还在做的事情,你该得出自己的结论。”
荣荣陷入沉默之中,橘子看来对自己挺满意。
橘子对荣荣说:“明天,我要去见那个叫劳德鹏的家伙。”
“那今天呢?就这么结束了?”
“是的,我已经达到目的了。”橘子得意的说着。
第二天,橘子和劳德鹏见面了。由于橘子与警方的关系,还有本案的特殊情况,她毫不费力便获得了和劳德鹏见面的许可,在橘子看来,这次会见必须是绝对私人的,即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地进行谈话,这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必要的。
这肯定是个戏剧性的时刻,一幕长剧中两个对手的会面。然而,要不是为人熟知,橘子该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她正专注于向劳先生产生某种影响力。
她最终温和地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劳先生摇摇头。
“我是小橘子,一个私家侦探。”
橘子温和地说出这句话,并观察他的反应。
劳先生悄悄抬起头来。
“哦,是吗?”
他说话的样子如同林警官一样自然,只是没有目空一切的傲慢。
片刻之后,他又重复了他的话。
“哦,是吗?”他说,这一次他的语调有所不同,谈话中带着醒悟过来的兴致。他抬起头,看着橘子。橘子迎着他那注视的目光,文雅地点了点头。
“是的,”橘子说,“我就是那个你写信去的人。你这么快忘记了?”
这种目光的接触即刻间便告破裂。劳先生低下眼睛,恼怒和烦躁地说:“我可从来没有给你写过信。那些信不是我写的,我已经说过许多遍了。”
“我知道,”橘子说,“可是,如果你没有写过那些信的话,谁会写呢?”
“是个敌人,我肯定有个敌人。他们全都在针对我,那些臭警察也在针对我,他们全都不是好东西,这是个巨大的阴谋。”劳先生有点歇斯底里的大叫。
橘子并没有回答。劳先生大喊着:“每个人都在针对我,诬陷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当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也这样吗?”
“不,不,那时候可不是这样。我母亲很喜欢我,可她野心勃勃,她有些可笑的念头,认为我将会成为什么大人物。她总是要求我坚持追求,并说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命运的主人。”
劳先生沉默了几分钟,继续说:“当然,她大错特错了。我不久便认识到了自己的能力。在生活中,我不是那种有上进心的人。我不断地做错事,使我自己看上去荒诞可笑,而且我胆小羞怯,害怕与人打交道。我在学校里并不好过,成绩并不好,我一直很自卑。可怜的母亲就这样去世了。她满怀失望,我知道我很笨,我学习打字和速记要比别人花更长的时间。”
他突然间恳切地看了橘子一眼。
“我明白你的意思。”橘子说,“继续说吧。”
“正好是那种感觉,其他每个人都认为我很笨,这非常令人沮丧。后来在办公室工作的时候,情形也一样。有一次,我的头部受了伤,非常轻。可他们发现我有抽痉现象,当然,我一直都知道,有时候我无法确定自己在做什么。你知道,会有一时间的疏忽。当然,有一两次我会跌倒。我真的认为他们不该因此而控告我。”
“然后呢?”橘子问。
“我参加工作以后,总是错过提拔的机会,事情开始变得非常困难,尤其是当沮丧的情绪来临的时候,我几乎要挺不过去了。后来,我找到了一个推销保暖内衣的工作,接着我收到了一些信件,信里指示我要去什么地方,去见什么人,这些信都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那些企业为了节省时间提高效率,都这么做。”
“劳先生,你难道不知道打字机是可以被识别的?所有那些信都是用某一台打字机打的。”
“你是什么意思?”他问。
“是用你那台打字机,用你房间里找到的那台打字机打的。”橘子说。
“那是我开始工作时,那家企业送来的。”劳先生说。
“是的,可这些信都是随后收到的。所以这就好像,是你自己打了那些信寄给你自己的,不是吗?”
“不,不。这是陷害我的一部分伎俩,我有那么无聊吗?自己给自己寄信,闲得慌。”
他突然补充道:
“除此之外,这些也可能是用同一种打字机打的,同一种,并不是用同一台打字机。”
劳先生坚决地重复说:“这是一个阴谋。”
“那么,还有那些在你房间里发现的用来寄信的便笺纸呢?你怎么解释?这些纸和我收到的信纸一模一样。”橘子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从来没有你说的什么便笺纸。”
“我们在你家里发现了一本笔记本,在第一页的名单中,你为什么会勾掉曾红霞的名字呢?”
“因为我决定从她开始推销保暖内衣。”
“是的,人总会有所开始。”
“你是什么意思啊?”劳先生问。
“可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橘子反问道。
劳先生无言以对。
“我可没杀人!”他激动的大喊,“我完全是清白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你们要诬陷我?你看那第二场谋杀,我当时正在相思湖酒店玩手机游戏,我有时间证人,你得承认这一点!”
他的话音洋洋得意。
“是的,”橘子说,她的话音中带着思考,“可是要弄错一个日子是挺容易的事,不是吗?而且如果你是个顽强不屈、积极向上的人,你是永远也不会考虑出差错的可能性的。跟你一起玩游戏的那个人同样有可能会出错,不是吗?那个相思湖酒店的前台服务员在你签字的时候,极其容易会写下错误的日期,那时候可能没有人会注意到。”
“那天晚上我在手机游戏。”
“你的游戏必定玩得很好,我相信。”橘子说。
“是的,它挺好玩的,我以前玩得挺多的。记得有一个人,因为他对我讲过的一些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我们只是在一起喝了杯咖啡,聊了聊天。”
“他对你讲了些什么?”橘子问道。
劳德鹏说:“他说,我的命运写在我自己的手中。他给我看了他的手,那些掌纹表明他曾经历过两次婚姻。随后,他看了我的掌纹,告诉我一些可笑的事情。他说我死前会成为名人,说全国都会谈论我……”
“是吗?”橘子平静的问道。
劳先生看看她,继续说道:“他说,那看起来好像我会死得很壮烈。随后他大笑起来,说这只是他的玩笑,可是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劳先生突然又沉默了。他突然大声说:“我的头好痛啊,哎哟!”
“难道你不知道吗?”橘子问,“你干了那些谋杀案?”
劳先生抬头看,他的一瞥相当简单和直接。所有的抗拒都离他而去,他看上去异常平和。
“是的,”他说,“我知道。”
“可是你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干那些事?对吗?”橘子又问。
劳先生摇摇头,他说:“我不知道。”
橘子站起来,说:“今天谢谢你的配合,我们的谈话就先到此为止吧,我先走了,先生!再见!”
“再见!橘子小姐。” 文豪酒店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