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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斌、任坤和胡睿离开蓝水,驱车赶往北华市。三个小时后,三人进入市区,在一个街心花园旁停下车,走进花园的一个亭子里。此时是下午三点,花园里只有几个游人。
在蓝水刑警队,胡睿接到一个北华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的一个男声说,他四年前曾在一个家具厂上班,张平和魏震全也在那个厂,后来两人相继离开。这个消息让三人兴奋不已,他们在一家面馆各吃了一碗面,便赶到北华来,与提供信息者约见。
十多分钟后,约见者走进亭子,这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小眼睛小嘴,短头发梳理得溜顺,一身八成新西装,显然,这一身打扮是经过精心准备的。他见了三人,微微笑着。
“你是和我们约见的李成么?”胡睿站起身。
“是的,我是李成。你就是胡警官?”李成说。
“是的。”胡睿向他介绍了刘斌和任坤,并向他伸出手来,李成伸手跟她握了一下,刘斌和任坤分别跟他握了手。他在三人对面的围椅坐下,脸上的微笑一直挂着。
“刘队长,你问吧,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李成上身前倾,看着刘斌说。胡睿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开始记录。
“你是哪一年进的家具厂?”
“2004年。”
“张平和魏震全呢?”
“张平也是2004年,魏震全是2006年。”
“这两个人你跟谁走得近?说说他的为人。”
“我跟张平更熟一些。他这个人喜欢结交朋友,性格张扬一点,对人也还可以。他喜欢打牌,不是打麻将是打牌,十分一块钱,或十分十块钱。一到休息日,他就要找厂里的同事打牌,我跟他打过几次,后来输的多,就不打了。白天打牌,晚上出去吃饭,吃完饭去娱乐一下,比如泡脚,或者唱个歌什么的。有些地方有特别的服务,他最喜欢去。一次我跟着他们,大概有四五个人,在一个歌厅唱歌,每一个找个姑娘陪。我说我不要,张平不答应,那个时候我刚结婚一年。那一晚,小姑娘虽然坐在我身边,我连手都没碰过。他唱了两三首歌就跟女的出去了。从那晚开始,我就不跟他玩了。因为我是结了婚的人,总要对自己的婚姻负责。魏震全这个人呢......”他犹豫着,寻找合适的话语,“不大喜欢跟人来往,人倒是平和,不会随便得罪谁。”
“他两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刘斌问。
“魏震全刚来的时候,跟谁都不熟,他们两个就合租了房子在外面住。张平跟我们说,魏震全是他叫进厂的,他在我面前都提过好几次,有时在魏震全面前也说这个话,总觉得自己给魏震全帮了忙,魏震全要好好感谢他。魏震全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感谢,但没必要总提这个事,好像人家欠了他多少恩情似的。连我都跟张平说了,不要总提,他认得你的恩情的。他后来才慢慢不提。”
“你们当时的月工资是多少?”任坤插进来问。
“2004年的时候是......六百七十,到2009年时候是一千二百。”
“张平好玩,他的开销也不小吧?”任坤继续问。
“你问起这个,我就想起一个事。他因为工资不够花,跟别人借钱,有一个工友借给他三百块钱,他半年都没还上。那个时候,三百块不是一个小数目了。那个工友跟他要,他说没有。工友生气了,跟他吵起来,差点就动手,最后,张平把三百块甩到他身上走了。从那以后,好像没人借给他钱了。我不知道魏震全借给他没有,魏震全从来不跟我们说过多的话。我想,一定借给他了,因为魏震全欠着他人情。”
“张平什么时候离开家具厂的?”刘斌问。
“好像是2009年的7月......”李成低头沉思片刻,“是的,应该就是2009年的7月。我记得没有下雨,在厂房里热得淌汗。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街上,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去安乐山玩。”
刘斌知道,安乐山是北华城郊的一座山,景色优美,风光秀丽,山上有一个寺庙,每逢休息日,都有人上山游玩。
“他跟谁去?”刘斌问。
“我遇到他的时候,只是他一个人。我问,光你一个啊?他笑笑说,还有我老乡,魏震全。那天后他就没去上班了,我也没再见到他。”他顿了几秒:“他没有去上班的第一天,领班就发现了,他汇报给厂长,厂长让领班追查一下。领班问我们,我们都说不知道。当时他还欠着两个人的钱,也许偷偷跑掉了,以前也有过没跟领导说一声就走掉的人。领班去问魏震全,他说,头天跟他在一起,傍晚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晚上也没回出租屋住,不知道他的去向。领班找不到人也没办法,跟厂长汇报了情况后,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他去安乐山玩的第二天就没去上班了?”任坤问。
“是的。”
“张平失踪后,魏震全在厂里还继续上班?”刘斌问。
“上的,上了半年多,然后走了。”
刘斌看看身边的两个同志,看还有什么还再问的,胡睿和任坤都摇了摇头。
“好,就这样,耽误你时间了,谢谢。”刘斌起身握了握李成的手。
李成走后,三人陷入了沉思。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张平失踪前跟魏震全合租房子,张平失踪后,魏震全身上有张平的身份证,他的失踪与魏震全有极大关系。现在,魏震全失踪,嫌疑就更大了。
“任坤你说魏震全是否借钱给张平过?”刘斌看着任坤。
“应该借了,而且张平很少还,因为魏震全欠着他人情,不还钱好像是应该的。”任坤说。
“这个张平就是个无赖,不是个好东西。”胡睿气愤地说。
“自酿的悲剧。”刘斌看着亭子外的翠柳河堤,长叹一口气。
“悲剧!难道这个人遭遇了不测?”胡睿不解地看着刘斌。
“在蓝水县我就感觉,张平已经没命了,只是没有说,现在我更加确定。”刘斌的目光追逐着一个在甬道上笃笃跑的三岁左右小男孩。任坤等待着他说下去。
“只要一张身份证不是假的,另一个人要把它当成自己的身份证明,而且两三年,那就是说,盗取别人身份证的人知道,只有确定身份证本人发现不了,才会用那么长时间。他为什么敢这样确定,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身份证本人永远发现不了。”
“也就是死亡。”任坤接口说。
“对。而且就死在安乐山。”刘斌把目光收回来。
“我明白了,如果被丢到河里或水塘里,总会有人发现尸体,但没人发现,这个人就莫名其妙失踪了。他在安乐山被杀,很容易隐藏尸体。”胡睿问。
“是的。”
“但那么大一座山,找起来难度非常大。”任坤说。
“难,不等于找不到。”刘斌挺了挺腰,语气坚定。
“刘队你怀疑魏震全杀了他?” 胡睿说。
“只是怀疑,还没有证据。”
“他为什么要用张平的身份呢?”胡睿看着刘斌。
“这个还不清楚。”他说完,掏出手机给梁局长打电话,“梁局,我们在北华,已经找到一个以前跟魏震全在家具厂的人,他说,张平失踪前曾跟魏震全到安乐山游玩。现在魏震全的妻子告诉我们,他不知到哪儿去了,一整天没回家了。我怀疑,张平的失踪与魏震全有重大关系,他看到寻人启事后逃跑。另外,张平极有可能死亡,而且尸体就在安乐山,我建议北华公安局与我们协助调查,让他们派警力搜山,找到尸体。”
梁局长问了他一些细节,最后说,“好,我现在就跟北华公安局联系,你们现在就赶过去。” 隐形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