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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4)

隐形凶犯 秋晨 5982 2021-04-06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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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上午八点二十分,刘斌和任坤驾车向柳成镇驶去。这次,刘斌没有叫柳成镇派出所的王真同去。

  离集镇还有二十多公里,两人就开始向路人打听安立村的所在。车子离开主干道,进入土路。近十一点,两人到了安立村。安立村离集镇十多公里,是个较为偏僻的山村,大约六七十户人家。虽然地处偏僻,村里也立起了两三幢钢混楼房。

  刘斌用梁都村的方法,先找到村长。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膀大腰圆,颇为壮实,笑起来呵呵不绝,问一句说三句。

  村长站在自家院子里说:“自从十多年前发生那件事后,朱娟和姜筱艳就不在家了,到哪儿我们也不清楚,可能她们家里人知道。”刘斌让他带路,去朱娟家。走了几步后,刘斌问他,十多年前,村里跟朱娟和姜筱艳关系比较好的男子有哪几个。

  “十多年前......有付仲年、张荣会......还有罗军,其他好像没有。”村长掰着手指一个个数。

  “这三个有上过高中,没考上大学,最后到城里的么?”刘斌问道。

  “这三个......读过高中,没考上大学的只有罗军,其他两个初中毕业就回来了。”

  “除了罗军,还有哪些还读过高中没考上大学,在外地打工的?”刘斌又问。

  “我们村那时候读书能读上去的人不多,掰着手指就能数。罗军回来了......郑光当了两年义务兵,回来在阳庆开过两年饭店,后来跑出租车,听说现在也是在阳庆跑出租车......还有一个魏震龙,好像高中没毕业就回来了,在家一年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就这三个。”

  “魏震龙,跟梁都村的魏震全是什么关系?”刘斌听到这个名字精神一振,任坤也感觉到案子又有了新的进展。

  “他们是表兄弟,魏震龙的爹是魏震全爹的弟弟,因为魏震龙的爹是来做上门女婿,所以从血缘上说,准确的应该是堂哥弟。魏震全十四五岁之前,一年要来魏震龙家一两次。”

  魏震全高考时成绩被掉包,又被陈汀明欺负过,魏震龙也许为表哥出气,“原来如此。”刘斌长叹一口气。任坤也感觉到,案件有了新的突破。

  “刘队长认识魏震全?”村长问。

  “算是认识。”

  “魏震龙怎么没把高中读完?”任坤在一旁问。

  “家里困难啊。他上高一那年,他爹从集镇上回来的路上莫名其妙被人杀了,第二年,他妈得了肺癌,也不在了,他没钱读书只好回来,在家一年后进城,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村长沉吟几秒,看着刘斌也是个平和的人,又多说了几句:“这一二十年,全村读书成绩最好就是他了,听说,班上没下过前三名,回来后,班主任都来叫了两次,答应免他一半的书学费,他都没有去。说实在的,另一半学费他家里也拿不出来,如果以后考上大学就更没办法了。以后村里娃在读书上大概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了。唉,农村娃,有能耐的,读书这条路上,都被经济卡了脖子。现在呢,家庭条件好了,一个二个又死不成器,懂的东西怪多,就是什么都不想做,脑子里天天想着哪儿得一大坨钱。”村长感叹着。

  “魏正龙跟姜筱艳和朱娟,他们在家里时关系怎么样?”刘斌问。

  “我记得,他们三个在八九岁时经常在一起玩,长大一些后好像来往不多。”

  说话间,三人已走到一户人家的院门口,村长说:“到了。”朱娟家在村子南边,与整个村子相距五六十米。院门虚掩,里面传出狗吠声。三人进了院子,一只黑狗在屋檐下站立着,向着来人吼叫。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从屋里走出来,把狗赶出院门。它在门外吼几声,便停息了,主人都接待的客人,它没理由再反对。

  男子闩上门后往回走,村长对他说:“二叔,这是县刑警队的刘队长,想问你些情况。这是朱娟的父亲。”村长转向刘斌说。

  “嗯。”老人神情淡漠,鼻子哼一声,走进厨房。村长向着刘斌尴尬地笑笑,也走进厨房,刘斌和任坤站在屋檐下。

  “二叔,你跟警察说两句嘛。”村长在里面恳求着。

  “说什么,说朱娟和姜筱艳被人家折磨,罪犯只关了十年得感谢警察?”老人的话,刘斌和任坤听得清清楚楚。

  “二叔,不能这样说话,朱娟和姜筱艳的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现在来的警察跟那个事没有关系。”

  “都一样。”

  “咋会一样,你不能不了解就乱说。”

  “咋会不一样,从古至今,好的有几个?我就是搞不懂,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判了死刑,都能改判无期,无期变有期,有期还要减刑、减刑、再减刑,把我们老百姓当傻子耍啊。他们是人,我们老百姓就不是人啊?”老人很激动。

  刘斌暗自庆幸,没有把寻找杀死傅正东的凶手的情况向村长说,否则,连村长也会不理他们。他走进厨房,从墙脚拿个矮凳坐在老人右侧面,老人正往灶膛里推一根木柴,灶上顿着一口铁锅,热气正从锅盖缝隙处喷出来。

  他温和地对老人说:“叔叔,十年前我还在学校读书,姜筱艳跟朱娟的事我前几年才听说,我听了心里确实不舒服,真的不应该发生那样的事。现在我来主要是为另一件事,想问一下朱娟的一些生活情况,她过得怎么样。”

  “她过得好不好不用你们操心。”

  “如果她过得不好,我心里也不好受。你给我她的电话号码,我跟她聊几句。”刘斌不急不躁。

  “我晓不得她的电话号码,几年都没联系了。”

  刘斌沉默下来,大约半分钟后,站起身。任坤看刘斌要离开的样子,心中不甘,便说:“叔叔,朱娟和姜筱艳的事我们心里确实不好受,我们也很关心她们的生活,希望她们过得好,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们会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你现在不告诉我们她们在哪儿,想帮一下都没办法。”

  “不用,她们过得好。”老人干脆地说。

  见老人毫不松口,刘斌说:“叔叔,那我们走了。”老人没吭声,木桩似的坐着。

  “刘队长,姜筱艳家还去不去?”走到院门口,村长说。那条黑狗远远地看着他们,目光仍然带着警惕。

  “不去了。带我们去魏震龙家看看。”刘斌说。他猜想,姜筱艳的父母也不会告诉他们两个女孩的去向。

  “院墙倒了的那一家就是。”村长指着村西头边上的一户人家。三人走了六七分钟便到了。院门锁着,三人从墙倒塌的缺口跨进去。后院到处是半人高的干枯的杂草,有五棵柿子树,干死了三棵,剩下的两棵微微有些活气。前院也是杂草丛生,屋檐前面的晒场四周被杂草围着,水泥地面斑驳,裂开了好几道长长的口子,还布满干了的青苔。三间正房,两间耳房,多年没人修缮,屋瓦漏雨,顺着墙体流下来,形成大片水迹,有几处被雨水淋垮了。正房和北边的厨房,每道门都上了铁锁,守护着主人微薄的财产。

  十年前,这里洋溢着欢声笑语,幸福安宁,现在,残垣断壁,杂草丛生,人去楼空,寂寥清冷。刘斌心里涌动着说不出的滋味,“任坤,给房屋、院子照几张相吧。”任坤不知道给房屋、院子照相有何用意,但没问,拿出相机照了五六张。

  三人在院子里看了六七分钟,又从倒塌的缺口处走出来。刘斌记下村长的手机号,说了几句话后,与他握手告辞。

  回到车上,刘斌给胡睿打电话,让她在数据库里查找魏震龙的身份信息,“调查一下在一中读书时的魏震龙,柳成镇安立村的魏震龙。”他又向胡睿补充了一句。车子离开安立村,走了一段路,胡睿回复他,数据库里没有魏震龙的信息。

  “这家伙难道连身份证也没有?”任坤握着方向盘说。

  “很可能。”

  车离阳庆县城只有五六公里的时候,胡睿打来电话:“刘队,问了曾经在一中读书的十六个人,其中一个就跟魏震龙一个班,高中时,魏震龙低你一届,在三一二班,学习成绩优异,善于模仿他人字迹。你那时是不是经常在教学楼下出黑板报?”

  “是的。”刘斌心里一阵兴奋。

  “你漂亮的粉笔字,引来了他的模仿。”

  “说不上漂亮,还能看吧。”

  “刘队,别谦虚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钢笔字。”

  “魏震龙是不是高二读完就回家了?”

  “是的。”

  “你有没有问了他是否跟同学照过相。”

  “我问了,他的两三个同学说,他没跟人照过相,独来独往,不大与人说话,他们都说他孤傲得很。有一次班上一个大个子留级生,觉得他说话平和,好欺负,学他有些别扭的方言,还说他像瘦猴,他过去就是几拳,十秒之内,那大个子就倒在地上了。”

  “孤傲,还平和,又是稳准狠。”刘斌抓住几个关键词。

  “对,这就是他的性格。”胡睿在电话另一头说。

  “这性格还真是波澜起伏。”刘斌低语着。

  “也可以说,这性格险象环生。”胡睿对他的话又作了引申。

  “说得精准。”刘斌夸赞着。

  胡睿也再接再厉:“刘队你的性格是巨浪滔天,他的性格是险象环生。”

  “我真是那么巨浪滔天么?”

  “是啊,也只有你的巨浪滔天才能对抗他的险象环生。”胡睿又接着说:“刘队,巨浪滔天可能会走火入魔,得小心了。”

  “三观比五官正的人,不太容易走火入魔。”刘斌笑笑。

  “刘队,玩笑的,别生气啊。”

  “你一会儿表扬,一会儿又是让我不要走火入魔,我此时心里也是险象环生啊,呵呵。”

  握着方向盘的任坤就在刘斌身边,能听清胡睿说话,呵呵笑起来。刘斌挂了电话。任坤说:“也许就从那次被人嘲笑开始,他就学着说普通话,锻炼身体。”

  “也许。但也有另外的可能,便于作案。”刘斌目视前方,淡淡地说。 隐形凶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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