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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4、5)

隐形凶犯 秋晨 5583 2021-04-06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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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处理完案发现场,已经到了黄昏。刘斌肚子有些饿,但又感觉吃不下什么。他犹豫了半分钟,进超市买了一袋烤饼。小时候,他就喜欢吃这个,村里有个百货店,也卖自制的烤饼,可家里没有钱给他买。有一次,他从父亲口袋里悄悄拿了两角钱,去买了一个。对那次偷窃,负疚了好长时间,后来再也没拿过家里的一分钱。但那次烤饼香甜的味道,让他永远铭记,也许,第一次偷窃的深刻印象帮助了记忆。后来的岁月,吃过好多烤饼,但他从没体会到那一次的味道。

  他回到家中,把烤饼放到茶几上,没有立刻去吃,而是脱了外衣,走进健身室。先是在跑步机上跑,二十多分钟后,额头上冒出汗珠。从跑步机上下来,坐到健身器上。十来分钟后,后背已经流汗了,他感觉身上的力量随汗水一样四处流溢,便对着沙袋快速猛击。头的摆动,脸上的汗水甩得四处乱飞。直到感觉累了,他才从健身室出来,并到卫生间里冲洗。

  半个小时后,他坐到茶几前,慢慢吃着烤饼,喝着茶水,感觉身体松爽了,内心的郁闷也消散了。吃完烤饼,他从冰箱里取出一根“老冰棒”,坐到沙发上慢慢吮着。

  笃笃,有人来敲门。现在已经天黑一会儿了,会是谁呢。他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三个人,胡睿,任坤和蒋珲,胡睿在前面,手捧一盒蛋糕。

  “生日快乐。”胡睿微笑着,她身后的两人也都微笑着。

  他笑了笑,“谢谢,我都忘了。蒋老师进来坐。”待三人坐到沙发上,他把手里的冰棒放进一个杯子里,给每人倒了一杯茶水。

  “刘队,这冷天也吃冰棒?”胡睿说。

  不影响,主要是喜欢这个味道。”他说。

  “没给你电话,想给你个惊喜。”胡睿说。

  “谢谢。”他再次说。

  “在会议室,小胡说要给你过生日,我也就跟着来了。”蒋珲笑了笑。

  “看见我这屋子的寒酸样,让蒋老师见笑了。”

  “不是寒酸,你这是朴素,朴素是自然之美。”蒋珲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遍。

  “蒋老师,我们刘队把他的屋子戏说为‘白宫’,有点像吧?”胡睿欢快地说。

  “嗯,确实命名得好,只不过有点自耀,精神的白宫哪。”

  “蒋老师误解了,我还没达到那个境界。”

  “不管是不是误解,不说了,现在,过你的生日吧。”蒋珲指指茶几上的蛋糕。

  刘斌解开丝带,拿下盒盖,把塑料盘摆开,准备切。

  “唉,唉,刘队,过生日是要点蜡烛、许愿的。”胡睿急忙阻止着。任坤和蒋珲在一旁呵呵笑。

  “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吃了就是了。”刘斌没有停手,用塑料刀片切着蛋糕。

  “一点情趣都没有,就当我点的是一盒快餐得了。”胡睿嗔怪着。

  刘斌笑了笑,停下手中的刀片,“那就插蜡烛、许愿吧。”

  “算了,刀都切下去了。”胡睿说。

  “好。”刘斌仿佛听到指令似的,接着切蛋糕,把一块块蛋糕放到盘子里。

  “蒋老师,你对今天的案件怎么看?”刘斌抬起一块蛋糕递给蒋珲。

  “马俊的被杀很难避免,在他追那女人的时候,凶手可以动手,即使今天杀不了,明天后天或者更远的将来,只要凶手不放过他,他就难逃一死,因为警方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来应付。关键的一点是我们如何在他作案之前或之后,抓住他。”蒋珲右手端着盛了蛋糕的塑料盘,左手抓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今天他能得逞,是知道马俊不会按他的要求做,他干脆选择一个警方保护力量较小的时段来实施。”蒋珲没有抓住今天的案件来说,刘斌把话题拉回来。

  “如果马俊能听从你的话,不要去见那个女人,他今天也许还能活,他不听,让警方就被动了。”通过刘斌的引导,蒋珲把话题转到今天的案件上。

  “所以,被害人能否跟我们配合,对我们抓捕案犯来说,是个关键因素。”刘斌接着又说:“要抓住他,就得把各种可能性考虑进去,比如今天,我们就没有考虑到他还会潜入马俊的茶室。”

  “通过他的几次作案,他有一个特点,指东打西。”任坤缓慢地吃着蛋糕,嘴角粘着一颗奶油。刘斌递了一块纸巾给他。

  “面对一个高智商罪犯,一切都不是特点,他能指东打西,同样也会指东打东,不指东,他也会打东,他会利用气候、时辰、地点,为自己顺利作案创造条件,是灵活多变的。”蒋珲说,面前的蛋糕没吃一点,只是喝水。

  “我们不知道他会利用什么条件,这太难抓了。”胡睿有些气馁。

  “有一个方法,我们可以主动出击。”蒋珲说。

  “什么方法?”胡睿问,刘斌和任坤都抬头看着他。

  “找到他的落脚点。”

  “一个多月前,就对大小旅店、出租屋检查过一遍了,没有结果。”任坤说。

  “难道他没住在城里,在城外?”蒋珲低下头,好像在问自己。

  “即使在城里,我们也找不到他。”刘斌说。

  “为什么?”胡睿不解,蒋珲神色也有些疑惑。

  “他可以选择警察去检查时能逃走的旅店。比如他选择高的楼层,听到有警察,他可以翻出窗外。有点功夫的人,攀爬应该不是问题。”

  “如果这样,就不好办了。”蒋珲叹了口气说。

  “我们只能在他作案前后想办法。”刘斌吃完了盘子里的蛋糕,抓一块纸巾抹了抹嘴,伸手从杯里抓起已经融化了一半的冰棒,咔嚓咬一口,响声嘹亮,胡睿笑了一下。

  “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任坤说。

  “只要伤害过他亲人朋友的人都可能是目标。而且这些人已经感觉到,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他自己。”刘斌咀嚼着冰块说。

  5

  远山浓雾缭绕,天下着雨,淅淅沥沥,有点微风,风里夹着冷。一男子打着一把灰色的伞,来到那个操场边。儿童娱乐园消失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建设工地,地基上垒起砖墙,在砖墙里,是丘陵似的土堆。现在只剩一个篮球场了,这个球场贮存着过去的场景,别的只能靠回忆来呈现。

  他记得,那个傍晚,他走向球场中间,惊讶于球场的大。在那里他足足看了一分钟,也震惊了一分钟。他回到父亲身边,问:“这球场怎么这样大啊?”

  “城里人多,自然就要大。”

  后来他常想起父亲的话,并引申下去,人多,个人就看不见了,至少是被强者看不见的。父亲的死不就是这样的么。

  父亲高小毕业,代过两年课,做过三年的供销社售货员,回到村里任了八年的村会计,死时,还没有从村会计上下来。父亲不仅能写会算,还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这在村里算得上出类拔萃了。然而,父亲还是死在郑亮手里。父亲一死,整个家就塌了。

  对面走来一个女子,她打着一把带碎花的橙色伞。

  “在这儿见面,你不怕被人发现?”女子说。

  “下雨应该没事。”男子说。

  “又在这儿回想你父亲?”

  “整个城市,就这儿让我留恋。”男子沉吟一会儿,接着说:“省厅派下来的专家也不过如此。”他浅笑了一下。

  “所以,你敢在这儿路面?”

  “是。他们就是一堆狗屎。”

  “别狂妄了,狂妄会让你吃亏的。”

  “谢谢提醒。”他转了话题,“你知道么,我高中时,就想做个警察,跟我堂哥一样报考警官学校,但造化弄人。我堂哥是恶人摆布了他的命运,我呢,是家庭,说到底还是恶人犯下的罪过。”

  “可我们又能改变什么?”

  “你看不到我在改变么?”

  “你这是犯罪。”

  “你真的不懂,你跳不出一些框子。”

  “你的逻辑我不懂,但我只懂一点,剥夺一个罪不致死的人的生命就是犯罪。”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她知道他的笑是不想做无谓的争辩。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么?”她看看南边雨雾迷蒙的远山,收回目光。

  “你这个恶狠狠的样子,呵呵,算了,我知道我的话会白说。”他笑着,“你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的男朋友?我看人可毒了,三分钟我就能知道他大概是什么样的人。”

  “不用麻烦你参考了,下周我们就结婚。”

  他沉吟一会儿,说:“好事,祝福你。”

  随后,两人在雨中离开了。 隐形凶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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