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犯罪小说之王:铁血神探马修·斯卡德(套装共9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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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那天晚上我上床睡觉前,把录像带搁桌上闹钟旁。第二天早上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盘带子。我将它留在桌上,出门迎接这新的一天。那天是星期四,我没去麦斯佩斯看拳赛,赶回家开电视看转播,效果和临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又一天过去了,到了星期六,我才想到应该把录像带放进保险箱中,可是周末银行不上班,我便和伊莱恩在苏荷区的艺术馆逛了一下午,在城里吃了意大利菜,然后到甜蜜巴兹尔去听钢琴三重奏。那天,我们之间呈现出一种恬适的静默,那是只有在两个人经历过共同的成长后才会出现的默契。回家的路上,出租车里我们紧握双手,默默无语。

  早先我对她提起约瑟夫和我之间的对话,不过那天下午和晚上我们都没再回到那个话题上。星期天晚上我和吉姆照例一起吃晚饭,也没再跟他谈起那件案子。聊天时,它曾在我脑海中闪过一两次,不过我并不觉得有必要再拿出来讨论。

  现在看来好像有点奇怪,但那几天我真的没有放多少心思在那上面。倒不是因为同时间还有许多事在忙,也不是因为有什么运动赛事占去我太多时间,尤其是从超级碗到春训之间的这段时间是体育淡季。

  就我所知,我的大脑分隔成许许多多不同层级或腔室,常会使用一些超乎意识思维的方法来处理事件。自从我当上警员后,便很少正经八百坐下来试着在意识层面上理解什么事,大部分时间累积的细节终会整理出一个解决之道,然而洞察力通常不像灵光那么容易出现,而是脑中潜意识的那部分明显地把有用的信息都处理过,从谜团中提供新的启发。

  所以应该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决定:暂时将斯泰特纳夫妻这件案子摆一边,从脑海中挥去(或是“放进”脑海中更深、更隐蔽的领域里),直到我想出解决方法为止。

  这要不了多少时间,至于成效如何……呃,就很难说了。

  星期二清早,我拨411查号台问住在中央公园南面的伯根·斯泰特纳的电话。可是接线员说,这个电话她不能给,不过倒是愿意提供列克星敦大道一带的商业电话册,谢过她后,我挂上电话。过了一会儿我再拨了一次,这次是一个男接线员,我告诉他自己是警察,并附上姓名及警徽号码,要查询一个未公开的电话号码,我给了他姓名地址,他把电话给我,我道了谢,照着拨去。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我说要找斯泰特纳先生,她说出去了。我问她是不是斯泰特纳太太,停顿了一两秒钟,她才决定承认。

  我说:“斯泰特纳太太,我这儿有一样东西,原是属于你们夫妻俩的,我希望交还给你们时,可以得到相当的回报。”

  “你是谁?”

  “我叫斯卡德。马修·斯卡德。”我说。

  “我想我不认识你。”

  “我们见过,不过我没有期望你会记得,我是理查德·瑟曼的朋友。”

  这次是明显的停顿,我猜她是在琢磨坦承自己与瑟曼之间的友谊会不会被记上一笔。

  “那件事真是太悲惨了,对我们冲击很大。”

  “想必也是。”

  “你说你是他朋友?”

  “没错,并且也是阿诺德·莱韦克的好朋友。”

  又是一阵踌躇:“恐怕我不认识他吧。”

  “那是另一桩悲剧。”

  “对不起,你说什么?”

  “他死了。”

  “真遗憾,不过我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假如你能告诉我到底你想干什么——”

  “就在电话里讲?你确定要这样吗?”

  “我丈夫现在不在家,如果你能留下你的电话,也许等他回来后可以给你回电。”

  “我有一盘莱韦克拍的录像带,”我说,“你真的要我在电话中告诉你内容?”

  “不。”

  “我想私下跟你见个面。就你一个,不要带你丈夫来。”

  “我懂了。”

  “找个公开的场合,但是要隐秘得不会有人偷听到我们说话。”

  “让我想想。”她说。过了足足一分钟,她说:“你知不知道我住的地方?唉,这还用问?你连电话都有了,但你是怎么弄到电话号码的?这种不公开的电话应该不可能查到。”

  “我想他们弄错了。”

  “这种事情他们不会弄错。哦,当然啦,你是从理查德那里问到的,可是——”

  “什么?”

  “没事。你知道地址,这栋大楼里面就有一个鸡尾酒吧,一小时之后在那儿见面。”

  “好。”

  “等一等,我要怎么认你?”

  “我会认出你的,”我说,“只要戴上面具,再把衣服脱掉就好了。”

  鸡尾酒吧的名字叫哈德良长城,哈德良是一位罗马皇帝,而以他命名的这座长城建于北英格兰,用来保护罗马人以防蛮族入侵。至于这名字的背后还有什么丰功伟绩,我一无所知。酒吧里的装潢保守而昂贵,红色的皮靠背椅和黑色云母石桌,灯光幽暗,音乐也只隐约可闻。

  我早到了五分钟,坐下来,先点了一瓶巴黎水。她迟到十分钟,从大厅进来,站在门口向里头张望。我站起身来,她一看见我,便毫不迟疑地走过来。“希望没让你久等,”她说,“我是奥尔加·斯泰特纳。”

  “马修·斯卡德。”

  她伸出手来让我握住,那是一只冰冷而滑腻的手,手劲很大,让我联想到丝绒手套里的铁手。指甲很长,涂着与唇膏同色的猩红。

  录像带里,她的乳头也是同样颜色。

  我们刚坐下,侍者就来了。她叫出他的名字,要了一杯白酒,我要他再给我来一瓶巴黎水。我们一直保持沉默,等侍者把饮料端上离去,她才开口:“我见过你。”

  “我告诉过你,我们见过。”

  “在哪儿呢?”她皱皱眉,然后说:“哦,对了,在拳击场楼下,你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什么。”

  “我在找男洗手间。”

  “就算是好了。”她举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只是润润舌罢了。她穿着深色丝质衬衫,颈项上系条花丝巾,用别针固定在喉头处。那个宝石似乎是青琉璃石,她的眼睛看起来也蓝汪汪的,不过在这么昏暗的灯光下,很难辨别眼珠颜色。

  “告诉我你要什么。”她说。

  “为什么不先让我说一下我知道些什么。”

  “好吧。”

  我从自己曾经做过警察开始说起,她听了并不吃惊,大概是我有条子相吧。在一次时代广场的扫黄行动中,我们抓了莱韦克,他是一家成人书店的店员,以侵占及贩卖猥亵物品的罪名被逮捕。

  “后来出了一些事,我离开了纽约警局。去年,莱韦克听到我在做私家侦探,便跟我联络。几年没见,阿诺德那家伙还是老样子,长胖了些,不过还是没变。”

  “我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个人。”

  “随你怎么说吧。我们碰了面,他向我透露一个有关某人在地下室拍自制录像的故事,其中涉及一些专业领域所以人家找他当摄影师。就我个人来说,像阿诺德那种电影狂看的片子我可不感兴趣,但你不会毫不知情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身上没有监听装置,可是就算用麦克风大喊,结果还不都一样,她一句口风都不漏,从她的眼中我看得出她完全了解我说的话,但却小心翼翼地不在话语中漏出任何可以留下记录的讯息。

  “就像我说的,”我继续,“阿诺德很谨慎。他想用一盘拷贝带来赚钱,不过他很小心没有说是多少。他怕买主会对他不利,所以才找上我,我的工作是协助他以确保买主不会要他的命。”

  “那你做到了吗?”

  “那就是阿诺德不聪明的地方了。他只要一个保镖而不要合伙人,因为他想独占得到的钱,虽然也许他会象征性地付一些给我。他对我有所保留,处处提防着我,却忘了提防他的买主,因为他被人拖到地狱厨房的黑巷里用刀刺死了。”

  “真可怜。”

  “这种事情常常发生。人家常说,这个世界不是狗咬狗,就是黑吃黑。一听到消息,我马上就赶去他那儿,买通管理员,进到他公寓里四处搜查。警察已经去过,而他们并不是第一批进到公寓里的人,因为阿诺德尸体被发现时,他身上的钥匙已经不翼而飞,所以我也不期望能有什么重大发现,可能连次等货都捞不到。斯泰特纳太太,请恕我开黄腔。”

  她看着我。

  “事情是这样的,我知道阿诺德那里留有一份拷贝,他跟我说过。于是我把所有录像带收集起来,一共有四十几盘之多,都是那种如果你看到包准会关电视的老片子,但他就爱那调调。我呢,坐在录像机前面,一盘一盘地放,一盘一盘地找,我用快进来检查每一盘带子,放到这盘时,电影画面突然消失,切入的是一个在房间里的少年,像中世纪西班牙宗教审判似的被挂在金属架子上。屋子里还有一个美丽的女人,穿着皮裤、手套,脚蹬高跟鞋,除此之外一丝不挂。我注意到你今天也穿皮裤,不过跟那件不一样,录像带里的那件,下面有开裆。”

  “多告诉我一些录像带的事。”

  我详细地描述以示我真的看过。“没有什么剧情,”我说,“不过结局出了一点小毛病,血液象征性地流经地板注入排水管中,你不得不归功阿诺德,这是他最具创意的表现,还有那棋盘式的地板,竟然和麦斯佩斯的地板一模一样,这不太巧了吗?”

  她抿抿嘴唇,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桌上的白酒还剩半杯,不过她没碰,反而伸手把我的巴黎水取去啜了一小口,然后再摆回原位,非常暧昧的动作。

  “你提到理查德·瑟曼。”她说。

  “对啦,你瞧,我手上有阿诺德的带子,但是该拿它怎么办?这个误入歧途的混蛋又没告诉我那些人是谁。我相信失主一定会很高兴能收回带子,而我呢,由于提供了替他们收回带子这个深具意义的服务,一定也能得到相当的回报。可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然而如果不能恰好撞见一个穿着橡皮衣、挺着老二在街上逛的男人,我实在无计可施。”

  我把装着巴黎水的杯子在手中转,举起来在她红唇停留过的地方啜了一口,代替了一个吻。

  “然后瑟曼出现了,”我说,“还死了老婆,舆论大概分成他到底有没有涉嫌杀他老婆两种说法。我们是在一家酒吧认识的,因为他也在电视台工作,所以我自然地提到在我们相识之前也在电视网服务过的阿诺德。奇怪的是,他提起了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你和你丈夫的名字,很特别的名字,就算在酒馆里泡一整晚也不会忘记。瑟曼那天喝得比我醉,酒后嘛,便很可爱地吐了一堆线索和暗示。我本想跟他再多谈谈,可是接下来你也知道,他死了,据说是自杀。”

  “真是悲哀。”

  “而且就像你在电话里说的,很悲惨。他被杀的同一天,我们约在麦斯佩斯见面,他要指出你的丈夫给我看,当然他失约了,我猜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不过我也不需要他的指认,因为我认得你们俩。不但如此,我还认出了地下室的地板,你们拍片的房间我没找到,也许是那些上了锁的其中一间,也许拍完片后你们又重新装潢过了,”我耸耸肩,“这已经无关紧要了。瑟曼要干什么?他跳出窗户时有没有得到什么协助?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现在我可以做些有用的事,并让别人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那简单,基本上我要的东西和阿诺德要的一样,每一个人要的不都差不多吗?”她的手放在离我只有几英寸的桌面上,我伸出一根手指,碰碰她的手背。“唯一不同的一点是,我不想得到像他一样的下场。”

  好长一段时间,她只是坐在那儿垂眼看着我们交触在桌上的手,然后她将手覆上来,定睛望着我,此时我可以看到她眼里那汪慑人的蓝。

  “马修,”她试着叫我的名字,“不,我想我还是叫你斯卡德好了。”

  “你喜欢就好。”

  她站起身,我还以为她要走了,然而正相反,她绕过桌子挨紧我的身子坐下,又把手覆在我手上。

  “现在我们是在同一边了。”她说。

  她擦了很多香水,闻起来像麝香,这倒不令我吃惊,我并不认为她闻起来会像一棵松树。

  “像那样实在不好说话,”她说,“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斯卡德?”我不知道原来她有口音,语调带着轻微的欧洲腔。“我能讲什么呢?也许你在耍诈,戴了监听器好把我的话都录下来。”

  “我没有戴监听器。”

  “我又怎么知道呢?”她转向我,把手放在我的领结下方,顺着领带而下,将手塞进我西装外套里,然后仔细地摸遍衬衫前面。

  “跟你说过了没有。”我说。

  “是啊,你跟我说过。”她喃喃道,她的唇就在我的耳际,暖暖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手则游移而下,从我的大腿内侧向上厮磨。

  “你把录像带带来了吗?”

  “在银行的保险箱里。”

  “真可惜,不然我们现在就可以上楼去放来看了。你看那盘带子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不知道。”

  “不知道?这什么答案,你自然是知道,它让你很兴奋,对不对?”

  “我想是吧。”

  “你想是吧,你现在就很激动了,斯卡德,你勃起了。我现在光靠爱抚就可以让你达到高潮,怎么样啊?”

  我不发一语。

  “我现在又热又湿呢,”她说,“而且没有穿内裤,光着下体穿紧身皮裤,然后再把皮裤里头弄湿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要不要跟我上楼来?我可以让你欲仙欲死。记不记得我怎么对付那个小男生?”

  “你宰了他。”

  “你以为他真在受苦吗?”她贴得更近,轻啃着我的耳垂。“连续三天,我和伯根把他干得头昏脑涨,我们干他、吸吮他,他要什么药都给他,一辈子的福在三天里都让他享尽了。”

  “但他却不太喜欢那个结局。”

  “他是很痛苦,那又怎么样?”她依着话语的节奏爱抚着我,“他是活不到一百岁,也没机会变成一个糟老头,但谁希望变成一个糟老头呢?”

  “我猜他死得很快乐。”

  “他就叫‘快乐’。”

  “我知道。”

  “你连这个也知道?那你知道的可不少,你以为你很关心他吗?如果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会勃起呢?”

  这倒是个好问题。“我从来没说过我关心他。”

  “那你到底关心什么?”

  “用录像带拿到钱,而且活着花它。”

  “还有呢?”

  “目前为止,这样就够了。”

  “你要我,不是吗?”

  “地狱里的人也想要冰水啊。”

  “但是他们可没这个福气,如果你要我,我们现在就可以上楼去。”

  “不用了。”

  她坐回去。“老天,你真是强悍,”她说,“你是个难缠的家伙是不是?”

  “也不那么难缠。”

  “要是理查德的话,早就趴下,隔着皮裤啃我了。”

  “看看他的下场。”

  “他也没那么痛苦。”

  “我知道,”我说,“谁希望衰老而死?听着,即使你能让我勃起,并不表示你就能牵着我的老二走。我当然要你,第一次看到录像带时我就要你了。”我抓起她的手,摆进她的大腿内侧。“等我们的正事办完了,”我说,“我再要你。”

  “真的吗?”

  “真的。”

  “你知道你让我想起谁吗?伯根。”

  “我穿黑色橡皮衣不好看。”

  “别那么肯定。”

  “而且我割过包皮。”

  “你可以移植皮肤啊。不,是你的内在,跟他相像,你们都很冷酷。你以前是警察吧?”

  “没错。”

  “你杀过人吗?”

  “问这干什么?”

  “你不用回答我也能感觉出来。一定有,那种滋味你还喜欢吗?”

  “不特别喜欢。”

  “你确定这是实话?”

  “什么是实话?”

  “啊,老掉牙的问题了。不过我想我还是坐回对面去,要谈正事的话,能看到彼此的脸才好。”

  我向她表示我并不贪心,五万块就能打发掉,他们也曾付给莱韦克那个数目,虽然最后没让他留着用,但可以照付给我。

  “你很可能和他一样哦,”她说,“他发誓没有拷贝,但还是有。”

  “他太笨了。”

  “留着拷贝吗?”

  “不,骗你们说他没有拷贝。我有两份拷贝,一份在律师那儿,另一份在一位私家侦探的保险箱里,以免我死在黑巷或从窗口掉出来。”

  “如果有两份拷贝,你可以向我们勒索更多的钱。”

  我摇摇头说:“那些备份只是以防万一,而我的聪明才智则是你们的保障,把带子卖给你们一次是帮你们一个忙,而不是勒索。但如果我卖给你们第二次,就会被杀掉,我可不会那么笨。”

  “那如果我们第一次就不付钱呢?你就去报警吗?”

  “不。”

  “为什么不?”

  “因为这盘带子还不足以让你们下狱,我会把带子拿去报社,这种故事,小报社最喜欢了。当他们知道你们的双手染了太多的鲜血却无法提出诉讼时,他们会把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也许你们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却会引起相当的注目,而你丈夫的加州朋友也不会乐意见到你们这么大出风头吧。就连坐电梯的时候,也会遭受邻居的指指点点。只消五万块,就能避免这种抛头露面,谁都会付钱的。”

  “五万块可不是小数目。”

  “你真的这样想吗?我是不知道卖给报社能不能拿这么多钱,但最少一半没问题,如果那种故事还不能让他们赚钱的话,他们大概得改行了。今天下午我就可以随便走进一间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张两万五千块的支票。没人会说我是个勒索者,相反,他们还会叫我英雄侦探,更有可能委托我再多挖掘一些。”

  “我得和伯根商量,你说钱不多,但筹起来还是要花点时间。”

  “去你的,”我说,“一个专门洗钱的男人要筹钱还会有困难?你们公寓里至少有五倍的数目。”

  “你对经商的观念好像有点可笑。”

  “我确定明天晚上你们就能把钱准备好,”我说,“我到时候就要。”

  “天哪,”她说,“你真像伯根。”

  “我们品位不同。”

  “是吗?没有真正尝过滋味,最好先别妄下断语,而且你从来没试过,对吗?”

  “我并没有错过多少山珍美味。”

  “伯根一定会很想见你。”

  “明天晚上我们进行交易的时候,我会把录像带带去,以便让你们鉴定货色。你们在麦斯佩斯有录像机吧?”

  “你想在那里进行交易?拳击场?”

  “这对双方来说都很安全。”

  “天知道那实在是个很隐秘的所在,除了星期四之外,那里就像荒地一样,即使星期四也没有很多人。明天是星期几?星期三?我想应该有可能,当然我得先和伯根商量。”

  “这是当然。”

  “什么时间比较好呢?”

  “晚一点,”我说,“我可以晚一点再打电话给你商量细节部分。”

  “好,”她看看手表,“四点钟打电话给我。”

  “我会的。”

  “很好,”她打开皮包,把我们两人的酒钱放桌上,“告诉你斯卡德,我真的想先和你上楼去,我湿透了,而且不是假的。”

  “我想也是。”

  “而你也一样想要我,可是我很高兴我们什么都没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告诉我。”

  “因为如此我们之间就会一直存在着一种性张力,你能感觉到吗?”

  “可以。”

  “那不会消失,明天晚上还会存在,也许我会穿开裆的裤子去麦斯佩斯,你喜欢吗?”

  “也许。”

  “还有长手套、高跟鞋,”她看着我,“没有衬衫。”

  “乳头上要擦口红。”

  “鲜红的。”

  “要和你的唇膏、指甲油同一种颜色。”

  “也许完成交易之后,我们三个可以找点乐子。”

  “这我就不敢说了。”

  “你以为我们会把钱收回来?你不是在律师和私家侦探保险箱那里都有拷贝吗?”

  “我不是说那个。”

  “那是什么?”

  “我们三个人,我不喜欢太多人。”

  “不会太挤的,你要多少空间都可以。” 犯罪小说之王:铁血神探马修·斯卡德(套装共9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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