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犯罪小说之王:铁血神探马修·斯卡德(套装共9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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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其他就跟我们先前设想的差不多。他们把他反绑起来,再揍他几拳让他挂彩,接着把屋内布置成被闯进来抢劫过的样子。然后他们回家去,瑟曼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才打电话报警。他老早就把故事都编好了,毕竟这事花了他好几天的时间,一直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玩笑。”我这么告诉德金。

  “而现在他想要雇你为私家侦探。”

  “他已经雇用我了,”我说,“就在昨晚分开前。”

  “他雇你做什么?”

  “他怕斯泰特纳。他怕他们宰掉他。”

  “为什么?”

  “杀他灭口。他开始受到良心谴责了。”

  “我他妈的还真希望如此。”

  “根据他的说法,真的是这样,他不停地想到她是真心爱着他,不管过去或将来,也是唯一会爱他的人。”

  “唯一一个脑子坏掉的蠢蛋。”

  “他想说服自己,相信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他也是共犯之一,不管是在和她性交的时候,还是被斯泰特纳逼着勒死她的时候,他都希望她不是昏厥就是已经死了。”

  “如果他想要找到那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去找灵媒,而不是雇侦探。”

  时间是星期四上午。吃过早饭我到中城北区分局等约瑟夫。此时我们正坐在他桌前,他点了烟,这家伙戒烟的次数就我所知已经不下十次,但他总是戒不掉。

  我说:“现在他是良心发现了,而他也认为自己对斯泰特纳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但斯泰特纳一开始又为什么要利用他呢?听起来好像是他在利用斯泰特纳,却反咬他一口把罪过都推在人家身上。他这一笔干下来可以捞个一百五十万,而斯泰特纳得到了什么?跟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草草办个事?”

  “到目前为止,”我说,“斯泰特纳已经拿到四十万了。”

  “那么我一定是错过了那一部分。”

  “我正要说。阿曼达下葬,报纸不再报道,整件事情都结束以后,斯泰特纳和瑟曼谈了一下,他说他们合作的历险记大功告成,如果这是一项合作的话,所得的利益也该平均分配才算公平。”

  “换句话说就是二一添作五。”

  “一点没错,斯泰特纳不计较他继承阿曼达的那笔遗产,至于人寿保险,他要一半,这笔钱的总数是一百万。加了倍的,因为那是意外死亡——”

  “关于这点我真是搞不懂。”

  “我还不是一样。大概从被害人的角度来看,那的确是一桩意外吧。反正总共是一百万元,无须缴税,而斯泰特纳想要瓜分一半,保险公司上个月底就把钱给付清了,以这种案子来说算挺快的。”

  “保险公司曾派人到警局来,想知道瑟曼是不是嫌疑犯。根据法律,我不得不告诉他,瑟曼并非嫌犯。可是我跟你说过,我相信是他干的——”

  “是啊。”

  “到目前为止,唯一找到的犯案动机是钱,但我们却无法知道任何他需要钱的理由、任何和他有牵扯的人以及杀掉她的任何理由,”他皱起眉头,“你告诉了我那么多,结论是他的确没理由杀她。”

  “照他的说法是没有。保险公司付了保险金,斯泰特纳要拿他的那一份,付款的方式是,瑟曼十万元十万元分次付给斯泰特纳,名义上是购买外币,实际上那些钱当然全都进了斯泰特纳的腰包。但是瑟曼可以做假账,最后这些账还可以退税。这个部分我最喜欢了。既能和你的同伙分赃,还可以免税。”

  “是不赖。那么他已经付了四次钱?”

  “每隔一星期付一次,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次付清。他和斯泰特纳约在麦斯佩斯会面。他要在拳击场那儿制作电视转播。十万元会装在皮箱里,然后交易结束。”

  “所以他觉得斯泰特纳会杀掉他:因为钱一到手,斯泰特纳就不再需要瑟曼了,而瑟曼这边又开始良心发现,态度动摇,所以何不干脆杀了他结掉这个户头。”

  “不错。”

  “而他希望你能保护他,”他说,“有没有说过用什么方式?”

  “这个还没谈到,今天下午我要去找他,把办法想出来。”

  “然后你会再到那个什么地方来着,麦斯佩斯?”

  “也许。”

  他捻熄了烟道:“为什么选你?”

  “因为他认识我。”

  “他认识你?怎么认识的?”

  “在一间酒吧里。”

  “就是你朋友巴卢开的那个粪坑,是吗?附带问一句,我真搞不懂,你干吗要跟那种人混一起?”

  “他是我朋友。”

  “这几天他将会踩到自己老二,办正事时你最好走远点。这个人狡猾得像条泥鳅,可是联邦调查局过不了多久就会用《有组织犯罪取缔法》收网,再等两天你朋友就会在亚特兰大监狱找到个免费床位了。”

  “上天垂怜,那个法案的下场就这样啊?”

  “嗯?”

  “没什么,”我说,“那不重要,昨天晚上我们在葛洛根酒吧碰头,因为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他打电话给我的原因是,前天晚上我们俩碰巧在他家附近的另一间酒吧碰到了。”

  “他知不知道你是因为正调查他的案子才会碰上他的。”

  “不知道,他以为我调查的是斯泰特纳。”

  “你怎么会查斯泰特纳?”

  关于“快乐”和阿诺德·莱韦克的死,我只字未提。这些都是题外之事,约瑟夫手上的悬案是有关阿曼达·瑟曼的死,那也是我受雇调查的看来快要水落石出的案子。

  “那是一种引他上钩的方法,我把他和斯泰特纳连在一起,刚好成了抵住大门的那一只鞋,如果他把过错全都推到伯根和奥尔加身上,自己就可以摆脱罪嫌了。”

  “你想你能说服他投案吗,马修?”

  “我正这么希望,那也是下午我准备努力的方向。”

  “我希望你能带窃听器去。”

  “好啊。”

  “很好,要是你昨天晚上和他见面时也带着窃听器就好了。运气好的时候,会碰上一个倒垃圾的人,可是第二天他醒来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然后一辈子再不会开口了。唉,你昨天晚上见他之前为什么不先来这里装个窃听器?”

  “拜托,昨天晚上十点,他从公共电话亭打电话要我马上出去,你那时候根本不在办公室吧?”

  “就算我不在,还有别人可以替你装啊。”

  “是哦,花两小时外加错过十个电话才能装好,况且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会全盘托出。”

  “好,算你有理。”

  “我想我可以说服他来自首,他自己也想那么做。”

  “那太好了,不过就算他不来自首,也会告诉你更多的事,你身上反正有录音机,你们约今天下午见面是吗?唉,真希望能早一点。”

  “四点之前他得去开会。”

  “是啊,正经事还是得办,对吧?那么你三点到我这儿来,”他站起身,“我现在也有会要开。”

  走去伊莱恩家的路上,我停下来买了一束花和一些雅法橙。她把花养在水瓶里,将橙子放进一个蓝色玻璃碗中,并告诉我她已经好多了。“还有一点虚,不过正在好转中,你呢?你好不好?”

  “为什么这样问?”

  “你看起来很没精神,昨天晚上又熬夜啦?”

  “没有,可是睡得很不好,案子快破了,再过几个小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什么?今天不是才星期三吗?还是我病得精神错乱,已经错过好几天了?”

  “瑟曼需要一个倾吐心声的知己,我便让自己成为那样一个人,他觉得压力很大,我想一部分是来自于我,但大部分来自斯泰特纳。”

  “谁是斯泰特纳?”

  “穿橡皮衣的男人。”我约略向她叙述了些昨晚我们在葛洛根的谈话。“我只是走狗屎运,天时、地利、人和一起给我碰上了。”

  “不像倒霉的阿曼达·瑟曼。”

  “还有那堆听起来更倒霉的人。不过,真正让他们落网的原因是理查德·瑟曼自己的证词,再加上尸体上所采到的证据,两相对证,应该可以顺利结案了。”

  “那你不是该得意得像只神气的公鸡吗?怎么反而像丧家之犬似的?”

  “我想是累了。”

  “还有呢?”

  我耸耸肩。“不知道,”我说,“昨天晚上和瑟曼聊了几个小时,虽不至于喜欢这个恶棍,但也不到幸灾乐祸的地步。一星期前,瑟曼看起来还是个冷酷的犯罪天才,可是现在我却发现他只是个被两个变态牵着老二走的大傻瓜。”

  “你为他难过?”

  “才不,他自己就是个手段高超的混蛋,只不过碰上斯泰特纳这个比他还厉害的角色罢了,而且他昨晚告诉我的那些话,我也不全相信,他倒没撒什么弥天大谎,可是他把自己讲得太好了,我敢打赌,阿曼达一定不是他杀害的第一个人。”

  “你有什么根据?”

  “因为斯泰特纳也不笨。如果瑟曼的太太真在那种情况下被杀,警察一定会把瑟曼拷得直到两面都焦掉为止,就算他们不怀疑他也涉入此案,也会追问所有可能得到一点蛛丝马迹的问题,对任何可查出凶嫌的可能绝不放过。斯泰特纳一定要先训练他习于杀人,才不会露出马脚。莱韦克被杀的时候,他在场,而且还是助手。除此之外,他和其中一人或是他们三个人一定还杀了许多女人。如果我是斯泰特纳,我就会这么做。”

  “还好你不是他。”

  “关于他的良心谴责,我也是半信半疑。我想他是怕了,这部分我看倒是真的。一旦最后一笔钱交出去,斯泰特纳便没理由再留他这个活口了,除非他还想要更多钱,这不是不可能。我以为那才是瑟曼真正害怕的原因,他不想失去剩下那些钱。”

  “如果他坦承了一切,也没办法留下那笔钱啊?”

  “他并没想要忏悔。”

  “你不是才说要说服他自首吗?”

  “我会试试看,我希望能像斯泰特纳玩他一样地控制他。”

  “你想带我去帮他吹喇叭?”

  “这倒不必。”

  “那就好。”

  “我看,是他想控制我,也许要我替他杀掉斯泰特纳。听起来很夸张,但并非不可能。也许他想要我也蹚这趟浑水,然后他会留下一些证据还有证词,一举摆平斯泰特纳。如果他安排妥当,而斯泰特纳无话可说,那他就高枕无忧了。”

  “不过他交给你的那些证据——”

  “我就会统统交给约瑟夫·德金。糟糕——”

  “怎么啦?”

  “现在才十一点半,我得等到四点才能见到他,昨天晚上我应该盯紧他,不该给他时间回去好好想。当时我们都太累了,本来想改在今天早上,可是他开始胡扯说要开会,要处理公事,我想告诉他把所有约会都取消吧,你已经玩完啦,可是我却不能打草惊蛇,因为他昨天下午打了几次电话可是都不敢出声。”

  “你跟我讲过了。”

  “如果我早跟他见面的话那现在案子早破了,可是我也就不能从丹尼男孩口中得知斯泰特纳的事,”我叹了口气,“只好等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每次不都这样吗?宝贝,你何不躺下睡一两个小时,上床去躺着,还是要我把沙发铺好?”

  “不用了。”

  “你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我会提早把你叫醒,好让乔有充分的时间在你身上缠上窃听设备。”

  “说来我现在就已经身缠一堆睡意了。”

  “所以我才说嘛。”

  中午我赶去参加聚会。走回旅馆的路上在一家站着吃的披萨店停下来,我点的是意大利香肠披萨,好确定我的食物中包含了四大类基本食物。

  也许是中午的聚会让我放松了下来,也或许是补充营养的结果,等我回房间时已经很困了,想小睡个一小时。我把闹钟拨到两点半,又在前台留了话以防万一,然后踢掉鞋子,和衣倒在床上,眼睛还没合拢就睡着了。

  接下来是电话铃声,我坐起来看看手表,才两点钟,抓起话筒正准备对前台咆哮一番,却听见TJ的声音:“喂,老大啊,你怎么老不在家?如果找不到你我怎么跟你说我查到了什么事呢?”

  “你查到了什么?”

  “那小男孩的名字。我遇到另一个认识他的小男孩,说他名字叫博比。”

  “那他姓什么?”

  “嘿,在丢斯,谁知道谁姓什么啊?老大,有时候连名字都不知道,还姓呢。大家用的都是街头的诨名,什么酷呆啦、大帽啦、多层三明治啦之类的。博比嘛,他在街上还是新手一个,所以没有诨名,那个告诉我他是谁的小子说,博比是圣诞节前后才溜到街上来的。”

  他并没讲很久。我想告诉TJ说已经没关系了,那个和博比在一起的男人马上要因为另一件事被关起来,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再接近他们了。

  “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TJ说,“有一天从一辆公车上下来。一定是从那种专门让男人干小白脸的地方来的,因为他一开始就找这种门路,而且后来有一个皮条客拉着他到处招揽生意。”

  “什么皮条客?”

  “还要我帮你查出来吗?当然可以,不过那二十块好像已经用光了。”

  有必要吗?斯泰特纳已经将要因为阿曼达·瑟曼的谋杀案被捕,尸体、人证,甚至还有物证,不像博比的失踪甚至被谋杀那样无凭无据。干吗还去查什么皮条客呢?

  “看看你能查到什么,”我听到自己说,“钱我照付。”

  三点钟我准时出现在中城北区分局,我脱去夹克和衬衫,让一名叫韦斯特贝格的警员替我装上窃听器。“你以前就装过,就是报上称作‘死亡天使’的女房东那次吧?”德金说。

  “对。”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用了,跟瑟曼我想是没问题。就算他要跟你上床,只要你还穿着衬衫就行了。”

  “他才不会,他讨厌同性恋。”

  “好啦好啦,理查德最正常了。你要穿防弹背心吗?我想你该穿一件。”

  “穿在这些电线上?”

  “那是凯夫拉牌的,应该不会干扰吧,重点是它能替你挡子弹。”

  “哪来的子弹,乔?目前为止还没人用到枪,况且防弹背心也挡不了刀子。”

  “有时候可以。”

  “那缠在脖子上的玻璃丝袜呢?”

  “唉呀,我只是不想让你一点保障都没有地去出任务罢了。”他说。

  “你没派我出任务,我也不听你命令行事,我只是个独立的公民,带了窃听器去尽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罢了。我们这是警民合作,你不必负责保障我的安全。”

  “好吧,等你被装进尸袋的时候,我会记得在听证会上传达这些话。”

  “我才不会那样。”我说。

  “要是今天早上瑟曼醒来,发现自己昨晚说得太多而想除掉你呢?”

  我摇摇头:“我是他最后一张王牌,也是他的靠山,唯有靠我他才能确定自己不会被斯泰特纳杀掉。而且是他雇我,乔,他不会杀掉我。”

  “他雇你?”

  “昨天晚上啊,他还给了我订金,坚持要我收下。”

  “他给你多少?”

  “一百块,一张崭新百元大钞。”

  “嘿,不无小补嘛。”

  “我没收。”

  “什么意思,你没收?你又还他了是吗,这样他怎么能再相信你?”

  “我没有还他,只是扔掉了。”

  “干吗和钱过不去,钱就是钱,它才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也许不是这样的。”

  “钱不认主人,这是法律的一项基本原则,你怎么扔掉的?”

  “回家的路上,我们在第九大道交五十二街那里分手,之后我把钱塞进看到的第一个乞丐的杯子里。他们现在人手一只那种一次性咖啡杯,对着你伸过来。”

  “这样人们就不用碰他们的手了。你把一百块给了街上某个游民?你叫他怎么花?谁会跟他换零钱?”

  “这个,”我说,“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是吧?” 犯罪小说之王:铁血神探马修·斯卡德(套装共9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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