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爱情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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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小蓓也不过27岁,还很年轻,模样清秀,有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皮肤白皙,两只眼睛又圆又大,脸颊稍稍红润,就像是涂了胭脂一样,笑的时候,一对酒窝清晰可见。
毕小蓓是家里的老大姐,她有两个妹妹,但是父母还决定再生一个男孩子。
由于家里一贫如洗,迫于生计,毕小蓓初中便主动辍了学,外出打工,辗转过川、贵两省的工地、塑料花厂、耳机厂、电子厂、手袋厂、皮鞋厂……这些经历赋予她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忍。
19岁的时候,毕小蓓被父母叫回老家相亲,认识了石玉谷。
那个时候的石玉谷很瘦弱,毕小蓓记得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褪色的中山装,一走一晃,手里永远捏着一根烟。
毕小蓓没看上石玉谷,觉得对方窝囊,看着就不像是个有本事的人,但是却拗不过家里的父母,因为石玉谷家里答应给的彩礼钱颇为不菲,结果是,两人只在相亲的时候见了一面,就匆匆的订了婚。
毕小蓓温柔漂亮,石玉谷刚开始对她还算很好,不让她做农活,也不让她干重活,甚至连喂猪、养鸡的脏活也不让她来干,毕小蓓一度觉得自己这辈子会很幸福,虽然穷,虽然丈夫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可至少也能安贫乐道。
可惜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
在石欢欢出生之后不久,日子开始捉襟见肘,毕小蓓奶水少,而种地的收入都不够给石欢欢买奶粉,更何况上面还有四个老人?
石玉谷和毕小蓓不得不离开村子,前往城市打工。
夫妻二人千里奔波,从东南来到了一个中部城市均州,石玉谷跟着熟人进了工地,毕小蓓则谋取了一份商品房销售员的职位。
石玉谷平时喜欢读些小说,自诩才高,又觉得自己的工友粗鲁,与他不是同道中人。在城里打工也算是自己壮志难酬,怀才不遇,于是懒散,又下不得大力气,结果导致他在工地上也不受人待见。
石玉谷挨过工友的欺负,挨过工头的刁难,买烟买酒的时候还受过小摊小贩的白眼。
这都市生活中的一切遭遇,都让“心高气傲”的石玉谷感觉天下之大,实无自己出头之日,立锥之地!
他越来越脾气不顺,不但抽烟越来越频繁,喝酒也欲罢不能,如此一来,更招人厌。
反而是毕小蓓,赶上了房屋热销的时候,凭着业绩,大把大把的拿提成,不但把老家欠的债都还上了,竟然还在钧州付了一套二手小两居的首付款。
在家里人都说石玉谷娶了个好婆娘的时候,石玉谷却彻底陷入了躁狂。
房子是老婆买的,生活费是老婆出的,女儿的学费是老婆在供着,甚至老婆还跟他商量着要买一辆车。
石玉谷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是个男人了。
尤其是工友们看他的眼光,说话时的语气,“吃软饭”这三个字,只差写到他的脑门子上了。
还有人开玩笑问他,毕小蓓赚这么多还跟着他,到底图他什么?是不是外面养了小白脸啊?瞧着家里的小姑娘都不像是他石玉谷生的种。
还有同村的人告诉他,说不少女的跑到外地都很能赚钱,尤其是漂亮女人,因为干的是那种事情……
在一天晚上,石玉谷醉醺醺的回到了家里,一拳打在了给他泡醒酒茶的毕小蓓脸上,骂她是个婊子,说自己的工友议论,石欢欢长得好看,不像他石玉谷,逼问毕小蓓到底是跟谁生的。
又骂毕小蓓穿着暴露,一个女人赚这么多钱,一定是跟售楼部的领导不清不白。
毕小蓓有些懵,她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一夜没有睡着,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打,更想不明白石玉谷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石玉谷不但毒打了毕小蓓,还用一种近乎强*暴的方式,侮辱了毕小蓓。
他撕碎了毕小蓓的衣服,极近践踏,以前不敢说的脏话,说不出口的下流字眼,做不出的动作,那一夜,全都做了出来。
毕小蓓一下子体会到了从幸福人间到十八层地狱的感觉。
她觉得那是个梦。
在梦里,她痛的浑身都不能动弹。
第二天上午,石玉谷醒了,似乎是想起来了夜里发生的事情,他开始惶恐,开始自责,他跪在了毕小蓓的面前,痛哭流涕,悔恨交加,说:“对不起老婆,都是喝酒喝多了给闹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他还在自己的脸上连扇了几个耳光,抱着毕小蓓的腿请求毕小蓓原谅。
毕小蓓问他自己有什么错,石玉谷说她一点错也没有,都是自己的错。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可能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太多了,总之,都是他自己的错。
毕小蓓原谅了他。
她有一瞬间想到了离婚,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
离了婚,孩子怎么办?
她自己安慰自己,可能他真的就是酒后失态,不会有下一次了。
这应该是所有饱受家暴之人对自己许下的最大谎言。
但是他们自己居然也都信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者是少数,狗改不了吃屎者是常人。
石玉谷的攻击欲放开之后,就像是冲破了闸门的洪水,一泻千里,再难收回。
他从中找到了某种慰藉,比抽烟、喝酒还能缓解压力的慰藉。
七天之后,石玉谷提着酒瓶子冲进了卧室,莫名其妙的朝墙上的婚纱照砸了上去,婚纱照镜框的玻璃被酒瓶子砸的粉碎。
石欢欢和毕小蓓都惊醒了。
毕小蓓骂了石玉谷一句“神经病”,石玉谷便将毕小蓓拖下了床,穿着皮鞋,一脚接着一脚的踹毕小蓓的大腿和两腿深处。
毕小蓓挣扎着要跑,却被石玉谷抓了头发,按着脑袋往墙上和地上撞,直到撞得头破血流,然后又在女儿恐怖的哭叫声中,石玉谷撕烂了毕小蓓的裤子,再次以极度暴戾的方式,侮辱了自己的合法妻子。
次日清晨,额头上包了纱布的毕小蓓带着石欢欢要离开钧州,回娘家,可她刚提着行李到了小区楼下,就被石玉谷追上。
石玉谷一手夺了行李,一手抱起了石欢欢,而后盯着毕小蓓,阴沉的说:“给我回去。”
小区里有人来回走动,且往他们这边张头张脑的探看,毕小蓓不敢吵闹,只怕别人笑话自己,又害怕石玉谷对石欢欢不利,就“顺从”的上了楼。
“你要是不骂我,我也不会打你了啊。”石玉谷说:“是谁让你骂我的?这一次,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你知道吗?”
毕小蓓不吭声。
“不说话就是承认错误了。”石玉谷把毕小蓓的大腿内侧掐的黑紫,说道:“你再敢偷跑一次,我就下你的胳膊,下你的腿,找不到你就去你老家打你的妈,打你的妹妹,打你兄弟!打死他们!你记住了没有?”
毕小蓓开始流泪。
石玉谷帮她擦掉泪水,又扇了一巴掌,骂道:“你哭什么哭?就像是你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你要听话,知道吗?你要是听话了,我还会打你吗?”
数年艰辛苦熬着就过去了。
毕小蓓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挨了多少顿打,也记不清楚自己多少次想跟石玉谷离婚,多少次想偷偷跑掉,可是终究忍到了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过,在这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毕小蓓也并非是全然看不到阳光的。
女儿石欢欢是自己的阳光,售楼部的经理朱东培也是,还有那个女警官杨潇洒。
这一次被送到医院,鉴定的结果是毕小蓓的伤情并未达到轻微伤的程度,石玉谷也够不着故意伤害罪,只是被采取了拘留措施。
伤情鉴定的人告诉杨潇洒,其实毕小蓓并不十分配合验伤,很多地方的伤口她是不愿意接受检查的。
杨潇洒去质问毕小蓓怎么回事,毕小蓓自己也有口难言。
那些地方的伤痕,怎么去检查?
毕小蓓自己都无法面对。
杨潇洒虽然觉得气愤难消,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反复劝毕小蓓离婚,毕小蓓却总是以害怕报复为由,不敢离婚。
杨潇洒说不用怕石玉谷的要挟,有公安机关在,石玉谷也不敢翻天,但是毕小蓓怯懦的表示,警察也不能天天二十四小时的保护她和她的家人。
这算是让杨潇洒无言以对。
偏偏石玉谷出来之后仍旧嚣张,到了家,当着妻女的面就开始打电话:“好好,在哪儿呢?我可想死你了。什么?哦!你们俩在一起呢?气人啊,早知道我就不把你介绍给他了。算了算了,明天我再去找你。”
挂了电话,石玉谷冲毕小蓓怒目而视:“妈的,扫把星,都怪你!”
本想一巴掌打上去的,可慑于陈孟秋 、杨潇洒的余威,到底还是忍住了。
一间阴暗的屋子里,窄小的床上,袁达可拥着一个女人,轻声问道:“谁的电话?”
“是石老板啊。”
“哦,他说什么了?”
“他后悔介绍咱们认识呢。”
“是吗?”袁达可笑了笑:“那我让他更后悔一点吧,以后,你的时间,我全都包下了。”
“大哥你开玩笑的吧?”女人笑声清脆悦耳:“就会哄人。”
“不开玩笑,咱们聊聊,包你一个月的时间,要多少钱?”
女人一怔,翻起身来,趴在了袁达可的胸膛上,眨巴着眼睛:“你说真的 ?”
“真的。”袁达可盯着她:“钱多钱少无所谓,但是我买下的时间,得全部归我,我可能还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情。”
“大哥,你做什么的啊?”
“我,做买卖的。”
“什么买卖啊?”
“杀人放火,除了好事,什么都敢做。”
“哈!大哥你又开玩笑!”
“我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大哥你说呀。” 布衣神探:被嫌弃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