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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走了。”
真是功亏一篑!我的心狂遭打击,“为什么要走?”我激动地扯住菜农的衣领问。
“别这样!”小妹宽慰我,“哥,别冲动!”
我发现失态,慌忙松手道歉。
菜农并不介意,八卦地说,“哦,原来他是你大哥啊,我还以为是你老公呢。”
我白了他一眼。
“啊!”菜农真不识相,“难道你老公是阿发?他不要你了?跑路了?不行不行!太过分了!大叔帮你找他算帐!”
“啊呸!”我差点没给大叔一记老拳,打掉他的暴牙。
威尔警长与麦克听不懂中文,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于是我开始采访菜农,小妹在一旁当任同声翻译。
“王婆的旅店开多久了?”我问。
“几十年了吧。”菜农道,“从我懂事起,她的旅店就开在那里了。”
“一个女人支撑一家店还真不容易!”
“是的,”菜农点头,“刚开始他老公老王还在,夫妻店倒是开得红红火火。”
“阿发是王婆的儿子?”我问了关键。
“不是!不是!”菜农摆手道,“老王与王婆都是好人,但老天偏不让他们有个儿子。”菜农瞥了小妹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听,听人说,老王的下面在打日本鬼子的时候被炸了……生不了……”
“咳咳……”我假正经地打断。
小妹狠狠白了我一眼,意思是她在国外这么多年什么东西不知道,所有伪装的天真才是可笑的!
“那阿发你也是从小就认识?”
“没,没……”菜农掰着手指头想了想,“大概有十年了,对了!十年前我谈了个对象,就是在旅店对面的小酒楼见面。那一天我第一次看见阿发,我那女人可被他的丑脸吓坏了,哎,可惜后来那女的……”菜农说起罗曼史滔滔不绝。
我继续听他的回忆,“一开始大家以为阿发是王婆招的伙计,王婆开始也说是远房亲戚。后来才知道阿发是个流浪汉,王婆死了老公,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阿发长得特别难看,个子矮矮小小,话都说不清楚。但身体倒是很好,搬煤做菜,样样都拿的来!还有一手打猎的绝活!我听我侄子说过他与阿发一起进山打猎,我那侄子一向轻狂得紧,但说起阿发也是竖起大拇指,据说他连一头野猪都能一人扛回来!”
“这么说来,阿发就是来历不明了?”我皱起眉头。
“这有什么要紧!”菜农撇嘴道,“人好就是了!管他是山妖还是地精,本来王婆死了,我还以为阿发会继承那家旅店呢。没想到他也走了,哎,可惜哦……”
“那旅店现在怎么办?”我心里也有点不舍。这家旅店见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只有找到阿发才能知道更多的内幕。
“王婆一个城里的亲戚接管了,不过听说他们也不打算开下去,准备把土地还给政府,再把王婆的一生积蓄都捐给儿童福利院。”菜农啧啧道,“听说有近一百万呢,老王王婆生前十分节俭,可真是好心人!”
线索又断了。
我们从菜农那里也问不出所以然了。
我还不死心,翻过旅店的墙跳进去逛了一圈。旅店荒烟蔓草,东风破响。门窗上一张周杰伦用他老妈命名的唱片海报孤零零地守在那里。
我叹了口气,旧地重游月不圆也寂寞,又翻墙出来,一屁股满是灰尘与忧伤。
麦克最后掏了一张一百元的欧元,买了菜农的一把白菜。菜农眉开眼笑地笑纳了。
我们在镇上找了一家招待所下榻。浓妆艳抹的服务员小姐一定没有见过带一株大白菜来投宿的中外访问团吧。
睡了一宿,天亮了。
麦克与威尔警长都睡得呼呼响,我和小妹一起出去采购一些必要的进山设备。
人来人往的超级市场里,我们买了许多大包小包,小妹还买了一些卫生用品。做女人很辛苦,所以广大的男人同胞啊,你们要多呵护,多爱惜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哦。当然,包括我们亲爱的老妈。
付帐的时候,我和小妹还是像从小玩到大一样地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输出钱。结果还是像从小玩到大一样,我百战百殆地输了,小妹咯咯媚笑,娇艳动人,还调皮地刮了我鼻子一下,我只好涕泪横流地去掏钱包。
但我一摸屁股,糟糕!我的钱包不在我的屁股上!倒不是我的咸猪手摸到了别人的屁股。而是我的钱包背叛了我的屁股。钱包呢?超级市场里熙熙攘攘,难道遇上了扒手?
还是小妹反应快,“刚才猜拳的时候有个人撞了你一下,就是他!”小妹指着出口处一个溜之大吉的灰色身影。
“站住!”我奋力挤了出去。
超市里的人太多了。我跳上柜台,一个侧翻,又借了一个大汉的肩膀,踩了一个胖子的光头,好不容易才跃出了门口。
只见那个灰影鬼魅般地飘入一条巷子。我立刻追了上去,灰影转眼消失在巷子的拐口。我也是在巷子里玩捉迷藏长大的,一不做,二不休,马上翻身上了墙,踩死了一大片两边倒的墙头草,居高临下地追踪灰影。
大概追了十几个弯,我突然发现我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这是怎么回事? 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