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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林墨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完全消失了,秦叶儿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视线,那水灵灵的眸子已经变得有些微红了。
“你叫叶儿是吧?”
秦叶儿轻轻点了点头小脑袋,没有答话。
见小姑娘还有些怕自己,张雨伯蹲身在了秦叶儿面前,很是慈祥的宽慰道:“放心吧,叶儿,你的大哥哥得空了,一定还会再来看你的,相信张伯伯。”
看到那慈祥的一笑,又听着耳畔传来的和善话语,秦叶儿这才开始缓缓放下了对张雨伯的戒备,小脸之上的神色也不再那么伤感了。
轻轻为秦叶儿拭去眼眶上的微微湿润,张雨伯轻声问道:“好叶儿,你都八岁了吧?你告诉张伯伯,你开始读书习字了吗?”
先是犹豫了片刻,秦叶儿轻轻摇了摇头,低低的道:“学堂太贵了,叶儿家里没有钱来读书习字。”
经秦叶儿这么一说,张雨伯才发现自己问得有些多余了,这家人穿的都是最低等的麻衣粗布,怎么可能有钱去学堂读书习字呢。
讪讪一笑,张雨伯与用商量的语气道:“没事没事,张伯伯今日就将江州城内最有学问的先生,来叫叶儿你读书习字可好?”
这次秦叶儿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
张雨伯开心一笑,站起身牵起秦叶儿的小手,便往府里去了,刚踏进府门,张雨伯这才想起,府门外有秦老翁夫妇俩,这才招呼了他们进门。
进了府里,张雨伯将秦叶儿交给自己的贤内助夫人,并叮嘱一切给秦叶儿最好的,张夫人在知道秦叶儿是林墨托为照顾的,自然不半分耽搁,忙领着秦叶儿去了后院。
见着自家夫人去为秦叶儿沐浴更衣去了,张雨伯坐在了堂上的主位之上,旋即又将视线投向了坐在堂下右侧的秦老翁夫妇,面上却是泛起了难色。
坐于堂下右侧的秦老翁夫妇自然是两张雨伯面上的难色看在眼中,秦老翁恭敬非常的地道:“长史大人,不知您有什么为难,不妨和草民直说吧。”
“是啊,长史大人您就对草民直说吧。”
秦老翁的夫人也终于是开口说话了,嘴上很是恭敬,面上也满是焦虑与担忧之色,不想这位是一名好官的长史大人,因为自己的人感到为难。
听着两人说话的语气,张雨伯难色更盛了,再度犹豫了片刻,一咬牙,张雨伯终于是将自己憋得很是难受的话语给说了出来。
“秦老伯,秦老夫人,那就恕雨伯直言了。”
再度整理一下措词,张雨伯面色一凝,淡淡的道:“秦老伯,我想你们知道的是,上卿大人要的是一名才艺俱佳,不卑不亢的贵女,而不是成为一名……”
张雨伯实在是不想将后面的给说出来,因为后面的话着实有些难听,只是给了秦老翁夫妇俩一个让他们自己体会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收到张雨伯的眼神,秦老翁夫妇一阵疑惑,不过,只是那短暂的片刻字后,秦老翁就想明白了张雨伯后面未所说出口的话语。
而不是称为一名如自己等人这般带着自轻自贱之气与奴气的俗女子。
想明白了张雨伯的言外之意,秦老翁将心一横,道:“长史大人您放下吧,我夫妻=二人一定会离叶儿远远的,绝不让她沾染我们身上的气息,定会让叶儿她……”
“秦老伯您误会雨伯的意思了!”见秦老翁的话锋愈发不对,张雨伯出言将其打断了:“秦老伯,叶儿是你们的孙女,你们是叶儿的爷爷奶奶,雨伯怎么能不让你们亲近了,还让你们远离她了,你们真的误会雨伯的意思了。”
“那不知长史大人您的意思是?”秦老翁追问道。
张雨伯稍作思忖,道:“是这样的,秦老伯,雨伯只希望你们与叶儿她相处时被露出你们的那股……,不然这样会影响她的。”
“那股”后面的字眼,张雨伯虽然未说出口,但秦老翁已了然于心,忙拉着自己的夫人起身行了一礼,保证了起来。
“长史大人您放心吧,与叶儿相处时,草民夫妻二人定然会注意的,绝不让草民身上的那股坏东西,影响了叶儿的成长和前途的。”
秦老翁夫妇俩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好歹活了六十多年,也知道自己孙女日后的身份是尊贵的,可不想因为自己等人已经改不掉的那股自轻自贱之气影响了孙女。
听到此保证,张雨伯满意地笑了。
起身对秦老翁夫妇俩回了一礼,张雨伯感激地道:“如此,那雨伯便拜托您二位了,雨伯以后将您二位当做是父母般赡养的。”
说罢,也不待秦老翁夫妇俩有任何回应,张雨伯对堂外喊了一声:“来人,快老夫人与老太爷请到雅院,好生服侍。”
应声而落,数名婢女与家丁小跑了进来,对张雨伯行了大礼后,便将秦老翁夫妇俩恭敬非常。客客气气地迎走了。
而秦老翁夫妇俩自然也是识趣地走了。
望着秦老翁离去的背影,从怀里拿出那块林墨递给自己,让自己保管的雕刻着仙鹤的镶金绿玉牌,张雨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张雨伯知道只要自己好生将秦叶儿开开心心地培养长大,与此同时让秦叶儿成为一名能登大雅之堂的贵女,那么自己定会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
走在热闹的街上,走在回行园的路上,林墨依旧是兴致非凡地欣赏沿街的各类人文风景,自然也偶尔打量一下路过的女子。
林墨殊不知自己欣赏偶尔路过的女子作为风景时,背后有人也将他视作了眼中一道美丽的风景,那眸子里与脑子里全是他。
正是柳若水的贴身婢女,菲烟。
浑然不知的林墨偶然的一个侧首,看见身旁的柳若水低着脑袋在沉吟着什么,眸光很是涣散,脸上也是挂满心事,忧心忡忡的。
收回对沿街风景的打量,林墨伸手在柳若水眼前晃了晃,轻声道:“若水,在低头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怎么还心事重重的。”
抬首定定看了一眼林墨,柳若水迟疑一下,面泛担忧之色的道:“大人,你为要将叶儿交给张雨伯抚养呢?让叶儿跟着我们不是更好?”
对于秦叶儿,柳若水真的很是喜欢,那个孩子乖巧又懂事,柳若水简直恨不得将她带在身边,自己与林墨一起教导与看着秦叶儿长大。
柳若水问这话,林墨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即解释道:“若水啊,先不说秦叶儿跟着我们危不危险,但你想过吗?秦叶儿跟着我们不合适啊!”
“不合适?”柳若水想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不合适。
“是啊!”林墨轻轻点了点头,伸出右手牵起柳若水的左手,道:“若水,难道你忘了吗?叶儿她可是还有爷爷奶奶的啊,难道我们还得将秦老伯夫妇也带上?”
“这……”柳若水顿时哑然了。
对啊,叶儿她还有爷爷奶奶,自己等这段时间还有四处奔走,带着一个孩子四处奔走已经不合适了,更何况还要带上一对老夫妇。
而且那对老夫妇,柳若水本人看着也这不怎么喜欢,更为要紧的是,柳若水看出了,林墨也不是很想与那对老夫妇来往。
明白是明白了,可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有很久一段时间不会再见到秦叶儿那个可爱直接的小女孩儿,柳若水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柳若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秦叶儿如此喜欢, 或许是看秦叶儿是在乖巧懂事,也或许是看着秦叶儿像是看到幼时的自己。
小时候,柳若水因战争在七岁那年就成为了一名孤儿,因为生得粉雕玉琢,被一名做暗探的前辈看中,最后接受了暗探训练,成为了荣王手下的一名暗探。
见柳若水的神情还是一次有些许的凝重,林墨眼珠一转,俯首在其耳边故意低低的调笑道:“若水怎么喜欢孩子,不若自己给本大人生一个如何?”
心里的那丝不是滋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柳若水脸颊红红,听着林墨的故意调笑之语,如今还是女子之身的柳若水顿时便红了脸颊。
见着都快那红韵都快遍布全身的柳若水,林墨心中略有所动,暗自叹道:看来是得认真的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这美妞收作正式的夫人了。
不知道林墨此刻心中打算的柳若水,为了掩盖心中的羞赫,忙转移话题道:“大人,你为要将你的上卿玉牌交给张雨伯呢?”
见柳若水故意转移话题,林墨也不拆穿,而是十分配合地解释道:“更准确地来说,我不是将玉牌给了张雨伯,而是给了叶儿。”
“那大人你为何要将玉牌给交给玉儿呢?”
见柳若水明知故问,林墨依旧是是十分配合地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啊,因为这个玉牌能护佑叶儿健健康康地长大,保她不受任何朝廷各方势力的欺负啊!当然,也能让叶儿明白,我这个萍水相逢的哥哥,一直在她的身边。”
听见林墨这话,柳若水明显一怔。
怔了片刻,柳若水满脸不可思议地试探着问道:“大人,你今日对叶儿她如此热心,不仅给了象征上卿身份玉牌,还一次性拿出了五千金叶给张雨伯,让张雨伯将叶儿培养成一名贵女,你不会是想待到叶儿长大后,自己……”
“死丫头在乱想什么呢!”听着柳若水愈发不对劲的话锋,林墨没好气地打断了,又缓缓解释道:“我之所以这般,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位贵人准备的。”
“贵人?什么贵人?”
林墨故作神秘地道:“那位贵人的身份还不能告诉若水你,日后,若水你自己自然而然地就会明白了,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是,那位贵人是一名约莫十二岁的男孩子。”
十二岁左右的男孩子?柳若水一怔,疑惑地问道:“大人你是想将叶儿培养起来,培养成为一名贵女,然后嫁给那位贵人?” 中州风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