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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朱雀天街之上杀人?”
那统领模样的中年人带着一大队士兵,迅速将林墨几人围将了起来,当看到身首分离的精壮男子,心中更是愤怒。
一刻钟以前,乾天城安防营统领,纪迁正在安防统领府里喝酒,听到手下人禀告,户部大夫曹源之子曹岩正在天街之上,指使其府中修行者想要强霸女子。
听到这个消息,纪迁一怒,提起剑就欲冲到现场阻止曹岩,可想到曹岩乃是户部大夫曹源之子,曹源又是背靠荣王,无依无靠的纪迁有心阻止,却是无力。
强忍住心中的悲愤,纪迁在府中喝起了闷酒,刚喝了没多久,又听到手下人禀告,曹岩手下的修行者被杀,朱雀天街出现了纷乱。
身为剑师的纪迁心神一震,拿起佩剑,点齐兵将,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纪统领,救命啊,就是这些当街杀人啊。”见纪迁带着大队士兵赶来了,花花公子曹岩有了靠山,踉踉跄跄的跑到纪迁身边,开口就控诉林墨指使手下杀人。
听到有人在自己负责安防的乾天城内杀人,若是这事被那些有心之人听到了,在告自己一个管辖不力之罪,自己这安防营统领可就没了,纪迁自是心中不快。
可转念一想,曹岩的护卫首领可是和自己一样,都是剑师境界的修行者,而听手下人对方能在一瞬就杀了曹岩的护卫首领,那境界至少也是大剑师。
能得一名大剑师的护卫,那人岂是简单之辈,自己又如何招惹得起,可是如果不作为,那曹源那个老狐狸恐怕不会放过自己,纠结难为之心顿时在纪迁心头生起。
就在难为之心顿起之时,纪迁突然看到了长孙忧音,瞬间精神一震:这是不是婕妤娘娘吗?如何在街上对其他男子那般亲密。
哦,我想起了,她被皇帝陛下暗中赏赐给了新来的上卿大夫,墨宗宗主林墨了,难道那个年轻男子就是墨宗宗主?
嗯,能得大剑师护卫,定然是了!
念头落下,纪迁急忙下令围着林墨等人的兵将撤退,收剑回鞘,几步上前,对着林墨恭敬道:“阁下可是皇帝陛下请下山的林上卿?”
林墨轻轻推开怀中的百里倾城,又放开握着长孙忧音玉手的大手,看着面前来人,正色道:“正是本卿,阁下是何人?”
纪迁神色一恭,躬身行礼道:“下官安防营统领,纪迁拜见上卿大人。”
见纪迁对林墨那般恭敬,还称其为上卿,曹岩心中暗叫不好,伺机寻了个空档,便溜之大吉了。
“哦,原来是纪统领。”林墨自是看见曹岩逃跑,但也下令追回,只是看着纪迁,微笑道:“不知纪统领所来为何啊?”
对于纪迁,林墨是颇为了解的,手下有一万兵将,没有投向后党,也没有靠向荣党,那是一个中立之人。
至于纪迁身居安防营统领,却能保持中立的原因,林墨也能猜得出来,就是后党和荣党都对这一万兵将不屑一顾,看不起安防营,更是不屑于去拉拢和招揽纪迁,这个区区的五品散武官。
“下官听闻户部大夫曹源之子指使府中修行者,在天街与人发生了争斗,还死了人,下官身为安防营统领,自是是要来看看的。”
说着,纪迁转头看向曹岩,本想让曹岩给林墨道歉,却发现没了曹岩的踪迹。
纪迁连忙回首,对林墨恭肃道:“原来竟是曹岩那厮,在为难上卿大人您的两位夫人,是下官失察,让两位夫人受惊了,还请上卿大人原谅。”
“纪统领言重了。”林墨看了看身旁开心不已的百里倾城,淡淡笑道:“我这三夫人正愁在乾天城待得无聊,今日能和人斗一场,正好一解无聊之愁啊。”
说着,林墨脸上带起淡淡的惭愧之意,笑道:“说起来是本卿的人在纪统领的管辖范围内杀了人,给纪统领惹了麻烦,不过纪统领放心,本卿会担下此事的。”
“下官羞愧,以后若是上卿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官,下官定竭尽所能为上卿大人办到办好。”
纪迁今年四十有六,三十五岁晋入剑师,三十八岁任五品安防营统领,却备受后党与荣党的排挤和欺压,如今见出现了林墨这第三股势力,自然是想依附的。
“如此甚好。”林墨看出了纪迁的依附之心,淡淡一笑道:“以后若是本卿有事,那就麻烦纪统领了。”
“下官义不容辞。”
与纪迁聊了一会儿,林墨便想带着百里倾城与长孙忧音二女回府,可当看到两女所购的那一大物品时,顿时傻了眼,只得再顾上了一辆马车用以盛装。
双辕马车内。
“倾城,忧音,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和上在朱雀天街上打起来了。”林墨虽能猜哥大概,但总得问个真切,问问当事人才是。
长孙忧音没有说话,百里倾城径直坐入林墨怀中,撒娇道:“还能怎么回事?就是那曹岩那厮看上了妾身和忧音姐姐的美貌呗。”
“扑哧——”
闻听百里倾城之言,一旁坐着的长孙忧音忍不住娇笑出了声,笑容很是动人。
“忧音何事发笑?”看着巧笑倩兮的长孙忧音,林墨不明所以的问道。
长孙忧音停止发笑,微笑道:“回夫君,妾身自然是在笑咱们的倾城妹妹。”
虽然林墨现在还没正式将长孙忧音收入房中,可是林府的仆从们早已夫人之礼对待长孙忧音,口中也称的是“忧音夫人”,而长孙忧音也自然而然的称林墨为夫君了。
“这是为何?”看了一眼怀中的百里倾城,俏脸也是满是古怪之色,林墨心里顿时生起了好奇之意,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事情是这样的……”见长孙忧音张嘴就要说,百里倾城大眼睛一转,将方才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讲述了出来。
今日辰时末(9:00),长孙忧音陪同无聊万分的百里倾城来街上闲逛,待逛了许多店铺,买了近一车的东西之后,百里倾城又开始觉得无趣了。
正在这时,百里倾城听到街上女子的哭泣声,几个箭步急忙跑了过去,就见曹岩正在欺负一名良家女子。
脾气火爆的百里倾城自然看不上去,脸上一寒,上去就一脚将曹岩踹翻在地,曹岩从地上看见娇媚的百里倾城与明艳的长孙忧音,顿时色心大起,就要拿两女回府。
百里倾城身为即将突破至大剑师境界的修行者,有何惧?而后就和曹岩的护卫们战了起来,刚打了没多会儿,林墨就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夫君的倾城可真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女侠啊。”见百里倾城挺身而出,林墨自然是要好好夸赞一番的。
“扑哧——”
可林墨的夸赞之语刚落下,长孙忧音再次娇笑了起来:“夫君,倾城在骗你呢。”
“骗我?”林墨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怀中不安分的百里倾城,追问道:“忧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来告诉夫君。”
长孙忧音轻点臻首,张口就欲说,百里倾城见事不妙,就要打断长孙忧音的话,却被林墨捂住了嘴巴。
长孙忧音会心一笑道:“妾身和倾城妹妹刚从一家店铺出来……”
两女在街上买完东西就要打道回府,可是百里倾城意犹未尽,正在这时,见獐头鼠目的曹岩带了一帮护卫了起来,一眼看出曹岩是个色胚后,百里倾城顿时玩心大起。
小脑瓜一转,百里倾城就故意对曹岩抛媚眼,曹岩哪里受得起百里倾城这般的绝色女子的媚眼,顿时色心大起,上前几步,伸出手就要挑逗百里倾城。
见曹岩的手伸来,百里倾城偷偷一笑,猛地的一脚将曹岩踹飞,曹岩的护卫们见主子被打,自然就和百里倾城打了起来,而后林墨就来了。
听完长孙忧音的讲述,林墨捏了捏百里倾城精致的脸蛋:“好啊你,你这个闯祸精,不仅给夫君带来了麻烦,还敢去对别的男人抛媚眼,看夫君晚上怎么收拾你。”
这曹岩是户部大夫曹源之子,如今自己杀死了他们的一名剑师,估计晚些时候,荣王就会带着曹源和曹岩来登门了。
听到林墨晚上要收拾自己,百里倾城摸了摸被林墨捏过的脸蛋,撒娇道:“倾城的好夫君,妾身只是觉得无聊嘛,好久都没有打过架了,妾身想活动活动拳脚嘛。”
林墨没好气的道:“你想活动活动拳脚,可以找息风与仇云帮你练练嘛,再者府里还那么多人,你何必要跑到街上来了。”
“妾身不要和他们打。”百里倾城嘟了嘟小嘴,扭了扭身子道:“息风他们每次都故意输给我,一点儿也不好玩。”
车外正在驾车的息风与仇云听到百里倾城的话,真是欲哭无泪啊:三夫人吶,您老人家讲讲道理好吗?
我们每次赢了您,您就哭丧着小脸跑去向宗主告状撒娇,说我们欺负您,然后宗主为了安慰您,就得罚我一天不准吃饭,一天不吃饭很饿的。
车子慢慢的行着,未经人事的长孙忧音看到林墨的脸色突然有些异样,急忙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夫君,你的身子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忧音放心,夫君的身子没事。”林墨连忙摇头,看向怀中的不断扭动着身子的百里倾城。
见林墨反应如此的大,原本是想小小挑逗一下林墨的百里倾城也是被吓了一跳,百里倾城哪里知道,林墨今日在李泰那里,就被李泰的两名小妾给挑逗起了心火。
后来林墨是凭借自己顽强的意志力才勉强压下的,现在经娇媚动人的百里倾城再次挑逗,心火自然是再次大盛。
感受到林墨的悸动,百里倾城的俏脸上浮起了开心万分的笑容,如今白芷兰的月事还有过去,长孙忧音还未正式过门,林墨是不会碰她的。
百里倾城知道自己为林墨生下第一个孩子的希望更大了。
两刻钟后,双辕马车停在了林府面前,林墨跳下车,转身就将百里倾城抱在了怀中,对长孙忧音道:“忧音,你在此指挥下仆人们,将你与倾城所买的东西搬进去吧,夫君有急事,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待长孙忧音有所反应,就抱着百里倾城往府里走去,留下玉容嫣红的长孙忧音,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行到内院之中,进入屋内,就见白芷兰正靠在一旁的矮椅上休息,和她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抱着行进了里间的卧房之中。
白芷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退出了屋内。
申时三刻(17:45),林墨正在和白芷兰三女闲谈着天地间的趣事,就听见丁伯在屋外叫道林府来人了。
白芷兰起身拿过雪衾斗篷为林墨系戴好,林墨道:“你三个就在内院,待夫君去会会来的这位客人。”
林府前院,客堂。
进入客堂,林墨就见三人正襟危坐于堂上,正是荣王,户部大夫曹源,以及曹源之子曹岩,看样子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见林墨到来,身着常服,满面谦和笑容的荣王,带着曹源父子站了起身,礼贤下士的姿态摆得是极为娴熟。
见林墨要躬身行礼,荣王急忙跨前一步伸手扶住,谦和的笑道:“雪日里来拜访林上卿,只为朋友之谊,何必多礼,来人将本王为林上卿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语落,四名荣王府打扮的仆从抬着两个箱子走了进来,箱子打开尽是金银玉器,荣王笑道:“小心心意,请林上卿笑纳。”
“丁伯,遣人将荣王殿下送来的礼物抬下去。”对于他人的送礼,林墨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一大家子人要开销,没办法啊。
见林墨收下了礼,荣王心中暗喜,直接说起了正事:“听闻曹大夫的儿子,冲撞了林上卿的两位夫人,本王是特地带曹源之子来向林上卿赔罪的。”
说着,荣王脸色骤然一寒,对曹岩喝道:“曹岩你这厮,竟然敢对林上卿的两位夫人欲行轻薄之事,还不赶快向林上卿赔罪,请求林上卿赔罪?若是林上卿愿意饶恕你,本王就饶你了,若是林上卿不悦,本王定治你的罪?”
曹岩现在心里也是苦啊,明明是百里倾城故意对自己抛媚眼,自己的护卫还死了,本是与父亲一起去向荣王告林墨的状的,如今却反倒被拉来赔罪了。
但荣王的吩咐,曹岩焉敢不听,起身就要对林墨跪下去,林墨急忙一把扶住曹岩下跪的身子,道:“曹岩公子,不比如此。”
扶住曹岩后,林墨看向荣王,有些惭愧的道:“荣王何故责怪曹岩公子,这件事下官也了解清楚了,是下官三夫人的错,再者,下官的人还杀了曹岩公子一名剑师,说起来是下官要向曹岩公子赔罪才是啊。”
说着,林墨就要对曹岩行礼赔罪,肥胖的曹源赶忙扶住林墨,道:“上卿大人言重了,是小儿品行不端,才造成了后来之事,怎能是上卿大人您的错,快莫赔罪,可莫要折煞了下官与小儿。”
曹岩品行不端?嗯,这话也说得没错,是曹岩经不住美色的诱惑才闹出了后来的事,林墨朗声一笑:“其实啊,我们双方都有错,不如我们握手交好,可好?”
“好,握手交好,如此甚好。”荣王发出了爽朗的笑容,心情大悦,道:“曹源还不赶快将你为林上卿准备的赔罪之物拿上来?”
“是,荣王殿下。”曹源恭敬的道了一声,而后对着堂外大喊了一声:“来人啦,将本官为上卿大人准备的赔罪之礼抬上来。”
随着曹源的一声令落,四名曹府仆从一人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走了进来,曹源一个挥手,四名仆从齐刷刷的将箱子打开了。
林墨站起身,看起了里面的东西。
曹源解释道:“下官早闻上卿大人喜欢下棋品茶,因此特地用天山温玉打造的玉棋盘与玉棋子,加之早已失传的天地十残局棋谱,云露山极峰上的云露仙茶以赔罪。”
“另外,下官为表诚意,再额外送上卿大人您价值二十万枚金叶的飞钱一箱,请上卿大人笑纳。”
听到是这些东西饶是见惯了各类奇珍异宝的林墨都有些动容了,因为这些东西却是太珍贵了,用价值连城来说,都显得苍白无力。
先说说用天山温玉打造的玉棋盘与玉棋子。
这天山温玉产自天山龙泉之底,千年方才凝结能出一块三尺长,三尺宽,三寸厚的温玉,价值不菲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珍稀至极啊。
将用天山温玉打造的玉棋子握在手中,那感觉,如同握着美人温暖的纤纤玉手一般,带着微微的暖意。
还有天地十残局,它早已失传了三百年,其珍贵性可想而知,还有那一年方才能产出一百两的云露仙茶。
最后就是这价值二十万枚金叶的飞钱,能占大乾帝国一年国税中的一成了。
当然对于这些珍贵无比的东西,林墨不认为是曹源区区一个二品大夫能拿出来的,这定然荣王给的。
这次可真是重礼了,林墨知道,若是自己收下了这些名义上是赔罪,实则是招揽的东西,自己就得给出相应的重礼了。
看着眼前的这些,林墨平静下后,朗声一笑道:“好,这些东西本卿收了,曹大夫的心意,本卿也明白了。”
语落,林墨坐回原位,异常平静的说道:“既然我都收了这等用以赔罪的重礼,我自然是要拿出相应的赔罪重礼的。”
说着,林墨就挥退了仆从,荣王曹源两人何其聪明,知道林墨定然有什么隐秘的事要告诉自己,自然也挥退了自己的仆从。
见仆从都走了,林墨淡淡道:“只要明日早朝之上,曹大夫联合几名重臣参单国公李泰草菅人命,本卿保证,不出三日,单国公李泰定然倒台,届时后党将失去这最大的助力。”
“好!”曹源重重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那明日下官就联合几位好友,重重的参这李泰一本。”
再度聊了一会儿后,荣王与曹源欣喜万分的走了。
来到林府大门前,曹源道:“荣王殿下,林墨答应了我三日后就助我们除了李泰,您说这林墨算是倒向我们了吗?”
“应该算是吧。”荣王也摸不准林墨的脉搏,因为林墨只说除掉李泰,只是对这自己送出的那份重礼的回报,却没表明要依附的意思。
“算了,不管了。”荣王神情一凝,道:“这林墨本事通神,既然答应帮我们除掉李泰那匹夫,就一定能做到,我们现在要做好准备,防止李泰狗急跳墙,率领大军反叛。”
说着,荣王又吩咐道:“曹源,立即遣人通知刑吏两部大夫,以及解国公薛旭,奔赴王府议事,商量商量我们该如何接下这份大礼。”
“是,荣王殿下。” 中州风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