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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三日的大朝会转眼便过。
期间,各路的二十至二十四岁的青年才俊已经开始大量往帝都乾天城汇集,而他们此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迎娶西域第一美人,热娜公主。
按照规矩,大朝会离应是哥诸侯国的国主来帝都面见大乾皇帝,进行述职,可如今各大诸侯国已经渐渐脱离大乾的掌控,因此只是派了一些使团来敷衍了事。
大朝会结束了,一些诸侯国的使团已经开始陆续返回各自的诸侯国,直属于大乾皇室封地各路来的封疆大臣也开始陆续返回。
这两天,林墨将大量的时间花费在了“病重”的萧舒雅身上,在锦素宫待到宫门快要落锁,才伤心难过加不舍的返回林府。
大朝会完后的第二日。
今日的早朝之后,林墨并有陪“病重”的萧舒雅多久,只是呆了半个时辰就走了,因为今日,林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送别荣王正妃,薛静姝回济州。
巳时初刻(9:00),帝都乾天城城外,雪柳长亭。
林墨带着自己的几位夫人,以及息风仇云两人站在长亭中,看着城门的方向,与薛静姝一向交好的白芷兰,显得有些焦急。
“夫君,今日静姝姐姐不是回济州吗?怎么还没看见她的队伍了?”白芷兰一刻不转盯着城门方向,心里怀疑薛静姝会不会已经走了。
林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在为难之际,便看到一队兵马护送着一辆挂有荣王府木牌的豪华马车驶出了城门。
“别着急啊,你看,你静姝姐姐不是来了。”
白芷兰顺着林墨的目光望去,只见几百名身着甲胄的士兵护送着薛静姝的车架出来,骑马行在最前方的是一名身着将军甲胄的中年男子。
这名中年男子,五十多岁的样子,黑黑胡须中夹杂这些许的花白,体格健壮,眉宇间,由于杀伐征战而形成的摄人气息扑面而来。
“好一个解国公薛旭,身上散发的杀伐气息果然摄人非常。”看着那中年男子,林墨也不由得赞了一声。
“是啊,这等浑厚的杀伐之气,妾身还只在北狄元帅阿木占的身上看见过。”立于林墨身旁的燕白鱼也不由得赞了一声。
十年前,阿木占曾入燕国,代表北狄接受燕国的求和之礼,他身上的撼人心神的杀伐之气,燕白鱼至今还记忆犹新。
阿木占二十岁成名,现今五十多岁,一生历经上百场大战,立于地上犹如高山,坐下便如龙钟,一开口便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在北狄朝中,军威极盛。
“若是得遇一场世纪一战,想必定会是名垂千古青史的悍将帅才啊!”林墨也非常赞同燕白鱼的话,口中的赞美之词更是丝毫不吝啬。
对于这薛旭,林墨也是相当了解的,二十年前的那场北狄元帅阿木占亲自攻伐大乾之战,薛旭为六品部将,曾与阿木占交过手。
薛旭亲率五百甲士,就抵挡住了阿木占的两千心腹精锐,受得了阿木占的极大赞赏,为大乾击退阿木占大军赢得了极大的战机。
大战后,薛旭被拜为五品定远将军,领军平诸侯国叛乱,抵抗邻国吐蕃西域安息等国的入侵,功勋卓著。
于八年前被拜为解国公,一品的骠骑大将军,现今常年驻守济州。
“夫君,那为何像薛旭这悍将帅才会成为荣王的爪牙了?”对于薛旭的事,长孙忧音也是有些不了解的,但心里更是疑惑不解。
“说是薛旭是荣王的爪牙不合适。”林墨淡淡说道:“他们只能算是联姻,连荣王也不敢轻易得罪薛旭,因此平日里对薛静姝也是礼敬有加。”
薛旭算是大乾帝国的半个“阿木占”,荣王虽然声名权位极盛,但对于执掌三十五万大军的解国公薛旭来说,还不足以让他甘为臣下。
“这个我知道。”平日里就爱打听些八卦的百里倾城说话了:“那个荣王每日去上朝出门都要想静姝打过招呼了。”
百里倾城的话刚说完,林墨几人顿时笑了出来,就在几人欢笑间,军威严整的队伍在林墨几人面前停了下来。
马上的薛旭与林墨的目光瞬间交汇,身上摄人的杀伐气息对准林墨席卷而出,但林墨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只是挂着微微的笑容。
“哈哈哈——”薛旭骤然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翻身下马,向着林墨走去,马车上的薛静姝也在婢女红豆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林墨上前一步与薛旭互相施了一礼,薛旭率先开口道:“不愧是墨宗宗主啊,能与老夫的目光泰然相接,这份胆魄和从容,我老夫喜欢。”
林墨谦虚道:“解国公谬赞了,您的那等杀伐风骨,晚辈佩服,您以后必将成为名垂千古,为世人所永远铭记的帅才啊。”
“你小子也不差,以两万余众大破北狄十万精锐大军,又是巅峰三宗之一的墨宗宗主,还被陛下拜为了一品上卿大夫。”薛旭的言语中透着的尽是满意夸赞之色。
薛旭正满意的打量着林墨,薛静姝踩着曼妙的步子走了过来,与林墨对视了一眼,便与白芷兰几女在一边去说话了。
“林上卿请随老夫来,老夫有话对你说。”看着与林墨的几位夫人聊得正开心的薛静姝,薛旭突然对林墨说了。
说完,也不待林墨答不答应,径直向着不远处的另外一座长亭行去,林墨没有办法只得跟在薛旭身后,也没有让息风与仇云跟随。
林墨刚踏上长亭,薛旭突然说了一句令林墨万分震惊的话:“小子,老夫来问你,你与老夫的女儿是什么关系?你最好如实回答。”
“国公这是何意?小子不明白。”林墨一脸疑惑:“令千金贵为荣王殿下的正妃,与小子自然是没有任何关系,非要说有的关系的话,那便算是个朋友。”
“朋友?”薛旭看了一眼对面,正与燕白鱼几女相谈甚欢的薛静姝,冷冷哼了一声,质问道:“那我女儿如何每日都会去你的府上?还打扮得如此明艳?”
这次来帝都,薛旭发现自己的女儿与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薛静姝一直是素衣素面,从来不会打扮装点自己。
但是现在,薛旭发现女儿每次出门前,皆会精心打扮一番再去林府,而且听红豆说,有的时候女儿还做在镜子前傻笑。
“小子怎生知道。”林墨一脸茫然的猜测道:“或许是王妃娘娘与荣王殿下夫妻和睦,让王妃娘娘发生了变化?”
猜测完,林墨又认真的道:“至于王妃娘娘为何每日都来林府,自然是王妃娘娘与小子的几位夫人相交相知,来林府一起玩耍游乐罢了。”
“与荣王夫妻和睦?一派胡言,老夫的女儿,老夫还不知道,她与荣王早在八年前就貌合神离了。”听着林墨的回答,薛旭冷冷的哼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林墨一惊:“坊间中传言,王妃娘娘不是与荣王殿下一直视相敬如宾,夫妻感情也是相当和睦的吗?怎么会是貌合神离了?”
“相敬如宾?我呸!”薛旭不悦的“呸”了一声:“你小子这么多夫人,跟老夫说相敬如宾?相敬如宾是夫妻间该有的相处方式吗?”
“这……”林墨尴尬一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没想到这薛旭竟是如此无禁忌,将自己的女儿的事直接搬到了面上。
诚如薛旭所说,相敬如宾根本不是夫妻间该有相处的方式才是,正常的夫妻相处方式应该是如林墨与他的夫人们这般情意缠绵。
见林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算是默认了,薛旭面色一怔,再次说出了一句让林墨的心神万分震惊的话:“小子,老夫问你,你可愿意娶老夫的女儿,做妾也行。”
闻听此言,林墨的身体顿时僵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而后淡淡的道:“国公您这是在开玩笑吗?令千金可是荣王殿下的王妃。”
“玩笑?老夫这一生从不开玩笑。”薛旭摇了摇头,正色道:“小子,若是你愿意娶老夫的女儿,老夫愿意辅佐你,若是你想当皇帝,老夫也支持你。”
“荣王姬广那杂碎,刚结婚的三年对我的女儿很好,但自从有了那个徐秋娘后就不再理会我的女儿,老夫早看他不顺眼了。”
“国公,您这席话可是诛九族之罪啊。”林墨淡淡的回了一句,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带起疑惑之色,问道:“又或是国公是替荣王殿下,来试探小子的?”
“什么试探不试探的,老夫就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娶老夫的女儿。”薛旭却像是没有听到林墨的话似的,自顾自的继续问道。
见薛旭不理会自己的话,林墨冷静了下来,低吟了片刻,正色道:“国公,您问的话可是出自真心实意?”
“那是自然,难道老夫来诓骗你一后辈。”薛旭点了点头。
看这薛旭脸上认真之色,林墨望了一眼那些随行的士兵,突然问了一句令薛旭不理解的话:“国公,不知这些兵将可信得过?”
“自然信得过,他们都是跟随老夫南征北战心腹兵将。”薛旭虽然不知林墨突然问这个问题是何用意,但也照实回答了。
“那就好。”林墨淡淡回了一句,嘴角却是突然勾起一抹笑意,对着长亭那边大声喊道:“王妃娘娘,您父亲要让您离开荣王殿下,嫁于我做妾?不知您可愿意?”
此言一出,那些兵将如同见了鬼神一般看着林墨和薛旭,长亭那边的薛静姝几女更是满面震惊的看着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子,你这是做什么?”见林墨竟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大声的喊了出来,薛旭急忙拉住它,带着些惊慌意味的问道。
“国公您不要将女儿嫁给小子吗?小子总得问问您女儿的意思呀,那些兵将又是您的心腹爱将,您怕什么?”林墨不解。
“你……”薛旭仿若被掐住了脖子的一般,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薛旭面露囧色,林墨趁势追击,再次大声问道:“静姝,你听我的问话了吗?若是 你同意了,现在我就抱你回去,一起洞房花烛。”
长亭的另一侧,薛静姝与燕白鱼对视了一眼,点了点脑袋,也大声的回道:“好啊,子雍,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妾身,妾身一定尽心服侍你。”
“住口。”薛旭骤然一声厉喝,喝停了两人,目光有些不善的看着林墨:“好小子果然有手段,有智谋,老夫认栽了。”
说完,薛旭不再说话,向薛静姝几女走去,林墨也是笑意盎然跟着身后,像是没过瘾似的,继续喊道:“静姝啊,夫君这就来抱你回去洞房花烛,花前月下。”
就在林墨向着薛静姝几女所在的长亭之时,城门楼上,两个一男一女正在注视着,听着这一切,正是徐秋娘与荣王。
“怎么样,殿下,您现在相信林上卿与静姝姐姐没有任何关系了吧?”徐秋娘依偎在荣王怀里,甚是娇媚的问道。
今日之事,是荣王,徐秋娘与薛旭三人联手为林墨与薛静姝设下的局,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试探薛静姝与林墨有没有特殊往来。
“嗯,本王彻底相信了,看来静姝她去林府真的是为了他的几位夫人,与林子雍没有任何的关系。”荣王点了点头,面露出会心的微笑。
荣王相信若是两人其中有鬼,两人定不会大声喊出,薛静姝也不会回答那么直接,有鬼之人定然是遮遮掩掩,想尽一切办法来掩饰的。
看完这场亲手导演的好戏,宽下心来的荣王,心情愉悦的搂着徐秋娘柳条般的纤腰行下了城楼,在狄武的护卫下,坐上马车走了。
被林墨耍了一道的薛旭面带不悦的向薛静姝几女所在的长亭走去,今日被林墨当着面说出自己要女儿改嫁,还是做妾,薛旭可是在兵将们面前丢进了脸面。
林墨突然加快步伐,走到薛旭身边,低语道:“国公,令千金长得如此娇美可人,身姿极为迷人,每日来到小子府上,小子看得实在痒痒,您真的将她嫁给小子,可好?”
“您是不知道,令千金每次来我府上都是一身抹胸长裙,胸前的雪脯微露,小子看得极是眼馋,早就想一亲芳泽,可奈何已有人家,小子也只是……”
林墨口若悬河的说着,薛旭脸色一脸,手按着腰间的长剑之色,喝道:“好小子,老夫早闻你风流,却没想到竟然色胆包天,吃老夫一剑。”
长剑拔出,薛旭向着身后一个转身横扫,林墨一惊,身体向后一倒,长剑从离林墨鼻子不到一寸的地方,破风而过。
薛旭脸色一变,手肘一坠,长剑向下一个凌厉的斜削,林墨身体凝空一转,躲过剑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三米之外。
落在地上后,林墨微笑道:“岳父大人,您这是作何啊,方才还要将女儿许配小子,现在如何又对我拔剑想向,莫非是要考验小子的武艺?”
“尘世中都说墨宗宗主未曾修行,是个文弱书生,老夫想不到竟然习得了一身凡俗的武艺,还不弱,果然会隐藏啊。”看着躲过自己攻击的林墨,薛旭冷冷的道。
“岳父大人您误会,小子这点儿花架子是这几日跟着我的二夫人学的,也没想隐藏,后日的西域公主招亲会上,小子就会露相了。”林墨笑着解释道。
“岳父大人?小子你还敢乱叫。”
薛旭一声冷哼,目光一边,右手长剑一震,长剑立即一股无形的气包裹了起来,体表也被那无形之气包裹住,旋即身形一个纵跃,对着林墨便急速射去。
“先天罡气覆盖体表,静姝姐姐,你父亲竟是剑师境界的修行者。”看着被一股无形之气覆盖全身的薛旭,百里倾城惊呼的叫了一声。
“是啊,父亲他十年前就晋入剑师境界了。”薛静姝点了点头,脸上带着自豪之色,显然对自己的这个父亲为骄傲。
望着薛旭暴射而来,林墨面带微笑的立在原地,手上没有任何动作,就在薛旭的身形离林墨刚到三尺之时,骤然停了下来。
薛旭僵在原地,发现自己一股强大的气息包裹住,不能动弹了,看向林墨身边,发现息风和仇云正眼色森寒的看着自己。
“十尺武域。”薛旭目光带着吃惊之色的道:“不愧是墨宗宗主呀,身边竟有有两名大剑师境界的大修行者随侍在侧,护卫其身,老夫自叹不如,认输了。”
“好了,息风仇云松开国公吧,他老人家可是本宗主未来的岳父。”林墨挥了挥手,息风和仇云将那抱着薛旭的无形之际撤去了。
“你……”薛旭发现自己能动了,听到林墨的话就欲生气,再度出手,薛静姝突然拦住了他身前,制止了他的行为。
拦住薛旭后,薛静姝转身对林墨道:“好了,子雍,你就不要再开玩笑,气我父亲了,我父亲是个直性子,你可不要怪他。”
“开玩笑?我可没开玩笑。”
林墨走到薛静姝身前,居高临下的打量起了她那被雪衾斗篷微微遮住的白皙雪脯,邪魅的笑道:“怎么样,静姝,要不要考虑一下改嫁,跟着我?反正你和芷兰她们的关系都那么好了。”
听着这话,薛静姝脸上瞬间被一层迷人的红晕布满,但却不知为何没有遮住那微露的白皙雪脯,仍由林墨欣赏着。
“小子,你如此放肆,老夫岂能……”见女儿这般被人欺负,薛旭就要动手,却看到林墨被人凝住了耳朵,连连呼痛。
“痛痛痛,玉儿饶命啊,夫君我再也不敢了。”
燕白鱼拧着林墨的耳朵,没好气的道:“好你个林子雍,我还在这里了,你竟敢打静姝姐姐的主意,她可是王妃啊,你当真是色胆包天啊。”
“啊,娘子饶命啊,夫君真的不敢了。”
看着林墨被燕白鱼拧着求饶的样子,那几百士兵顿时笑了起来,就连薛旭先前的不悦与气愤也被一扫而空,朗声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墨宗宗主林墨,竟然是惧内之人,哈哈哈——”
见这么多人笑自己的夫君,燕白鱼也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当即松开了拧着林墨耳朵的手,脸上浮起了嫣红之色。
就在林墨惧内的欢声笑语中,林墨一行人挥手送走了薛静姝,待马车走了一段距离,薛静姝的臻首从侧面车窗探了出来,眸中仿若带着不舍之色,隐隐的还有幽怨。
方才众女还在笑,此刻见到薛静姝那不舍眼神,也露出了伤感之色,林墨则只是看着那远去的马车,没有说话。
待薛静姝的队伍消失出视野,众女的情绪也稳定下了,尤其是白芷兰的情绪,林墨才拥着白芷兰往城中行去。
白芷兰与薛静姝的感情最深,最是感伤,眼角还挂着淡淡泪水。
队伍行出几里外,薛静姝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轻轻的摸了摸,而后枕着被子,将一串水滴状黄宝石吊坠握着手,面带着幸福的笑容,沉沉的睡了过去。 中州风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