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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尊崇的荣王与王妃来了,在场的众人立即神情肃穆,以林墨和宣远为首,躬身行了一礼:“参见荣王殿下,参见两位王妃娘娘。”
随着话音的落下,荣王领着自己的两位王妃行了进来,脸上满是开心的笑意,边走边抬手道:“众人免礼,今日是林上卿大喜的日子,本王只是宾客。”
说着,又招了招手,吩咐手下道:“来人,将本王为林上卿准备纳妾贺礼礼抬上来,让林上卿看看本王的心意。”
很快,一些荣王打扮的仆从抬着一个又一个的箱子走了进来,就在众人将注意力投向那些箱子时,林墨瞥了一眼荣王的两位王妃,都打扮得十分娇美艳丽。
徐秋娘本就生得妖媚,再配上身上的那一件粉红色石榴裙,以及粉红色的对襟袄裙披肩,更是将其万种风情间点缀了一丝庄重。
薛静姝则身着绣着长春花的浅黄色抹胸长裙,外罩着橙粉色领边绣花长衫,手上挽着一条橙粉浅黄渐变披帛,一袭橙黄色的雪衾斗篷微微遮住胸前微露的雪白。
薛静姝的这一身穿着显得整个人是娇艳无比,加上出生于大家族的与生俱来的庄重,隐隐的压过了徐秋娘一头。
感受到林墨在打量着自己,薛静姝美眸轻眨的点了点头,给林墨打了一个招呼,林墨也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自从雪园一游之后,这薛静姝几乎是每日都会来林府,与白芷兰品字论画,或者再邀上百里倾城与长孙忧音两女一起,去街上游玩一番。
一来二去的,几女也逐渐熟稔了起来,连带着林墨和薛静姝也算是熟悉了起来,不过林墨对有一点感到奇怪。
这薛静姝几乎每日都往林府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还有荣王,你的王妃日日往我府上,还穿着这么娇美,知道我林墨好色,你也不拦着?
念头落下,林墨将视线投向那些箱子,大致数了一下,足有十五个箱子,箱子打开都是金银玉器,珠宝首饰,珍珠飞钱之类东西,没什么新意。
林墨粗略的算了一下这十五个箱子中的东西,加起来差不多价值有六十余万枚的金叶,也就是是说在单国公差不多搜刮了价值一百五十万枚金叶的东西。
一百五十万枚金叶啊,这还真是腐败啊!在心底叹了一下之后,林墨谢过荣王的厚礼,便吩咐下人将这些东西抬进了库房中。
看着面前这些价值斐然的东西,宣远显得有些心神不定,林墨看出了宣远在想些什么,在其耳旁低语道:“宣上卿,这是我扳倒李泰,荣王给我的报酬,下面就等你们的再次出价了!”
宣远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待箱子抬完,林墨将宣远,荣王及其两位王妃迎去了贵席处坐下后,便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林墨走了,相邻而坐的荣王与宣远,锋芒暗藏的交谈了起来。
宣远微微一笑道:“荣王殿下真是大方,林上卿不过是纳了一房妾,就送了如此厚礼,这份康概当真无人能及啊。”
荣王饮了一口茶,笑道:“本王近日心情好呗,林上卿又是我们大乾的帝国柱石,娶的又是柔嘉长公主,本王自当奉上厚礼才是。”
“荣王殿下可莫开心过了头啊,要知道乐极生悲这个道理啊!”宣远面上轻轻一笑,眼中却满是怨意。
“多谢宣上卿提醒。”荣王哈哈一笑:“这个道理,本王还是懂的,对了,宣上卿,你有机会告诉李泰一生,本王为好好替他安抚好江州的百姓们的。”
见荣王那志得意满的样子,宣远冷哼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荣王倒是无所谓,坐着原位安安静静的品着茶。
或许觉得无聊了,薛静姝对荣王殿下,低声道:“王爷,今晚是忧音妹妹的大喜日子,妾身想去看看她。”
薛静姝这些日子与林墨的三位夫人的交情关系是越来越好,荣王自然是乐于看到这个局面的,因为这样更有利于将林墨绑定在自己阵营。
“去吧,好好和你忧音妹妹聊聊!”
见荣王点头答应了,薛静姝般起身施了一礼,便起身往内院行去,徐秋娘脑子一转,也站起了身来:“王爷,妾身也跟姐姐去一趟内院。”
这些日子,徐秋娘也常来林府,与白芷兰的关系也还说得过去,荣王自是没有拦着的道理,于是徐秋娘便跟了上去。
离开宴席厅,徐秋娘并没有直接追上薛静姝,而是不缓不急的跟在后面,不久,薛静姝转过了一个转角,待徐秋娘也转过那个转角之后,却发现薛静姝不见了踪影。
徐秋娘急忙打量起了四周,只见转角都是房间,正在此时,徐秋娘看到了薛静姝贴身侍女红豆的身影,便急忙跟了上去。
跟在红豆身后,徐秋娘发现红豆去了西院,与何芸儿小婉汇合在一起,玩耍了起来,却是没见到薛静姝的身影。
薛静姝不见了,徐秋娘露出了玩味儿的笑容,眼珠一转,徐秋娘去到内院,趁无人注意之时,溜进了柳若水的房中。
来到屋内,见柳若水正坐着梳妆台前发呆,徐秋娘浅浅一笑:“若水在想什么了,心情不好?可是因为你家大人?”
被徐秋娘的声音吓了一跳,柳若水急忙回过了身来:“秋娘姐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的好妹妹啊!”徐秋娘娇笑着,走到柳若水近前,将双手搭在柳若水的肩上,神色一凝的道:“若水,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柳若水点了点脑袋,徐秋娘道:“若水,看来这些日子你过得不错啊,都单独为开阁了,林子雍已经将你收了?”
柳若水摇了摇头,有些沮丧的道:“哪有那么快,秋娘姐姐,你别看林子雍外表一副急色的样子,平时又对我是宠爱又加,可他从未真正碰过我。”
“不要着急嘛!”徐秋娘又娇笑道:“都单独为你开阁,迟早会将你收入房中的,你这丫头,倒时候可别忘了我和荣王殿下将你安排到这里来的目的。”
柳若水神色一变道:“不会的,秋娘姐姐和荣王殿下安排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当眼睛,若水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那林子雍可有察觉你的身份?”徐秋娘问道。
“没有!”柳若水摇头道:“林子雍虽不是急色之人,但却是好色之人,初见我之时,就将我拉进了他的车中,欺负了一番。”
这个事,徐秋娘倒是知道,据手下的线人来报,柳若水等二十名宫娥刚刚出宫之时,林墨就将柳若水叫进了四马银驷中。
在下车之时,柳若水是面带红晕,林墨则是心满意足的舒爽样子,而且徐秋娘还知道林墨为了柳若水,在长乐驿馆,踹了那个云州刺史张国一脚。
“没有就好!”徐秋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姐姐问你,薛静姝这些日子日日都来林府做些什么?可有于林子雍单独待在一起过?”
柳若水想了一下,答道:“都是来找林府里的三位夫人的,几人或品字赏画,或者上街游玩,从未曾和林子雍单独呆在一起过。”
“那倒是有趣了!”徐秋娘莞尔一笑:“既然如此,那便先走了,免得在你这里待久了,被人察觉。”
说完,徐秋娘便行了出去,出了柳若水的屋子,径直往长孙忧音的闺阁走去。
路上,徐秋娘心中低吟道:“看来与薛静姝春风化雨之人,定不是林墨了,是自己想错了,可那人能入荣王府入如无人之境,此人又是谁呢?”
心头刚一落下,徐秋娘就看了林墨正向自己迎面走来,徐秋娘微笑道:“妾身,恭喜林上卿纳妾大喜。”
“在下谢过王妃娘娘!”林墨施了一礼,疑问道:“王妃娘娘此来为何啊?也是要找忧音吗?在下刚还看见另外那位王妃娘娘进了忧音房里呢。”
薛静姝在长孙忧音房里?徐秋娘心头一惊,面上微笑道:“是啊,妾身正是来看看忧音妹妹的。”
“如此那便不打扰王妃娘娘您了,在下还有事要忙,就不送王妃娘娘您去忧音那里了,先告辞了!”林墨道。
“林上卿您忙。”徐秋娘点头道:“妾身自行去便可。”
往了一眼林墨离去的背影后,徐秋娘快步往长孙忧音的闺阁行去,进到屋中,徐秋娘果然看见了薛静姝。
此刻的薛静姝正和白芷兰一起,为长孙忧音梳妆打扮着,三女有说有笑,相处得十分融洽。
“奇怪,薛静姝方才怎么会消失的?”徐秋娘心头虽疑,但也只能将心头生起的疑问暂且放下。
与几女打了招呼,徐秋娘走到近前,一起为长孙忧音梳装打扮了起来。
戊时(19:00),林府内的气氛瞬间到达了一个巅峰,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在来宾们热烈的欢呼声中,林墨与长孙忧音携手在了众人眼前。
此刻,林墨身着一大红喜袍,满脸笑意,长孙忧音头披红纱盖头,一身公主出嫁时专属的凤冠霞帔,贵气无比。
随着婚礼司仪官的的一声吉时到,林墨与长孙忧音行起了大婚的三拜大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林墨的父母已亡,而长孙忧音的父母又远在澜州,今日成婚并没有告知,因此二人拜高堂之时,则对皇宫的方向拜了大乾皇帝与大乾皇后。
大乾皇帝与大乾皇帝是长孙忧音的姐姐姐夫,又贵为龙凤之尊,因此这个很是合理。
最后,便是夫妻对拜,对拜完,红纱盖头掩面的长孙忧音,便在小婉和一干婢女的门的搀扶下,去了新房。
大婚之礼行过,宴席就正式开始了,林墨则是留在了这里,先是敬了众人一杯,就端着酒杯来到了此处地位最尊的荣王面前。
见林墨向自己行来,荣王站了起来,笑意盎然的道:“恭喜林上卿得抱佳人,现在我们也算是亲戚了。”
荣王站起身之后,薛静姝与徐秋娘也端着一杯站了起来,连道贺喜之词。
“惭愧!惭愧!”林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与三人对饮了一杯之后,又去敬宣远,付云生等诸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已经进入了尾声,时辰也愈发的晚,待送走了荣王和宣远一众宾客之后,林墨则向着新房行去。
没人闹洞房,也没人敢来闹林墨的洞房。
推门进入,只见大红囍字高高挂,大红香烛点点燃,花生,红枣之类的东西码成一座小山,放在大红囍子之上,大红香烛之间。
关上门,撩起隔拦用的红帐,便见一身红装的长孙忧音正坐在床前,双手紧紧的互相抓着,看来定是紧张。
林墨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玉如意,掀起长孙忧音头上的红纱盖头,顿时一名肤如凝脂的娇羞美人便呈现在了林墨眼前。
看着长孙忧音头上颇为沉重的凤冠,林墨坐到了长孙忧音身边,为其摘起了凤冠,一边摘一边柔声道:“顶着这个东西累不累?”
“累,但是很值得。”长孙忧音俏脸嫣红的道。
林墨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将摘下的凤冠放在桌上,回身走向长孙忧音,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道:“这是象征着忧音你大乾长公主的凤栖流云佩。”
长孙忧音接过凤栖流云佩观赏了起来,而林墨则坐着长孙忧音身边,用手指为她梳理有些凌乱的三千青丝。
待所有青丝都整齐的披于肩上之后,林墨拉着长孙忧音的纤纤玉手站起了起来,走桌前拿起两杯合卺(jǐn)美酒,递给长孙忧音一杯。
长孙忧音将其接过,与林墨饮下饮下交杯酒,当饮完之后,俏脸顿时变得更加的红了,因为林墨已经将她拦腰抱起,走向了那香云软榻。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长孙忧音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直跳了起来,但想到是自己深爱的男人,长孙忧音只觉幸福包裹着自己。
将长孙忧音的放到榻上,又解下红色罗帐,林墨转身就去解长孙忧音的红装,长孙忧音抓住了林墨的手。
抓住林墨的手,长孙忧音看了看离榻不远处的红烛,用细如蚊蝇的声音道:“夫君,将烛火熄灭了吧。”
林墨摇了摇头:“傻瓜,夫君和你倾城妹妹,芷兰姐姐春风化雨之时,何曾吹灭过烛火,灭了烛火,夫君还怎么看到你的美呢!”
“夫君,忧音害怕,忧音,呜呜——”眼波若水的长孙忧音还欲说些什么,红唇就被林墨用嘴给堵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随着一阵衣裙飞舞和红纱飘动,这个夜色变得美好与迷离了起来,天上的月亮妹妹也仿佛害羞那房中之景一般,躲进了云中。
就在林府的那间闺房中的春意正浓之时,一辆四马金驷停在了荣王府前,车上下来三个人,正是荣王,薛静姝与徐秋娘。
行进王府去到内院,见薛静姝转身就像自己闺房走去,荣王突然道:“静姝啊,本王今晚去你房里吧!”
如今的薛静姝已不再是那个只着素衣,也不懂点缀自己的薛静姝,如今的薛静姝可谓是成熟的丰韵尽显,迷人心弦。
薛静姝回头看了一眼荣王,冷冷道:“荣王殿下,你我感情已经不再,你我还是相敬如宾的好,您还是照顾好您的徐秋娘吧,妾身乏了,告辞。”
说完,薛静姝也不再回头,径直往闺房走去。
望着薛静姝离去的背影,荣王叹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强行跟去,她的父亲可是解国公薛旭,荣王只能在心里责怪自己,是自己当初冷落了她。
见荣王唉声叹气,徐秋娘娇声道:“荣王殿下,放心吧,静姝姐姐不愿陪你,不是还有妾身嘛,妾身会好好侍奉你的。”
将心里的那点儿自责甩开,荣王拉着徐秋娘就向另外一间屋子走去,徐秋娘突然停下脚步道:“殿下您先去房里,妾身想去和静姝姐姐姐姐聊聊,以免你们生了嫌隙,坏了您以后的大业就不好了。”
荣王也停了下来,想了想徐秋娘的话,确实,若因自己感情不合坏了自己的大业,那可就不妙了,于是道:“秋娘,那就劳烦你安慰一下静姝了,跟她说,都是本王的错!”
徐秋娘点了点头,快步跟上薛静姝,就在薛静姝将要关闭房门的那一刻,徐秋娘的手放在了门上,微笑道:“静姝姐姐,我们聊聊?”
“聊?我们有什么好聊的。”说着,薛静姝就欲关上房门,却不料徐秋娘一个侧身已经进了房中。
“你……”拿徐秋娘没有办法,薛静姝冷哼了一声,便走向了内室,进了内室见侍女红豆已经将炭火炉子烧起,便让红豆退了出去。
薛静姝坐在榻椅上,看着眼前的徐秋娘,没好气的道:“说吧,你到底来找本王妃做什么?没事就赶快出去。”
“王妃?”徐秋娘掩嘴一笑:“静姝姐姐您现在还稀罕当这个王妃吗?哦,对了,静姝姐姐,您脖子上先皇特赐予的鸾凤玉坠去哪儿了?”
鸾凤玉坠,大乾帝国上任皇帝姬方赐予薛静姝的,以昭示荣王妃的尊贵身份,象征着薛静姝是姬家的媳妇儿。
徐秋娘此话一出,薛静姝浑身一颤,旋即马上镇定下来,淡淡道:“出去游玩的时候,我不小心弄丢了。”
“弄丢了?”徐秋娘似笑非笑的看着薛静姝,忽而,几步去到梳妆台前,薛静姝脸色一变,急道:“徐秋娘你要干什么?”
薛静姝的话音刚一落,徐秋娘打开了一个首饰盒,从其中拿出了一个精致华美的鸾凤形白玉坠,微笑道:“哦,找到了,静姝姐姐,你是不是应该感谢妹妹一下?”
“你……”被徐秋娘发现了自己的心思,薛静姝冷冷的说道:“徐秋娘,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我不干什么。”徐秋娘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拿着那鸾凤玉坠,走到薛静姝身前,为其重新戴好。
感受那冰凉的吊坠,薛静姝抓住那鸾凤吊坠就欲重新取下,却被徐秋娘轻声的话语给喝住了:“静姝姐姐,你目前最好还是戴上,你知道若是被荣王发现了,会发生什么?”
薛静姝何尝不知道,若是被荣王知道了,就摆明了自己要与姬家划清关系,但这正是薛静姝想要的,愣了一下之后,薛静姝继续取那鸾凤吊坠。
“静姝姐姐,妹妹劝你可不要一时冲动!”徐秋娘握住薛静姝的手,低下头在她的耳旁低语起了什么。
薛静姝听完,身体一愣,呆呆看着徐秋娘,完全不敢相信。方才徐秋娘在自己耳边的说出的那句话语是真的。
看着僵住的薛静姝,徐秋娘松开握住她的手,微笑道:“妹妹知道你是想表明自己的心意,妹妹劝您一句,现在还那个不时候。”
薛静姝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徐秋娘懂啊:“徐秋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到荣王府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来荣王府有什么目的,静姝姐姐何必要管了,反正您已经不想做这姬家人了,好了,荣王殿下还在等着妹妹,妹妹就先走了。”
说罢,徐秋娘便退出了出去。
徐秋娘走了,薛静姝失神了一会之后,来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将其开,看着里面的水滴状黄宝石吊坠,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中州风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