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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凭空遭构陷

大明皇妃·孙若微传 莲静竹衣 8757 2021-04-06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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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凭空遭构陷

  “娘娘所言所行,都是为了大局、为了殿下,若微只有感激。此次真是若微错了,娘娘怎样罚,若微都无半点怨言,只是紫烟……”若微垂下头,刻意让自己更加顺从,只是她还是想为紫烟求情。

  “好了,妹妹要说的话,姐姐都明白。紫烟是妹妹身边最亲近的人,不过是小惩大戒,打了二十板子,发到浆洗房劳作,让她得些教训,过些日子再送回来!”胡善祥面上微微含笑,仿佛所谈的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若微听了,不禁心惊肉跳。二十板子,在这隆冬时节,紫烟昨儿又在山里受了惊吓,原本就着了风寒,如今挨了二十板子,再发到天天都要沾冷水的浆洗房去,那还有活命?原本还想刻意忍着,此时再也顾不得了,“扑通”一声跪在胡善祥面前。

  不仅是胡善祥,就是朱瞻基也是一惊。

  朱瞻基刚要起身相扶,胡善祥却抢在头里双手扶在若微手臂之上:“妹妹这是何意?”

  若微抬眼望着她:“若微已然认错,千错万错,错在我一人,不关紫烟的事。娘娘罚也罚过了,就请高抬贵手,将她遣回。否则重伤之下,再去浆洗房劳作,这不是生生要她的性命吗?”

  胡善祥面上神色微微僵硬,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泪水又在眼中打圈,苦笑着看着朱瞻基,喃喃低语:“殿下,您说,臣妾该如何是好?一片苦心又是枉作小人了吗?”

  朱瞻基此时也不好替若微讲情,胡善祥在此前,确实问过他的意思,一来当时若微没有半点儿消息,朱瞻基心中又气又恨,也没心思管这些事,又想到此事动静如此之大,不可能不传到宫里,如果让母妃知道了恐怕又是对若微一番埋怨,所以才牺牲紫烟,治她一个撺掇主子惹事遇险的罪名,也好堵了母妃的嘴,这才从了胡善祥所请。

  而如今若微平安归来,小睡之后一睁眼便问起紫烟,原本还想着拖上几日,想不到胡善祥又来夜访,心中怪她多事,可是看她面上凄苦,又想到她是府中的女主人,统辖众人,也须得如此。

  于是狠了狠心吩咐左右侍女道:“愣着干什么?快把你们主子扶起来!”司音与司棋立即将若微扶起,若微抬眼看着朱瞻基,此时才明白,原来紫烟的事,他一早就知道。

  “娘娘!”慧珠也将胡善祥扶了起来。

  胡善祥重新落座。此时,外面又有人通传,袁媚儿与曹雪柔姗姗入内,与朱瞻基、胡善祥分别见礼后,各自落座。

  袁媚儿挨着若微坐着,拉过她的手,似怨似嗔道:“孙姐姐好莽撞的性子,昨儿这一出,可把咱们都给急坏了。听说是遇到恶犬了?姐姐可伤到哪里没有?”说着便挽起她的袖子,又上下打量着。

  若微忙说道:“没什么要紧的,当时抱着头,只顾在雪地里滚着,就是腿上有些瘀青,并无大碍!”

  “姐姐真是福大命大。不过昨儿的事,也真透着古怪。这西山乃是咱们的皇家林苑,那恶犬也该是专人伺养的护林犬,怎么可能会突然行凶呢?”袁媚儿一脸疑问。

  若微心中挂记着紫烟,根本无心与她闲谈。袁媚儿见她不语,也不再开口。

  只听慧珠开口说道:“袁主子所问,正是奴婢心中所疑,还请微主子明示,否则明儿个太子妃问起来,怕是不好回话!”

  朱瞻基听她们如此一说,也觉得疑窦丛生,原本昨日突逢噩耗,心中焦虑万分,只想着马上找到若微,后来又是王贵妃崩世,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半分头绪,今日看到若微平安归来,又得喜讯,根本顾不上追问她遇险的细节;如今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提及,才觉得大大的不妥。朱瞻基于是也把目光投向了若微。

  若微看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仿佛这其中藏着什么天大的隐情一样,心中不由得挣扎再三。脱脱不花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说的,而自己在此情此景之下,就更不能说是被一位异域男子所救,又与他在石穴中共度一夜。原本清白单纯的事情,在她们眼中定是不堪。想来想去,若微才轻描淡写说道:“昨儿在西山遇袭,后来蒙一位老伯所救才幸免遇难,可是那位老伯却受了伤,所以今早同返城中,原本想先去医馆疗伤的,正巧遇到了小善子……”

  “原来如此!”众人频频点头。

  若微抬眼看了看朱瞻基,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若微知道,自己所言当中疑点甚多,只是一时又无从解释,只得低垂眼帘,不再作声。

  “微主子!”慧珠深福一礼,“恕奴婢无礼,刚刚微主子所言中漏洞颇多,似乎有些闪烁其词。请问微主子,皇家园林中,怎会有平头百姓出现?况且,既是被老伯所救,为何不马上与紫烟、赵四会合?为何不马上回府?后来殿下亲率府中亲兵去搜山,金公公带侍卫山前山后、山上山下找寻了整整一夜。那个时候,微主子,您和那位老伯在哪里藏身?今儿在医馆,如果不是金公公先认出了主子,主子与那位老伯疗伤之后,又打算去哪里?”

  慧珠一席话说完,厅内寂静一片,可谓鸦雀无声。

  若微深深吸了口气,是啊,这一切她都无从回答。因为慧珠所言都是死穴,她根本无法坦白相告。首先,不能暴露脱脱不花元室后裔的身份;其次,如果说自己和施救之人藏身在石穴之内,不知她们又将做何联想。更重要的是,脱脱不花坦言相告,这石穴内埋藏的是他先人的尸骨,若是全盘托出,他还未将那些尸骨送走,自己岂不是害了他?

  若微紧紧咬着嘴唇,半晌无语。

  朱瞻基见她如此神态,知道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轻咳一声:“好了,孙令仪遭此一劫自然是又惊又累,还是让她先歇歇。有什么事情留待明日再说!”

  袁媚儿与曹雪柔听朱瞻基此语,立即起身告退。

  胡善祥最后一个站起身,面露忧色地看了一眼朱瞻基,也要告退。慧珠却走到朱瞻基身前,福礼相拜:“殿下,今儿是三十!”

  朱瞻基点了点头:“本王有些话要对微主子说,晚些时候再过去!”

  “是!”慧珠再次拜别,临出门时还别有深意地盯了一眼若微,那眼神不禁让若微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你们都下去吧!”朱瞻基遣退众人,站起身拉着若微走入内室,双双坐在榻里。

  “此时,可以说实话了?”朱瞻基盯着若微,心中疑云密布,只盼着她能吐露实情、坦言相告。

  若微坐在榻里,低垂着头,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流逝,朱瞻基一直耐着性子等她开口,可是看到她面上踌躇的表情,心中更是焦虑不安。

  精致华美的寝室内,墙边一角的香案上放着一尊三重镀金博山炉,内中弥漫着缥缈的香片味道。熏炉旁边是若微的妆台,上面绿莹莹的,正是那只碧玉虎的镇纸。若微的眼睛瞄来瞄去,仿佛又想起了初入宫闱时,他送给自己这个镇纸,而自己回赠给他的居然是一盘磨豆子用的小石磨。

  若微唇边不由微微含笑,又看到不远处的暖炕上,顶着乌黑的壳缓缓爬行的小龟,更是笑出了声。

  她神情越是淡然甜美,朱瞻基就越是焦躁,看她转着眼睛瞄来瞅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由恼了起来。他伸手托起她的脸,眼中带着几分怒意说道:“问你话呢?这里又没有旁人,快把当时的情形如实讲与我听!”

  若微对上他的眼眸,想了又想才说道:“我今儿在厅里说的是实情,也不是实情。”

  “哦?”朱瞻基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话语渐渐轻柔和缓起来,“不论怎样,你实话讲给我听,我不会怪你的!”

  “怪我?”若微撇了撇嘴,“怪我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朱瞻基叹了口气:“好好好,小冤家,快说吧!”

  若微笑了,把脸轻轻凑上去,附在他的耳边:“殿下想听实情,三日之后,我便原原本本地讲给你听。若是你等不及,或者不信我,就是此时要打要罚、严刑逼供,我也是不会招的!”

  朱瞻基听了,心中立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狠狠瞪着她,眼中的冷光有些吓人。

  若微见了,不由把肩一缩,微微打了个寒战。

  朱瞻基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快,低声问着:“还是不说?非要等到三日之后?”

  若微点了点头。

  朱瞻基贴在她耳畔,在她耳垂上狠狠一咬,若微吃痛地叫了起来。

  朱瞻基一抖袍袖,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好,三日后此时,本王听你的坦白。只是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足了!”

  说完,他转身向室外走去。

  “殿下,紫烟……”若微心中暗自懊恼,怎么没好好哄哄他,让他想法子放了紫烟才是正经。

  可朱瞻基头也不回地说道:“三日之后,你的坦白让本王满意,紫烟自然可放!”说完,大步向外走去,那步子如此坚定,神情如此冷酷。

  若微实在惊讶,这样的朱瞻基,此前可从未见过。

  宜和殿内。

  身穿雪纺镂空雕花大袖低胸睡衣的胡善祥,披着一头如瀑的黑发,正在小心地服侍朱瞻基宽衣升冠,朱瞻基坐在妆台之前,胡善祥站在他身后,为他细细梳理着长发。

  “殿下的头发,又黑又粗,光滑乌亮,如同缎子一般!”胡善祥一下一下,动作十分轻柔。这一幕不禁让朱瞻基想起了三年前,自己与她大婚的那个晚上。

  他将她弃于新房之内,独自跑到若微住的静雅轩内。

  漆黑的室内,一盏火烛也没有点,她亭亭玉立于镜前,用梳子一下一下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每一下,都像在撕扯朱瞻基的心。

  他记得自己走上前去,从她手中夺过那把梳子,然后小心翼翼,郑重而深情地为她理着那一头如瀑的长发。

  心中隐隐作痛,这样的美发,以后会不会由另外一个男人抚在手中、看在眼里?一想到此,他的心立即抽作一团,痛苦不堪。

  仿佛那天晚上,不是他与胡善祥成亲,而是她要另外嫁给别人,嫉妒与愤恨,还有对命运的不满,将他的心填得满满的。

  然而,娇俏的她悄悄转过身,直愣愣地望着自己,她居然问:“你,会爱上她吗?”

  记得当时,自己斩钉截铁地从口中挤出两个字:“不会!”

  她又仿佛顽皮的孩童一般,歪着头撒娇地问:“你会这样给她梳头发吗?”

  瞻基当时像是被火烧灼一样,立即答着:“不会!”

  她笑了,就像那年看到那盘红通通的樱桃一样,心满意足地笑了。

  她的笑,像一把火,燃尽了他的矜持。什么礼仪道德、规矩家法,他全不顾了。他只知道,这样的她不能放弃!于是,在那个小小的静雅轩里,在她的香闺内,他要了她。

  是的,甜美而带着几分稚气的若微,胜过晨光中的露珠,惹人心醉。

  他永远记得初次承欢时,她微微蹙着的细长的柳叶眉,微闭的媚眼,眼梢微微上翘,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浓密的睫毛微微扑扇着,白皙小巧的面庞因为紧张和兴奋而挂上了一层密密的汗珠,随着他有节奏的冲击,鼻尖上的汗珠与耳边的珍珠坠子轻摇微颤,细碎的娇吟和低声的喘息,当真是撩人到了极点。

  那是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情景!

  “殿下,殿下!”胡善祥的声声轻唤,把朱瞻基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殿下,该安置了!”胡善祥面上含羞,在烛火的映衬下,比白天多了几分妖娆与妩媚。

  朱瞻基看着她,有时觉得她太过普通,普通到同处三年,闭上眼睛却几乎想不起她的容颜,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又觉得她确有独到之处。

  明知道自己宠爱若微,却能与她和睦相处,在人前人后,处处为她留有余地,并没有刻意为难她。在母妃面前,竟然后来者居上,被宠信的程度已经超过了若微。就是府中对待下人,她也是大度宽厚,连小善子也常常念叨她的好处。

  若不是慧珠入府之后,为了扬威立信才有些生事之嫌,朱瞻基似乎挑不出她的错来。

  这样的女子,似乎很适合掌家理事,看来皇爷爷的安排也是有道理的。

  不对,朱瞻基立即否定了自己,若微何尝不是如此呢?还记得她幼年进宫,在大大小小的宴会与事件当中,行事灵巧,独具匠心,何尝不是赢得了宫中上下一致的好评?只是现在,没有给她施展才干的机会罢了。

  想到此,朱瞻基不由笑了,若微莫不是真的给自己施了什么魔法?就是心里刚刚去赞另外一个女人,也能立即打住,仿佛觉得对她十分不公一样,看来此生真是要被她绊得死死的了。

  胡善祥看他面色时时闪过恍惚与笑意,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小心地说道:“殿下是今日得了喜讯,高兴得难以入眠了吧?”

  朱瞻基眼眸微闪,唇边含笑:“是啊,若微此次有喜,是咱们府中第一胎,以后还要你好生关照!”

  “这是自然,何劳殿下吩咐,臣妾定当尽心竭力!”胡善祥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她伸出手,轻轻按在朱瞻基的手上,随后双腿一屈,竟然跪在朱瞻基的身前。

  朱瞻基微微一愣。

  只见她一双玉手,隔着衣衫,轻轻抚着瞻基的胸口,而后玉指轻撩,慢慢向下,从胸口滑至小腹,最后轻放在他的玉茎之上。

  朱瞻基腾的一下站起身:“善祥!”

  哪知胡善祥双手环住他的腿,把头轻轻靠在他的小腹之上,隔着衣衫,在他的隐处缓缓蹭着。

  朱瞻基心慌意乱,从来没有想到一向端庄得体、落落大方的胡善祥会做出如此惊人的动作。他立时惊讶万分,只想躲开,而胡善祥的手臂却如同藤萝一般,将他紧紧缠绕。

  她仰起脸,以朱唇轻轻吻着他的身体,从上至下,甚至是龙准玉茎。

  朱瞻基直立在房中,一直如如不动,但是很快,他的身体渐渐有了反应。

  他弯下身子,有些怜惜地看着胡善祥:“善祥,不必如此,不必!”

  说着,他将她抱入榻中,依旧是将她放在身下,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交合,而是极尽可能地给了她温存与爱抚,直到她在他身下面色潮红,喘息连连,弓起身形,眼中带着恳求与期盼,朱瞻基这才进入,猛烈而带着律动的撞击,一次一次,比以往都要长久。

  她的手臂紧紧地缠着他的腰肢,今夜,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没有矜持,没有端庄,在他的身下,她快乐地呻吟着,不停地吻着他裸露的胸膛。

  朱瞻基有些困惑。不知是什么让她有如此的改变?原本与她的行房,每一次都当成例行公事,就像隔日去太子宫给母妃请安一样,是定例,是一成不变的风格。

  而今天,她的热情、她的主动,甚至是她对自己的顶礼膜拜,让他有些震撼。

  朱瞻基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亏待她了,是出于怜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尽量在今晚用自己的热情回应着她。 大明皇妃·孙若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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