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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1.《白色鸟》

　　【点击作者】

　　何立伟（1954～），湖南长沙人。著有短篇小说集《白色鸟》、《小站》等。中篇小说集《小城无故事》。

　　【情节浓缩】

　　夏天，正午，太阳热辣，无云也无风，充斥蝉鸣的天空，晴朗而寂寞。苍凉、空旷的河滩上，由远及近，欢跳着走来一白一黑两个少年，沙滩上迤逦了酒盅似的两行足印，盈满清脆如葡萄的一串笑音。

　　这一白一黑两少年，白的，是城里趁暑假来乡下外婆家歇暑的小学生。外婆原本是在城里和他们一家一起住的，他就是外婆带大的。“却忽然一天，外婆就打起包袱到乡下来了。竟不晓得为什么。”“方才吃午饭时候，有人隔了田塍喊外婆，声音好大。待外婆回来，就带了这黝黑的少年——他的朋友，叫他们一起去玩，远远地到河边上去玩。采马齿苋，划水……”痛快玩它一下午，“没断黑不要回来”。说着，一人给只大竹篮。白皙少年好高兴，又讶然。平日下午，外婆不许他出来玩，然而今日全变了。外婆你多好！

　　野地里，沙滩上，两少年一边采马齿苋，一边尽情地嬉戏玩耍。累了，坐到河堤旁歇憩。河堤上或红或黄野花开遍，一盏一盏如歌的灿烂！歇好了，又去边玩边采马齿苋。采了满满一大篮，再也盛不下了，又坐下来歇憩。黝黑少年忽然说：“划水好啵？划到对岸去。”“好的。”对面是绿色的岸和远远的淡青的山。于是扑通地一齐扎到河里去。河水清凉又温柔，托起一黑一白赤条条两个少年，忽开忽谢着一朵一朵漂亮水花。远处一叶白帆正慢慢吻过来。真好玩，真快活。

　　这边的岸，景致又不同。前面是一片水草，后面是茂密的芦苇林。“汪汪地绿着，无涯地绿着，恰如少年的梦想。”

　　在那边，白皙的少年看见两只水鸟，在绿生生的水草边，轻轻梳理那晃眼耀目的羽毛。美丽安详，自由自在。少年想，要是把弹弓带过河来有多好！但又立即取消了这法西斯主义，因为那美丽和平自由的生命，实在整个地征服了他，便连气也不敢大声喘了。看那鸟恩恩爱爱，时而交喙，时而相互摩擦着长长的颈子。于是这天，这水，同这一片汪汪的绿，浑然得简直如一画图了。两少年伏在草里，不敢动，怕破坏了这画图。突然，哐哐哐哐，从河那边传来一阵锣声。黝黑少年皮球似的弹起来：“呵呀，今天下午开斗争会！”

　　啪啦啦啦，这锣声这喊声，惊飞了两只小鸟，从那绿汪汪里，雪白地滑起来，悠悠然远逝了。

　　【作品赏析】

　　这篇作品最典型地体现了何立伟小说的美学特征。炎热的夏日，空旷苍凉的河滩，绿色的近岸，淡青的远山，清凉温柔的河水，两只雪一样的白色鸟，在绿汪汪的水草中，恩恩爱爱，或浅水照影，或相互交颈、交喙，摩擦羽毛。一幅多么美丽、和平、安详而又自由自在的生命画图啊！作者以诗化的笔触，点染出一幅人与自然浑然一体和谐相处的意趣图卷。诗化的语言，诗化的自然风光，诗化的童真意趣那么自然和谐地融会在一起，充分地表现了作者对大自然和人性的赞美，对真善美的追求，使这篇小说充溢着散文之美，诗之美。 青少年名著快读1000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