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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3.《苍老的浮云》

　　【点击作者】

　　残雪（1953～），女，本名邓小华，生于湖南长沙。1985年开始发表作品，主要作品有《污水上的肥皂泡》、《黄泥街》、《苍老的浮云》、《突围表演》等。她的作品有不少被海外文学界翻译和介绍。

　　【情节浓缩】

　　更善无、慕兰夫妇与老况、虚汝华夫妇是隔壁邻居。彼此总是互相猜疑，经常暗中“窥视”对方的生活。这里的每一个人，母亲、婆婆、岳父、岳母、邻居、所长、科长、同事……全都心理不健康，精神不正常。

　　雨天，楮树上的大白花，一朵一朵往下掉。早上，更善无一开门，满地的白花。他用脚尖在地上挖洞，把花埋起来。突然，一张女人的瘦脸在隔壁窗棂上一晃又缩回去。更善无意识到自己被窥看了，浑身都不自在。

　　天亮时，虚汝华打开窗子，看见地上的白花，痴痴地坐下来，老况说：“这种花香特别能诱虫子，屋里洒些杀虫剂。”于是，虚汝华整天在屋里洒杀虫剂。傍晚，有人从窗外扔进一个小纸团，上面写着：“请不要窥视人家的私生活……”

　　更善无捡到一只小麻雀，把它弄死装到信封里，扔进隔壁屋里。夜里，他和隔壁女人做了一个相同的梦：一只暴眼珠的乌龟向他们的房子爬来。梦醒时两人都在各自房里汗水淋淋。慕兰在后墙上挂了一面大镜子，从镜子里可以侦察到隔壁人家的一举一动。

　　更善无问虚汝华：你是不是也在梦里看到过乌龟？虚汝华痴呆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老婆总在镜子里偷看我们。你要谈那件事情，等我情绪好的时候。虚汝华的鱼缸里两条金鱼肚皮朝天浮在水面，是慕兰偷偷倒进了一盆肥皂水。

　　更善无的岳父也是个令人讨厌的窥视者。更善无娶了他女儿那天起，他每天都在暗中刺探他的一切，还时常爬到阁楼上，朝过往行人身上扔石子，扔中了就躲起来哈哈大笑。金鱼死掉以后，老况总觉得“家里笼罩着一种谋杀气氛”，住到母亲家去了。

　　他（更善无）又来了，虚汝华觉得很需要和他讲些悄悄话：“……我做了一个梦，醒来翻身的时候听见你也在床上翻身，大概你也正在做梦，说不定和我做的梦相同。今天早上你一说起那件事，我马上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也正在想那件事。”她抚摩他的背脊，牵着他到墨黑的蚊帐里。她的母亲老是在跟踪她，往她门上写字：如果一意孤行，夜里必有眼镜蛇前来复仇！母亲恨透了她，发誓要搅得她永远不得安宁。

　　更善无跨出门，踩在一块西瓜皮上，仰天摔了一跤，原来是岳父搞的鬼。忽然听到屋里有响动，从板壁缝里一瞧，老婆正和科长抱在一起。科长走后他和慕兰干了一架。更善无对虚汝华说：我活不下去了，太难了。所有的人，讲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规定得好好的，而我哪怕费尽心机模仿别人走路，哪怕整日站在办公室窗口装出在思索的样子，其实我也是被规定好了的。他说：“我得走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虚汝华看了觉得挺开心。慕兰说，我们这小屋闹鬼，是不是找法师来驱驱邪，隔壁那女人肯定已被鬼缠上了，你千万别朝她看，她眼睛里有一根两寸长的钢针。近来更善无感到自己日渐衰老了，尽干一些不可思议的事：用锯把床脚锯断，把尿撒在老婆的袜子上……

　　自从老况搬到母亲家住以后，每天都看见母亲朝一只纸盒里吐唾沫，说是正在进行灵魂的清洗工作。而老况从此也迷上了搜集名人语录。很久以后，他才听说小屋闹鬼的事。随着岁月的流逝，他惶恐地发现，原来老婆是一只老鼠，屋里所有家具都留下她那尖利的齿痕，半夜里他时常被她咬醒。

　　虚汝华的母亲在天井里用箩筐捕麻雀，把它们钉在墙上，而且一律从眼珠里钉进去。她认为女婿是个流氓加白痴，天天去敲诈他，向他要钱。更善无的岳父调唆女儿把家里的东西一件件偷到娘家去。而他的女儿说恨死了她的母亲，一天到晚对她施加压力，睡觉前把老鼠藏在她枕头底下……

　　【作品赏析】

　　残雪是新时期中国先锋派作家群中极具独特性的一个。《苍老的浮云》不仅所写的内容奇特，写法也非常奇特。如此情感性质的内容在她笔下有时显得出奇的平静。这种冷调的、看上去与叙述者无关的笔法，正是现代叙事文学中常见的“反讽”手法。这种“反讽”文体和由此所表现出来的神秘气氛，非常态的精神病患者式的叙述方式和所叙述的超现实的荒诞世界，非理性的潜意识内容和它所表现的现代人那种具有悲剧性却无悲壮感的哲学化主题，都表明了残雪小说具有后现代的叙事品格。 青少年名著快读1000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