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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臣已然异变,那恶魔般的姿态,散发着犹如凶兽般的气焰。他手持极血刀,平静地看了马克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苏金卫,说:“爸,不能就这么杀了她。如果杀了她,就不知道是谁指使她来的,那样只会让我们处于被动的局面。”
苏金卫还没有回应,马克已经冷笑一声,抢着道:“小少爷,你这偏袒得太明显了吧。她如果不是你朋友的妹妹,你还会这么说吗?”
卫臣看向这个男人,淡淡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我倒是奇怪,为什么你急着下杀手,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指使她这么做的吗?”
马克嘴唇合动,却不及开口,威克利朝他微笑说:“能够请你闭上嘴巴吗,马克先生。”
马克只能愤愤不平地甩了下手,转过身就离开了。
苏金卫看着卫臣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马克刚才也没说错。你会插手,始终还是看在你朋友的份上。对朋友以义,这没错。但是卫臣,你也要把握好轻重。这个女孩就交给你,我想知道是谁要染指玉碟,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没有等卫臣回答,苏金卫向韩习点了点头,两人也跟着转身离开。威克利走在最后,他向洛娜深深看了眼,才跟上苏金卫。
凯特森这才松了口气,感激道:“卫,多亏了你。”
卫臣摇摇头,视线落在洛娜上,说:“你得跟我们走。”
“好啊。”洛娜乖巧点头,却忽然挥手扬起一蓬火焰,人则往后暴退。她本想借火焰挡住卫臣和凯特森两人,自己好趁机脱身。不料火焰才拍出去,一道血光便破火而出,极血刀斩开火焰,落在女孩的额头。
女孩额前的刘海,有那么几根发丝掉了下来,悠悠落地。
火焰散去,卫臣眼神冰冷道:“我希望你搞清楚,第一,你别想逃走。你是跑不掉的,哪怕你可以甩掉我,在这楼里,有的是可以捉住你的手。第二,我没杀你,是因为凯特森。他是我朋友,但仅限这么一次。如果你还敢乱打主意,下次我会砍下你的双腿。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如果没有双腿的话,那就有点可惜了。”
洛娜咬着嘴唇,然后才对凯特森道:“你的朋友真好。”
凯特森脸色铁青,如果刚才让洛娜跑掉的话,他倒是无所谓,却因此连累了卫臣,这让他以后拿什么脸面对这个朋友。当下冷哼道:“闭嘴,不把事情交待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呯一声闷响,一扇门打开,门里扬起一片尘埃。接着灯光亮了起来,卫臣走进房间,将窗户打开,又打开了排气扇。片刻之后,这房间的空气才没有那么沉闷。房间很简陋,墙角边放着张床,床上连张被子都没有。中间是张方形的桌子,旁边放着张椅子。西侧有个厕所,出来则是洗脸盆和一个水龙头,上面挂着面镜子。镜子上布满了灰尘,旁边还贴了张海报。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洛娜走了进来,看了看四周,不满地说道。
凯特森在后面推了她一把,说:“少废话,现在你还可以住在这,而不是给丢进监狱里,就该偷笑了。”
洛娜伸出手指在桌上一刮,看了看满指头的尘粉,皱眉道:“还是把我关进监狱吧,这里可比监狱恶劣得多了。”
凯特森头痛道:“你能不能把你那任性的脾气收敛一点,难道你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吗?”
洛娜耸耸肩,走到床边,朝满是尘灰的床板吹了口气道:“没搞清楚状况的是你们,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们。不会的,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别管我了。”
凯特森有些恼怒地走过去,把她拉了过来沉声道:“你闹够了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黄茑带了两名清洁工人进来,她吩咐工人开始打扫房间,卫臣朝她点头致意:“麻烦你了。”
“没什么。”黄莺又拿出一个手环,交给卫臣道:“这是博士让我拿给你的,把这手环给那边的女孩戴上。这是抵制环,它会抵制Z细胞的活动。”
卫臣转过身,就把手环抛给凯特森。凯特森接住,看向洛娜。后者二话不说,夺过来往自己手上一套。当即两条眉毛拧成了一团,过了片刻,才又渐渐舒缓了开去。在清法工人打扫着房间的时候,几人来到外面,黄茑先告辞离去,卫臣也走远了少许,把空间让给这对兄妹。
凯特森拉着妹妹走到一边,他似乎在组织着措词,酝酿了片刻后,才道:“听着,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可现在,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是谁指使你来的,小娜。”
洛娜像个不良少女似的蹲在地上,别过头,也不看她哥哥,沉声道:“没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如果没人指使,如果没人给你情报,你会知道昆仑玉碟放在B2区?”凯特森捏着眉心道:“小娜,看在爸爸的份上,你就别再和我玩文字游戏了好吗?”
洛娜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双手捉着凯特森的领口大叫道:“别跟我提他!别跟我提那个男人!他没资格当我父亲,如果不是因为他,妈不会这么多年,都坚持独自生活。那样的话,她就会有一个幸福的家,也不会有我这个拖油瓶!如果这样的话,那她至少在被怪物吃掉之前,会有一段美好的人生,而不是终日活在回忆和酒精里!”
凯特森身体轻震,喃喃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阿姨她……”
洛娜用力地推开他,握紧了拳头道:“你当然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我遭遇过什么。” 异种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