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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初五一大早,华青酒馆的伙计们早早地就起来了。
时喜更是在凌晨时分便跑到林安晴的房里替她梳妆打扮,她一面梳着林安晴浓密的秀发,一面大声说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看着铜镜中自己温婉的模样,想着今儿自己就会成为杜明烨名正言顺的妻,林安晴觉得早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是美滋滋的。
眼前的一切如此的不真实,昨儿她还在埋怨着夏瑾没有将成亲的事情告诉杜明烨,转眼却是发觉人其实早已经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
吃饱穿暖,日进百银,知心爱人,以前她所希冀的一切都已经实现。
细细想来,老天爷待自己还真是不薄。
“安晴,按理其实这事儿不该我这种女人来做的。”
杜明烨给酒馆的大家伙儿都背上了红色的衣裳,时喜自也不会例外。
时喜替林安晴梳头的时候,下意识的扯了扯自个儿的衣裳,在萍湘楼里头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她总是穿得大红大紫,自打离开了萍湘楼之后,对于这种颜色的衣裳她是半点都爱不起来了。
虽然她也替林安晴感到高兴,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难免自惭形秽:“若是被旁人知晓你的妆发是我弄的,指不定会在背后怎么说你呢。”
“你管他们怎么说!”
林安晴轻哼一声,她瞧着被衣裳衬托得面若桃花的时喜,不禁握住她的手,冲她莞尔一笑:
“时喜姐,除了你,我又寻不出第二个比我大还能让我有亲人一般感觉的了。”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
时喜原还觉得自己的身份压根不该出现在林安晴的婚礼中,此番听了林安晴的话不禁笑出声来:“嘴巴这么甜,也不知是不是抹了蜜。”
林安晴嬉笑着将唇撅起,笑:“要不要尝尝看看是不是抹了蜜?”
时喜被林安晴的举动弄得很是尴尬,半晌才怔忪开口:“安晴,都是成亲的人了,以后不可如此,知道么?”
林安晴也没料到一个在现代极为普通的与闺蜜之间表达亲昵的动作,会让时喜如此在意。
迎着时喜通红的脸,她恍然,这种动作在时喜的眼里,该是大逆不道的。
“好啦,我知道啦。”林安晴吐吐舌头,不再多言。
梳妆完毕,接下来便只需静待着接亲队伍前来了。
因着杜明烨和林安晴本就都住在酒馆里头,林安晴原以为所谓的接亲不过是从酒馆将自己接上了花轿,再在子洲县里头晃悠一圈,又送回到酒馆。
时喜听林安晴这样说了,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晴啊,你怎么会如此以为?”
林安晴眨巴眨巴眼睛,倒是困惑了:“不然呢?明烨的宅子在咱们村子里,难不成他今儿还要将我接回村子里啊?”
一想到这,林安晴很是头大。
何长河的事情虽然已经解决,但桃花村的乡亲们却是实实在在因着自己受到了影响和委屈的。
她早前有计划等明烨和夏瑾离开后回去村子一趟,告诉乡亲们种植蘑菇的法子让他们跟着自己一块挣钱,以此作为补偿。
她不奢求乡亲们能够原谅自己,事实上,她的心里头对着那些个往日的乡亲们也有怨气呢。
林安晴自认不是圣人,当乡亲们被何长河所逼的时候,若不是兰芝跑到酒馆将事情告诉自己,而自己也当真寻到了对付何长河的法子。
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人逼着自己就范了吧?
她不要人的原谅,也不原谅旁人,只求与乡亲们和睦相处,最好还能与他们共赢一回。
因为若是当真要说起来,华青酒馆每日的生意这般好,每日采购的各种食材实在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可是眼下回去村子,却并不是告诉乡亲们打算和他们一起携手致富,而是为了成亲……
这,实在不是很好的时机。
“自然不是回村子的。”
时喜的眼睛笑弯的像月亮,她伸手戳了戳林安晴的头:
“安晴,你这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若是回村子舟车劳顿不说,前儿个村子里的人因着你和何长河的事情没少受折腾,你现在回去不是顶着被人戳脊梁骨么。”
“可不是么!”自己家的心事被时喜这样轻易说中,林安晴突然升起了一丝期待。
如此说来,便不会是回去村子里了。
“咳咳,这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些事情了。”
时喜笑了笑,也不再藏着了,她压低了声音,无比羡慕开口:“安晴妹妹,你可知道这几日杜夫子在外头做什么?”
“做什么,难不成买宅子?”林安晴挑眉,心中一颤。
不会吧。
杜明烨以前都没想过要在子洲县里头买宅子,眼下都要离开子洲县了,哪里会去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安晴你这丫头啊,就是太聪明,什么事儿一猜就中。”
时喜浅笑着看着林安晴:“就你这太机灵的脑袋,生生让我少了许多乐趣。”
“什么叫让你少了乐趣啊!”林安晴闻言,皱皱眉,故作生气。
时喜没再回答林安晴,这时候的林安晴也根本不会对时喜的话做过多解读,直到很久以后,当她终于参悟今时今日的这句话后,才换来时喜一声轻蔑的笑。
自然的,这也算是后话了。
时喜给林安晴盖上盖头,便搀扶着她朝外走。
杜明烨请来的媒婆也穿了绯色褂子,她早早地在大堂里候着了。
媒婆顾自踱步到大堂门口,看了眼天色,两只手相互搓着,显得十分焦急。
林安晴隔着红纱盖头,瞧着媒婆面色不对,连忙走上前去:“出事了么?”
“倒也不是出事。”
媒婆闻言,也没注意是谁在问,顺口就接上了话:“只是昨儿还是大晴的天,今儿这雨下得也太大太突然了。”
林安晴闻言,顺着往外瞟了一眼。
就如媒婆所言,雨下得很大,跟瓢泼似的。
大冬天下这么大的雨也难怪媒婆如此焦躁了。
“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若是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媒婆嘟囔一声,很是忧心忡忡。
林安晴翻翻白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雨要下就等它下呗,难不成还能让老天爷停下来不成?”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媒婆皱起了眉头,她转过身子回头一看,发觉竟是林安晴在和自己说话,不觉惊叫唤:
“哎,新娘子你怎地出来了,快回去,快回去!”
“新娘子哪能在这时候出来的。”
见林安晴没动,媒婆索性是直接将林安晴我往前推,一面走,她还不住的教林安晴:“新娘子,没拜堂前可是不能开口说话的,还有啊,你刚才说的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妇人们扯的闲话。新娘子,你这亲都还没成呢,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媒婆还在絮絮叨叨,林安晴却是不以为意的吐了吐舌头:“我是第一次成亲,哪里知道这么多规矩的!”
媒婆闻言,稍稍怔忪,到底还是将林安晴推进了她自己的房间里。
她又教给了林安晴许多规矩之后才又回到大堂去等接亲的队伍。
酒馆外,雨依旧下的很大。
大喜的日子雨下得这般大,哪怕对面有人走到跟前,也根本看不清模样。
媒婆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她听说今儿成亲的这新郎官请了整个子洲县的人来参加喜宴。
只是这么大的排场,天公却如此不作美,也不知是不是日子没挑好。
哎,这有钱人家成亲怎地如此不好好选日子。
媒婆在心头如此埋怨一声,但她如此焦虑着下雨,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在大元有一种说法是下雨天娶的媳妇儿命硬。
媒婆叹了口气,也不知那新郎官的能否扛得住那般命硬的新娘子。 桃花山下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