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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今日看来我们也说不上更多的事情了。”杜明烨无谓的笑了笑,他起身,轻轻地拍了拍楚君年的肩膀,在楚君年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他说,若是你愿意,我把这机会让给你,但你不可负了她。
楚君年愣愣的,他回味着杜明烨的话,只觉得杜明烨说这话时好似是临终遗言一般。
就在杜明烨起身要离开的瞬间,楚君年叫住了杜明烨。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我有说过什么么?”
杜明烨笑:“楚公子莫不是出现幻听了?”
“王爷,你对林掌柜的到底是什么心思?”楚君年凝着杜明烨面无表情的脸,努力想要看透他的心思:“你不是说林掌柜的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么?凭什么你以为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我楚君年会要?”
楚君年不明白,为何前一刻,杜明烨还醋意大发的威胁着让自己不要对林安晴动心思,转眼却是说出拱手相让这样的话。
“我要离开子洲县。”杜明烨叹了口气,他扯唇,自嘲的笑了:“离开的原因仅仅是为了保命,保我的命也保安晴的命,但是安晴没法和我一起离开。”
楚君年闻言,稍感诧异,却又并不觉得过于奇怪。
以杜明烨的王爷身份,若是一直蜗居在这小小的子洲县里头,倒才是件奇怪的事情。
“在离开之前,我和安晴是要成亲的。”杜明烨微笑,神色温柔了几分。
楚君年愣住,满脸错愕。
杜明烨这是有毛病吧,一面说成亲,一面说让给自己这种胡话,他到底将林安晴当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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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找不到解药,我怕是……”杜明烨低头,喃喃:“怕是给不了安晴想要的了,成亲好像也成了奢望了。”
“什么意思?”
“若是楚公子当真查过我,该是知道我精通医术。”杜明烨勾唇,想笑却笑不出来:“一个大夫却连自己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楚君年再次沉默。
杜明烨苦笑:“死不足惜,只是觉得就这么死了,对安晴太不公平,朝着她许了那么多的诺,若是一个都实现不了,她怕是要怪我的。”
心头百种情绪环绕,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冷冷的质问:“所以你专程将林掌柜的支走,不过是想将她托付给我?”
“托付?”杜明烨微微愣神,旋即摇头:“她是我的女人,自是不能托付给你的。我只是怕……”
“怕你死了,她没个支撑会活不下去?”楚君年冷笑。
杜明烨没有吭声。
“杜明烨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好。”
楚君年怒极:“你将人林掌柜的当做什么了,你中了毒,觉得治不好了就早早地将她托付给我,但你可知林掌柜的想法?”
“我知。”杜明烨苦笑:“可是知晓又如何?难道要她看着我去死么?”
“我会替你寻药。”
楚君年实在是被杜明烨气得不轻,他咬牙:“杜明烨,咱们既然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不怕再朝着你说清楚一些。对于林安晴,我的确是存了几分心思的,只是你以为我得到她之后会真心待她么?”
杜明烨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你什么意思?”
“比起林安晴这个人,我更看重的是她挣钱的本事。”
楚君年微笑:“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即便你死了,即便林掌柜的以后也当真同我在一起了,我也得要告诉王爷你,我对林掌柜的心思永远只有三分真,而这三分真里又有九分是因着她赚钱的本事。若是有朝一日,她再没了赚钱的本事,那么她对于我而言,一文不值。”
“你……”
杜明烨没料到楚君年会说出如此直白且冷血的话,一时间除了面红耳赤竟是再也做不出多余的反应。
就在这时,门忽的从外边被推开。
杜明烨的脸色陡变,他看着林安晴,不知该作何反应。
“因为要死了,所以就想要将我推给其他人么?”
林安晴的眸子有些湿润,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以便让自己不显得过于失态。
可话一出口,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林安晴径自走向杜明烨,没等杜明烨开口,一记耳光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耳光声响,屋子里针可落地。
林安晴冷笑:“杜明烨,你要将我送给其他人,怎么着也该问问我愿不愿意吧!”
“安晴?”
杜明烨显然没有料到林安晴会突然出现,他怔愣地看着林安晴,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他方才分明确认过林安晴不在外头才找着楚君年说事的。
林安晴本是怒火中烧,可当她见着杜明烨脸色苍白时,心头的火气顿时一泄千里,林安晴扶他坐下,心头苦涩:“怎么会中毒的?”
杜明烨没吭声,只是将牙齿咬得更紧了些。
林安晴转过身,瞧着楚君年,道:“楚公子,可否出去让王布找一个叫夏瑾的公子?”
楚君年闻言,稍有迟疑,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离开,在关上房门的时候,楚君年冲着林安晴轻声说:“林掌柜的,杜夫子的毒该是有解药的。”
林安晴没有吭声,她知道哪些话是安慰。
“安晴,对不起。”杜明烨见林安晴那般愠怒,不觉垂眸:“我也没料到会被人暗算。”
“知道是谁么?”
林安晴将火锅底下的火熄了,再将杜明烨扶到椅子上坐下:“你不是说去找夏瑾么,怎么会中毒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只要回去了京城,便不会有其他争端了的么?”
杜明烨将林安晴的手握住,止住她一连串的问题,他轻轻唤她的名字:“安晴……”
“嗯?”
林安晴看着杜明烨,见他盯着自己出神,不觉就落下泪来,她瞪着杜明烨:“到底怎么回事,你得要朝着我说清楚,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这副模样?”
“知道。”
杜明烨微笑,他伸手揩掉林安晴脸上的泪:“我只是被人暗算了。”
杜明烨轻轻扯开衣裳,胸口处虽有简单包扎过,但洁白的里衫已经被暗红色的血渗透。
林安晴瞪大了眼睛,看着杜明烨胸口被血沾染的红,骇然:“这……” 桃花山下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