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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婶不大玩手机，但是龙苗手机里存了不少龙蒋生的照片。
凤北琰和冷暮希看到照片，也是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
照片多是两人一起拍的，虽然看得出两人差了一段岁数，但是那眼神中的幸福，他们能够理解。
不过现在也不是感叹的时候了。
说到找人，凤北琰和冷暮希已经是第二次了。
至少冷暮希也有了一些经验。
只不过凤北琰并没有让冷暮希单独行动。
虽然说是人多力量大，但是钱婶和龙苗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人家明明是没认识多久，就出来帮忙，这是情分。
而且这里人生地不熟，若是单独行动反倒不安全。
因为钱婶和龙苗的动静，不少平常不怎么交流的人也出来帮忙了。
龙苗之前是自己在龙蒋生可能去的地方找一遍，也有不少亲近的朋友去找。
只是那两天动静闹得还不是很大，所以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龙蒋生失踪的事。
几乎认识不认识，只要住在附近的街坊邻居，亲戚朋友都出来了。
过了一段时间，头顶的太阳都准备回去了。
凤北琰和冷暮希回来的时候，就是看见有几个人围在那个龙苗的身边。
看着情况，他们必然是没有任何收获。
只是凤北琰则不同。
但是这话相当冷血。
凤北琰一边寻找那个男人，一边在摸索这座岛的地形。
所以凤北琰和冷暮希就是绕着岛屿的外沿寻找。
在这期间，几乎没有碰见什么人，也就只有几个稍远，能用眼睛看到的地方，发现了几处房子。
他们也没有接近那里。
冷暮希依靠她超越常人的能力，也是没有丝毫结果。
不过她也是觉得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冷暮希在石头村的时候，就看见山上有着不少坟墓，晚上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凤北琰倒是没有任何胆怯，还和冷暮希讲起这些事。
在过去，人们认为人死后，身躯虽然已经“死”了，但是魂魄很可能再回来，或是一些不同但是相似的一些说法……
总之，他们不会将尸体火化，而是放进棺材里，建造墓地等。
虽然这么多年来，已经没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诈尸”，但是很多乡下，较落后的地方，只要有“条件”，他们依旧保持着这样的习俗。
只是在这里，冷暮希没有嗅到任何尸体的气息。
一丝一毫都没有，哪怕是一只虫子也好。
不管是在哪里，城市还是哪个村子，冷暮希多少还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可是这里真的是干净的过分。
冷暮希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那种气息闻着闻着也已经习惯了。
而到了这里，她一下子还没有感觉，直到他们提到那个人死亡的可能性，她才想到。
冷暮希刚开始还以为是不是自己错觉，毕竟这座岛也不小，也许人家只是没有那种习惯，或者埋在哪个比较封闭的地方。
只是这种猜测还是告诉了凤北琰。
见凤北琰没有什么反应，冷暮希也就不当回事了。
只是，凤北琰并不是没有放在心里。
恰恰相反的，凤北琰将这件事放到心上了。
没有死亡的地方……
这个世间上，死亡一直都在发生。
就说是人类，据说每秒都有几个人死亡，更不要说是其它了。
恐怕他们脚底的蚂蚁虫子，不知道天天踩死多少。
虽然这些生物的死亡后，那种气息很微小，但是冷暮希还是能够“嗅到”。
可是这里却是一点都没有。
凤北琰不仅仅是在四周“乱找”，也是在找一些……“小生命”。
或许是他们太过于渺小，在人类的盲区，很少人会注意到，这座岛上，竟然没有什么蚊虫的样子。
虽然现在天气已经凉了，但是这种树木丛生的地方，不可能一点生命都没有。
这座岛，果然哪里有着古怪。
凤北琰眼中多了一点凝重，只是表情一直都是这样，看不出什么来。
绕了一圈，好在他们速度并不慢，还是在太阳落下之前赶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就是几个人围在一起的画面。
因为天快黑了，所以那些人也是陆陆续续回来了。
这里并不是热闹的大都市，除了几个大路，没有什么现代化的路灯。
这一点和石头村有点相似，但是水晶宫的人到了晚上，不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样。
水晶宫的人家里还是有着电灯，也有一些电视机手机之类的东西。
就季宁霆搜集的资料中，这里至少还是有着信号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地震以后，把信号塔给弄坏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信号是有的，但是很差。
就比如说，凤北琰传出去的那些东西，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对此，季宁霆也是相当郁闷。
看看自己传出去的文件，显示是已送出，可还是未开启的状态。
那边的信号，季宁霆也是知道一定情况了，所以没有什么惊讶，但也是看到那个“未开启”字样旁边的红点点，有点状况。
好吧，季宁霆就是个强迫症患者。
这是季宁霆自己设计的通讯软件，对方是否收到，他可以第一时间就知道。
因为季宁霆也清楚自己也是有这个怪癖，所以特别设计了这一点，若是对方没有收到，自己就会第一时间看见了。
只是，现在他后悔了。
季宁霆有点崩人设的画面，凤北琰是不知道，但是他那边，这时候终于收到了正在加载的文件。
凤北琰看了一眼。
好吧……已经习惯了。
两个人被没有上前，只是在外圈站着。
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龙苗和钱婶那边，一时间也没有人意识到有两个外族人“混”进来了。
天色越晚，集合的人也就越多。
这里并不是钱婶的那个家，而是另一家。
比较钱婶那个虽然有点像土胚房，但是房间很多，空间也很大的家，这里显然更加“豪华”一些。
凤北琰这个时候竟也是还有心情想这些。
而现在他们就是在这个房子前面。
这是一个专门整理出来的院子，倒有些像是皇帝的御花园。
如果不是现在气氛太过于悲伤沉闷，冷暮希也会有心思欣赏一下这里的景色。
人变多了，周围也开始嘈杂起来，一些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但是声音并没有多小就是了。
凤北琰和冷暮希一个比一个听得清楚。
就算是旁人，也能听到个一二。
“你说这龙老三家的还有救吗？”
斜前方的一个妇人装扮的在和旁边另一个年纪相似的女人咬耳朵。
其他人也是说着类似“龙蒋生怕是……”的话，只是这句话的口气，却是真的让凤北琰注意到了。
听这口气，就像是她们知道龙蒋生的境遇，知道他现在在哪。
龙氏一族的事很少有传出去，就外面有限的拿点资料，季宁霆再有本事，也是有极限的。
所以“龙老三家的”这种话，凤北琰还是有一点搞不明白。
但是猜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龙老三大概是他们一个排序，而龙蒋生大约就是龙蒋生的后代。
既然有龙老三也就有龙老大，以及龙老二，也或许还有老四，甚至更多……
这就像是古代的“大房”，“二房”之类的。
这是凤北琰的理解。
事实也差不多如此。
今天实在太晚了，龙苗显然是不能主事的。
钱婶站出来，给大家道了谢，让大家先回去吧。
那些人，几个相熟的带着担忧，犹豫了一阵子也走了。
其他几个不是很熟，只是看在都是一个家族的面儿上帮忙一起的，带着一点抱怨和疲惫离开。
但是他们也是尽可能压在了心里，少有人会真的表露出来。
真正痛苦的，大约还是那个龙苗吧。
到了最后，出了钱婶和龙苗，还有凤北琰和冷暮希，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年纪像是比钱婶还要大的老人。
听到龙苗叫那个老人一声“爸”，就知道了那个人怕是龙蒋生的父亲。
毕竟钱婶的丈夫在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只是相较龙苗的痛苦，甚至有一点窒息感，钱婶的担忧，这个老人却似乎“只是”一点凝重。
凤北琰前半身在社会的底层打滚了那么多年，看人很准。
这个老人说是不难过，是假的。
但是，这个悲伤并不是很明显，似乎实在隐忍着什么。
凤北琰想到那两个咬耳朵说的，他似乎摸索到了什么“真相”。
果然这个“龙蒋生”的“失踪”有着某种内幕。
这个老人是知道龙蒋生在哪里的，只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是什么理由让他说不出来。
那两个妇人知道多少，还有多少人知道。
为什么这些人不告诉龙苗“真相”。
凤北琰没有父母，但是虎毒不食子这句话还是知道的。
那个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个个疑点，让凤北琰平日里不会把心思放在脸上的他，表情有了一点扭曲了。
别的不知道，那老人在一旁，习惯性地往旁边看，就看见了如同发光物的凤北琰和冷暮希了。
刚刚自然是没有什么人“看”到他们，但是现在还没有注意到，就说不过去了。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两个人都看出那个人眼里的“你们是谁？”。
凤北琰并没有上前，状作看懂了他的眼神，但是不知道要不要解释的样子。
老人倒是明白了，他们和龙苗或者钱婶有关。
这岛说小不小，说大……其实这些人多少都会有些印象。
老人显然对于这些人很熟悉了，一眼就看出凤北琰和冷暮希不是这座岛的人。
凤北琰本身也没有想要隐藏什么。
只是，凤北琰从这个老人的眼神中看出了别的东西。
似乎是……类似于……危险？
这种东西看多了，但是也很久没见过了。
凤北琰接触的，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大佬们，就算是有着某种恶意，也不会像这个人这么“明显”。
其实这个老人还是藏得很好了，但还是避不过凤北琰的眼。
这老人必然是盘算着什么……
不过，就算是这般，凤北琰还真当没怎么在意。
若是躲得掉，以他们的实力怎样都可以。
但若是躲不掉，就算再戒备也没用。
在那老人“执着”的眼神下，凤北琰还是上前了。
冷暮希自然是跟在后面。
不过，冷暮希虽然直觉很好，但也没有凤北琰的“经验和老练”。
冷暮希觉得有一点凉意划过背脊，但是很快就被凤北琰的温度驱散。
冷暮希不做多想。
龙苗已经停止了哭泣，但是泪痕还在上面。
龙苗这两天都没有化妆，所以有点憔悴和狼狈，但也不至于邋遢。
龙苗哭得很累，虽然脑子还是多少是清醒的，旁人说的话，大约是入了耳，但也没听进心里，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钱婶也是不好过，但也不至于崩溃。
抱着龙苗，像小时候一样，抚着背……
钱婶听到有人接近的动静，抬头一看，就是昨天邀请的小两口。
钱婶带着歉意，向着两人勉强笑笑。
凤北琰微微摇头。
那老人就确定这两人是真的和钱婶认识。
“带着苗子休息会儿吧，她也有段时间没好好合眼了……”
天色比较昏暗，龙苗眼下的灰暗也没怎么明显。
龙苗心里忧虑，但还是睡了会儿，有了点精神再出来找人的。
现在的龙苗，眼睛红肿，就算是有了眼下的一抹黑，都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凤北琰就算再会演戏，但依旧学不会去安慰一个这样的女人。
或许说，凤北琰这个时候总不能说，想问你丈夫的下落，就问问你公公吧！
凤北琰要是说这样的话，必然是麻烦不断了。
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冷暮希示意他们先走了。
“亲家公，你去休息吧！苗子这边我陪着就好。”
龙苗其实也不过三十的年纪，平常保养得好，也有说像二十刚出头的姑娘。
可是现在，却是比她不过半百的母亲，更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
龙苗听见了母亲说的话，微微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不久，又闭上了，任由她母亲的动作。
这“亲家公”从头至尾陪在这里，却什么话都没说过。
不过，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就是。
所有人只会觉得他定然是难受的。
凤北琰现在也是觉得可笑。
明明是血缘最亲近的，倒是不见他“足够”悲伤。
或许是有的，但是被更大的某样给蒙住了双眼。
凤北琰不再评论什么。
回到钱婶的家，他们也才想起来他们没有锁门。
不过好在其实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房子里也没什么值得偷的。
这个岛有点像是理想乐园中，可以不锁门的感觉。
一进房间，凤北琰倒是感到不对劲了。
这房间……有人进来过了。
这房间自然是没有丢任何东西，凤北琰可是将“装样子”的包都扔进了空间里。
冷暮希也是第一时间就嗅到了有人来过的味道。
两个人第一反应竟都是出门往对方那走去。
门几乎是同时打开，他们也是几乎同时看到对方。
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也就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看样子，有人已经察觉到他们不对劲了。
凤北琰已经在想他们是那里漏了馅。
凤北琰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在水晶宫的时候吧，但是他们的行为只是一堆来来旅游的样子啊……
凤北琰微微眯起眼睛。
或许……有另一种解释。
凤北琰倒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但愿是他太敏感了。
是不是像凤北琰想的那样先不说，但是今天恐怕是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干脆，两个人就到楼下去看看电视什么的……
一直到自己的肚子发出了抗议，冷暮希才想起来他们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般人家都是刚吃完饭的状态。
本来想是烧点什么，但是想没有经过人家同意，就动这些蔬果肉的不大好。
想了一下，也是委屈了一下，还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些备用食物。
冷暮希倒是没什么，其实这种时候，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能吃的，对她都是只剩下了“填饱肚子”的作用，只要不太过，什么食物都是“真是太好吃了”的状态。
所以，反倒是这些面包，容易涨肚子的倒是冷暮希所想要的结果。
这里虽然不至于大城市的繁华，但是依旧有着现代化的痕迹。
这个时候依旧是没有什么信号。
凤北琰对着已经传来的几个文档开始看起来，不一会儿就是拧起眉头。
冷暮希抱着一起拿出来的一袋零食，无聊地打开电视，结果就是一阵没有信号的画面。
冷暮希只得关掉，玩起自己已经有点想吐的游戏。
她也真的是不“吸取教训”，这里几乎可以说是和石头村一个样儿，为什么自己出来就不多下载几个游戏。
虽然心里一直再吐槽这点，但依旧玩得起劲，不知不觉，也就忘了那些事。
虽然说是“准备”熬夜通宵，但是冷暮希依旧是挨着凤北琰睡着了。
看到冷暮希的睡相，刚从文件中脱离出来的凤北琰，不禁脸上带着某种笑容。
帮她调整到更舒适的位置，又是开始对那些东西研究起来了。
顺便思考起了某些事。 现世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