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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391段 ▶

　　我来到茂丘西奥的住处。我觉得直截了当是此刻最好的选择，于是直接上前敲门。一个死人开了门。“茂丘西奥，”我说，“我找的就是你。”

　　他狐疑地打量着我。“找我干吗？”他问。

　　我说要谈这事儿，他最好还是让我进屋说话，不然传进邻居耳朵里可对他不利。他让我进了门，我俩在他的餐桌旁客客气气地坐了下来。他给自己倒了杯水，要给我也倒水，我婉拒了。他还是给我倒了一杯。

　　我对他说了蒙夫人的一切，说了她用手脚留下的遗言。我说抵赖毫无用处。我说要把他交给警察。我说木已成舟，舟都已经下水了，警察马上就到。

　　他哈哈大笑，说我手上只有间接证据，说没有人能证实我的说法。他说他在一场斗剑中被无辜殃及，身受重伤，这段日子只是在养伤，想在家中休养完毕再向外界宣告自己未死的喜讯。

　　然后他问我来前有没有把自己的去向告诉别人。

　　我说我不是傻瓜。我说我有许多身居高位的朋友，我已经把调查情况告诉了他们。话音刚落他便扑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按倒在地。他说他不相信，说他认识维罗纳的每一个人，却不认识我，说明我只是初来乍到，说他敢打赌我不是那种会轻易交友的人。

　　他说得不错。

　　他把给我倒的那杯水灌进我的喉咙，叫我不要担心：它不是毒药，而是他假死数日时所用的药剂。你知道，假死后他杀死蒙夫人，并利用罗密欧的放逐将她的死亡伪装成悲痛而死。他说给我喝的药剂量很大。他说我可能，哦，这么说吧……永远醒不了了。

　　世界渐渐淡去。我想我是死定了，但我依然能以自己的方式退场。我想着“真相”，我总说会为她做任何事。任何事。

　　我遵守了诺言。

　　告诉你我的新感悟吧：死很容易，当侦探很难。 罗密欧或朱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