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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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丽叶生气了吗?因为我大——概杀了她的近亲,玷污了我们刚获得的幸福?”你问,“她对这整件事怎么说?”
“呃,她没说多少,”安吉莉卡回答,“主要就是哭,一会儿倒在床上,一会儿又起来,哭一声提伯尔特又哭一声你,然后再倒下去。”
“可恶,她喊着我的名字,好像那是一颗杀死她的子弹,就因为我弄死了她表哥,”你说,“喂,神父,名字是从人身上的哪个部位生出来的?”
你抽出了剑。
“因为我要把它割掉。”
神父大吃一惊,连忙拦下了你的剑。“那只是打比方,罗密欧,”他说,“打比方而已,看在上帝的份儿上。”
对于你真想把名字“割掉”这件事,神父似乎非常烦恼,他教训了你好一阵儿,又是骂你蠢,又是安慰你事态没那么可怕。你没怎么听(太糟了,因为你错过了一些绝佳的警句,比如“你要杀死你自己,对自己犯下如此可恨的罪行,逼得你同生共死的妻子也无法活命吗”和“呸,呸,你糟蹋了你的身体,你的爱情,你的智慧”),但你突然精神了起来,因为你听见他吩咐安吉莉卡回朱丽叶家,确保所有人都上床睡觉,因为罗密欧要来了。
“来做那事?”你说。
安吉莉卡点点头,递给你一枚戒指。“她想把这戒指交给你,”她说,“她还希望你今晚去见她。可能是去滚床单吧,她一直在说什么死神会取走她的童贞。”
“我倒要看看谁敢!”你大惊失色地说。
“好吧,那就今晚来见她!”安吉莉卡说完便离开了。
“我整个人感觉好了许多!”你告诉神父,“虽然还是被放逐了,但我能跟妻子一起过夜。这一位,我提醒你,可是很乐意一尝禁果的。也请允许我说一句:很高兴你和朱丽叶的奶娘——两位拥有独立人生、愿望、梦想的成年人——愿意干预我们青少年的生活,令我即将体验的这次性生活成为可能。”
“听好,”神父说,“如果你去见朱丽叶,要么就少待一会儿,赶在守墓人出来前离开,要么就在早晨乔装打扮后离开。”
“我相信自己会选择‘乔装打扮’那项,”你说,“因为,神父,她和我将会彻夜不眠。”
“因为我们会滚床单直到天亮。”你加了一句。
他翻了个白眼。“做完事就去曼托瓦。我认识当地‘热情朝圣者’旅店的老板。骑我的马。我们最终会将你们的婚姻公之于众,这样两家人就会握手言和,你也能得到赦免,到时候我们将以你离开维罗纳时二百万倍的喜悦迎接你,好吗?”
“好!”你说着转身打算离开。站在楼梯口时,你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道别。你是要感谢他冒着生命危险把你藏在地窖里,还是要感谢他帮你和朱丽叶的奶娘见了面?或者再提一次你正期盼着要做的那件事?
你决定再提一次滚床单。
“有一种喜悦之上的喜悦在召唤我!”你说,“神父!我要去滚床单啦!”
说完这句,你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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