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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396段 ▶

　　“你是汤姆，对吗？”你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罗密欧，你这个不可救药的混账，”他吼道，“你已经被放逐了！现在你又跑回来亵渎尸体，真是可恶可憎！”

　　“啊？”你说。

　　“听着，”汤姆如临大敌地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别想哄骗我。你杀了提伯尔特，因此遭到放逐，背井离乡，几天后你决定一路跑回城里，想在他的遗体上再补几个洞。”

　　“汤姆，这是胡说八道，”你说，“我不是来捅早已死去的尸体的。我来是为了向朱丽叶致哀。你知道，她是我太太。”

　　“你的什么？”他问。

　　“我太太，”你说，“提伯尔特事件前我已经和她秘密结婚，接着就被放逐了。我刚接到她的死讯，就到这里来了。”

　　“你太太？”汤姆又问了一次，“你娶了朱丽叶？”

　　“不错，”你说，“秘密结婚，因为我们的父母不和。”

　　“我还以为我要娶朱丽叶呢。”他说。

　　“你多大了，有50了吧？”你问。汤姆对你怒目而视。

　　“听着，”他说，“我本以为她和我订了婚，不过回想一下，如果她当时已经嫁给了你，许多怪事就说得通了。”他收起佩剑，和你对视良久。他似乎有了打算。

　　“节哀。”他说着伸出了手。

　　“你也节哀。”你说着与他握手。“来吧，”你说，“我们一起去向朱丽叶道别吧。”你和汤姆撬开锁，向下走去。

　　“哦，喂，顺便一提，”你说，“事先告诉你，看到她的遗体时，我可能会悲伤自尽，你知道吗？”

　　“你多大了，12岁？”汤姆问。

　　你和汤姆进入墓穴。墓室中间就是朱丽叶，宁静地躺在棺材里。真是不可思议，她的模样和你两天前见到的毫无二致。她看起来就像在沉睡，但你把手放在她颈部，却摸不到脉搏。她死了，罗密欧。你和汤姆注视了她很久很久。你们都在哭。

　　“我要爬进去和她做最后的拥抱。”你说。

　　“不，不能这样。”汤姆说。你们默默并肩而立，突然听见另一个人走近的声音。

　　“劳伦斯神父？！”你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劳伦斯神父在朱丽叶的棺材旁俯下身，举起一根手指让你别说话。“还差15秒，”他说，“我可是相当擅长配药的。”

　　朱丽叶的眼睑开始颤抖。她——她还活着？她睁开双眼，注视着神父的面容。她微笑了。

　　她还活着！！

　　“神父！”她说，“我记得自己会在哪里醒来，现在我醒了。罗密欧呢？”

　　他闪到一旁，露出你微笑的脸。“就在这里，朱丽叶。”他说，而她露出了你平生所见最为美丽的灿烂笑容。她双臂搂住你的脖子亲吻你。你回吻她，感觉再无缺憾。

　　你听见汤姆在身后尴尬地咳嗽。“嗨，朱丽叶，”你帮她爬出棺材时他说，“抱歉，我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也不知道你同时伪造了自己的死亡。听着，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这就离开，从此与你再不相见。”他转身离去。他走开时你听见他自言自语：“年长些的姑娘不会搞假死的把戏来逃避社会责任，跟她们约会应该还是不错的……”

　　你握住朱丽叶的手，两人走出墓穴，来到美丽的星空下。神父在与你们道别后离开了，几天来的第一次，你俩得以单独相处。

　　“我们去哪儿？”你问妻子。朱丽叶放慢了脚步，然后站住了。

　　“我父母会希望我留下来和他们在一起。”她边说边四处打量着墓地。然后她抬头看你，双手捧住了你的脸。

　　“我想我已经受够了对父母言听计从的生活。”她说，然后她吻了你。

　　许久之后，你们才结束亲吻。“反正我也不能留在维罗纳了，”你轻声说，“但这是好事，我们可以离开维罗纳，朱丽叶，去哪儿都行。曼托瓦、欧洲、中国，现在整个世界都向我们敞开。”

　　你握了握她的手，她也握握你的手作为回应。你们放开手，同时仰视星空。天空如此清澈，星光如此明亮，几乎能照出影子。

　　“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她微笑着说，一半对你，一半对自己，“我们可以一起开创新生活，罗密欧。不是我父母期待我过的生活，也不是你父母期待你过的生活，而是我们为彼此构想选择的人生，我们的人生。”你们再次接吻，然后走出墓地，越过教堂围栏，向地平线前进。几小时内美丽的日出就要开始，你们两人也走向新的起点，走向彼此相伴的崭新生活。

　　去选择属于你们的冒险吧。 罗密欧或朱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