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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金莲作品

　　作者简介：裴金莲，崇仁县桃源乡马口高级教师。曾在《中国教育报》《江西教育》《抚州日报》《抚河》等报刊发表作品数十篇。

　　放牛的苦与乐（外一篇）

　　放牛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虽然说不上很累，但成天牵着它吃草就不容易了。特别是雨天，不但裤脚会被雨水淋湿，而且还有蚊、蝇叮咬。

　　提起放牛，人们就自然会想起清代袁枚《所见》一诗中所云“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的诗句。想起那骑在牛背上脸上、手上有点脏的儿童，两手捏住树叶放在嘴边当口琴吹，悦耳的声音，引得鸟儿也啼鸣。或是拿着柳枝当马鞭，坐着牛背当马骑。那份恬适和那份逍遥自在的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其中的快乐也是旁人难以体会得到的。

　　我们村子里的女孩也跟男孩一样会骑牛。大多数时候男孩、女孩会邀集到一起去放牛。大牛小牛活蹦乱跳，浩浩荡荡走在马路上一大群。有的人骑在牛背上，有的人走在牛群的旁边，他们一边喊口令“一二一，一二一……”一边跟着牛儿一起小跑，马路上咯答、咯答的响声和那牛蹄人步齐跑的阵容，确实让人觉得滑稽、好笑。

　　有一次，我正在河边洗衣服，牛队来了，它们驮着小主人一摇一摆、前仰后合地朝河边走来。当牛群过到河中央的时候，有一头牛突然“嚯”的一声斜倒在河水里洗澡，把主人甩在河里，使主人措手不及，爬起来像只落汤鸡似的非常狼狈，惹得大家是哄堂大笑！他们有的爬在牛背上笑，有的赶紧从牛背上跳下来（生怕自家的牛也会学样倒下去洗澡）捂着肚子笑，有的没笑过瘾过了河之后坐在沙滩上还接着笑，笑声在河面上回荡着……

　　看见同伴们放牛那样有趣，我心里真是羡慕死了。暑假时我央求着爸爸让我去放牛。爸爸笑着说：“你没放过牛会害怕的，还是不要去。”我自信地说：“我不怕，牛那么老实，又不会咬人。再说我跟那些同伴们差不多大，他们都敢放，我也不怕。”爸爸说：“他们放惯了牛，而你从来就没放过牛，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一听急了，迫不及待地说：“爸爸，您就让我去吧！我已经跟伙伴们约好了，下午三点半钟一起去，有很多人，他们会帮我的，您就放心好了。”爸看见我非去不可的样子，也只好答应我，并再三嘱咐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让牛吃别人的庄稼，不敢放就回来跟他讲一声。

　　放牛的时间到了，我兴奋地同伙伴们一起来到树林下吊牛的地方。小英帮忙指认哪头牛是我们家照管的之后，她就去解自家的牛绳。或许是牛儿不认识我，在我低头来解开牛绳时，它竟然走过来把头斜着伸到我的面前，瞪着两只大眼睛，鼻孔里“呼呼”地出着粗气，做了个要用犄角顶人的姿势，吓得我一跳老远。冬梅走过来用小木棍指着牛鼻子说：“你不要过来吓人，要不就用棍子打断你的鼻梁。”小英趁机帮忙解开牛绳。

　　我拉着长长的牛绳跟着伙伴们一起把牛牵到放牧的草地。伙伴们都把牛绳盘在牛角上，这样牛活动、吃草时就不会把绳子挂在柴上或树枝上，也不会被牛自己踩断绳子。我牵着牛绳站在老远不敢过去盘，试过几次都没有成功。正在我着急的时候，牛看见同伴们都吃草去了，就挣脱我手中的绳子走去吃草了。我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在树叶丛中，站在那里愣了许久。

　　“好了，让它去吃草去，不要紧，绳子不会挂在树枝上的。”冬梅跑过来安慰我说。就这样，牛儿在山上吃草，我们在山脚下的草地上翻跟斗、打滚、唱歌、采野花、摘野果，玩得不亦乐乎，笑声、歌声在山谷里回荡。

　　正当我们玩得起劲的时候，明辉指着我家的牛对我说：“看，金莲你家的牛下山来了。”我们怎样挡也挡不回去，我只好跟在牛后面走。

　　牛儿一下山就直往稻田里去吃禾苗。这下可不得了，我拼命地叫唤着，它仿佛没听见，又像是故意逗我，依然我行我素朝田间走去。当时，我手中没有棍子，又不敢靠近它去牵绳，气得我直跺脚，一边哭一边骂牛。幸好张大爷来看他的禾苗，帮我把牛牵回家，原来四米多长的绳子现在只剩下一米来长。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跟在后面，回到家一看满身都是泥巴和汗水。

　　原来，什么事情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我想：如果我胆子大些，多接触些，也许情况不会这样糟，或许还能骑着牛背上大摇大摆地走在马路上趾高气扬呢。 淡淡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