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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夜

　　白居易

　　【题解】

　　这首诗是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的作品，作于唐文宗大（太）和四年（830）。诗人时任河南尹，除夕夜抱病难眠。

　　病眼少眠非守岁，老心多感又临春。

　　火销灯尽天明后①，便是平头六十人②。

　　（录自《全唐诗》卷451，中华书局1960年版）

　　【注释】

　　①销：消失。《汉书·刘向传》：“夫明者，起福于无形，销患于未然。” ②平头：整数，没有零头。

　　【评析】

　　“病眼”“老心”，表明诗人的身体状况与心理状态。除夕本为时序更替之时，增岁增寿一夜间，而诗人辗转难眠，感慨年老，主要源自病痛。“少眠”与“守岁”形成对比，前者多因愁绪、心绪不宁，后者透着节日的欢庆。“病”增加了老者对生命流逝的敏感体验，“又”字写出了诗人对年岁更替的烦闷与无奈，如鲠在喉。“火销”“灯尽”，皆有辞旧之意，“天明”意味新春的到来。“便是”句，表明诗人将入花甲之年。六十年一甲子，古历一循环，人到六十，也就意味着开始了岁月新的轮回，也意味着参透人生而“耳顺”。诗人此处强调“平头六十”，暗示其生命开始了新的篇章。全诗通俗写实，是为“辞质而径”“言直而切”“事核而实”“体顺而肆”（唐白居易《新乐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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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节俗，大多围绕守岁这一主题展开。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记载：“岁暮，家家具肴蔌，诣宿岁之位，以迎新年，相聚酣饮。留宿岁饭，至新年十二日，则弃之街衢，以为去故纳新也。”备鱼、肉、菜蔬，尽情饮酒，留宿岁饭，都是为了挽留旧的一年。众所周知，除夕被赋予辞旧迎新的文化意义。“辞”意为告别，告别是负有情感的，旧年年历上的每一个数字，都镌刻着守岁人的过往，构成守岁人生命的一部分。守岁守的就是自己的时间和生命，请时间的脚步慢一些。除夕守岁，又俗称“熬年”。“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灯烛下，全家团聚在一起，同饮守岁酒，等着迎接新年破晓后的第一缕曙光。 节日里的诗歌盛宴——中国传统节日诗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