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至少要再买两盏。
主卧三个人只有二床被子……
甚至连晾衣杆也没有。估计这个家之前的衣服都是随便晒在篱笆上。
吃饭的调料只有盐与生姜,连想做道红烧鱼也没酱油。
需要买调料……
她制药需要不少罐子……
要添置的东西太多。
什么都要钱。
恰巧她现在又是清洁溜溜,一个铜仔儿也没有了。
赚钱……
真的没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她好想吃一顿现代人吃的白米饭啊!
来古代之后,一直吃的糙米。古代买的糙米就是碎米,还夹有很多糠,精米才是现代人吃的那种普通米。
糠一多,很难下咽的。
因这个家以前长期吃糙米,所以圆圆的簸箕倒是有一个。
她听三哥说,有些人家省钱,连米糠都不去掉,直接一并下锅煮的。
她还是得把米糠簺出来,免得太难吞。
她倒了几斤糙米进簸箕里,走到扔鱼内脏的芭蕉叶垫前,手端着簸箕边缘轻轻地摇抖,把米里的糠抖到一边,再端着簸箕抖扣一下,糠簺出倒在了芭蕉叶上,米仍旧在簸箕里。
如此反复几次,糙米里就没什么糠了。
她干脆把一整袋米都簺完,估计只得了十六斤米左右。有四斤的碎稻壳与糠。真觉得这些糠都浪费了,可以喂猪的,可惜萧家没养猪。
别说猪了,人都不够吃。
在现代时,她曾在一个偏僻的农村一户人家里体验了半个月的乡村生活。
半个月时间不长,但以她的聪明,又天天看人做农活,她也偶尔帮忙,以致她农活都会做。
况且,按照此地村里、甚至镇上,她见过的情景,这里起码比现代要落后个一千多年,农活是更简单,基本看一眼就能会了,最多有时有点生疏,也很快能上手。
把十六斤米倒了二斤多下锅。
二哥三哥食量大,一人得吃掉近一斤才管饱。
她与四哥一人吃个二两倒是差不多了。
算起来,光是买糙米,家里一个月也差不多要一两银子左右才够吃。
淘了米,加了水煮在锅上。
苏轻月盖上锅盖,回过身,看着萧清河俯身拿起一条鱼,用剔刀先把鱼肚豁划开,将内脏掏去,沿着鱼脊把鱼切开,但不切断,只把鱼切成能两侧能平摆的程度。有鱼籽的,就把鱼籽、鱼肝扔在木盆里,其余脏扔在芭蕉叶上。
也许他很久没剖鱼了,比较生疏,一条条剖下去,倒是越来越快。
明明是在做比较血腥的事情,他不像二哥那么俐落粗豪,动作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优雅怡人。
他的眸子清亮,从目光,很难看出这是一个躺在炕上三年,半身不遂的男人。
他的脸很俊,有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
不能说他比三哥好看,按帅的程度来说,他跟三哥是差不多的,只是他与三哥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他清雅、斯文,像个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很舒服的邻家少年。
不知不觉,她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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