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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病重
“是，皇上，我们听见一些话，简直不堪入目！这位钱妃娘娘，可否回答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几个问题？”
“请讲！”
“三从四德是什么？”
“三从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德、容、言、工。”
“看来妹妹倒是清楚！”余贵妃道，“可是妹妹做到多少？”
“我只会做一条！”
“一条，不会只容吧！”
“我可没贵妃那么多心思？”乔陵莘起身来“未嫁之事，从父，出嫁后自然从夫，皇上五年不见我，独宠贵妃，我等得，皇上要宠我，我也就受得！皇上立于危难之时，你们在哪儿？皇上身在困境之时，你们这些人又在何处？我乔陵莘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也明白，皇上要我生，我便生，皇上不让我死，我也不能死，咳咳咳……至于你们说的那些话，说我妖言惑众也好，说我魅主邀功也罢，那就拿国法给我一条一条网上套，套不住，我就告你们一个诬告之罪！”
其中一个宗亲起身，“你爹贪墨之案，你作何解释？”
“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向你解释？”一侧的惠妃看着那人道，“你是几品几级，什么官职，尽管对二品皇妃质问？国法中可有准许你对贵妃大不敬，我看你们这些人，不好生瞅瞅，一个个都的翻天了！”
“惠妃，不得无礼！”
“太后，我看这些人存心就是来找麻烦的，今儿是这个，明儿可指不定就是我，大家也知道，我跟她一项没什么好感，可是，做人还是要讲良心！”
余贵妃是恶狠狠看了她一眼，惠妃冷笑，“还不就是有些人看不得她受宠，这后宫受宠的人往后多了去，要生气，那就等着气死吧！”
“惠妃！”太后皱起眉头，“你在胡言乱语，小心哀家撵你出千！一边去！”
“好钱妃娘娘，请你解释四十万两从何处得来！如果不是贪污所得，那这些银子从何处得来？若是不然，那就是当年你爹贪污……”
端木鸿烨看向责问之人，“血口喷人，朕也不会姑息！”
“陛下莫急，如果各位说我贪污，那就说说，我到底从何处贪污？如果说我爹贪污，那我爹怎么可能将那么多银子交给一个加入皇宫的女儿？”
“乔正德真是笨的很，干嘛要把钱给钱妃你，莫不是……”
“那就是各位大人要去查的！你们不是调查我很久吗？怎么连着银子的出处也查不出来？皇上让你们为官坐宰，只是为了冤枉好人不成……”她咳嗽两声，头有些疼。她忍不住抬起手抚摸住了额头。
乔陵莘咳嗽一阵，气息不匀，身子是乏力的很，端木鸿烨过来扶着她，“还受得住！你先回去歇着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朕，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陛下抬爱，臣妾心领，既然是各位大人问责，臣妾岂有回能回避？皇上心疼臣妾，臣妾明白！可是……”
“朕听了这么久，也听了一些味道来！这些年确实委屈你了。全部都是毫无实在，空穴来风之言，五年之钱的事情早已了结，再次提起，这些人倒是唯恐天下不乱。你为朕，病成这个样子，朕却一直为赏赐你，还让你受如此多委屈，倒是朕对不住你！”
乔陵莘也想离开，她身子确实乏力的很，可看着一侧余贵妃的脸，心里就忍不住担忧，她一计不成，只怕再生一计，她打量她的肚子一下，心里暗想，她怀揣的就是毒药。
“皇上！”她起身，叫了一声，身子一歪，却倒下去，虽然故意的成分，可是她身子确实难受。
“陵莘！”端木鸿烨一把搂着，“快些传太医！菱莘！”
“这么多人重伤臣妾，臣妾很伤心，既然大家都觉得臣妾有罪，臣妾这就接受上天的惩罚？我乔家虽不算的什么，却是为国衷心之人，臣妾之父，虽然迂腐笨拙，却是一个男的心实之人，臣妾虽然无能，却一心只为陛下…只求陛下太后……咳咳……”她咳嗽一阵，抬起帕子，捂住嘴，只觉得一股咸腥的味道从胸腔涌出，“咳咳……”
她抬起手，手上的帕子一大块红，端木鸿烨握住她的手，整个人紧张起来，“太医！”
乔陵莘看着，心里一冷，一下子就晕倒过去。
端木鸿烨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整个心都纠在一起，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就这样的悄悄的闯入他的心里，逐渐的霸占他的整颗心！
她抚摸她的头，她的额头很冷，浑身都是冷的。“再拿一床被子来！”他握住她的手，想要温暖传递给她。
她恬静的躺在床上，温和娴静，弯弯的眉，漂亮的脸蛋。她起身长得十分精致，越看越觉得美艳动人。
第一个见她的时候，她满身的俗气，她从没见过那样洒脱的人。虽然嘴里厌恶，但是其实那一刻，她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记忆，她想一子游走于天际的大雁，那么的高远广博！
“皇上？”
端木鸿烨一怔，看着她，“醒了，哪儿不舒服！”
她摇头，“什么时辰了？”
“饿了吗？”
屋子里黯淡的灯光，她的脸有些苍白，他的手掌抚摸在她的脸上，带着温度。这一刻，她觉得好熟悉，这个人离着她是那样的进。
“给你煮着粥，吃一些！”
“我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胡说八道！你怎么会死！”
“我的心都变凉了！”
端木鸿烨捂住她的手，“凉了也会被朕捂暖和的！”
她笑了起来，端木鸿烨就怔住了，这个神情让他惊艳，她从未见过她如此发自内心的笑，端木鸿烨忍不住就低头下来，吻她的额头，“朕不会让你死的！”
“我也不想死！”她抽了一口气，却觉得气短，心里难受，但是她还是笑起来，“我死后，皇上会封我为皇后吗？”
“别胡说！朕不会让你死！”
“我骄傲了一辈子，最后竟然如此，我好不甘心！”她抽口气，心都在疼，但是她还是笑面对他，“皇上，不要封我做皇后。死后阴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死之后，您就找几个人，把我埋掉之后就是了。”
端木鸿烨抚摸她的额头，“为什么不做朕的皇后！”
她侧开头，眼睛里盛出一些泪花，皇后是要跟皇帝合葬的，生既然不爱，死何必再牵连，何不各过个人的。”
他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眼神，伸手办过她的脸，“菱莘，看着朕，就看一眼。”
她闭着眼睛，眼泪流出来，从眼角落下。“皇上！你走吧！”她哽咽一声，声音嘶哑，她说完，整个人胸腔都在浮动，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
端木鸿烨眼睛湿润，“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愿意见朕！”
“我累了，想睡一下。”
端木鸿烨点头，心里很难受，从屋子里出来，太医全部在外边。
“陛下，乔娘娘的身体是每况愈下，从未见过如此的状况，若是在如此，只怕是……”
“只怕是过不了这月了！”他说完，十分惶恐，满脸的羞愧，从未见过一个人病起来如此的快。
太后在一侧，惊讶无比，“先前还好好的，怎么就……”
“臣等也查不出病因！”
端木鸿烨道，“去传杭御风进宫吧！”
余贵妃在一次，也是吃惊不小，“妹妹平日也是神清气爽，怎么这……前两日还奋勇杀敌，怎么说病就病了！”
端木鸿烨看向她，“她死了，你不高兴吗？”
“臣妾不敢！”
端木鸿烨抽口气，“朕真是小看你了，余贵妃！”
“皇上！臣妾做了什么？臣妾……”
“够了，朕不想听，什么都不想……”他的心乱极了，“去传杭御风过来！”
太后拦着，“皇上，这不妥！”
“母后，你就随了儿臣一回！都散了吧……”端木鸿烨对着外边等候的人道，“娘娘要是过了这一劫，朕亲自带她去还你们公道！”
太后跟着皇上出来，端木鸿烨走在前，魂不守舍。“皇上，如今与哀家的约定算数吗？”
端木鸿烨顿了一下，“自然是算数的！”
“陛下如今是不想立余贵妃了吗？”
“要在后宫立足，不要点手段能行吗？”端木鸿烨说着，听在太后耳朵里却极尽讽刺。太后有些恼，端木鸿烨心里却一直想着她。
对一个人的思恋到底多么的浓烈，一旦爆发，竟如同滔滔江水，涌动而出，越来越汹涌，对那个人的思恋越强烈，她活下去的勇气却越卑微。
菱莘！朕该那你如何？
明知道如此禁忌，你还是飞蛾扑火，即使死，也不能撼动你爱情的基础！
他已经体会到，那好思恋的苦楚，你的眼睛里，脑海里，心里，全部被一个人填充，别的什么都装不下，为了他，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一切所有所有，只求她回眸！
湖心亭里荷正开的艳丽，他想起他捉弄她时候的情景， 浮魅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