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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畅快淋漓地表完心志,才想起自己先前情绪失控,对她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一面小心翼翼地过脸来,一面思度着怎么道歉,含月公主给了他一个宽容的笑容,告诉他一切没关系,接着把目光转向别处,似乎很不好意思。他没有移开目光,反而凝视着她。他以前总是把姐姐当框子,把她镶嵌在里面,从没有真正地看过“她”。现在终于可以凝视“她”了。目不转睛地。
他们扎了一个筏子,运上少年父亲的骨骸。快到湖边的时候,秦风看着远处富庶的村庄,若有所悟:“他也是在做姐姐未完成的事啊。”
这个“他”当然指父亲。他忽然体谅起父亲来。对父亲的怨恨,刹那间烟消云散了。不过他对父亲的态度,还是很疏离。在父亲见他还活着,高兴地涕泪交流时也是一样。不过同样是疏离,已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他提出明天就走,含月公主忍不住在背地里问他:“不和你爸爸好好聊聊?”
他脸一红,目光乱闪:“以后再好好地……”
含月公主笑了。原来他是不好意思。也发觉自己以前太过分了吗?
第二天,父亲送他们出了村庄。秦风在挥手告别,转过脸去的一刹那,还是露出了一丝关切的目光。父亲捕捉到了,欣慰地笑了。看来儿子还是原谅他了。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以前儿子每次回来都会闹出不愉快,可还是坚持隔几个月回来一次,归根结底还是放不下自己这把老骨头啊。
“月儿。”
“啊?”
“我不能叫你月儿吗?好骄傲啊。”
“当然可以了。”
含月公主竟有些惊喜。
这边是一片光明,那边是一片黑暗。桓武太子回到大营,发现自己的随从全都换了新面孔,一问,才知道原来的随从被问了看护不力之罪,全被杀了。一瞬间他觉得身体里所有的血都冲到了脑子里,昏了头,竟去找父王理论。拿云国主这次抓他回来后竟没有怎么责罚,就像爆发前一片死寂的火山,可怕之极。他竟然要去唤醒这座火山,的确是昏了头。
踏进父亲的营帐,见到父亲那深不可测的脸,他又害怕了。
“你有什么事吗?”
父亲擦着那杀人无数的刚刀,看都没看他。
“唔……没事。”
他咕哝着:“只是来……看看父王。”
他佝偻着腰向营帐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没用。另一个桓武太子,正揪着他的耳朵叫骂,命令他快转回去。终于在快要跨出营帐的一瞬间,他转了回来,大踏步向父亲走过去,脸由于提气过猛而涨得通红:“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哪样了?”
父亲淡淡地问。
“我出逃是我的错,和随从无关,你怎么可以把他们都杀了呢?他们的家人会怨恨我们,他们的冤魂也会为自己鸣不平……”
“哎呀!”
父亲一拍大腿:“你倒是提醒我了。死人我是管不了了。不过回京之后我得下令把他们的家属也杀了。”
“什么!?”
桓武太子惊叫出来:“你怎么能这样呢?”
“斩草就要除根,不可以低估草民的力量啊。”
父亲轻轻吹走刀锋上的毛发。桓武太子呆了片刻,忽然发出一声大叫,转头冲出营帐。不争气的眼泪,刷刷地掉了下来。
桓武太子冲回自己的帐篷。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余下的已被他死命地憋在心里,在心头翻滚着,又酸又咸。他仰着头,看着帐篷上的布缝,怕自己一低头眼泪就会涌出来。一条人影移到他的面前。有人进了帐篷。他一边没好气地说:“这是哪里的奴才,这么没规矩,说进来就进来!”
一边转过脸去。来人虽然穿着亲兵的服色,看脸孔,却是个女孩,好象还很面熟。他顿时愣住了。
“你是……”
桓武太子很奇怪。
“小女子是礼部尚书孙步云的女儿孙妍,见过王太子。”
孙妍有些惶恐。孙妍?对了,好象是……他看着她,一点点地回忆起来。她……好象在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上表演过。拿云国的京城有个风俗,就是每年花开之际,在皇宫召开赏花大会,全京城的贵族都来参加,由贵族中的青年男女表演才艺。男的展示武艺和文才,女的表演舞蹈和歌唱。在这个盛会上相互倾心的贵族男女不计其数,所以这个盛会又像个大型的联谊会。贵族家中若有女要嫁,都会提前一年对她加紧训练以备次年登台。
桓武太子记得她今年表演的是个名为凤凰涅磐的舞蹈,身穿一袭大红色的缀满了珍珠宝石的长衫,娉娉婷婷的走上台来。她伸臂起舞的一瞬间,大家仿佛看到了一只彩凤张开翅膀,整个会场都没了声息。她优美地挥袖,转身,扭腰,抬足。袍袖和裙摆翩翩飞舞,从没有沾过地面。像一只彩凤在云端里飞舞。不知不觉中一舞将了,她飞快地旋转起来,袍袖和裙摆伸展开来,几乎拉直,忽然,裙摆碰到了台边的烛火,台下惊呼四起。她微微一怔,却没有停止旋转,鲜红的裙摆上烈焰飘扬,倒造就了无以伦比的美丽奇观,她看起来又像一只涅磐中的凤凰。舞蹈终了,她双臂一振,长衫带着烈焰轻盈地飞开,就像新生的凤凰脱下的烧焦的羽毛。余焰的光芒里,她穿着衬里的朴素裙衫大大方方地站在台上。台下掌声雷动——桓武太子对她的印象就到此为止。其实,她还有很多次出现在他的身旁。只是他没有注意。她虽然很漂亮,可是不入他的眼。性格嘛……更没有能让他留意的地方,只有这个杂技似的舞蹈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你在赏花大会上跳的舞蹈很美啊。”
“多谢皇太子夸奖,雕虫小技而已。也没费多少工夫。”
孙妍有些激动。她终于亲耳听到他的赞誉了。她这个舞蹈,只是跳给他看的。说是“雕虫小计”,“没费多少工夫”,其实她那件舞衣足有五十斤重,舞起来别提有多吃力。为了让这沉重无比的舞衣飘扬起来,她足足练了一个冬天,脚底的皮都脱了几层。
“哎?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呢?”
“小女子斗胆……混进了亲兵营。”
其实她是在皇后的授意下进了亲兵营。皇后知道丈夫一心只想着扩张势力。政治联姻又是最主要的扩张手段之一。丈夫搞政治联姻时完全不考虑儿子的幸福。如果不想个办法,儿子的终身幸福迟早要断送掉。说不定性命还会受威胁——上次含月公主不就拿金钗刺他了吗?她唯一可想的办法,就是尽早给桓武太子立个太子妃。一旦他有了正妃,丈夫就无计可施了。可是又不能包办他的婚姻,得给他找个称意的。当然,自己也得称意。今年的赏花大会上她看中了孙妍,一直有意无意地安排她和儿子相见,可儿子似乎没什么感觉。她有些着急,便铤而走险,安排她进了亲兵营,陪太子出行——她知道这次出征对儿子来说是痛苦的考验,如果此时有个善解人意的淑女在旁安慰他,鼓励他,雪中送炭,他一定会倾心。她怕孙妍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会出什么闪失,还安插了几个大内侍卫专门保护她。没想到孙妍怕羞,途中又出了好多变故,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与桓武太子相见。
“你混进亲兵营?为什么?”
看着桓武太子惊讶的神情,孙妍知道机会来了,忙鼓起勇气报以热辣辣的目光:“我……想陪在您身边。还希望可以继续陪伴您!”
很明显的暗示。桓武太子明白了。他避开她的目光:“我不寂寞。无须劳动小姐。以后别作这么危险的事了。我累了,想单独呆一会儿。谢谢你陪我说话。”
暗示同样明显。孙妍一抖,险些流下泪来。努力忍住了,款款地退了出去。他躺到床上,再次回忆自己的奇遇——遇鬼吗?
含月公主一行人来到一个小镇。这小镇很奇怪。街上竟全是男人,连个老太太都不见。刚到傍晚,便家家关门闭户。一问,才知道最近采花盗横行,已经有几十个少女受了害。秦风立即来了兴致,决定把这个采花盗除了——这阵子他对行侠仗义特别热心。含月公主自然支持。只是司马空鹤颇为不满——管这些闲事干什么?只是公主支持,他也不便多言。
深夜。一个“美女”在空荡荡的街上失魂落魄地奔走,操着外地口音呼号:“爹——你在哪里?”
秦风。他坚持自己当饵。他真能作戏。在大街上神定气闲地走简直就是告诉别人自己是当饵的。这样把自己扮成一个和父亲失散,偶然走到这里,不知这里险恶的外地女子,采花盗自然会放心出现。他又要扮女人,含月公主的心里本来还有些抵触,不过见他装扮后的感觉已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才放下心来。是啊。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阴风阵阵,人影绰绰。鱼儿已经在周围游走了。身后有了异常风响。秦风的嘴边浮起一丝笑意:来了。正待转身,忽听身后风声一乱,接着响起了兵刃互击之声。一回头,发现两个黑衣男子斗在一起。他愣了,含月公主他们也从隐蔽处跑了出来。转瞬之间一个黑衣男子已被砍倒在地,另一个黑衣男子回刀入鞘,转过脸来。只见他长身玉立,面目英俊,一副秋水寒冰般的酷样,正是轩辕鸿。
“恩公?”
含月公主惊叫。轩辕鸿朝她点了点头,指了指地上那个被砍倒的:“采花贼。”
含月公主呆了呆,笑了:“我们也是设圈套抓采花贼的。”
“啊?”
轩辕鸿笑了。他的笑容,简直是帅到无以复加。
“喂——”秦风拉长脸凑了过来:“你怎么能确定他就是采花盗?”
“恩?”
轩辕鸿眉毛一扬,含月公主抢着说:“他已经准备袭击你了,还不是采花盗吗?”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淫贼呢?”
秦风的脸色更难看了。因为盗神那事,他看轩辕鸿已经有些不顺眼了,而刚才含月公主的那声惊叫饱含惊喜,似乎很高兴见到轩辕鸿,看轩辕鸿的眼神又似乎饱含仰慕,还帮轩辕鸿说话,他忽然很不爽。
“明天找个受害者认一认,不就清楚了吗?”
含月公主有些不高兴。秦风更恼怒了——竟然为了他对自己不高兴,竟立即去找受害者来问。含月公主看着他窜离的背影,难为情地对轩辕鸿说:“对不起奥。他这个人……性子有些直。”
轩辕鸿笑着摇了摇头:“负责任嘛。”
“对了……您怎么在这儿?”
“找人喽。我师妹。”
原来孙雨浓在回家途中跑了。看来盗神的事看来让她很受刺激。
秦风终于拖来了个受害者。那人果然是采花贼。秦风无话可说,懊丧无比,见含月公主和轩辕鸿肩并肩站着,立即把她拉过来和自己站到一块,含月公主莫名其妙。秦风偷看轩辕鸿,见他还笑着朝含月公主看,顿时怒发冲冠:“这小子臭不要脸!”
启程了。轩辕鸿竟要跟着。他说:“顺路。”
秦风气得手脚发麻,又不好在含月公主面前发作,只好叫黑云尽量把车赶得快些。想甩掉轩辕鸿,没想到轩辕鸿的坐骑脚力也不俗,始终跟着。秦风简直想拔剑杀了他,但碍着含月公主在身旁,他也只好拼命忍耐。含月公主见他咬牙切齿,手脚乱动,十分奇怪,便盯着他看。他被含月公主看得越发不自在,只好拉开帘子看外边的景色,把脸藏出去。
迎面走来一对老夫妻。丈夫奇高奇壮,就像一头大象。虽然须发皆白,脸上却连一丝皱纹依也没有,妻子又瘦又小,却是一脸的皱纹,不,应该说是一身。活象一个干瘪的核桃。秦风朝他们看了一眼——既然在盛怒之下,目光自然不善。那老妇人立即生气了:“相公,那小娘们用眼剐我呢。”
老汉接口:“真是可恨啊。我把她眼珠挖出来吧。”
老妇人立即扬声叫道:“臭娘们,快乖乖地滚出来,让我相公挖你的臭眼珠!”
秦风本在盛怒之下,又被如此挑衅,哪里还忍得住?飞身出车,拔出剑来:“你说谁是臭娘们?”
老妇人看他身法不俗,咦了一声:“原来是会家子。”
双双向他扑过来。
黑气一闪,那老汉从背后的包袱里拿出一对黑铁大锤,那老妇呼叫扬袖,一道白蛇似的光从她袖中飞窜出来,转眼间白光已在秦风身周绕了无数圈,将他全身罩住,飞快收拢。原来是一条丝带。老汉将那对铁锤兜头砸向秦风。当的一声,老汉呼喝后跃,幸亏轩辕鸿及时赶到,持刀架住铁锤。秦风像支箭似的向上急窜,从丝带圈中逃了出来。布片飞舞,身上衣服已被划烂多处,那丝带竟像刀刃一样。
老妇眯眼而笑:“有点本事嘛。正好给老身解解闷。”
厉声喝道:“老公,你打男的,我打女的!”
刷的一声,丝带笔直射向秦风面门,竟像只长枪。秦风挥剑一挑,丝带柔软,一砍之力全被卸空。丝带回荡过来,在秦风额上扫出一道血痕。老妇尖声大笑,又抡起丝带朝他腰间直斩。
几招一过,秦风无可奈何地落于下风。丝带既可至刚,又可至柔,伤人时宛如刚刀长枪,与兵刃相撞之时却柔如无物,任你剑再利,力再足,都奈何不了它。而且因它质地柔软,可以任何形式,从任何方向进攻,远比刀剑灵动。再则舞动丝带全凭巧劲,远比舞剑节省气力,更利于长时间缠斗,速度也可更快。
很快秦风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似乎已完全被丝带逼住。黑云要上前相助,被秦风喝退。她来只能是白白送死。含月公主还是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能干急。老妇露出嗜血的笑容,觉得游戏该结束了,正想给秦风来个致命的一击,忽见秦风长剑急斩,刷刷几声,丝带已被斩成数十段。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秦风迎面砍倒,带着疑惑去黄泉了——他是怎么打败她的?
丝带之所以难对付,是因为它软。但它若要伤人,必要在劲力到处变硬。一旦变硬,就容易被斩断。在它由软至硬的一瞬间出手就可以了。关键是看准时机,速度要快,劲力要足。秦风前日曾以掌劈浪头借力,也是在浪头变为至刚的一瞬间出手。水浪都可以对付,况丝带呼?
秦风看了看身上衣服,已被丝带划破了十余处。恨恨地骂自己:“真笨,怎么不早早想起来?”
再看轩辕鸿和老汉那边,刚刀铁锤硬碰硬,轩辕鸿力气没有老汉大,已被逼得走投无路。当的一声,刀锤相击,轩辕鸿竟向后滑去。黑云大惊,秦风却知道他是在故意卸力。也许是受到了什么启发,轩辕鸿原本走的刚劲之路,现在转为阴柔之路,刀锤相击之时不加劲,只卸力。那老汉就像棒打柳絮,白白费劲,气得荷荷而呼,忽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锤向轩辕鸿砸来——阵脚已乱。轩辕鸿向后一滑,又是卸力。老汉收势不及,手臂竟脱了臼,狂怒之下将另一只大锤也砸向轩辕鸿。轩辕鸿以法施为,将他这只手臂也卸脱了臼。老汉站立不稳,竟自己栽到轩辕鸿的刀刃上,就此殒命。
轩辕鸿看看这对夫妻的尸首。皱眉摇了摇头。似乎颇为不忍。
“你有两下子嘛。”
秦风眉毛高扬。
“姑娘也是。”
他笑了笑。目光火热起来。秦风也笑了笑,迎上他的目光。想跟老子用眼神对抗?看我用眼睛杀死你!
“秦风大人,他们好象是黑水双煞。”
“恩。他们也算是现在最有名的魔头之一了。听说他们每天都要杀人,否则闷得慌。只是他们从没来过拿云国,今天竟能在这儿看到他们,真是奇怪。”
秦风斜眼看了看轩辕鸿,看他的样子应该也知道。只是酷酷地不说话。
“哼。”
秦风冷笑一声。
轩辕鸿还是跟着他们赶路。到了一个路口,有个小贩在买糕点,还附带着卖点女人用的绢花。轩辕鸿上前挑选,一道目光偷偷地朝含月公主抛了过来。秦风大怒:还想卖绢花送她?也往摊边凑了凑。你会献殷勤我还不会吗?刚拈起一支绢花,含月公主就狐疑着凑了上来:“你还喜欢绢花吗?”
秦风如被蝎子蛰似的丢下绢花。而轩辕鸿也将手里拿着的绢花放下了。大概没挑到中意的。
傍晚,秦风他们便在山野里升火露营。轩辕鸿在离他们几十步远的地方也升了个小小火堆。一副跟定了的架势。在火堆旁坐了一会儿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向森林里走去。秦风斜着眼拿目光剐他。含月公主拽了拽他的衣角:“别这样了。人家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知道……他让盗神……你不高兴……”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他分明是仗着自己救过你,在想肮脏心思!”
“什么……心思?”
“他明显对你……”
剩下的话他忽然不会说了,只伸了只手出来,五个手指头胡乱弯曲。
“啊?”
含月公主终于明白了。脸立即飞红了,似乎还有些陶醉。秦风一惊,立即暗叫自己笨蛋。干吗提醒她?如果她心里也有意思呢?自己岂不是……
但凡少女听闻别人喜欢自己,都会害羞,有几分自豪和欣喜的心烦,还会有几丝心动。而含月公主只有前两项而已。她,只会为另一个人心动。虽然自己还模模糊糊的不清楚,但内心早已“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了。
“聊聊好吗?”
轩辕鸿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含月公主盯着他看了看,含混地说了声:“好。”
站起身来,对司马空鹤和秦风说:“你们不用跟过来。”
司马空鹤还好,秦风却是一级战备的表情,似乎全身的汗毛都立正了。含月公主忙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自己是去和他说清楚的,自己不能喜欢他。可秦风现在什么眼色都看不懂。 乱世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