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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依然爱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夏云锦 10313 2021-04-06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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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像从前的自己,你也有点不像你

  但在我眼中你的笑,依然的美丽

  日子只能往前走,一个方向顺时钟

  不知道还有多久,所以要让你懂

  我依然爱你,就是唯一的退路

  我依然珍惜,时时刻刻的幸福

  你每个呼吸,每个动作,每个表情

  到最后,一定会,依然爱你

  ——王力宏·《依然爱你》

  凝睇着程家言,盛年心里五味陈杂,仿佛谁打翻了一桌的调味料。明明应该因为他的原谅而感到甜味,却偏偏又夹杂着浓厚的酸涩。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今天才知道,原来和程家言相比起来,自己懦弱得可悲,甚至差一点就要将这份可悲带给他。

  一刹那她忽然觉得累,分外的疲倦。做错事的人明明是她,她却觉得乏力。

  可是他懂她,懂单姗之于她而言的地位,懂她对于梁辰楠的失望和错愕,懂她心里面的愧疚和无力。因此,他慢慢地抚着她的背,她闭上眼睛,任由他抱紧自己。

  他微微低下头,忽然深深地吻她。

  他的唇微凉,而她的脸颊滚烫。盛年脑海中一片昏沉,似乎只想深深沉溺在这个吻里,就可以永不再想自己先前做错的事,亦或是之后又会发生什么。梁辰楠、单姗、刘露、赵子毅,如果可以永远不用再想,那该多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停了下来,她有些迷惘地睁开眼,迎上他的目光。

  这是盛年从未见过的程家言,那样炽热的眼神,仿佛带着强烈的占有欲。那是一种无可抑制无可冷却的炙热,从心底,遍布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几乎要把她吞噬。

  然后,身体像是被一片柔和而强劲的春风包裹,暖意,一点一点地从背后渗进她的五脏六腑。

  似乎,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每一根汗毛都敏感地竖了起来。

  盛年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程家言的嘴角忍不住溢出了一丝促狭的笑意,环着她腰的那只手拥得更紧了些,而原本抚顺她后背的手却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她的胸口。

  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的近过,近到,彼此的眼底看到的满满的都是对方的影子,近到,入耳听到的只有两道同样快如密鼓的心跳声。

  盛年的脸早已涨得通红,身子轻轻一抖,原本试图想往后退,然而程家言早一步看穿了她的想法。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一个翻身将她擒在了身下。

  微微停顿了一秒钟,他的唇温温热热地落下了下来。起初很轻很缓,带着一丝怜惜,令盛年的心再也无法平静。面对他唇舌间的诱惑,她完全无从抵抗。

  但片刻之后,程家言的吻不再轻缓,比起之前更具侵略性,仿佛狂风肆虐一般地卷进她的口腔,不放过任何一处,强势地夺取着她口中的唾液与胸腔中的空气,是那样明显的占有意味。

  头一次被程家言这样吻着,盛年早已分不清究竟是甜蜜还是酥麻。他身上滚热而带着男性的气息早已让她乱了分寸,铺天盖地袭来令她无从招架,只能软化在他的臂弯里。他的身体并不轻,却让她感到了一股眩晕漂浮的感觉。

  盛年睁开迷蒙的眼神望着程家言。那双一直以来很冷静的眼眸,现在盛的满满全是爱意和炽烈,仿佛一团火,灼烫她从发丝到脚趾的每一寸肌肤。

  程家言的睡衣大概是穿了有些时日,襟口处原本就有点松垮,现在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拉到了右肩之下,露出右半边的锁骨,突出却不嶙峋。

  察觉到盛年的迷惘,程家言微微抬起头,低哑地问她:“冷吗?”

  盛年半睁着眼睛看他,如羽的睫毛动了动,便点了点头,有如灯影那般轻渺、柔美,看得程家言的心都化了,桃花眼中的漩涡也愈来愈深。

  “那我来替你暖和好不好?”

  她隐隐约约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可是她无力拒绝,又或许是根本就不想拒绝。

  下一瞬,他滚烫湿润的舌一下子拨开她的唇瓣,挤进她的牙缝,在她的口腔里大力地吸吮,仿佛要挤压走她口中原本所有的空气。就在盛年觉得自己快窒息的时候,程家言忽然又开始轻轻地亲吻她,温热的唇从额头缓缓滑过眼睛,再到鼻子,又细细地啃咬过她的耳垂、脖颈,而盛年却早已颤抖得身烫心慌。

  就在程家言刚想解开盛年睡衣扣子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忽然响彻了整个房间。

  程家言的手机铃声仿佛炎炎烈日下的一场雪,瞬间惊醒了原本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盛年。

  几乎是下一刻,她一把推开他,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浅促:“你……你的电话!”

  对于程家言来说,这通电话却是有史以来他最不想接的一通。一抹不易觉察的恼怒滑过他眸心,但在他看向她的时候,却依旧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情波流淌。

  翻转过身,从床头柜上取过手机,果然是顾康。

  程家言的嘴角不易觉察地冷冷一勾,按下通话键:“今天天气不错,是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沉,一丝冷怒分明暗含其中,顾康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道:“是、是不错啊……”

  “你已经到N市了?”

  顾康讷讷直觉道:“是啊,刚下飞机。”

  程家言“唔”了一声,说:“今天天气这般好,你就在外面好好逛逛吧!”语罢,干净利落地切断了电话。

  饶是顾康再怎么打愣,此刻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定是坏了自家BOSS的“好事”,不由幽哉苦笑。

  程家言再转过头的时候,盛年已经笔挺地站在了床边,衣服也整理得几乎看不到半点褶皱。

  他忽然轻轻地笑了,走过来拍拍她的头:“一起出去吃饭吧。”

  该面对的却还是要面对。

  翌日,黄昏的余晖将整座N市涂抹成厚重而怆凉的色彩。盛年坐在F大礼堂的舞台阶梯边,怔忪发呆。

  她眼前还依稀能看到从前梁辰楠在舞台上抱着吉他演出时候的情形。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梁辰楠,灰色的开司米上衣和泛白的牛仔裤,和现在的西装革履几乎判若两人。

  那时候的梁辰楠,还有着及额的刘海,还会不带虚假的微笑,还让她觉得内心温暖。然而怎么一转眼,在盛年没有看到的拐角,梁辰楠却已经变了个模样。

  曾经的暗恋心情早已过去,但失望和伤感还依旧存在。

  怔忪间,只听后台的木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响,盛年即刻回头,走过来的果然是梁辰楠。

  今天的他倒是穿得很随性,米黄色的夹克敞开着,头发也松松垮垮地耷覆在额头上。梁辰楠一步一步地走近,盛年也轻轻跳下了舞台。

  大概是已经从先前盛年打电话时候的语气里听出了答案,没有等到两人都站定,梁辰楠率先开口,笑得有一丝吊儿郎当:“看来,你是无获而返了?”

  盛年用一种极认真极仔细的目光注视了他片刻,失落的感觉无法隐藏:“梁辰楠,虽然我已经不再喜欢你,但是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回过头来,发现自己曾经暗恋了那么久的人竟是这样的不堪和令人失望。”

  她伸手将U盘递给他,神色依旧敛着:“不是我无获而返,而是我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应该答应见你。你还有什么招数想使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总之,我只要行得正就不会怕影子斜。”

  梁辰楠挂着那丝吊儿郎当的笑容盯着盛年,半晌,似乎嘘叹了一口气,慢慢吞吞地接过U盘,一边放进口袋里,一边悠悠地说道:“盛年,我倒是小看了你,或者说是小看了你对程家言的感情。原来这就是女生的喜欢,可以默默地喜欢一个人好几年,也可以在下一秒投进另一个人的怀抱。”

  被他这样说,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年的时光,瞬间由惊艳褪色为灰暗。

  气极反笑,她眼角眉梢的神色淡淡的,反唇相讥道:“梁辰楠,一件事归一件事。你这样的行为本身就已经违背了你的职业操守,就算我喜欢你,也不会……”

  “也不会什么?”他打断她,“也不会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么?你要把这件事说到这般严重的层次上去吗?”

  终于收起那轻佻的笑容,梁辰楠站直身子,向着盛年微微俯身:“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由不着你来说教。盛年,我还是那句话,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扬长而去。

  只是这一次,“你会后悔的”这五个字却不再变成盛年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不管是录音剪接还是其他什么,她都不再害怕。

  带着些许的担忧过了好些天,然而每次盛年对单姗问起赵子毅时,单姗都是一副正深陷热恋的幸福女人模样。尽管奇怪于梁辰楠的风平浪静,但盛年也没有太怎么放在心上,猜测也许梁辰楠正忙于补救case的事情。

  盛年生日那天,程家言带她去了一家意式风情的餐厅。那家餐厅并不大,老板是一对胖胖的外国中年夫妇,松软的红色大鼻头,脸上总是带着温暖的笑意。

  那天傍晚餐厅里的人很少,除了盛年和程家言,就只还有两男一女坐在一起欢愉细语。但是这样的气氛却显得格外的温馨,和餐厅里粉蓝色的墙壁、每一个角落带着蕾丝边的布艺相称起来,安详而舒服。

  盛年莞尔,却故意玩笑地问他道:“每次挑选的餐厅都很别具一格,说吧,你的约会经验是有多丰富?”

  程家言笑,一边翻看着Menu,一边点头说道:“唔,还真是很丰富。”抬眼看了看盛年佯怒的表情,他于是不再玩笑,“你忘了我有个很不错的狗头军师了么,顾康这家伙,点子从不匮乏。”

  事实看来,顾康的点子果然不错。

  就在正餐都上来之后,老板像是变戏法一般从柜台后头拿出了一把吉他,调了调音之后就着柜台边慢慢地弹唱了起来。

  他唱的是James Blunt的那首You’re beautiful。当慢摇的吉他声缓缓响起时,餐厅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止住了交谈,老板娘则坐在距离柜台最近的桌子旁凝视着自己的丈夫,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

  这是盛年也很喜欢的一首歌,听着听着不由得跟在后面哼了起来,手指也有一下没一下地应和节奏而轻轻敲打桌面。

  这样子率性随意的盛年,程家言倒是头一回见到,饶有兴趣地微微眯起了眼。

  一曲唱罢,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住地直鼓掌,另一桌的两位男生甚至高呼道:“One more, please!”

  老板依旧笑眯眯,开口是很流利的中文:“谢谢、谢谢!不过,我想把下次机会让给这一位男士。”

  他说着,竟走到了程家言跟前。在盛年诧异的目光下,老板将吉他交到程家言手中,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鼓励道:“年轻人,刚刚我看出来了,你很想为这位美丽的姑娘唱首歌,是吗?”

  意外之余,程家言更多的是欣然点头。

  在另外一桌人的欢呼声中接过吉他,程家言礼貌地向老板微微欠身:“谢谢您。”他看到她越来越惊讶,于是轻挑眉梢,握了握她的手后便走上前去。

  抱着吉他在转椅上坐下,他就在前方不远处看着她,隔着一大束粉白相间的百合花,他的笑容那样温暖。就好像天鹅绒一般的天幕里镶嵌了一颗颗的水钻,耀眼,夺目,却又散发着柔和的光。

  程家言说:“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这首歌,送给她。”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目含笑。落日的余晖穿过古色古香的黑色铸铁窗棱招进来,在餐厅鹅黄色的灯光下,投射出他浅淡却炙热的影子。

  天已经黑了下来,窗外仿造老式煤气灯式样的吊灯也亮了起来,再加上路灯和霓虹灯,外头的广场整个流光溢彩。

  就好像,都为了他对她弹唱而成为背景。

  旋律响起来的时候,盛年立刻听出来,是王力宏那首《一首简单的歌》。细细听来,歌词和现在的他们竟是那么的应景。

  曾经,梁辰楠也抱着吉他弹唱过,她坐在观众席里默默地听、默默地以为欢喜。

  而现在,眼前的程家言四周没有聚光灯,没有舞台,也没有其他再一个观众。这是他唱给她独一无二的歌。

  他的嗓音磁性而低沉,唱出了和原唱者不一样的味道:“这世界∕很复杂∕混淆我想说的话∕我不懂∕太复杂的文法∕什么样的礼物∕能够永远记得住∕让幸福别走的太仓促。”

  程家言从没说过他会弹吉他,这样突然的表演意外却又似乎在预料之中,每一次,他都能给她带来惊喜。

  盛年反身趴在椅背上,双手扣住椅子的镂空花纹,和程家言隔空相望。时间仿佛也变成他手下轻轻弹拨的弦,带着低沉而悠远的回响,沙沙泠泠地滴落在不见潭底的深涧中。

  她听着他继续轻轻弹唱,似乎是,由歌声里唱出他想对她说的话:“写一首简单的歌∕让你的心情快乐∕爱情就像一条河∕难免会碰到波折∕这一首简单的歌∕并没有什么独特∕好像我∕那么的平凡∕却又深刻。”

  一家小小的意式餐厅,一把吉他,一首自弹自唱。

  没有太过富丽的词藻,没有太过豪华的餐厅,也没有价值连城的珠宝。但是,这是盛年收到过最珍贵、最温暖的礼物。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大地苍茫了又氤氲,天色灰蒙了又透亮,太阳明媚了又黯淡,N市下过好几场大雨,然而天气却渐渐地回暖了起来。

  元旦那天,程家言和顾康把租的屋子大扫除了一番,盛年下午的时候也过来帮手。晚上,他们牵着手一起去N市最大的广场看烟花表演。

  雨后的路上湿漉漉的,在路灯下浮光掠影的一片。那些路灯很有韵味和特色,都是乳白色的心形,投射着融融暖意的光亮。

  他们踩着广场上大大小小的水洼,在烟花腾空的那一刻一齐仰头望。她因为那些五彩斑斓、形状各异的烟火而欢欣雀跃,不住地指着天幕上一簇又一簇的繁花给他看。而他,却因为她仿佛小孩子一般的雀跃而乐不可支。

  一月底,距离盛年放假还有一周时,有一天程家言忽然悄然俯身,双手背在身后,笑得很神秘:“想不想去C市玩一玩?”

  盛年转过头,好笑道:“你是在盛情邀请我同游吗?”

  他从身后伸出手来,掌心摊着两张门票。她拿起来一看,竟是明天晚上C市芒果音乐节的门票!

  盛年忍不住惊呼:“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看芒果音乐节?”

  他只是微笑不说话,但盛年记得,自己似乎只在他前面打开过一次芒果音乐节宣传的网页,也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他却记得了,并且默默地帮她买好了票,只等待她为这个惊喜而雀跃。

  忍不住,她深深地抱住他,听着他的心跳声,她笑逐颜开:“阿言,谢谢你。”

  C市距离N市并不算远,他们搭乘的高铁,空调很足,三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宾馆是在N市时就已经订好了的,当然,这些都是顾康的功劳。

  已是天色渐次开始暗下来的四点多钟,他们放下行李就出了门。外面早已经华灯初上,一辆辆川流不息的车串成了一条链子,就好像金色的银色的璀璨宝石。

  快走到宾馆门口的时候,盛年隐隐约约觉得门口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影似乎有点熟悉。然而当他们走到门口时,外面却不见任何熟悉的人影。

  盛年蹙蹙眉,又自嘲地笑笑,大概是天色太暗,看错了吧。

  芒果音乐节是在一大片的露天,当盛年和程家言到达的时候,场地里俨然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期待,早早地就挥舞着荧光棒。

  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音乐节的芒果logo,贴在衣服的襟口处,他们拖着手进了场内。

  这一场音乐节果真如之前宣传得那样精彩,不论是乐队还是歌手都正是盛年所期待的那般,现场的气氛早已HIGH到几乎要掀顶。尽管正是数九寒冬的一月底,但这里却人声鼎沸得犹如酷热暑夏,所有人都热得只穿一件短袖还依旧汗流浃背。

  从晚上六点半开始一直到深夜十二点结束,这场音乐会就是俨然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盛宴。

  夜半时分的C市,苍穹如墨。

  今晚的天气格外好,月色清辉如洗。她挽着他的手臂,两人慢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大概是下弦月的缘故,东半边的天空极是透亮,露出碧玉盘一半的脸。

  盛年的大衣依旧半敞着,额头上还沁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她正欢欣地回味刚才的其中一个乐队,程家言忽然停了下来,在盛年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定在她面前,一边替她扭起大衣的扣子,一边用略带责备的口气说道:“出了场地也不晓得扣好衣服。”

  盛年不甚在意:“这会儿还是挺热的啊!”

  程家言蹙眉:“大冷天的,等回凉了看你后悔都来不及。”说着还加重了手头的力道,拎了拎紧盛年的大衣。

  她不再说话了,也不再不甚在意了。

  因为,他总是会用每一个贴心的小细节,让她深深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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