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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四个人被一道金光劈回了现世时,恰巧也是那个午后。仿佛在梦中过了很久很久,可是现世的时间却一分一秒也不曾多过。他们在各自的时空经历时,时间其实已经停止了,一切就恍若隔世。
“孩子们,恭喜你们,你们全部通过考验了。”老爷爷也站在原地,他的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欣喜。
“感觉好像过了好久——”Amy腿一软,几乎是跪在了地上。
“短短数日,却都经历了整个人生最惊心动魄的一幕场景。我想这样的经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易达接下去说道。
接下去是短暂的沉默。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们经历了什么,他们都不想让自己爱的人知道,所以他们没什么可以分享的。唯一都知道的便是,他们几乎都是经历了一场苛刻的“生死搏斗”,他们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死神。
“爷爷,我们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幸福得在一起了?”Amy抬起头问道。
“是啊,但是我还不可以走。”老爷爷回答道。
“走?去哪里?”Amy没听懂爷爷语气里的含义。
“之前不是说让你们都经过考验之后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么?我这缕孤魂飘荡在世间这么久,是到了该回归的时候了,只是——”
“只是什么?”于熙扬神经一紧绷。
“只是【Boss】交给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得继续。”老爷爷继而复道。
“什么任务?”于熙扬其实想问的是,还与我们有关系吗?
“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一位星座使者需要完成使命呢。”老爷爷的眼珠有浑浊的雾气好像刻意隐瞒着什么。
希望与他们无关,正如之前所说的,他们如果可以带着各自的超能力隐没在尘世一辈子,就是最完美的结局。
(二)
新年前的一天,是二十六夜。于熙扬从自己家的邮箱内收到一封挂号信。
于熙扬好奇着拆开信,印象中,有谁会写信给他。这么文艺的做法不像是于熙扬的那群朋友的作风。
没有署名,信的内容居然是一张医院的收据发票。
“无痛人流,Amy”等字样惊得他目瞪口呆。她为他流过孩子吗?那他怎么不知道?究竟这一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于熙扬顿时觉得既气愤又心疼。
“嘟嘟——”
“嘟嘟——”
打了两遍电话都没有人接听。于熙扬顺手摔了手边的遥控器。力气过大,遥控器被掷到墙壁上便分裂开来,碎片四溅。
终于在拨打到第三遍的时候,Amy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喂——”
——“喂你个头啊,你说,是谁允许你去做人流的?!”
——“不做人流,难道然后让我十月怀胎然后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吗?然后呢?我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你的视线,离得你远远的,不影响你的前程,我一个人上演一幕单身妈妈肚子抚养孩子长大的励志剧么?”
Amy的声音始终淡淡的。
于熙扬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丫头还比他大三岁,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懂他的意思?他不是责怪她,而是心疼她为什么怀孕了不让他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情?她要去打胎为什么不让他陪同?
医院里的医生如果问她:孩子的爸爸为什么不陪你一起来。
她面色讪讪得回答:哦,他没时间。
医院里的医生回答:哦。脸上却是可怜她的表情。
一想到这些,于熙扬就觉得整个心脏都被人连根拔起了。这些都不该是她去独自面对的啊。
这个新年,于熙扬决定将Amy带回家过年,是时候该让她见自己的家人了。
大年初一。
外面是震耳欲聋的炮竹声,以及整个住宅区都循环播放着新年祝福的歌曲,一团喜气。于熙扬家中却有些冰冷的尴尬气息,桌子上的饭菜都有些凉了,却没有人伸手动一筷子。
——“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高中跟我儿子同学吗?”
——“没,我高中就辍学了,我和您儿子是在酒吧认识的。”
——“哦,这样啊,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生意的呢?”
——“我没有父母,我父母早就在多年前的矿难中逝世了。”
——“啊?这样,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
沉默的氛围中,紧张,压抑。没有人说话。
——“你刚才说你和我儿子是在酒吧认识的,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调酒师。”
——“咳咳,那你今年多大了?”
——“比您儿子大三岁。”
“爸,女大三抱金砖嘛。”于熙扬插进来一句话。
“咳咳咳咳咳——”于熙扬的爸爸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可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他并不是因为吃饭呛着或者感冒之类的病疾。他是故意的,缓解自己尴尬的一种方式,也是给他自己找台阶下。他不太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找这样的女朋友,还在过年的时候领回家来了。
“吃饭吧,菜都凉了,吃完饭你送这位Amy小姐回家吧。”于父不动声色得夹了一筷子菜到自己碗里,头也不抬得说道。
“为什么要送她回家?”于熙扬突然提高了八度说话,将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于父楞了一下,然后恢复了淡然的神色道:“吃完饭你不应该送人家女孩子回家么?这么冷的天你让人家自己走回去吗?你——”
“重点不是这个!我是问为什么要送她回家!你究竟是嫌弃她什么!没背景没学历没有一份体面的好工作么!”于熙扬“腾”得站起来挑明了吼道。
“这是你跟你父亲说话的态度吗?!”于父也微微愠怒了。
“就是,你坐下来好好说话嘛,你爸爸也是为你好——”胡梅梅轻蔑得挑眉看了一眼Amy,只看见Amy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用筷子在戳饭。
就是胡梅梅这样的一个小动作也落进了于熙扬的眼中,瞬间更加激怒了于熙扬,犹如火上浇油一般。
“我要是找这样背景的女朋友也是跟您学的,您就是我的榜样啊,好爸爸。您也不看看您自己找的老婆是个什么样子——”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胡梅梅就尴尬了,她没料到于熙扬会将话题搬到她身上。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扇在于熙扬脸上。
于熙扬冷笑,然后他突然握住了一边Amy的手,举起来,对着于父和胡梅梅说道:“听好了,别想用政治婚姻那一套来拴住我,我就是要她。当然了,你们可以学狗血偶像剧里那些父母一样,冻结我的信用卡,也可以将我赶出家门,为了和她在一起,我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
经历过那些的人往往会对爱情更加坚定。死亡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三)
“喂,我姐姐叫你去我们家玩。”曾芥默拍了拍易达的肩膀说道。
“你现在已经习惯了叫她姐姐啦?”易达咬着可乐的吸管笑道。
“习惯啊,一个称呼而已,叫多了就习惯了,再说她对我那么好,我叫她一句姐姐也不亏啊。”曾芥默抢过易达的可乐,将盖子掀开,一口气将里面剩余的可乐喝个精光。有两个冰块顺着曾芥默的口腔从喉咙直接滑到了胃里。曾芥默跳起来,用手先是掐着自己的喉咙然后是捂着胃部。
“你慢点啊,狼吞虎咽的。”易达递给她一张餐巾纸,宠溺得说道。
曾芥默用纸巾捂着嘴,然后轻轻一抬头,却看见了易达脖颈上有一块红色的印记。
“这是什么?”曾芥默走到他身后,用手戳戳那块鼓起的肿块。
“哪里哪里?让我看看。”易达从曾芥默包里拿出女孩子用的梳妆小镜子照到。
“疼吗?”曾芥默又稍稍用力戳了戳。
“不疼啊,没感觉,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易达也顺手去摸摸那块肿块,奇怪得说道。
“哎呀,不看了,可能是过敏吧。”易达随口说道。
“冬天还会过敏?过敏总有个原因吧,走,去医院瞧瞧。”曾芥默拉着易达的手往外走。
“去什么医院啊,这过年期间医院很贵的——”
“你要死了正好是过年期间你去不去医院啊?去医院还分时间的?”曾芥默皱着眉头。
易达看着曾芥默口无遮拦也有些生气的样子就只好妥协了,他拿她没办法,一直都没办法。
医院内。
并不是易达所预料的那样,医生说是过敏,然后开几副药房让他们去药房拿药就算事了。这个医生仔细询问了他一些问题后表情有些疑惑,然后领着他去做了X光,易达平躺在X光机上,医生拿着片子,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慢慢变成了严肃。
曾芥默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的表情的转变,她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医生,看出是什么了吗?难道不是一般的皮肤病吗?”曾芥默小心翼翼得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可能需要开一个单子给你,你带着他去三楼验血处验血,然后将单子带到主治医生那里去。我不是主治医生,我说不好。”
“哦。”曾芥默有些恍惚。什么病需要验血呢?她看着易达,易达也看着她,两个人眼神里的一些东西发生了转变。
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内。
那名带着厚厚眼镜的医生看验血报告和片子看了许久,然后摘下眼镜,问易达道:“你的父系家族上是不是有人得过皮肤上的疾病?”
“我的亲生父亲就是得皮肤癌去世的。”易达如实说道。
“这就对了,皮肤癌的遗传病率为10%到15%的。”医生缓缓说道。
“那医生,你是说——你是说,他患的是皮肤癌?”曾芥默无比艰难得将“皮肤癌”三个字说出口。
“应该没错。无论是验血报告,还是X光片子看下来都是同一个结论。”医生说。
晴天霹雳,刚刚还处于大难过后的极度欢喜中,一下子又摔入了沼泽。
“那——那——”易达感觉口干舌燥,不知道该如何将下面的话说下去。
“其实也不用那么悲观,皮肤癌不是治不好,甚至治愈的比例饱受点来说,还是很高的,尤其是你这种发现得早的。一般大多数患者发现皮肤癌都是晚期了,到那个时候就很难说了。从片子上看,你的肿瘤应当属于基底细胞癌,发展还是比较缓慢的,早日做手术作广泛切除就可以治愈。”医生慢慢说道。
“一定要做手术吗?”易达问道。
“你也可以选择物理疗法和化学疗法,但是做手术是首选,决定权在你们手上,我们做医生的只是实话实说,做一个推荐罢了。”医生诚恳得说道。
“那就做手术吧。”曾芥默替易达决定。
“可是——”易达的表情有些为难。
“可是什么?幸亏发现得早,你还不肯来医院呢。”曾芥默说。
谁也不知道,易达心底有一个无法抹去的阴影。当年他的父亲全身溃烂,送到医院做手术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最终他的父亲还是死在手术台上。
当易达把自己内心的这些事说出来时,医生笑了笑说:“十几年前的医术是不能跟现在比的,何况你的父亲发现的时候应当已经是晚期了。”
“那你现在可以去交预付金租一个床位,然后等你的家属过来签字我们就可以进行手术了。”医生说。
“我打电话给你妈。”曾芥默快速掏出手机,对易达说道。
“可是——”易达还是犹犹豫豫的,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一天下来发生的事情。
“可是什么小伙子?你还年轻,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的,你会康复的。这位漂亮的姑娘也会等着你的。”医生拍了拍易达的肩膀给他鼓励。
会等他,会康复,会看见彩虹,会抓住曙光,这些都是真的吗?不是说经历完那些,完成了【Boss】给的任务后,他们就会幸福得过下去么?
(四)
曾芥默趴在易达的床边和他的妈妈一直轮流“值班”。
这一天,曾芥默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中Amy的爷爷站在不远处朝她招手,当她一步一步得靠近的时候,爷爷却突然消失了。
曾芥默“懵”得从梦中惊醒。地面上掉着她一直放在身上的小木箭。她拾起小木箭,小木箭在半夜中居然发出一道奇异的光芒,只是,那道光芒转瞬即逝。床上的易达已经熟睡。曾芥默望着自己手中紧捏着的小木箭,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所有的真相应该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真正的阴谋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于是,她从易达的身上摸出了小蟹壳,然后半夜奔出医院,打了一辆车直奔那个客栈。一般的旅馆客栈到了半夜的时候都会打出“客满”的标识,可是那间房间居然还是空着的,这更加坚定了曾芥默心中的信念。一定还有秘密,而她,可能是知道这个秘密的第一人。想到这里,一开始的烦躁与害怕全然不见,取代的是一种冒险的刺激。
相同的房间,相同的方位。曾芥默将小木箭和小蟹壳互相撞击,然后便听到久违的“咚咚”敲门声。进门的果然是老爷爷。
老爷爷看到曾芥默的时候只是笑了笑。
“老爷爷,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所以才会托梦给我让我来这里。”曾芥默急切得开门见山道。
“你很聪明。”老爷爷赞许道。
“那究竟是什么事呢?”曾芥默问道。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着,那是一种接近真相的紧张刺激。
“是关于为什么我之前说你们通过考验后就会得到美满人生,可是现在易达却得了皮肤癌的事情。”老爷爷说道。
曾芥默睁大眼睛,其实这正中她想问的问题。
“由于地轴的转动,太阳系的移动以及各个恒星本身的运动,十二星座上升,星座所处的黄道位置全部发生了改变,原本我们所熟知的十二星座,现在多出了一个星座,那便是蛇夫座。它的出现让在它之前的天蝎座与在它之后的射手座都必须拱手让出自己的地盘——”
“那这些跟易达得皮肤癌有什么关系?”曾芥默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与易达的病情有丝毫关联的东西,她开始急了。
“蛇夫座是天蝎与射手的结合体,它既具天蝎的特点,也包含了射手的特点,这样的矛盾综合体使得天蝎与射手必须牺牲其中一个才可以换得其中一个的幸福。如果都不肯牺牲,那么报复不一定是报复在天蝎与射手本身的星座使者身上,而是陪同他们一起穿越时空完成任务的人。”
曾芥默将这些话在自己脑海里慢慢整理,开始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我好像懂了,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射手座的星座使者,我只有找到天蝎座的星座使者让她为了我牺牲,易达就不会得癌症,是这个意思吗?”曾芥默问道。
“说对了一半,不是不会得癌症,而是他做手术会痊愈。要不然做手术的过程中会出现意外。”老爷爷说道。
“什么?!”曾芥默倒吸一口凉气。
“可是我去哪里找天蝎座的使者啊,人家就算是星座使者,人家也不会告诉我的啊。再说让人家为了我去牺牲?那怎么可能?老爷爷,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比之前我所经历的那么任务要难得太多?”曾芥默欲哭无泪,这个真相听起来没有一点可以实施的可能性。
“不难,只是你不一定能接受。”老爷爷笑得有些诡异。
“什么意思?”曾芥默赶紧问。
老爷爷没有再回话,他慢慢往后退,最后化成一缕烟,活生生得消失在曾芥默眼前,留下的只是他最后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五)
曾芥默快速扒了两口饭,然后就丢下碗准备出门。
“再多吃一些啊。”缪芷沫在她身后喊道。
“不吃了,我要去医院。今天会很忙,明天就是易达动手术的日子了。”曾芥默蹲在玄关处一边换鞋子一边说道。
“那你也不用这么赶时间啊,皮肤癌发现得早动手术是完全可以治愈的,又不会死,你不用那么担心啊。”缪芷沫说道。
突然,曾芥默系鞋带的动作停住了。她抬起头看缪芷沫,然后“刷刷”得就流下了两行眼泪。
“怎么了?”缪芷沫被她的眼泪吓住,赶紧问道。
其实是缪芷沫话语中的“死”字刺痛曾芥默了。明天就是易达动手术的日子了,可是老爷爷所说的天蝎座星座使者是谁?她总是不愿去多想,她宁愿相信有奇迹发生。
曾芥默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得跟缪芷沫说了。说到天蝎座使者那里,曾芥默没有注意到缪芷沫的表情有些不同,可随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那你赶紧去医院吧,有些事也许没那么糟糕呢。”缪芷沫微微笑了笑。
“恩。”曾芥默随后便出了门。
曾芥默前一秒刚踏出门,后一秒便有悠远的声音从缪芷沫身后传来。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她你就是天蝎座的星座使者?”
“告诉了只是徒增伤感罢了,有些秘密就一辈子埋藏好便可以,她不必知道所有。”缪芷沫望着问那句话的主人,无奈得笑了笑。
“看来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悠远的声音又说。
“【Boss】,我在世界上早已无牵无挂了,就只剩下这一个妹妹了,如果我走了,求您不要为难她好不好?”缪芷沫朝着声音的主人跪下。
“当然了。”悠远的声音听起来邪恶却不具有任何表情。
“那就好,那就好。”缪芷沫眼底一酸,就溢出晶莹的液体。
“怎么,是在哀悼自己的死亡么?”【Boss】问。
“不是,不是,我这条命本来就不值钱,【Boss】想拿去就拿去好了。”缪芷沫止住哭泣,抬起头看着【Boss】说道。
“你自己的生命应当由你自己解决,我不想动手。不过我真是不懂你们这些人啊,之前那个苏妍也是,我跟她说过,完成星座使者的任务是相互的,两个相爱的人互相为对方才算最终的成功,可是她没有办法让易达爱上她,也没有办法杀了曾芥默,最终她居然宁愿自己去死也要成全易达和曾芥默,真是个傻子。现在你也是,为了一个你什么亲妹妹的幸福,居然愿意为了放弃你在人世间所拥有的一切去死。”【Boss】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道。
“你始终高高在上,你操纵了所有人的生命,情感,你用别人的人生作为游戏的筹码,你这样的人怎么懂凡人的感情呢。”缪芷沫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Boss】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整个屋子仿佛都在颤抖,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笑够了后,【Boss】才用一种可怜的表情审视缪芷沫道:“其实你知道吗?在你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曾芥默的隐形超能力在你面前却失效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想到什么,可是没想到她从来不去把什么事往深处去想,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值得你为了她去死吗?”
很久之后,缪芷沫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从小我欠她的就太多,所以能给她的我全部都给她,哪怕是我的生命我都在所不惜。” 你来自哪个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