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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钢铁厂就是邮政走账，但邵成也正好要去农行办理私人业务，苏云溪就正好坐他的车顺道一块去。

　　在路上，邵成忍不住感慨道：“要说人和人之间的缘分还真奇妙，陈保堂寻找恩人这么多年，怎么也想不到会先遇见恩人的女儿，云溪你有没有觉得，陈保堂对你妈妈的感情好像不一般？”

　　苏云溪沉默不语，人在危难之中情感脆弱，陈保堂的来头应该不小，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找了妈妈很多年，就是不知道他的报答是物资还是其他。

　　“邵大哥，拜托你跟超越说一下，如果陈保堂向他打听我妈的情况，先别告诉他我妈已经离婚了。”苏云溪眼底充满着戒备。

　　邵成呆滞了一秒差点脱口而出问“为什么”，随即却又领悟了过来，她是不希望妈妈受到任何伤害。

　　“行，你放心吧，超越嘴巴很严的，陈保堂在他那儿绝对什么都问不出来。”邵成说得信誓旦旦。

　　事实证明他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和他们分开后，陈保堂立即找了个地方打电话给高松林问了张超越的联系方式，接着立马拨通张超越的电话。

　　“喂。”

　　“张厂长你好，我是陈保堂。”

　　“云溪怎么了？”张超越第一反应是苏云溪出事了，他瞬间握紧了拳头。

　　陈保堂连忙解释：“她没事，事情已经办妥了，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联络你，不是为了苏云溪，是因为她的母亲苏梅，张厂长，你能方便告诉我苏梅的情况吗？”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呼吸却平稳而绵长，可见平时是个行事内敛冷静沉着的了。

　　张超越没有过多地顾虑，礼貌而不失真诚地说道：“抱歉，按理说您刚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欠您一个人情，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您打听的是云溪家的私事，请恕我在没得到她的同意前不方便向您透露。”

　　“我……”陈保堂语噎，他焦急烦躁的情绪没有得到缓解，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定了心绪，说道：“张厂长说得有道理，是我唐突了，不过你放心，我找苏梅，并没有恶意。”

　　说罢陈保堂挂上了电话，而另一边，张超越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陷入了沉思。

　　“咳咳，张厂长……”郭振飞等了一会，才试探性地出声。

　　张超越被拉回了思绪，“不好意思，你继续。”

　　“根据我的调查，宋维明是在一次知青聚会上意外得知苏梅当年为他生下过一个孩子，他急着找回这个孩子是因为他的妻子郭碧霞不孕，他们的儿子宋耀祖是当年宋维明的父亲抱养回来的。”

　　郭振飞将调查文件摆在茶几上，虽然年纪相仿，在张超越面前他却总是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才能不被压制住。

　　张超越神情冷漠，他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往茶几上扫，“说些我不知道的吧，这些没有价值。”

　　郭振飞大惊，他花了大半年时间调查出来的结果，张超越竟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么？那他还有什么筹码可以谈条件？

　　脑子里转得飞快，郭振飞灵机一动，“健脑片！如果我有证据证明，是姜家先设局，利用姜秀丽引诱你表弟孟伟，让他对健脑片成瘾呢？”

　　总算绕到了点之上，张超越眼底掠过一抹欣慰，打从郭振飞进门，他就一直等着切入主题。

　　“你能拿到实际证据？”

　　郭振飞皱着眉头：“给我点时间，让我顺着线索顺藤摸瓜，找到证据应该不难，不过肯定来不及了，姜家不是已经把你表弟抓起来了吗？”

　　“没关系，你只管查你的，三个月，我只给你三个月时间，到时候你来沪市找我，你我再谈下一步合作。”事情敲定，张超越送客的意思就很明显。

　　郭振飞也不是榆木疙瘩，哪儿能看不懂眼色啊，立马站起来告辞，不过直到走的时候他还在心里面犯嘀咕，张超越到底是什么路数，怎么让人捉摸不透呢？

　　张卫红现在焦头烂额，他如果有心帮一把，哪怕没有实质性证据，就凭刚才的消息，也足够跟姜家谈判了。姜家的目的很明显，无非就是想攀附京郊大院，适当给他们点甜头，事情也就平过去了。

　　可张超越丝毫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他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觉得孟伟是罪有应得，那找他调查的意义何在？郭振飞实在是搞不懂。

　　同样搞不清楚状况的还有孟伟，他看着平时对他为温柔体贴的大姐姐，忽然间变得面目狰狞，心里头害怕极了。“丽丽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听着男孩略带哭腔的呼唤，姜秀丽脸上是毫不掩饰地厌恶。

　　她刚吃了药还灌下一大口威士忌，此刻正是飘飘然的时候，晃晃荡荡地来到被五花大绑的男孩身边，起先缓慢而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庞，男孩是在她的指导下变成男人的。

　　“可怜的小傻瓜，你和我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知道吗？”说着姜秀丽忽然用力抽了孟伟一耳光，抽得他晕头转向，顿时笑开了怀。

　　“哈哈哈哈……你可真好玩，小屁孩，怎么可以那么天真呢？我说什么都信。”姜秀丽笑出了眼泪，在药物的作用下，她的精神开始溃散。

　　“孟伟啊孟伟，你还真拿自个当盘菜啊？实话告诉你，要不是你妈姓张，你就是个屁，就是一堆臭狗屎知道吧！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玩儿？”

　　孟伟如遭雷劈，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丽丽你疯了，都是健脑片，吃了健脑片就会胡说八道，我上次也那样……”

　　“闭嘴！别叫我丽丽，凭你也配！”姜秀丽歇斯底里，攀附不上张家，她就成了一枚弃子，家里不会再在她身上浪费任何资源了，她的人生已经玩完了。

　　姜秀丽后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当初就就不应该丢了芝麻捡西瓜，现在可倒好，两头落空！ 奋斗在八十年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