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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田灵儿带着两人穿梭林间,走了一会,来到一处细竹较多的地方,此处的黑节竹一般都只有手腕大小,纤细得很。
“就是这里了,你们往后三个月里每天砍一根就可以了。”田灵儿一本正经地道。
“这么细的只砍一根?”张小凡讶道。
田灵儿哼了一声,道:“你砍着试试看。”
张小凡点头,正要上前。
张岚拦住了他,说道:“我来吧,这肯定有古怪!”
张小凡一愣,砍个竹子能有什么古怪?但是想到张岚一直以来都很少出错,想来这应该确有古怪,便停了下来。
田灵儿却是任由张岚上前,反正谁来都是一样,她一脸戏谑的样子,好像随时等待着看戏一样,让张岚暗自提高警惕。
拿起柴刀走到一根细竹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挥刀砍了下去。只听一声脆响,柴刀竟然如中顽石,震得张岚手心发麻。
那根细竹被他一砍,向前倾斜,片刻后又弹了回来,差点打在他的头上,幸好他看早就暗自警惕,早有准备,却是一个旋身,将袭来的黑竹躲开。
“咯咯,不错不错,想不到你这么敏捷……”见到张岚将黑竹躲开,田灵儿有些赞赏更多的是遗憾的说道,随即继续吩咐道:
“你们就在这砍吧,我要去做自己的功课了。”
说完笑着转身离去。
张小凡却是连忙上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只见那竹子被张岚砍着的所在竟然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的竹子,怎么砍?”张小凡向着张岚问道。
张岚也是皱眉,仔细的考虑了一下,随后才眼睛一亮,面色舒展开来。
这样的竹子,怕是比起钢铁的韧性也不弱了,要是一般小孩拿它还真没办法,不过,张岚回忆起自己以前砍树时的模样,加上自己平时捉摸出来的一些技巧,却是有了主意。
张岚有了一点信心,说道:“先让我试试!”
说完,在张小凡惊讶的目光中挥舞着柴刀便向着竹子砍去。
竹子依旧在力道的加持下向前一倾,并且反弹给张岚的力道同样不小,只是这次有了经验的他却是身体灵活的一转,手中柴刀受到的弹力在这转之间居然换了方向,继续向着黑竹上之前砍的同一位置砍去。
黑竹本身也向着柴刀撞上来,两相力道相加之下,张岚旋转了多次,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却不想就这么一会,那韧性堪比钢铁的黑竹已经被砍出了一个不小的缺口,相信如此几次,这根黑节竹就会被砍断。
张小凡在一边看得眼花缭乱,他从没有见过砍竹可以这样砍的,不由得想起,张岚每次上山砍柴都可以砍得很快,原来他连砍柴的时候都在想办法让砍柴更省力啊。
“张岚,你……厉害!”张小凡由衷的说道,“我也来试试吧!”
“小心一点,这可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呢!”张岚提醒道。
“恩!”
张小凡点头,拿起柴刀走到一根细竹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挥刀砍了下去。只听一声脆响,柴刀竟然如中顽石,震得张小凡手心发麻。那根细竹被他一砍,向前倾斜,片刻后又弹了回来,张小凡躲闪不及,头上被竹枝狠狠打了一下,疼痛不已,留下了一道红印。
“哈哈哈……”张岚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说道:“我可是练了很久才练出来的,你现在刚开始,还是规矩的砍吧!”
张小凡摸了摸脸上被打疼的地方,脸色变得通红。
这天早上,张小凡一个人在此面对着那根黑节竹,砍、劈、锯、磨、压、折,无所不用其极,过了两个时辰,日头升到了半空,他全身大汗淋淋,手足也酸软无力,居然也只把这根黑节竹弄出一个两分的小口来。
张岚却是仗着旋转砍法,砍倒了两根黑竹。
如果是普通人,像这样旋转一个上午,不头晕眼花才怪,但是张岚不一样,他连自己什么时候旋转才能将自己的大脑受到的眩晕效果降到最低,甚至是消弭都已经考虑了进去,所以他的持续能力也远超一般人。
看到张小凡狼狈样子,又看了看那根黑节竹,摇了摇头,举起柴刀,做势欲砍。
张小凡连忙道:“张岚,你做什么?”
张岚很自然地说道:“帮你砍啊。”
张小凡用力摇头,喘着粗气道:“不用了。不过这是我的功课,我自己做完它。”
张岚却是面露古怪之色,说道:“你确定?”
“自然!”张小凡倔强的说道。
“那等下师姐回来了可就看到了!”张岚继续说道。
张小凡一愣,但是还是倔强的没有改口:“看到就看到!”
张岚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张小凡从小就是这样的脾气,也由着他了。
这时候一阵歌声传来,田灵儿哼着不知名的曲儿,蹦蹦跳跳地走了回来,看到倒在张岚面前的两根黑竹,没有什么表示,
再看张小凡狼狈样子,又看了看那根黑节竹,摇了摇头,举起柴刀,做势欲砍。
张小凡连忙道:“师姐,你做什么?”
田灵儿不耐烦地道:“帮你砍啊。”
张小凡用力摇头,喘着粗气道:“不用了,多谢师姐。不过这是我的功课,我自己做完它。”
张岚暗想,为什么感觉这个场景好熟悉啊?
田灵儿却不像张岚那么好说话了,哼了一声,指了指日头,道:“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张小凡性子本倔,咬了咬牙,道:“我就是砍到天黑也要……”
“白痴!”田灵儿忽地叉腰大骂了一句。张小凡大吃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愣愣看着这个师姐。
田灵儿威风凛凛,颇有她母亲的风范,怒道:
“你也不看看时间,也不想想别人。你砍到天黑,莫非要我们也陪你到天黑么?若你真的想争口气,就应该以后每天拼命努力,想尽办法在两个时辰里做好功课,而不是自顾自的说什么砍到天黑的浑话!”
“还有你,作为同门师兄弟,你们之前还是义兄弟,互相帮助不懂吗?”田灵儿还对着张岚也吼道。
张岚却是感觉自己受到了无妄之灾了,只能讪讪的一笑。
田灵儿话一说完,她手起刀落,刀声破空,“劈劈劈劈”四声,那竹子应声而倒,直看得张岚和张小凡眼都直了。
田灵儿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回去吧。”
说着就向林外走去。张小凡心中又羞又愧,暗下决心,来日必将十二分努力,做好功课。
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大竹峰起居之所时,已是正午时分,田灵儿一声不吭向守静堂后边走去。张岚却是和张小凡两人艰难地移动步伐,走向各自自己房间。
别看张岚砍下了两根黑竹,似乎很轻松的样子,其实他将自己的体力计算的很均匀,所以这个时刻正好是最疲惫的时候,他身上的疲惫不比张小凡少,在回廊门口,两人却见大师兄宋大仁站在那儿。
宋大仁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怎么样,两位师弟,累了吧?”
两个人都是男子汉,好吧,都是男儿,自然要面子,都是摇头说不累。
宋大仁见两人小小年纪,却是如此,不由失笑,陪着两人先往房间走去,道:“厨房里一般都有热水,你们以后回来可以自己先去打水洗洗,再过一会就要吃饭了,你们先休息一下,我会过来叫你,等饭吃完了我们还要做功课呢。”
张小凡吓了一跳,道:“下午还有功课?”
哪怕是张岚都是心中一突,不早说,刚才我都把体力用完了!
早知道宁愿只砍一根黑竹也要留下一点体力啊!
不然像小凡这样被一个女的奚落一通,那得有多尴尬!
宋大仁见两人这么大反应,怔了一下,随即醒悟,笑道:“哦,是我说错了,下午是本脉弟子修习道法的时候,我从今日起就传你们一些入门道法。”
张岚这才松了口气,要是等一下自己在师姐面前表现得跟小凡一样的话,那估计自己会很久都抬不起头的。
张小凡却是悄声问道:“大师兄,那些道法很厉害,很难学么?”
宋大仁微笑道:“修行到了深处,自然便是厉害无比。至于难不难学,便看各人的资质悟性了。不过便是资质差些也并不打紧,你们也听师父昨晚说了,‘道海无涯,勤励为舟。只要你们肯坚持不懈,刻苦修行,便是再难,也修得成的’。”
两人都用力点头。
这一日午饭时候,田不易问了几句两人的功课情况,田灵儿只说张岚表现还正常,却是将张小凡添油加醋的数落了一番,张小凡脸色通红,不敢抬头。
田不易见到两人的表现,连连摇头,末了手一摆,只说了两个字:“吃饭。”
师傅对于徒弟没有完成功课,并不责怪,要是一般人一定会觉得师父很是关心自己,宽宏大量之极,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恩师。但是张岚哪里看不出来这是他看不起自己兄弟两人,懒得骂了呢?
只有张小凡心中自觉惭愧,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必定刻苦修行,以报师恩。
饭后,田不易照例迈着他的八字步,大摇大摆晃了两下,便又回他的守静堂去了。其他弟子则纷纷向太极洞走去,只有宋大仁与张岚还有张小凡一起来到房间,道:
“两位师弟,本派道法极重根基,你们初入门,我先传你们基础道术,你们记牢之后,自行修炼,若有不明之处即来问我,知道了么?”
马上就要学到仙家妙法,哪怕是张岚也是心中一阵激动。更不要说张小凡了,直接连连点头。
宋大仁脸色一整,正色道:“另有一事,我不得不正告于你们:本门奇术,精深神妙,邪魔妖人,多有窥探。你需立下重誓,学成之后,若非本门弟子,决不传于外人。”
两人自然立刻发誓:“是。苍天在上,弟子张岚(张小凡)日后若泄露青云门道法秘密,必遭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宋大仁微笑点头,让他们在桌前坐下,先分别教两人如何打坐、冥思,再粗略说了一下人体经脉和精气运行,最后便传了两人“太极玄清道”第一层的修行法门。
…… 玄月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