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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心中已经拿定主意,她表现的时候到了!
宁远侯夫人再喜欢她,此时也并不能公开定下亲事,说白了等于她的以后还是没有保障!可是……要是在宁远侯府落难时做出贡献,那就又不一样!
侯府的人都会记得她的贡献!
古代婚姻制度中尚且有“前贫贱后富贵不去”,更可况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落魄过的侯府,以后肯定不会亏待她!
萧瑾有些激动。
她稳了稳心神,对宁惠芸道“三千两,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宁惠芸长眉一挑,冷声道“她就是看我们侯府拿不出来这些银子!原先她没少来我家奉承!就兵部侍郎还是我爹帮着说项提拔的!如今他们忘恩负义,还落井下石!”
“可是……”萧瑾顿了顿,慎重的继续道“你家最后的希望,也在这里了!”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宁惠芸,像是霜打的茄子,拉耷下了脑袋,嘴角轻轻一撇,“她以为捏住了我家的三寸!不就是三千两银子……”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气,终究还是底气不足。
萧瑾见状,眼底掠过一抹无奈。
“芸娘,你听我说。”萧瑾走到宁惠芸身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这里还有我娘留给我的一千两银子!我拿给你,你先用着!”
“这可不行!”宁惠芸当即坚决的否定。虽然她很需要,但她也清楚,萧瑾的娘恐怕一辈子就攒下这些,她自然不能要萧瑾的钱。“你娘给你的,我不能要!”
萧瑾语气虽轻却坚定道“芸娘,先别忙着拒绝,你听我说!你现在比我更需要这些!现在我的日子也好过多了,两个姨娘谁也不敢小瞧我,我还用不着这些。”
听了萧瑾的话,宁惠芸有些心动,只是她还在犹豫。
萧瑾立即趁热打铁道“又不是白给你的!等以后你再还我也是一样的!这些银子放在我手中,我日夜心悬,生怕哪天被人发现,倒是麻烦呢!权当你先替我保管……”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宁惠芸也不好再拒绝。她感激的点点头,对萧瑾真诚的道“瑾娘,谢谢你!”
萧瑾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也替我解决了个大麻烦呢!”
毕竟宁惠芸还是个孩子,两人相视一笑,似乎那些恼人的事情烟消云散,气氛瞬间变得愉悦起来。
“既是出来了,咱们越性在这里逛逛!”萧瑾有意开解宁惠芸,问“我不熟,你可知道哪处最有意思?”
宁惠芸知道萧瑾好意,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后山有一片碑林,都是名家的作品,要不要去看看?”
二人边说边往下走,一路往后山的碑林走去。
“芸娘,早就想说了,你的字真好!”萧瑾一脸的羡慕不是作伪,宁惠芸的字舒展、大气,似乎还带着力透纸背的凌厉。而她的字……却不那么尽善尽美!
萧瑾的挫败感很严重。
毕竟宁惠芸才十二岁,而她壳子虽然是十二没错,可她的实际年龄是二十五!她只得安慰自己,以前她只是作为爱好培养,日常并不总写,能维持这个水平算好的了!
“是我大哥逼我练的!”宁惠芸皱了皱鼻子,似乎那段记忆不怎么愉快“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狠!”
她一面说,一面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即兴在地上写了几个字。萧瑾站在她旁边认真的看着。
“哎呦呦,这不是芸娘!”一个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萧瑾注意到宁惠芸听到她的声音时立刻变了脸色,扔下树枝转过身冷冷的盯着来人。
只见来人是几个和她们同龄的小姑娘,为首的那一个中等身量,皮肤白皙,眉眼间有些刻薄之意。她唇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容,望了一眼宁惠芸地上写的字,便道“芸娘,你们宁远侯府什么时候穷到连买纸笔的钱都没有了!”
宁惠芸面无表情,强忍着怒火冷哼一声,并不像搭理她。
“若是实在穷的紧了……”那小姑娘掩口而笑,眼中的戏弄十足“我便让春柳把我不要的两支给你可好?”
“你!”宁惠芸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她几乎要冲到那人的面前“周彤你不要欺人太甚!”
萧瑾连忙一把拉住她,“芸娘!”
“竟然还有人愿意跟你在一起!”被宁惠芸称呼为周彤的人满是不屑,道“是才入京的罢!到底是小家子没教养,想来没见过世面,又不经事……”
宁惠芸气得要命,周彤在她面前摆谱就算了,还要让她的朋友受牵连!
看出宁惠芸的愤怒,萧瑾忙拽住她的衣袖,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这等小孩子间的挑衅,萧瑾根本不放在眼中。
周彤噗之以鼻道“佛家清静之地……我也不愿意和你们争执,扰了着清静!”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恶人先告状?
宁惠芸拼命压抑着怒火……自己的父亲、哥哥们还需要周侍郎帮着在朝中周旋……她忍了!
“芸娘,你敢不敢和我比做禅诗?”周彤显然是和宁惠芸结怨已久,她嘲讽一通后并没离开,反而趾高气扬的道“我们去找慧宗大师给我们裁定!”
禅诗?
萧瑾微愕,难道这是京中女孩子们的新潮流?
“比就比!”宁惠芸气势上不输人,她反唇相讥道“输的人可不许哭着鼻子耍赖!”
这其中定有什么典故!
周彤跺跺脚,带着那一群女孩子先一步走了。宁惠芸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
“芸娘,到底怎么回事?”萧瑾刻意压低了声音。
宁惠芸脸色不怎么好看“她是兵部侍郎周择大女儿,周彤!这两年她处处喜欢压我一头,上次赏花宴上她作诗不如我,便想在这里找回来!哼,她竟然叫了素有才女之名的何杏娘!”
“你别跟她斗气就是!”萧瑾劝道“忍得一时之气,毕竟你家还有求于她爹……”
宁惠芸目光微闪,神情压抑又愤怒,而声音却是渐渐低落“我知道!”
萧瑾看了心中也难过,只得伸手轻轻的捏了宁惠芸的手掌,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宁惠芸轻轻笑了笑。
禅房。
宁惠芸和周彤各自坐在两张隔得较远的书案前,抬头对视,都没错过彼此眼中的恨意。
慈眉善目的慧宗大师是敏国寺主持的师弟,也是德高望重的一位高僧。他目光宽容平和的看着两个女孩子,透出一股子看透世事的静谧悲悯。
与叽叽喳喳围在周彤旁边的几个女孩不同,萧瑾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宁惠芸提笔。相对于周彤的有备而来,宁惠芸显然是没什么灵感,而且她最近的状态都不太好……
宁惠芸变得有些烦躁。
萧瑾同样替她着急,她不能就这么看着宁惠芸被周彤欺负!可是……做诗,她不擅长!
慧宗大师燃起了檀香,那绵长悠远的香气,似乎有安神静心的作用。
萧瑾觉得自己平静了下来。目光落到门外的大榕树上,似乎有微风吹着叶子沙沙作响,为这夏日平添了一丝清凉。
凉风……萧瑾抓住脑海中闪过的灵感,她是不会做诗,她把老祖宗的诗搬出来总可以吧!反正是从唐代后就不同了,她就搬一首宋诗!
萧瑾另拿了一支笔,略作沉吟,一挥而就。
从萧瑾拿笔开始,宁惠芸就撂下笔,只看着她些。等到萧瑾写完时,她也看完了。“瑾娘,你写得真好!”宁惠芸有些激动道“定能胜过她!”
萧瑾无声的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悄悄把纸推到宁惠芸面前,努努嘴,示意宁惠芸再抄一遍。
宁惠芸会意,她提笔滕了一遍,也没有先交上上去。
萧瑾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对面,何杏娘也正在给周彤“出谋划策”。
等到周彤先把她写的递给了慧宗大师,宁惠芸才不紧不慢的把自己写的交上去。
慧宗大师早就把女孩子们的小动作看在眼中,他并不点破,带着宽和的笑容,认真的看起来。他先看了周彤的诗,点了点头后,又拿起了宁惠芸的诗。不同于方才表情的随意,慧宗大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从刚才就一直留意慧宗大师的萧瑾吓了一跳,难不成她搬照的诗被发现了不成?不对啊,她清楚记得那首禅诗出现在宋朝!
“两首诗都很好,各有千秋。”慧宗大师像个宽厚的长辈,温和道“依我看,平分秋色!”
宁惠芸和萧瑾松了口气,周彤却是有些不满。她起身去慧宗大师面前拿过宁惠芸的诗,一面嘟嘟囔囔道“怎么会!”等她看完之后,脸色变了变。她狠狠的瞪了宁惠芸一眼,气冲冲的离开了。
萧瑾和宁惠芸相视一笑,和慧宗大师道别之后,也离开了禅房。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宁惠芸又把诗咂摸了一遍,兴奋道“瑾娘!你写的真好!要不是你,周彤还不定多得意呢!”
“这可不是我写的,是我大哥的就作的!”萧瑾不敢居功,把这个功劳推给萧炜。
她没有看见,一双睿智的眼睛,正在盯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思索。 嫡女维稳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