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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生死之殇

第一狂神 无名的妖怪 4627 2021-04-06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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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阿香弯下腰,摘下一朵血红色的花苞。

  菲拉提尔看了一眼她,幽幽回道:“某种花吧,不过在这种死亡气息浓厚的地方竟然有花生长,还真是稀奇呢。”

  阿香抬起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问:“你带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你已经死了。”菲拉提尔说,“现在的你是精神意识体的状态,我带你过来,是想让你见见它。”

  “谁?”

  “掌管生死之神兽,殇。”

  说话间,两人穿过了花海,来到了一片漆黑的海洋中。

  两人踩着水面,如同行走在冰面上一样,脚步轻盈,滑过海面,来到了正中间的一处花亭中。

  阿香四处看了看,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亭子正中间有一个鸟架,上面站着一只乌黑的乌鸦。

  “它在哪儿?”

  “在这里。”菲拉提尔走到乌鸦的面前,露出了笑容。

  “你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你来这里找我,想必没有什么好事吧?”殇望着菲拉提尔,开口说道。

  菲拉提尔哈哈笑道,说:“对,我来这里是想让你背叛你的主子,听从我的命令。”说着他侧过身,将身后的阿香给它看。

  殇眯了眯眼,仔细端详了女孩一眼,说:“你似乎是有备而来。”

  “我一向如此。”

  殇瞥了一眼菲拉提尔,说道:“我听说过你的事迹,虽然不知真假,但是听说你去过暗界?”

  菲拉提尔笑着点了点头,回道:“是的,不仅如此,我还拉拢了一些伙伴。”

  殇哼笑了一声,问:“就凭这些,你想击败真理大人吗?”

  菲拉提尔摇了摇头,走到殇的面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将脸凑到它眼前说:“我在暗界的记忆被我自己抹消掉了,虽然我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殇突然化成了一片黑羽,消失在菲拉提尔的手中,随后又出现在了他对面亭子围栏上。它盯着菲拉提尔,说:“我劝你放弃比较好,老老实实听从真理大人的安排,现界是个好地方,何必追求更高呢?”

  菲拉提尔伸手捏住了一根黑色的羽毛,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问:“你渴望自由吗?”

  殇愣了一下,说:“我不会做忤逆真理意志的事。”

  “我见过其它神兽,它们和你一样,为了真理卖命,但是也都渴望着自由。它们虽生在牢笼,但是却不想永远生活在牢笼之中。我知道,在暗界的神兽中,你的地位是最高的,所以如果我能拉拢你,其它的神兽也都乐意为我效力。”

  “我说过我不会做忤逆真理意志的事。”

  菲拉提尔眼神瞄向了殇,说:“如果我是真理呢?”

  殇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我会杀了真理,代替他,同时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们自由之身。未来的真理,也是真理。”

  殇看着菲拉提尔的眼睛,惊愕道:“你简直是疯了……”

  菲拉提尔将手中的羽毛扔向了天空,羽毛飘着飘着,落到了阿香的脚边。她的脚上有一道深红色的伤疤,这是她在死前留下的,她忘记了自己死亡的原因,只记得是菲拉提尔将她的精神意识带到了这里。阿香弯下腰,捡起羽毛,突然间发现了羽毛上有着不同的纹路,而这些纹路似乎像是从某片纹理上脱离下来的。

  “你是用精神碎片拼凑出来的生物吗?”阿香抬起头,看着殇问道。

  殇吃了一惊,它没有料到这个女孩对生命精神力的感知如此强大。正如阿香所说,殇的身体和精神是真理加尔拼凑出来的。因为本体的乌鸦没有成为神兽的资质,于是加尔为了制造一只可以飞行的神兽,将众多死去生物的精神残片拼接到了一起,凑成了现在的殇。殇的羽毛就像线一样,拼接成了一张网,而这张网的中心,就是殇的精神核心,也就是后来耶兰见到的那一团黑雾。

  这是殇最自卑的地方,它与其它神兽不同,它并不算是一个完整的“神兽”,但是也正因为体质的特殊性,加尔才赋予了它“掌管生死”的力量。殇见自己的秘密被察觉,顿时怒火中烧,它扇动着翅膀,射出数不清的黑羽,刺向了阿香。

  菲拉提尔拔出腰间赤红的刀刃,将黑羽全部切断,随后闪现到了殇的面前,将刀刃架在了殇的脖子上。

  “你只能杀死现界的我,暗界的本体你是无法触碰到的。”殇警告菲拉提尔道,“我可是掌管生死的神兽,招惹了我,你的下场会很惨烈。”

  菲拉提尔冷着脸,低声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一开始就做好了面对这些的觉悟。”说完,他挥舞刀刃,将殇的头砍了下来。他从殇的尸体上提取出了部分能量结晶,然后放入了阿香的体内。

  菲拉提尔用刀刃划破自己的手腕,然后将其递到阿香的面前,说:“喝了我的血,你就可以凭依这份力量活下去。现实中的你还留有一口气,你还不能死,因为你即将承担接下来所有的重任。”

  阿香深情地看了一眼菲拉提尔,点了点头,然后咬住了菲拉提尔的手腕,将伤口上流出的血全部喝了下去。他们刚刚离开大陆,即将踏上新的征途,她绝对不能第一个倒下。

  记忆逐渐模糊,阿香的记忆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郁香睁开眼,看着眼前化成人形的殇。

  他高高瘦瘦的,头发乌黑有些稀疏,眼睛瞪得圆圆的,漆黑的双眸明亮有神。他望着众人,嘴唇微张,用略带磁性的声音说道:“我不会让你继续前进一步的,赌上我神兽殇的名誉。”

  神兽殇的名誉……

  阿香第一次与殇在意识中碰面的时候,殇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只不过那时候它说:“我会保护你和所有人的,赌上我神兽殇的名誉。”

  殇的态度突然转变,还是因为阿香的缘故。在阿香获得了神兽殇的力量之后,她并没有选择排斥掉殇的主体意识,反而让它的意识与自己共存。当她得知殇的本体在暗界是一团黑雾的时候,阿香的第一句话是:“好可怜啊,连存在的本体都要被剥削吗?”

  阿香一直认为殇不应该被冷落,它明明忠诚于真理,然而真理却连给他造一副新的躯体的心思都没有。由于阿香本人在菲拉提尔的队伍中算是比较沉默寡言的,因此殇得以有时间与她交谈。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殇本人逐渐被阿香的人格魅力感染,同时,它也尝到了自由清淡的甜头,决心赌上一切帮助菲拉提尔,让世界摆脱真理的控制。

  “我觉得他并不真的想成为下一个真理。”阿香笑道。

  殇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这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这样的人死去。你们这一路即将面临的牺牲……我无法理解菲拉提尔的计划,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胜利的结果比这些轮回的痛苦更重要吗?我……无法理解。”

  阿香笑道:“你明明是掌管生死的神兽,却见不惯生死吗?”

  殇无言以对,它无法明白,明明自己被真理赋予了生命,赋予了权力,为何会想要去反抗?当初仅仅只是因为被菲拉提尔握住了把柄,最后为何却为了他们尽心尽力呢?

  “你还真是个温柔的神兽呢。明明自己身居高位,眼中却容纳了所有的生灵;明明自己与死常伴,却创造了郁香花这样美丽的花朵。”阿香柔声笑道。

  殇没有回应阿香的赞扬,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的下一次生命,不如就叫郁香吧?” 第一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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