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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客厅中的沙发,杂毛小道把震镜和龙骨摆在了玻璃茶几上面。
他把龙骨的凹面朝上,然后指着这龙骨上一个个如同符文一般的灰白色纹路说道:“小毒物,你看好,这龙骨蕴含的极阴之气被锁住了,需有方法将其导引而出。朵朵引轻灵之气,灌筑身体之中,洗涤灵体;同样,你要与这镜灵联系,将沉淀之气引入震镜之中,慢慢磨砺炼化。这过程,由你主导,但是不能赤膊上阵,而是要由你的镜灵接收才行,闭上眼睛,跟它沟通一下。
我默念了一段“开经玄蕴咒”,然后闭目,将心灵沉浸到铜镜子里面,与那镜灵作心灵之间的交流。
这镜灵本是古时候一惨死女子的怨念寄托,之后不知害过多少的人,本是个凶残的恶魄,但是在遇到我之后,特别是小妖朵朵出言指点,用专注的“缚妖咒”将其折磨几次之后,又经过茅山符箓宗传人萧克明的炮制,多少也服了我的管教,虽然时常不给力,但是终归是一件妥帖的法器灵体了。
我们沟通并不多,而且“开经玄蕴咒”和“缚妖咒”相比较,一是潜移默化,教化归善,一是大棒打下,直接整趴,所以我们的关系并不算好。
好在这世间,恶人更怕恶人,我与它沟通一阵后,它答应接收纯阴之气,并且按照我的指引去做。
毕竟,这也是给它增强实力的一件要事。
杂毛小道弄来一根红线,将铜镜与龙骨放置妥当之后,用红线打结,形成一个古怪的图案来。
然后让我复述着默念一段拗口的咒语,用心神来主导镜灵与纯阴之气的沟通。红线缠缠绕绕,绷紧,一个结一个结的打上,在咒语完成之后,屏息,用剪刀将这红线一下子剪断。红线一断,顿时有一股阴寒至极的东西,从这龙骨中涌现而出,震镜正好对着龙骨,黄橙橙的镜面一阵模糊,有东西在缓慢旋转。
这阴寒的东西非气体、非液体、更非固体,普通人察觉不到,然而我却感到心中生冷。
这种感觉很玄妙,就是意识一旦与之接触,就会忍不住地打冷颤。
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这里面的东西仍然在缓慢地传递着。
我突然在想,这东西是不是就是科学上一直说起的暗物质呢?这种无法通过电磁波地观测进行研究、不与电磁力产生作用的物质,早就被证明存在并且是宇宙重要的组成,我们每年都会与暗物质碰撞10万次,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是电子、质子、中子、中微子,还是我们所不能察觉到的东西。
人类的文明史不过短短的几千年,有着太多未知的事物存在。你不知道,并不表示它没有。
鬼神之物,信者有,不信者无,然而古人却已经从生活的智慧中,找出了很多寻常人难以察觉的东西。
震镜和龙骨一直在做能量交流,龙骨中某种东西像泄洪一样,奔涌而又缓慢地进入了震镜之中。两者一直在做轻微的震动,嗡嗡嗡,没声音,但是在我脑海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频率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这交流才告了一段落,
两物稍静,我将心灵沉浸到镜中的世界,黑暗中,那是一个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世界,若璀璨的星空,往昔一片虚无,此刻却是有沉淀的东西,堆积在星空之下,划出阴阳。正中间的镜灵缓缓地旋动着,而下面的沉淀之物也跟随着一起旋转——成了,我不知道它需要多久才能够完全炼化,但是既然已经在运营,那么对于我来说,我的工作就已经结束了,剩下的首尾,自有镜灵做这苦力活儿。
我睁开眼睛,发现不但杂毛小道,连虎皮猫大人这只肥鹦鹉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肥鸟儿见我露出了笑容,嘎嘎地叫,说小毒物,你丫的运气不错啊,到时候我家的朵朵,岂不是更加厉害了,记得,那是我的童养媳哦。我不理这色鸟儿,只当作没听到,杂毛小道则指着那块龙骨,说一个星期之后,记得还给他,他要拿着这块龙骨,制作一件真正的骨符,一件真正能够挑战他师叔公的作品。
就技艺而言,李道子是他这辈子最想超越的对象,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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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洪山,我又开始进入了悠闲的生活。
除了每天的自我锻炼之外,我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监督和培养朵朵上面来。因为麒麟胎的消息迟迟没有,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哪里有这么奇特的宝物存在,而且倘若存在,也是秘而不宣的东西,即使我托了一些朋友和关系,杂毛小道也找了他大师兄了解,但是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寻。所以目前为止,我惟有增强小丫头的自身实力,让她越厉害,便越能持久地存于世间。
我十分上心,鬼道真解翻得都旧了半截。
只可惜,朵朵是个笨丫头,还小,懂得也不多,即使在努力,很多东西不明白还是不明白,我无奈,只有托人找来一套幼儿教材,慢慢琢磨着怎么启发儿童的智力。如此一忙,苗疆餐房的事情也就管得比较少,除了每天晚上去客串一下嘉宾大厨之外,就是托人打包回家。阿东也乐得我如此,他做这大老板的位置,舒爽得很,也不计较我做个撒手掌柜,白领红利。
杂毛小道行走华夏大地,游离了七八载,自然是个闲不住的人,白天练摊,与人算命测凶吉,到了晚间,此人便乔装打扮一番,化身猥琐大叔,游走于洪山比较繁华的酒吧夜店,与那里面的靓女辣妹、失足少女恳谈一番人生的真谛、生物的进化以及其他……
又过几日,他跟我说他要学车,考个驾照。这样子,闲着没事,可以开着我的车到东官去玩。凭心而论,就夜色繁华之处,洪山并不如东官,而且也方便,来去不到一两个小时。
我随他,反正这辆车也没怎么开。
日子便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平淡如水,阿培和孔阳跟我联系过,犹豫,但还是在考虑这个问题,我说可以,当时候有项目了再找我。我知道,他们在工厂里面待太久了,失去了闯劲,真正要下决心,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出租房的客厅窗户上,我特意定制了很厚的窗帘,一拉上,房间里面便很暗,没有一点儿阳光。这是为朵朵准备的,不过每次下午,有夕阳射进房间里面来的时候,我会拉开一个间隙,让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的脸上,也照进我的心里。
偶尔,我会想起在家的父母,想起家人,想起黄菲,想起已经逝去的外婆龙老兰,想起我那些曾经的对手和现在的朋友,许多画面,历历在目,有淡淡的感伤和忧愁。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能不能找个时间,将自己的经历,付诸于文字呢?
除了晒太阳,我还会和天天在家中睡懒觉的虎皮猫大人聊天。
不得不说,它是个知识渊博的家伙,虽然嘴很臭,脏话连篇,但是鸟肚子里,装着满满的东西。
我也不避讳这只鸟儿,把十二法门中难以理解的章节和疑问拿出来,找它解答。它心情好的时候,滔滔不绝,往往能够以针见血地把问题指出来,并且居高临下地指导我怎么去做;然而心情不好的时候,扭着肥屁股,要么一言不发,要么骂。
不过通过这么久的相处,我也大概知道了这鸟儿的尿性子,喜欢吃泡发过的龙井茶叶,喜欢磕恰恰的原味瓜子,还喜欢吃虫子,特别是油炸的;除了吃,它还喜欢别人恭维它,经不住夸,也不知道是真虚荣还是假虚荣,别人一夸他就忘乎所以。
除此之外,它还特别喜欢欺负肥虫子,讨好朵朵。
具体的行径我就不说了,它曾说过自己死于上个世纪40年代,有的时候我闭上眼睛想这位前辈高人当年的风姿,却总是蹦出一个二鬼子皇协军的形象来,活灵活现。
好在肥虫子这个小东西除了吃,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记仇。虎皮猫总是嚷嚷着要吃这个金灿灿的虫子,把它撵得满屋子乱窜,吱吱叫,没过一会儿,它又屁颠屁颠地跑到虎皮猫大人光鲜亮丽的羽毛上,一拱一拱,挠痒痒,玩得不易乐乎。而这个时候,虎皮猫大人是最惬意的状态,几乎问它什么,都答,而且多了几分耐心。
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很多憋在心中的疑问,可以一一了解,即使有的东西,虎皮猫大人一时回答不上来,但是它也能够凭着自己的经验,给出一个最接近正确方向的答案。我如饥似渴,像海绵一样吸收着这些知识,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最初出来闯荡,那种对于一切都有着求知欲的时候。
六月渐末,七月盛夏,天气热得人直想骂娘,我突然接到了一个来自东官的电话。 苗疆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