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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神符破碎,全力施为,在我和杨知修所处的这一片区域里面,整个世界都仿佛上下颠倒,乾坤走移,有无数透明的旗幡仿佛从九天之上垂落而来,一股山呼海啸的能量风暴出现,冲着杨知修吹去!
所谓符箓,它的威力跟符箓的材质和制符者的手段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尤其是制符者,因为材质只是决定容积,而制符者才是真正决定这符箓里面,装载的到底是什么。
我虽然跟杂毛小道形影不离,却不可能总黏在一起,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符箓之上的造诣,到底有多强了,然而瞧见他能够在隐隐有天下第一符师之名的望月真人面前,还不卑不亢,不落下风,我便知道手上这块用通臂猿猴骨骼所制的落幡神符,许是能有些用处的。
果然,当我朝前一甩,那一道劲风狂吹之时,空间中隐隐有无数旗幡垂落,将杨知修的冲势给缓解,身形固定。
被我这落幡神符冲击,杨知修周身凝聚而成的冉冉黑色魔气似乎消散了许多,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却并没有收敛,人成倾角而斜立,头发被那猎猎劲风吹得散乱,一双眼睛琥珀黄,似乎能够看透人心。
突然,他一抬手,无数的黑气从地面上浮现而出,集聚在了他的双手指间,而他整个人则开始发生变化,表面如同水银一般的波光粼粼,冒着黑雾,一股沧桑而沙哑的念诵声从四面八方积聚而来——那声音并非佛诵一般宁神静心,而是充满了张狂、不甘和愤怒,像是地狱里不屈的呐喊,直透人心。
杂毛小道大叫一声不好,这家伙入魔了,天地真魔。
这个世界上的力量其实是没有属性的,只不过大家所修的道、所拜的神不同,所以才会有所不同,比如杂毛小道他们这一挂,终极目标就是成仙,而和尚光头们则憧憬着觉者,顿悟成佛,至于我……貌似在五瘟神尊之前,大都是些巫族大圣,也被说是魔。
然而魔与魔是不同的,如同杨知修,此刻的他从虚空深渊摄取力量,固然能够将自己的修为在短暂时间内,提升至常人所难以企及的巅峰高度,举手便杀人,然而此刻的他,却已经是走火入魔,心性被杀戮和暴戾所污染,完全没有自己的本我意识,只有毁灭,和自我毁灭。
这样的情况才是被所有人给抵制的,毕竟这世界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不足,但是我们终究还是要生活在里面。
杨知修若成魔,以他的实力,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够阻挡他。果然,当无边黑雾蔓延而来的时候,落幡神符集聚的诸多透明旗幡被那雾气吞噬,十不存一,而杨知修的瞳孔由黄转红,红得似火,比最艳丽的朱砂还要深刻几分。
然后,他抬起头来,瞧向了我。
杨知修还是以前的杨知修,只不过身上多了一层朦胧的黑色氤氲,当他这一眼瞧来的时候,我的心神都免不住剧烈颤抖了一番,感觉有一盆掺了冰块的凉水,从头淋到了脚板底。
当我的心脏跳动第二次的时候,杨知修的身形一晃,已然冲到了我的面前,抬手,朝着我的脖子间砍了过来。
很简单的动作,却有一股山峦倾压下来的气势,我一声大叫,收身下蹲,回身飞踹,这一招“黄狗撒尿”也是发挥到了极致,登峰造极,然而当我的脚尖传来厚实的触感时,突然间就有一种被高速火车给撞上一般的无力感。
我什么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浑身一麻,半边身子都僵直住,难以动弹,然后右胳膊一阵剧痛,鬼剑朝着斜边出跌飞开去,而我的整个人,直接就被杨知修横空举了起来。
我人在空中,视线颠倒,瞧不见杨知修的表情和动作,唯有在那一瞬间收缩身子,准备从他的手上挣脱出去。然而杨知修的气力,简直就难以抵御,他牢牢地抓着我,发出了恐怖的大笑声:“哈哈,去死吧!”
天旋地转间,我瞧见小叔奋不顾身地冲将上来,悲愤欲绝,雷击枣木剑朝着我身下戳去,而与此同时,一股撕裂性的巨大力量,已然贯注了我的全身,一便往脚、一边往头,竟然是准备将我给生生撕裂开去。
这可不是抗日神剧,杨知修贯足了力量,我这身躯哪里能够承受得住?
瞧见小叔一招被拍飞,我浑身发寒,然而越是到了这个时刻,我却突然有了明悟,脑海里面莫名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出现了《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固体一篇中的某一段晦涩难懂的文字:欲压山,吾则化身为山,欲填海,吾倾身至海,凝化之,意念为坚……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下意识地跟着念诵起来,突然仿佛有十万万般的诸多灵魂与我共鸣,无数的声音叠加成了声音的海洋,我感觉在这样的共振中,自己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经脉都在这震撼颤抖之中蠕动,灵魂都仿佛活跃了数分,有一种附身而上,全新审视自己的古怪感觉。
心念如山,那身子便如山峦一般沉重,杨知修本意要将我撕成两截,然而聚集巨力好是一番扯动,无果,于是一顿足,憋气着准备再来,却发现连将我举起来的行为都有一些困难了,宛如山峦一般的重量碾压下来,再难维系,不得不将我朝着前方的那道石壁上猛然掷去。
轰!一声巨响,我自己都还没有什么感觉,挨着我的那道条石垒就的石壁便如同水豆腐一般,给我砸得稀烂,露出了偌大的一个口子来。
此刻的我,全身血液细胞都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所驱使着,有如喝醉酒了一般的兴奋,身上好像流出了血,但也无碍,浑然不顾,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身爬了起来,瞧见面前不远处浑身黑雾裹挟着的杨知修,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恐惧感,发出一声我也不知道意思的怪啸,人便冲将出去,与轰然冲刺过来的杨知修,撞在一起。
两辆高速行驶的东风重型卡车,撞到了一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很奇怪,按理说杨知修之前那种绝顶高手的形象早已经在我内心深处烙印根植着,根本就无法磨灭,然而此刻的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信心,对他并没有半点儿畏惧,双足一蹬,便和一脸恶意狰狞的杨知修轰然撞到了一起。
结果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杨知修并不能够与我凝重的身形所抗衡,斜斜地歪了出去,然而正当我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却发现双脚一阵迟滞,如陷泥浆,根本迈不开双脚。
哼,小把戏而已!我的面目冷傲,几乎没有思量,手上已然结了一个内狮子印,气运于身,源源不断的力量从未知的空间中传递而来,将我的身体作为容器,迅速填满,当印法结完之时,我再次抬动双脚,那足以能让整个世界都停滞下来的力量被我撑得轰隆隆作响。
一步、两步、三步……我脚步坚定地朝着前方迈去,而在我对面两丈远的地方,一脸诡异青紫的杨知修正在胸前结出一个怪异的手势在,当他双手抵住的时候,凭空出现了一座两米多高的巨大门户,浮现当场。
“小毒物,走!快走啊……”
我似乎听到杂毛小道在叫我,然而我的脑海里尽是《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嗡嗡禅唱而出的漫天法门,将我的整个意识都充斥填满,我扭过头去,只见一脸鲜血的杂毛小道朝我呼喊,嘴巴张合,似乎在朝我说些什么,然而却根本听不清楚……
咦,这个小道士是谁?
哦,他是我这一世最好的朋友啊!
我的脑海里似乎有许许多多的声音在不断说着话,有的在放声嘶吼,有的在娓娓细语,有的在哭泣,有的在高歌,弄得我的脑子乱哄哄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突然瞧见前方开启的那扇门中,腾然探出一双巨大的手掌来。
这只手可真大啊,它上面覆盖着巨大的茧皮和乌黑发亮的毛发,每一根毛发,都有被我甩落到一旁的鬼剑那么粗,而这只巨手,几乎在一出现,就充斥了我全部的视野,倾天而下,似乎想要将我给抓在手心里面。
它到底有多大啊?我瞧着覆压下来的手掌纹路,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正在我愣住神的那一刻,一道虹光呈偃月状,从我的身边划过,被杨知修给拍飞倒地的杂毛小道全力打出一记虚空斩,将那手掌斩出一道缝隙之后,跌跌撞撞跑到我身边来,拉扯着我的袖子,大声喊道:“快走啊!”
这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那从门中掏出来的巨手便已经抵临了我的上空,五指虚抓,朝着我罩来,离我仅仅只有四五米。“死了,我操,没想到我要死在这儿啊!”杂毛小道一声悲鸣,再也无力催动手中雷罚,而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心腹之间,有一物正在迅速觉醒,胃部舒张,然后顺着食道,朝着嘴中爬来。
轰——神符破碎,全力施为,在我和杨知修所处的这一片区域里面,整个世界都仿佛上下颠倒,乾坤走移,有无数透明的旗幡仿佛从九天之上垂落而来,一股山呼海啸的能量风暴出现,冲着杨知修吹去!
所谓符箓,它的威力跟符箓的材质和制符者的手段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尤其是制符者,因为材质只是决定容积,而制符者才是真正决定这符箓里面,装载的到底是什么。
我虽然跟杂毛小道形影不离,却不可能总黏在一起,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符箓之上的造诣,到底有多强了,然而瞧见他能够在隐隐有天下第一符师之名的望月真人面前,还不卑不亢,不落下风,我便知道手上这块用通臂猿猴骨骼所制的落幡神符,许是能有些用处的。
果然,当我朝前一甩,那一道劲风狂吹之时,空间中隐隐有无数旗幡垂落,将杨知修的冲势给缓解,身形固定。
被我这落幡神符冲击,杨知修周身凝聚而成的冉冉黑色魔气似乎消散了许多,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却并没有收敛,人成倾角而斜立,头发被那猎猎劲风吹得散乱,一双眼睛琥珀黄,似乎能够看透人心。
突然,他一抬手,无数的黑气从地面上浮现而出,集聚在了他的双手指间,而他整个人则开始发生变化,表面如同水银一般的波光粼粼,冒着黑雾,一股沧桑而沙哑的念诵声从四面八方积聚而来——那声音并非佛诵一般宁神静心,而是充满了张狂、不甘和愤怒,像是地狱里不屈的呐喊,直透人心。
杂毛小道大叫一声不好,这家伙入魔了,天地真魔。
这个世界上的力量其实是没有属性的,只不过大家所修的道、所拜的神不同,所以才会有所不同,比如杂毛小道他们这一挂,终极目标就是成仙,而和尚光头们则憧憬着觉者,顿悟成佛,至于我……貌似在五瘟神尊之前,大都是些巫族大圣,也被说是魔。
然而魔与魔是不同的,如同杨知修,此刻的他从虚空深渊摄取力量,固然能够将自己的修为在短暂时间内,提升至常人所难以企及的巅峰高度,举手便杀人,然而此刻的他,却已经是走火入魔,心性被杀戮和暴戾所污染,完全没有自己的本我意识,只有毁灭,和自我毁灭。
这样的情况才是被所有人给抵制的,毕竟这世界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不足,但是我们终究还是要生活在里面。
杨知修若成魔,以他的实力,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够阻挡他。果然,当无边黑雾蔓延而来的时候,落幡神符集聚的诸多透明旗幡被那雾气吞噬,十不存一,而杨知修的瞳孔由黄转红,红得似火,比最艳丽的朱砂还要深刻几分。
然后,他抬起头来,瞧向了我。
杨知修还是以前的杨知修,只不过身上多了一层朦胧的黑色氤氲,当他这一眼瞧来的时候,我的心神都免不住剧烈颤抖了一番,感觉有一盆掺了冰块的凉水,从头淋到了脚板底。 苗疆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