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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了一下情绪,我继续说:“今天我给你说这些的目的是想让你帮我个忙。如果你知道小溪的下落,告诉我一声,带我去也行,实在不行,你告诉她一声也行。你就说我一直在找她,我很想她,我不能失去她。如果她有困难,请一定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助她的,我不会在意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会在意她的心里曾经爱过谁。我只想她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的身边,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包括我的生命……”
我实在说不下去了,泪水倾泻而出,霎时间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朦胧中,我又听到对方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随着这一声叹息,我感觉到,她又离去了。我相信我这发自内心的一番话一定能够感动她,她一定会告诉小溪的。从那飘忽不定的呼吸声里,我清楚地感觉到我的话已经触及了她的神经,或许她在替我和小溪的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而惋惜,或许我的话让她想起了从前,想起了她与梁希松的美好时光。
感觉到她离开,我悄悄地打开门,果然,我看到了她的背影。透进楼道里的月光少之又少。借着这些仅有的光,我大致看清她的轮廓,还是那一袭白衣,在半空里悠悠地飘着,没有四肢,一头乌黑凌乱的头发垂在脑后,我所能看到的只有这些。
我慌忙关上门,此刻的关门声也尤其刺耳,吓了我一个激灵!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睡好,自始至终脑海里总是浮现着一片若有若无的白……
第二天,我来到了病房楼地下室找田岭。
“田岭在吗?”我冲着空荡荡的地下室问道。
“在……”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惊得我慌忙转身。
“干吗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以为撞见鬼了?”他一脸坏笑着。
我指指他,然后又指指停尸房的大抽屉,皱着眉头问:“你怎么出来了?”
“不能总在里面呆着吧?你想憋死我呀?”
“不是?”我慌忙否认,“只是我觉得你应该总是躲在里面的,白天我总是以为你在里面的!”
“呵呵,其实我在里面的时候也不多,你们来的时候,我是迫不得已才进去的。这里没人的时候,我一般就呆在外面,也出去转。别忘了我是来做调查的,线索不是都藏在这里的!”
“也是的!”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这几天你都不在,是不是出去做调查了?”
“也不完全是!我估计这几天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就没在!”他似乎突然觉察到我话里的其他含义,不解地问,“怎么?这几天你都在?晚上也在?”
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行动,否定道:“不是,怎么样,有进展吗?”我故作不经意地转变了话题。
“唉!”他叹了口气,“一无所获!”
“是的,这件事不好查的!”我若有所思地道。
“怎么?你有什么新发现?”
他的问题让我陷入了沉思,我揣摸着怎样回答他的问题,良久,我抬起头来,问道:“在这里,除了那个‘魅影’之外,你还见过其他人吗?”
“什么?”他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讶,旋即,他又笑了,“当然了,你们一伙呀,还有梁希松!”
他的答非所问使我心中的希望一下落空,我不高兴地说:“我在与你谈正事呢!”
他沉思片刻,说:“见过!”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说法:“确切地说,是感觉到有!”
“只是感觉?”我怀疑地看着他。
他点点头,沉思片刻,问道:“你说的是一位白衣女子吧?”
“嗯!”
“你真的见过?”
“有天晚上,我看到一个白影,当时我不敢肯定,但后来感觉,她应该是一个人!”
他的解释很迟疑,不过还是让我放了心,于是继续问道:“你觉得她像谁?我是说仅限于这个故事当中的几个人。”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吧?”他突然反问我。
我一时语塞。
“你应该觉得她像一个人吧?何小溪!你的前女友,不,确切地说,就是你的女友!”
他突然把话说到我的心里,我还是语塞。
“怎么,你也见过?”他反问我,一脸的惊讶。
我点点头。
“是凭感觉还是亲眼见过?”
“亲眼见过!”我丝毫不隐瞒。
“你们在一起了?”他的问题总是问得很到位。
我点点头,“可她又突然消失了!”
“什么也没留下?”
“嗯!”
他一下陷入了沉思。
“你说我还能找到她吗?”我伤感地问。
“嗯……”他沉思片刻道,“这得取决于她。”
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不要这么灰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相信她会看在眼里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我喜出望外。
“我……”他一愣,“只是这样感觉而已!”
他的话无疑又是一盆冷水。[=BWW][=Y(]四十各有悲喜与田岭的一番谈话,我一无所获。
说句实在话,对于他,我总保持一种好感,可能一开始我就被他的热情、睿智、勇敢所打动了,但我觉得他一定隐藏着许多难以想象的事情。他细心地洞察着周围的一切,对于周围发生过的甚至是即将发生的许多事情了如指掌。别人很难进入到他的内心。
的确,我们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我与科长等人一起返回了闹市区。可能由于劳累的缘故,大家似乎都不愿意多说话,我不再是众人谈论的焦点。看来独自呆在这种外人看来平静如水的环境里,的确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有谁知道,看似表面平静的我的内心却从来没有平静下来。我身心疲惫地斜靠在玻璃窗上,独自看着窗外的景物在眼前呼啸而去,总感觉这些呼啸而去的东西带走了许多东西,内心感觉到无尽的孤独与伤感!
回到宿舍以后,我拨通了梁希松的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梁希松惊讶异常的口气,“这几天我正纳闷呢,你怎么也不与我联系?”
“你还不是一样?”
“是呀,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们又接手了一个新课题,我负责的,忙死了!”
“是吗?”我用一种与他截然相反的语气反问道。
他却对我的心情状态了如指掌:“怎么,还很郁闷哪?有进展吗?”
我郁闷地道:“没,你呢?”
“也没有呀,只是这段时间工作忙,注意力有所转移!”
我相信他的解释,继续道:“今晚有空吗?我们吃顿饭吧!”
“有呀?我正想约你呢,怎么,你打算请客呀?”看来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吃饭的地点是他定的,在城市的闹市区,不是上次那个偏僻的但气氛安静祥和的“博雅居”。酒店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我们选了一个靠街的落地窗前的位子,很便于透视城市的夜景、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人群当中表情各异的脸。
坐定以后,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毫无进展?”
他笑道:“好像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吧?我可是一直在实验室呆着呢!”
我茫然地摇摇头,道:“收获不大!”
“那就是有了?”他好奇地盯着我。
“我见到小溪了!”我故意装作语气平淡,观察他的反应。
“是吗?”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那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我实在无法忍受他这种欢快轻松的语气了,一针见血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感觉你的语气不对,就好像小溪的出现与你无关。”
他微微一愣,旋即笑了:“你多虑了,我只是觉得小溪对你这么重要,找到她,你应该高兴才对,你现在的表现不太合逻辑,我心中的疑问还没解开呢!怎么,她又走了?”
我思索再三,决定对他还是隐瞒一些信息:“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穿白衣服女子,我感觉像小溪!不过,我没抓住她!”
“是这样呀?”他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怎么,你没感觉你看花了眼?不会是那个‘魅影’吧?”
“不会的!那个‘魅影’没有手脚,而我所看到的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
“是个女人?”
“是的!”
“也就是说,在医院里,除了那个‘魅影’,还有一个白衣女子?”他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是的!”
他继续沉思。
“你有什么意见?”他疑虑重重的表情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没有!”他茫然地摇摇头。
片刻之后,他突然问了一个在此刻显得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现在还坚持你的‘无神论’观点吗?”
“我得看事实说话!”
“这么说你已经放弃了?”他的沉思让我不明所以。
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于是快刀斩乱麻:“说不准!”
其实这句话“斩”的还是不够彻底,只在语气上果断了些,意思上却让人感觉意犹未尽、意味深长。
梁希松似乎也感觉这个问题无聊,转移了话题:“其实,这几天我也见过小溪!”
我差点将嘴里的饭菜喷出来,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在哪里?什么时候?”
“在我家门口。”他顿了顿,接着道,“那天晚上我下班回来得很晚,当我开门的时候,借着月色我发现远处站着一个人,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白衣!”
“你确定是小溪?”
“不是确定,是感觉!”他纠正我的错误。
“然后呢?”
“然后我叫她的名字,一眨眼的工夫,她就消失了!”
“你去追了吗?”
“嗯!但没有追上!”
“你确定是小溪?”我忍不住将刚才的问题重新脱口而出。
“是感觉!”他重申自己的立场。
我默默地夹着饭菜,感觉突然间胃口极差。
“你说她会去哪儿呢?”沉默半天,我重新提出一个新问题。
“说不准,她应该有地方住的。”憋了半天,他说出一句废话。
很奇怪,与梁希松谈话之后我得出一个与田岭一样的结论,那就是一无所获。 四号门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