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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我又打电话叫出了小溪,尽管她在我家,但在父母面前我实在有些话说不出口,我叫她出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验证一下梁希松所说的话。
小溪一向是非常敏感的,她肯定猜出了我有事情要与她谈,于是她欣然赴约。
此时已值晚秋,空气中有了淡淡的寒意,除了机动车道上热情不减的车辆来回穿梭外,人行道上的行人稀疏,城市的路灯和各色商家的霓虹灯招牌还在固执地闪烁着。
小溪的气色果然好多了,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的手自始至终都热乎乎的,她的这些变化让我欣喜若狂,但想到今晚无法预知的结果,我的心开始揪紧。
扑面的微风撩起她的长发,她那微微泛着红晕的脸在柔和的灯光的映衬下,给人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轻轻地握着我的手,伴随着我的步伐规矩地走着,不时地瞥着我,小心地注意着我的表情变化。
我率先开口:“你的气色好多了!”
“呵呵,伯母照顾很周到,你替我好好谢谢她,当着她的面,我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微微笑着。
“别这么客气,我们……”我突然止住了,心里有些失落感,我实在说不出我们到底有什么关系,只好转移话题,“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看书吗?”
“不只是看书,”她一脸的轻松,“上网啦,看电视啦,反正很清闲!”
“你……喜欢这种生活吗?”
“还行吧!”
我沉默了。
“是不是不高兴啊?”她一脸无邪地望着我。
“哪有呀?”
“其实呢……我的意思是现在年纪轻轻的,总不能就这样无所事事下去吧?”
“你并不是无所事事呀?你是在休养身体!”
她轻轻一笑,不作答复。
“你怎么也不问我调查的进展?”
五十四一封信“应该没什么进展吧?有的话你应该早就告诉我了!”
我暗暗佩服她,然后切入了今晚谈话的正题:“你姐夫那儿怎么样?”
“什么?”她果然一脸的惊奇。
“你姐夫那里有比较重要的线索吗?”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看来我的问题让她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
“你们应该见过面吧?”然后我又补充道,“在你回国以后!”
尽管我们的手还牵着,但我清楚地感到她手的温度在急剧下降,她的手心已经有些潮湿了,但我并没有松开,我觉得不论什么时候,坚持很重要。
结果,她率先放开了我的手。
“我去找过他,去找我姐姐的东西,我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她的语气很平淡,但她的眼神却在躲闪。
“有线索吗?”
“没有,”她显得有些茫然,“我姐姐结婚以后,就成了一个典型的居家女人,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她的眼里浮现着无尽的悲伤。
“你姐夫呢?你姐夫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
“也没什么线索?”
“嗯!他也在调查,他很痛苦!”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发现她眼里泪水开始缓缓地滑落,令人心碎。
我突然心软了,有些慌乱地道:“我的意思是,你觉得……他与你姐姐的死……”我开始语无伦次,说不下去了,只好强行住嘴。
“他是我姐姐生前最爱的男人,毕竟,他是我的姐夫……”她说不下去了,终于“呜呜”大哭起来。
我彻底地慌了神,上前拖住她有些摇晃的身体,安慰道:“别哭,小溪,别哭,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我……”
她终于支撑不住了,趴在我的肩上抽泣起来。我紧紧地搂着她,万分地懊悔和沮丧。捧起她已经变得煞白的脸,我的心钻心地疼痛,轻轻地扶着她的身体往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不住地懊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自始至终她都一言不发,我心虚得很,不敢看她的眼,好像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整个晚上我都翻来覆去地不敢合眼,一合上眼我的面前就会现出小溪那双哀怨的眼神和那张苍白的脸,这是我无法面对的,就这样,我满怀着懊恼和悔恨的心绪挨到了天亮。
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头疼得厉害,突然,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我大感不妙,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果然,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焦灼的声音:“小谦呀!小溪在你那儿吗?”
顿时,我感觉浑身一下从头凉到了脚跟:“没有呀!出什么事了?”
“昨晚你们不是在一块吗?”
“后来我送她回家去了呀?”我急得直跺脚。
“没有呀?昨晚她出去以后就再也没回来!”
“不可能呀?我把她送到楼下的,我亲眼看着她上去的呀?”
“哎呀!糟了,弄不好她又丢了!”母亲急得声音都变了。
我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安慰母亲:“没关系,应该没事的,我去找找她,应该能找到的!”
“你们昨晚没谈什么事吧?”母亲不放心地追问。
“没有,都挺好的,所以我说她应该不会丢的,你放心吧!”
母亲将信将疑地挂断电话,我彻底陷入了恐惧的深渊。我知道,昨晚我的一番话深深地刺伤了她,我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她那凄惨哀伤的眼神,听到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的猜疑深深地刺伤了她,她一定是忍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离开的,她一定对我彻底地伤心了!她的心一定绝望到了极点!
我使劲地捶打着自己的头,悔恨和懊恼似两条毒蛇撕扯着我的心,我感到了有生以来一种最痛彻心扉的痛苦。
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心里一惊,脱口而出:“小溪!是你吗?”然后快步向前去开门,门开了,外面站着传达室的老陈,他脚下摆着一摊卫生工具,手里拿着一封信,还未等我开口,老陈将信举到我面前:“小苏,你的信!”
我大吃一惊:“哪来的?”
“刚才在地下捡的,就在这,”老陈指指脚下,“是你的吧?”
信封上什么也没有,我打开一看,不由得一惊:是小溪写来的!尽管她的字我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但我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老陈转身欲走,我忙道:“哎,陈大爷,你见到一个年轻女孩来过这里吗?或者在这儿出去?”
“就是你那天带回的那个?”
我眼前一亮:“是呀?”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或者是今天早晨……”
“没有!”老陈拖着拖把离开了。 四号门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