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扫描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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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斯年淡然笑笑,示意大家安静听他讲,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我昨晚一共做了五个梦,其中四个是跟这栋别墅、跟命案有关的。而这四个梦之中,又有三个梦是重现白天经历性质的,也就是说,我的潜意识筛选了我昨天白天对这栋别墅的扫描结果,为我提取出了重要线索。先从第一个讲起吧,第一个梦的场景,是我身在别墅二楼,站在客房的床头柜前,拉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的定格画面,也就是这个梦的定格场景,让我记住了床头柜里的详细物件,回答了常夫人昨天的问题;第二个梦的场景,是我身在常青的书房之中,翻阅常青书架上的一本杂志,杂志上有一篇对于名导李侃的专访,李侃讲到十年前的夏天,他们剧组跑遍了小半个中国取景拍电影的过往,当时的常青还是助理导演,一直跟在他身边学习。因为瞿队曾经跟我简单提过,十年前的小丑案就发生在本市的南城区永平街道附近,凶手在五月到七月三个月之间先后杀死了六名被害人。而根据这篇杂志专访,当年五月到七月之间,常青根本不在本市,当时还只是个助理导演的他整个夏天不是身在外地,就是在辗转于外地的路上。”
“十年前常青的确跟着李侃东奔西走地到处取景拍戏,有关这点,我听圈内的朋友提过,只不过,当年那部电影只拍到了一半,就因为投资方的原因搁浅了。这是常青不愿意提及的过去,毕竟当时他还是个不起眼的助理导演,被李侃呼来喝去的,电影最后也是白忙一场。这样看来,常青的确不可能是十年前的小丑凶手。”谭健升经冉斯年的提醒,也勾起了一些回忆。
艾芩小声嘀咕着:“我早就说了,常青不可能是凶手。不过,你昨天只是那样随意一翻书架上的书,居然真的能够记住那篇专访,的确是有些能耐。”
“关于十年前常青的不在场证明我会再让邓磊确认一下,不过现在,也是几乎可以肯定了,常青不是当年的凶手。他的这个故事原型和诸多细节,很可能是从凶手那里得来的,因为我们警方内部人员泄露全部案件细节的可能性是极低的,”瞿子冲急于让冉斯年继续讲下去,“斯年,快说重点吧。”
“重点就是我的第三个梦,第三个梦,我还是身在常青的书房,虽然地点仍旧跟第二个梦相同,可是我还是要把它当作第三个梦,那是因为在这个梦里,我缩小了,变成了跟那个被我摔碎的花瓶碎片大小的小人儿,我周遭的景象全都扩大了百倍,让我看得更加清晰。而我的梦之所以要把我缩小变成一个‘蚁人’,正是因为有些重要的线索,我只有缩小才能够察觉。缩小后的我在花瓶的碎片里找到了被撕成了十几片的纸片碎屑,并且看清楚了上面的字。在梦里,我试着把这些碎片拼凑回原来的样子,玩了一把拼图游戏,结果,真的让我看清楚了这张不过五厘米见方的纸片上的文字。”
用人一直在餐厅门口、艾芩的身后几米处站着,她表面上在用抹布擦拭餐厅的门柱,而实际上,她的抹布根本就是一直在擦拭一个部位,她一直在好奇地倾听客厅里几个人的对话,对于冉斯年这个神棍一样的人物,她的好奇心和兴趣高涨。
听到冉斯年讲到了花瓶碎片中的纸屑碎片,这位女佣想也没想便插话说:“没错,昨天我打扫书房的时候,用扫帚去清理花瓶碎片的时候,的确在瓷器碎片里发现了一些白色的纸屑,看上去是被撕碎的。可是,我记得那只是没有字的白纸啊。”
用人的话让大家都转头望着她,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巴。
冉斯年倒是对用人的观察力很满意似的,笑着解释:“没错,因为纸屑很细小,所以常人看来的确就是没有字的白纸,所以在梦里,我的潜意识才需要我缩小自己去近距离观察那些纸屑。其实纸上并不是没有字,而是字迹已经变得很淡了。没错,那张5厘米见方的小纸片其实就是热敏纸,是商店的收据。”
“热敏纸?”用人挠挠头,这个四十多岁没什么文化的女用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热敏纸。
艾芩马上反应过来,红着脸急切地问:“难道是常青买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东西,所以要把收据撕碎后丢进花瓶?”
白一烽抢先回答:“不对啊,就算是这样,常青明明可以把收据丢在家外面啊,干吗要带回来?如果是他一时疏忽,发现这收据还在身上,应该彻底毁掉这东西吧,烧掉,或者是带到外面再丢掉吧。”
冉斯年解释说:“没错,常青的确是疏忽了,他在书房里发现自己忘记丢掉了收据,但是他没有太过担心,一来是因为书房是他的私人领地,艾芩因为讨厌烟味,基本上不会进来;二来,那个花瓶看起来价值不菲,应该是贵重物件,不会有人想到他会把花瓶当作垃圾桶,往里面丢东西,平时擦拭花瓶的用人也更加不会把花瓶倒拿,让里面的东西掉出来;三来,就算用人倒拿花瓶,里面的纸屑掉了出来,常青也有把握,到那个时候热敏收据上的字已经消失或模糊,或者就算字迹还在,用人也看不懂那上面写着的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收据?”谭健升总算是也有了点兴趣,淡淡地问。
“针孔摄像头的收据,”冉斯年给出了答案,又转而问瞿子冲,“瞿队,我记得昨天你跟我讲过,你们警方的人已经彻底检查过这栋别墅,回收了共十五个摄像头,对吧?”
“是的,”瞿子冲大大方方地当着艾芩的面说,“我们不但回收了十五个摄像头,还在常青的电脑和移动硬盘里发现了所有这栋别墅的监控视频,发现最初安装和调试监控设备的都是常青本人,他自己的脸也近距离出现在了监控录像之中。”
冉斯年点点头,话锋一转:“你们警方回收了十五个摄像头,可是那张热敏收据上却显示,常青购买了二十个针孔摄像头。”
“什么?”瞿子冲和艾芩以及白一烽一起惊讶地大声问。
“没错,也就是说,还有五个摄像头和这五个摄像头摄录下的视频不知所终,我想,视频一定是录到了什么常青认为关键性的东西,所以被他藏了起来。当然,警方会进一步去寻找这失踪的视频文件,找到了这些视频,差不多也就等于破了案了。”冉斯年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来回望着三个嫌疑人和艾芩,问道,“现在你们来猜猜看,剩下的五个摄像头会在哪里?”
“会不会,会不会还在别墅里?是警察无能,还是摄像头隐藏得太过隐蔽,所以没找到吧?”白一烽一点不给瞿子冲面子,带着点讥讽的口吻说。
瞿子冲冷哼一声,回应道:“别忘了,我们在常青的电脑里还有移动硬盘里找到了全部的监控录像文件,根据那些录像,那些摄像的角度,我们怎么可能会有遗漏?”
客厅里安静了半分钟,大家都在思考那五个摄像头到底去了哪里,有的人脸上尽是问号,有的人却是不动声色,有的人像是知道了答案却不便明说。瞿子冲默默观察着他们的微表情,想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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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斯年不善于观察人的面部,他的目光不像瞿子冲那样在几个人脸上来回游移,而是趁这个大家思考的空当飘向了饶佩儿。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观察着饶佩儿,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喜。
饶佩儿与冉斯年目光相撞,仰起一张倔强的小脸,冷冰冰地问:“你看我做什么?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凶手!”
冉斯年笑着摆手:“别误会,我没有认定你是凶手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关于那五个摄像头的去处。”
饶佩儿耸耸肩:“这我怎么会知道?话又说回来,今早警方告诉我整个杀人过程都被录下来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后来又告诉我摄像头就是常青自己安装的,我更是不敢相信。当时我就想,这个常青一定是个老变态,在自己家里到处安装摄像头,偷偷观察自己的妻子。刚刚你们说,那些监控录像他居然全部都留着,这不更变态了吗?他一定是想没事儿的时候就去反复欣赏那些录像,像个偷窥狂一样去窥视自己的妻子。”
冉斯年微微摇头:“不对,常青想要拍的不是他的妻子艾芩,而是艾芩和她的情人偷欢的证据。这一点,艾芩之前已经跟警方坦白了,她告诉我们,常青的疑心很重,担心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会跟同样年轻貌美的情人厮混。这也难怪,谁叫他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偏偏要找艾芩这么一个比他年轻将近二十岁的美女娇妻呢?”
冉斯年把艾芩家的隐私一语道破,公之于众,这让艾芩脸面上很是挂不住,她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恶狠狠地瞪着冉斯年了,咬住嘴唇不说话。
“既然安装摄像头的目的在于此,那么我想,常青一定是认为艾芩会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把情人叫来家里,所以在家中安装摄像头想要录下证据。按照这个思路,你们应该猜到其余五个摄像头安装在了哪里了吧?”冉斯年循循善诱,期盼有人能够猜出答案。
饶佩儿低低地叫了一声:“难道,难道是安装在了情人的家里?也就是说,常青已经有了一个怀疑对象?”
冉斯年点头,奖励似的冲饶佩儿笑笑:“没错,常青怀疑妻子与情人约会的地点不是自家就是情人的家,因为这两人应该是不会去宾馆开房,那样会留下开房人姓名的证据,所以偷情的地点只有两个人的家,或者是他们另外租的房子。但租房也可以排除在外,排除的原因我稍后再说。总之,剩下的五个摄像头,就被常青偷偷安装在了他所怀疑的、艾芩情人的家中。而且,这个地方的面积大概是这栋别墅的三分之一左右,所以只用五个摄像头就可以观察全面,我想,应该是高档公寓之类的地方吧。现在请问你们三位,你们的住所都在哪里,面积有多大?”
饶佩儿哭笑不得地反问:“侦探先生,你有没有搞错啊?你到底是脸盲还是全盲啊,我是个女的你看不出来吗?我怎么可能是艾芩的情人?你问他们两个不就好啦!”
冉斯年戏谑地说:“女人的情人也可能是女人,出于谨慎而言,你不能被排除在外。”
饶佩儿抿住嘴唇,也懒得跟冉斯年这个怪人争论什么女人的情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问题,狠狠地剜了冉斯年好几眼。白一烽开始坐不住了,大声质问:“凭什么,你凭什么认定艾芩的情人就在我们三个之中?”
瞿子冲替冉斯年回答:“因为你们三个是嫌疑人,你们都曾拥有过存放小丑衣物仓库的钥匙,有机会配备用钥匙,能够拿到凶手犯案时候穿的服装,事后又送回仓库;因为你们三个人都没有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你们三个又是跟常青这部电影息息相关的人物,而常青的死就是缘于他拍了这部电影。既然你们是嫌疑人,而凶手很可能就是常青所怀疑的艾芩的情人,所以你们之间,极有可能有一个人就是常青怀疑的艾芩的情人!你们的家里,曾被常青偷偷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冉斯年补充说:“这样说吧,我怀疑常青得到十年前小丑案的故事原型的渠道,就是这5个摄像头。为了保守住十年前案子的秘密,所以常青才会把这5个摄像头录下的视频藏了起来。常青偷偷把摄像头安装在了这个他所怀疑的情敌的家中,本意是想拍妻子与情人偷欢的场面,可是却没能如愿,而是得到了意外收获。他通过对这个人的监视,发现了这个人在家中怪异的举动,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了弄清楚这个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常青偷偷潜入了这个人的家里,结果他找到了记述十年前小丑案所有细节的文字资料。这也就是我之前排除租房的可能性的原因,因为这个嫌疑人不可能笨到把自己的秘密还有犯罪的文字资料拿去租住的房子里,那样太不安全了。”
“简直是儿戏,”谭健升冷冷地说,“我一直以为警方办案是很严谨的,可是现在,你仅凭着你的梦,梦见了所谓的热敏收据,就下这样的论断,这未免太过草率儿戏了吧?”
“没错,现在那热敏收据已经被用人清理掉了,昨天的垃圾早就被送去了垃圾站,想要在垃圾站里找那么一丁点收据的纸屑,根本是大海捞针!你这套说法,没有任何根据!”白一烽也跟着附和。
冉斯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架势,满不在乎地说:“的确,这就是我的风格,不严谨。严格来说,我做推理的根据也很不靠谱,仅仅就是梦和对梦境的解读而已。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提出一个方向,接下来瞿队他们的调查验证过程,绝对会是严谨的。”
“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能破案,又不违反原则和纪律,那么由斯年为我们指出一个突破口,这有什么草率和儿戏的?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以往有斯年帮忙的案子,在一周内破案的概率是——百分之百!”瞿子冲颇为自豪地大声说。
谭健升的气势弱了下来,他苦笑着摊开双手:“好吧,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们警方和这个所谓的警方的顾问神探。如果要按照这位冉先生的观点,那么你们首先要排除的嫌疑人恐怕就是我了。因为我的家也是一栋别墅,面积不比常青这里小。五个摄像头就想在我家里拍摄到我的秘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还有,我家的别墅区安保绝对一流,常青根本没有机会潜入我家安装什么摄像头。有关这点,你们可以去调查。我问心无愧,全力配合。”
饶佩儿本来正在认真地听几个人的对话,谭健升的表态一下子提醒了她,她一时着急,竟然像个学生一样举手抢答发言:“还有我,我家也不可能。我家虽然不大,只是一百多平方米的洋房。可是我是跟我母亲一起住的,家里还有我请来照顾母亲的阿姨。我母亲没有工作,每天就宅在家里,就算她出门购物去,阿姨也是在家的,常青根本不可能潜入我家偷偷安装什么摄像头!”
冉斯年一拍手,下结论说:“这样啊,那么你们两个就可以排除在外了。不过谨慎起见,瞿队,还是请你对他们的情况核实一下。”
瞿子冲点头:“那是自然。”
客厅里,连同听得云里雾里的用人在内,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白一烽的脸上,因为冉斯年既然已经排除了谭健升和饶佩儿,那么嫌疑人就已经缩小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白一烽。
白一烽腾地站起身,铁青着一张脸大叫:“怎么?你们现在怀疑我?你们……你们……你们凭什么?”
瞿子冲也站起身,走到白一烽眼前:“白先生,不知道你是否同意我们去搜查你的家。”
“不同意,不同意!你们没有搜查令,休想搜查我的家!”白一烽几乎是跳脚大叫着,他刚刚还小心掩饰的那一点点小心虚,现在已经放大了无数倍,让人一览无余。
“没关系,申请搜查令只是时间问题,”瞿子冲撒了个谎,“只要我愿意,你们三个人的家,我都可以申请到搜查令。白先生,明天一早,我们就会带着搜查令去你家,希望你明早不要出门,配合我们的搜查。如果你一直不配合,我们也有我们的对策,只能强行进去搜查了。同时,我们也会全力去寻找被常青藏起来的那五个摄像头录下来的视频,如果我们找到了那些视频,在里面看到了你的家还有你本人,我想,你的秘密还有常青的案子也就会真相大白了吧。”
白一烽泄气皮球一样,身子一软,又坐回沙发里,一只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想要去掏口袋里的香烟,这个时候,他更想吸烟了,并且也不再碍于艾芩在场去控制自己,他干脆真的点燃了一支烟。
瞿子冲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他有他的打算,虽然搜查令办不下来,但是他完全可以派人暗中跟踪监视白一烽这个目前嫌疑最大的嫌疑人,相信他早晚会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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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冉先生,”一直沉默的艾芩一边厌恶地扇着飘散过来的烟雾一边发问,“你刚刚只说了三个梦,还有第四个呢。你不是说,你做的梦之中,有四个是跟这栋别墅或凶案有关的吗?”
冉斯年点头说:“没错,还有最后一个梦,这个梦不是重现性质的,而是跟常夫人你做的那三个梦一样,是隐晦的,是需要解读才能得出有用信息的梦。我梦见了自己身在一个养老院一样的地方。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正午,有一群社会上的爱心人士戴着志愿者的袖标,去养老院照顾那些卧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老人院里热闹非凡,充满了年轻清脆的笑声、说话声,还有老人欣慰灿烂的笑脸。志愿者有的在给老人喂饭,有的在给老人读报纸,讲故事,甚至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在给老人唱歌。我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观察,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看到那里也躺着一个老人,老人身旁坐着一个年轻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和笔。这对儿老人和志愿者让我很奇怪,不是志愿者在给老人读书,而是老人在给志愿者讲故事,志愿者在记述。老人的嘴巴微微翕动,很小声地在讲述着什么,女孩儿不语,只是低头在记录。老人的声音很小,我走得很近也听不到老人在说什么,更加辨认不清老人和那女孩的脸。因为我在梦中,也依旧是脸盲的。后来,那女孩发现了我,她忙合上笔记本,老人也闭上了嘴巴,像是不想让别人听到。而我却听到了,听到了老人说的最后两个字。”
“什么?”瞿子冲问。
“小丑,”冉斯年郑重回答,“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更加确定,这个梦也是潜意识在给我提取有关凶案的线索,只不过,这个梦,还需要我的解读。”
“这个梦象征着什么?老人和女孩各自代表谁?”瞿子冲满怀期望地问冉斯年。
冉斯年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知道,这个梦太过隐晦,我如果现在硬要去解释分析,恐怕得出的结论也是有偏颇的。我想,还是等案情有进一步的发展后,根据到时候获取的更多的信息,再去解读这个梦比较好。”
“既然如此,既然冉先生没有更多的见解,我想今天可以到此为止了吧?”谭健升看了看手表,起身说道,“我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急需解决,是不是可以走了?”
瞿子冲忙起身说道:“谭先生,你可以走了,还是那句老话,结案之前请不要离开松江市,请你配合我们,保持手机通畅,让我们随时可以找到你。”
谭健升表示理解,点头应允,随即迈开大步。
饶佩儿也跟着起身:“那我也可以走了吧?”
瞿子冲刚要点头却被冉斯年阻止,冉斯年也站起来,伸手拦住了饶佩儿的去路,尽量友好地说:“饶小姐,关于你的购物癖,我想给你介绍一个我认识的医生,她的催眠疗法有过不少治愈购物癖的成功案例……”
饶佩儿扑哧一声笑出来,打趣道:“冉先生,你又是想给白一烽介绍这位医生,又是想给我介绍,恐怕是你想要找个借口去见这位认识的医生吧?我猜,这位医生一定是个女的。哦,不对,也许是个男的,因为出于谨慎而言,男人的情人也有可能是男人。总之,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去见人家,直接去见好啦,让她帮你治疗一下你这个多梦的毛病也好。”
冉斯年目瞪口呆地目送饶佩儿妖娆的身姿消失在门口,被对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心事,冉斯年难免有些挫败感和尴尬,他反应了几秒钟,回头撞见了瞿子冲理解似的柔软目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也告辞了。”白一烽叼着烟,迈着大跨步与冉斯年和瞿子冲擦肩而过,速度极快,好像是生怕他们俩会阻拦他,又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必须马上去办。
冉斯年心里清楚,白一烽很可能是信了明天一早瞿子冲会带着搜查令去搜他的家,他很可能会趁今晚的夜色,偷偷转移或者销毁他家里的某些东西。冉斯年也清楚,瞿子冲一定会派人24小时跟踪监视白一烽的,一旦发现白一烽有什么不对劲,立马逮捕他,不会给他机会销毁证据。
接下来,瞿子冲和冉斯年跟艾芩告别,两人刚一出别墅大门,便发觉一脸委屈的范骁就站在门口,根本没在车上等待。
“怎么样了啊?他们三个怎么都走了?难道没有确定谁是凶手吗?”范骁好像很不愿意就此放走这三个嫌疑人,用看待凶手一样的目光来回扫视三个人的背影。
瞿子冲因为刚刚范骁的冒失还怒意未消,他假装没看见范骁,示意冉斯年上车。
范骁忙跟上两人,上了车之后,他又心急地问:“到底怎么样啊?”
瞿子冲不耐烦地说:“已经确定了一个嫌疑人,待会儿回到队里,你跟梁媛和邓磊一起去跟踪监视这个嫌疑人,今晚需要加班。”
范骁摩拳擦掌:“跟踪监视啊,太好啦,这正是我梦寐以求哒!”
冉斯年抿嘴偷笑,他想,这个范骁果然是个新手,明天一大早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流眼泪的范骁绝对会后悔刚刚的话。 神探弗洛伊德(新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