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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铲除特务
此时夜色已深，一心求生回国的斋藤走在最前面。斋藤的后面依次是张雷，背着张凯和李菲的两个金人战士，还有张秀丽，老道长和阿坝族长断后。
张雷看着前面的斋藤，真是感慨万千。半年前，他们还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死敌，现在却成了同仇敌忾的战友。
斋藤显然比张雷他们更紧张。自从再次上路之后，他就一言不发，两只手端着枪，保持着日本军人特有的行进姿态，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潜伏的狸猫。
张雷看着斋藤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这个曾经那么强悍的日本人，显然是真的害怕了。当斋藤突然倒在地上的时候，张雷只是朝旁边跳了一下，说：“斋藤队长，没人开枪打你啊。”
张雷要去拉斋藤，阿坝族长却突然朝树林里开枪了。那两个金人战士把张凯和李菲放下，也跟着朝旁边的树林里开枪。阿坝族长随即跳起，朝树林里追了过去，两个金人战士紧跟着，三人一起跑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张雷和老道长还有张秀丽，持枪警惕地看着四周。稍过了一会儿，阿坝族长带着两个战士返回，众人这才想起查看斋藤的伤势。
一支利箭射进了斋藤的前胸。阿坝族长看了看伤势，对众人说：“是毒箭。”
张雷惊讶：“是那个养蛇人？”
阿坝族长点头。阿坝族长给斋藤取出箭头，给他内服外用了蛇药，张雷要去背起他。
斋藤握住了张雷伸过来的手，他说：“别费劲了，我不行……了。”
张雷不相信：“不会吧。这种毒箭的毒，族长会治，怎么能不行了。”
斋藤苦笑了两声，说：“族长不懂，这不是毒蛇的那种毒，这是我们日本特工才有的高级毒药。我就知道……我很难从这里走出去。你们赶紧走，杀了王涛。这个家伙，是个畜生……”
斋藤突然呼吸急促，张雷忙问：“斋藤，你还没有告诉我们，要塞的秘密出入口在哪里呢。”
斋藤抑住呼吸，说：“晚了。我现在告诉你们，恐怕也晚了。听我的，杀了王涛，一切……就都解决了。”
让众人没有料到的是，毒箭的毒性确实非常厉害。斋藤话刚说完，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只一会儿，人就完了。
张雷惊愕：“这毒这么厉害。”
张凯说：“他没能说出要塞的入口呢。”
张雷说：“我还想知道王涛的那个绝密计划呢，谁知道他能死得这么快。”
老道长过来，试了试斋藤的脉搏，摇了摇头，说：“这个斋藤怕了一路，终究没有躲过这一劫。算了，先不说别的了，咱就按照斋藤所说的，先去杀了那个日本特务吧。李菲和张凯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呢，不能再耽搁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没有走张雷常走的那条出山的路，而是拐弯，从老道长知道的一条没人走过的路径下了山。
跟着老道长下山后，张雷发现，前面的村子是县城外的一个小村，他们山东老家的一个亲戚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张雷跟张凯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张凯和李菲放在亲戚家里住一晚，等他们杀了王涛之后，再来接两人进城做手术。现在带着两个受伤的人行动不便，很容易被王涛的手下发现。
张雷带着他们，敲开了老乡家的门，说明了来意，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个老乡的闺女竟然是县城医院的护士，她查看了李菲的伤势，说不能等了，需要马上做手术。老乡赶紧套上马车，张雷他们先把李菲和张凯抬上马车，众人也跟着一起进了县城。
进城后，张雷嘱咐了老乡和张秀丽，老乡让他们放心，赶着马车直奔县医院。张雷和老道长还有阿坝族长，加上两个金人战士，直奔王涛家。
王涛的家位于县城东南角的一个十字路口处。
张雷等人来到王涛家三排房子前的那条胡同。从这个角度斜看过去，能看到在淡淡的月光下，王涛家隐于黑影中的院门。
老道长告诉他们，王涛非常谨慎，这附近应该设有暗哨。他让张雷装作走路的样子，从王涛家门前走过，再转回来。
张雷从隐身的地方走出来，晃着身子，朝王涛家大门方向走去。
走到他家门前胡同时，果然从胡同里走出一个人。这人也装作走路的样子，朝张雷走来。张雷看也没看他，只看着前面的路，耳朵却支棱着，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从这人轻捷有力的脚步声能判断出来，这家伙应该也是个好手。
那人紧走几步，朝张雷喊：“兄弟，带火儿没有？”
张雷站住，说：“我不抽烟，没带。”
后面那人“噢”了一声，寒暄道：“兄弟，是这个屯子的吗？”
张雷转回身，油腔滑调地说：“干吗啊？管饭啊？”
那人讪笑着说：“不是，随便问问。”
张雷反问他：“你哪里的？我怎么听着你声音有点耳熟啊？”
那人说：“我警察局的，这周围的人我大都认识。我听着你的声音，也有些耳熟呢。”
说话的工夫，这人就走了过来。因为他迎着月亮，张雷能看到他的脸。他心说，你听着耳熟就对了。他看出来了，上次他和张凯被抓去的时候，就是这家伙动手推了他一掌。显然，这个家伙拿着警察局的薪水，却替王涛这个日本特务卖命。
张雷说：“都在一个地方住着，耳熟也不奇怪。我看着你面熟呢。”
那人凑过来，想仔细看一看张雷。张雷看到后面跟着的金人战士已经轻轻地走了过来。他能觉得出来，他自己收拾这个家伙，恐怕不会太顺利。
没想到这人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猛地转回身子，喝道：“谁？干吗的？”
金人战士听不懂他们的话，愣着，没应声。这家伙伸手就朝腰里掏。张雷知道他要掏枪，趁他只注意金人战士的工夫，一掌就砍在他的后脖颈处。
这家伙好像有些奇怪，想回身看看，但是身子只转回一半，就软软地倒在地上。
金人战士跑过来，两人先用东西塞住了这家伙的嘴，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他五花大绑，扛着他，和老道长等人一起来到王涛家门口。
金人战士翻墙进入王涛家。张雷就在外面拍门。
里面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喊：“谁啊？梁英吗？”
张雷估计这个“梁英”就应该是这个被他打晕的小子，就在外面应了一声。一会儿，他们就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哐啷”声和女人打着哈欠的声音。打完哈欠后，女人边开门边说：“又怎么了？喝水还是……”
她嘟囔着开门，看到了张雷等人，一愣，张雷赶紧捂住她的嘴。老道长掏出一个兜兜，在这女人的鼻子上一捂，女人就瘫倒在张雷的怀里。
老道长说：“放下吧，她醒过来，最少得两个时辰。”
几个人冲进屋里，金人战士已经和屋子里的人打斗在了一处。
论起功夫，金人战士也算是杀手中的杀手，与这人打起来，却也没占上风。张雷瞅准空挡，挥舞短刀朝那人背后就是一刀。这人也真是厉害，躲过了金人战士一拳后，听得身后有动静，猛然往前一扑，躲过了张雷挥来的刀。
与此同时，这家伙一拳就朝张雷的肚子捣去。张雷用力太猛，来不及收身，小腹结结实实地挨了人家一拳。
这伙计看着张雷好欺负，躲过了金人战士的一脚后，看到张雷弯下了腰，脖子离他近，一记锁喉就朝张雷的脖子袭来。
金人战士使的是连环脚，这个王涛打张雷一招得意，忙着出下招，却疏忽了金人战士的第二脚。这个老林子里的铁脚板，一脚就揣在了王涛的腰部。王涛被踹得横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跌在地上。
张雷强忍着腹痛，握着刀子朝这个日本特务一步步走去。
王涛突然开口了，他痛苦地喘息着，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张雷怒道：“我们是中国人！为什么杀你，你应该心里清楚。”
王涛咳嗽几声，说：“我也是中国人，我是警察局的副局长。你们找错人了。”
老道长在远处应声了，他说：“那你解释一下，你这屋子里的香味是怎么回事吧。”
听老道长这么一说，张雷抽了抽鼻子，才闻得出这屋子真的有淡淡的香味。
王涛一愣，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道长沉声说：“凌云观，灵虚。”
王涛狠狠地说：“你竟然还活着！”
老道长说：“不为我弟子报仇，我怎么敢死去？！”
王涛又咳嗽几声，猛然拔出手枪，喊道：“既然你敢来找我，我就先送你见你的弟子！”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日本特务朝老道长扣动了扳机。老道长早有防备，猛然跳开，而张雷就朝王涛抛出了刀子。
刀子插进了王涛的身体。他哇哇叫着，继续朝他们开枪。张雷等人一直等他打完了子弹，才从隐身处走了出来。
看着几个人站在面前，王涛站了起来。张雷的短刀插在他的胸口。不过，显然没插到致命处。
王涛大吼一声，把短刀拔了出来，朝张雷就冲了过去。
旁边的金人战士侧身飞起一脚，又踹中了王涛的腰部。这个家伙摇晃了一下，竟然没倒。张雷发怒了，也不管他手中的刀子了，直冲上去，朝这个家伙小腹就是一拳。张雷的拳头击中王涛腹部的同时，王涛手中的刀子也扎进了张雷的胳膊。
老道长看到张雷受了伤，一步冲上来，老拳挟带着呼呼风声，击中了这个日本人的脑袋。这下这家伙受不了了，摇晃起来，又被金人战士一脚踹在胸部，“咣当”就倒了下去。
张雷冲上去，骑在他的身上，抡起拳头，照着他的脑袋捣蒜一般猛捶。这家伙还想反抗，蜷起身子，用脚踹张雷，却被金人战士一脚跺在了小腹处。这个狠毒的日本特务狼一般号叫了一声，从嘴里喷出一股鲜血，终于不动了。
这家伙吐出的血，喷了张雷一脸。张雷洗了脸，众人在王涛家一阵猛搜，搜出了整套的日军军服和武器，还有一大箱子的日军往来文件。 被诅咒的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