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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路的七彩花灯,时而天空又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烟花。浓浓的节日气氛,伴着众人的欢声笑语,此番良辰美景谁人不羡?转过两条街往西一望,就看到了偌大的金府。四大家族中经营的商业十几类,但都有其最出名的行业。其中金玉两家财富雄厚,谁也不知道这两家到底有多少财产,但大家都晓得金家的钱庄广布大江南北。到任何一个大城镇都可以看到金家钱庄。而玉家的珠宝、玉器是闻名全国。韩家则是米庄和盐庄遍布江南数省,沈家的茶叶和丝绸远近驰名。四家互相辅佐,生意往来。再加上创城之初四家祖先结成异姓兄弟,彼此间往来甚是亲密。
只见金府门前:红漆大门护城墙,金环玉挂琉璃瓦。金匾高悬门楣上,镶金大字明如星。门前石狮各威风,雄霸天下英姿展。李婉儿看了不禁赞叹:“这宅邸果然气派。”昱斌笑道:“婉儿姐姐过奖了。”便引领众人一起进府。
进到府里,眼见其景,李婉儿更是赞不绝口。只见百尺壁墙起乾坤,九龙蒸腾云霄游。七彩琉璃焕姿色,八宝碧玉缀飞檐。亭前梧桐引凤凰,池中香莲隐锦鲤。一步一景,半入仙境半为仙。一花一树,远观宇宙近观府。穿回廊,度檐房,虽已黑夜,火光胜昼。廊中悬七彩琉璃灯,玲珑水晶灯,碧玉青光灯,海蓝宝华灯,灯耀金府。府中有翠叶千竿竹,手掌玉梧桐,长青不老松,鹅黄夜幽兰,花草盈庭。亭台楼阁,越陌度阡。蜿蜒曲折,百转千回。好一座金家私邸,尤胜似半壁皇城。
其他人常来金府习以为常,但李婉儿却觉得这宅邸异常之大,仿如皇族宫殿。正疑问何时才能到大厅,昱斌带众人在回廊处一转,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呈现在眼前。绮瑶虽然常来玩,但见今日盛装打扮下的金府,还是情不自禁发出感慨:“今天金府装扮的果然大气!”
昱斌还是笑了笑:“爹说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本应该好好庆祝一番,加之也不能怠慢了远道而来的诸多亲戚,所以让装扮的大气些。”说完带众人进了大厅。
盛装下的大厅着实让人赞叹不已:金丝银盘水晶灯,八方如昼红日灿。翰墨双幅竞挥毫,丹青一片绘山河。紫荆玉鼎散清香,忽如瑶池蓬莱岛。红檀方椅,雕花镶玉,景德青瓷,淡雅内敛。一派奢豪贵族风,不失儒雅书香气。见大少爷带着一行人归来,家仆忙迎来请各位入座,丫鬟端上香茶。
一仆人过来禀明昱斌:“老爷正在西风轩宴请南滨二老爷一家,小的要去告诉少爷回来了吗?不知少爷还有哪些吩咐。”
昱斌听到二伯一家来了,更是高兴,想马上过去请安却不好丢下这一行朋友,便说:“去禀明老爷,二伯一家远道而来,我本应马上过去拜见,但今日玉家玉潇然少爷,韩家两位小姐和三少爷韩钰轩,还有一位新结识的李小姐来府上了。我稍后再过去。另外让厨房准备一桌丰盛的晚宴,我要宴请潇然他们”
“小的记下了,这就去禀明老爷,然后去告诉厨房。”仆人说完走出大厅。
众人正在品茗闲聊之际,金老爷进来了。金老爷穿着一身绛紫云衫,腰束和田乾玉带,足穿绮墨云靴。看到众人一脸慈祥,笑容可掬地说:“你们几个不在家陪着父母,怎么都来了?”语气之间充满着关爱和随意。
这些晚辈一见金老爷进来,早已起身迎接,绮瑶听了撅起嘴娇嗔道:“怎么金伯伯不欢迎我们来啊,那我们回家了哟。”
金老爷一听顿时笑了:“就绮瑶这丫头刁钻。金伯伯是想今天过节,你们不都要和家人一起度过这难忘的日子嘛。”
“金伯伯不要见怪,绮瑶她就爱和您开玩笑。家中来了许多亲戚,父母尚且一一难以顾及,哪里顾得了我们。所以我们只好来金伯父家里混吃混喝了。”绮梦也在一旁调侃起来。
金老爷听了,哈哈大笑:“好啊,好啊。今晚你们就在这放开了吃吧。来人,准备一桌丰盛的晚宴,让这几个孩子吃好喝好了。呵呵。”
“爹,孩儿刚才已经吩咐厨房准备晚宴了。他们几位你都认识,这位姑娘是李婉儿。刚才她救了小儿的命……”
金老爷一听救命,眉头一皱,忙让昱斌讲述事情的原委。听昱斌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金老爷对李婉儿拱手相谢:“想不到这位姑娘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了得,多谢今天救了小儿一命。来人,取黄金百两以谢婉儿姑娘。”
李婉儿忙还礼,说道:“金老爷太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又怎敢要金老爷的黄金,小女子今日有幸结识贵公子及各位小姐,也是缘分有定,因此才大胆来到府上叨扰,岂是为黄金而来。如果金老爷再以黄金相谢,那小女子只好走了。”
“哎,姑娘莫走。想不到姑娘花容貌似,却生得一副侠肝义胆。姑娘既不收老夫的谢礼,老夫也不勉强,姑娘坐下,喝杯茶,和他们说话话、聊聊天也好。”
“这般,小女子就打扰了。”李婉彬彬有礼道。
“你既然和他们年纪相仿,也别叫我金老爷了,如不嫌弃叫我金伯父就好了。”金老爷满脸慈爱。
“这,这,小女子不敢……”
“哎,姑娘不要黄金,老夫也不勉强,难道叫一声伯父也不肯吗?”
李婉一听,忙向金老爷深深行了一礼,“金伯父好。”
金老爷笑了笑,接着收起笑容,以严厉的语气对昱斌说:“告诉你出门要多加小心的,每次让阿刚阿力陪着,你又不愿意,万一出了什么好歹,你让我和你娘怎么办?金家的以后怎么办?”
昱斌一听,忙给金老爷赔礼:“爹,是您常教育小儿我家虽然以经商起家,但却不能粗鄙无礼,和朋友们出去,带着护院保镖,总是失礼之举吧。况且今日纯属意外,之前也并未有此种事情发生。父亲大人不要生气了。昱斌以后会更加小心的。”
“和好友同游带着仆人是不好。但潇然、绮梦他们都不是什么外人,肯定不会见怪的。是吧,孩子们?”
听到金老爷的问话,众人一齐答道:“当然了,金伯父,今天是我们不好,没有照看好昱斌,还望金伯父不要责怪。”
金老爷一听,转而对众人笑道:“你们这几个孩子太客气了,金伯父平日无暇照看斌儿,还是你们陪在他左右呢。金伯父感谢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责备呢。”忽地金老爷灵光一闪,笑呵呵地问着李婉儿:“婉儿姑娘可是住在这四方城?”
李婉儿回答不在,又向金老爷说了来到四方城的原因。金老爷一听,皱眉道:“哎,你一个女孩子住在客栈可不方便,况且令尊也说要个把月左右才能回来。这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一个人不但孤单寂寞,就是一时头疼脚热生起病来也无人照应。你呀,不如就先在我家住下,等令尊回来再一同回家去,姑娘意下如何?”
“这……这……”婉儿犹豫着。
“金伯伯有所不知,刚才我和姐姐已经邀请婉儿姐姐去我们家住了。”绮瑶说着。
“你们韩家兄弟姐妹那么多,少了婉儿也不觉冷清。我们金家就昱斌一个儿子,你伯母她也时常说找个女孩聊聊天,偏偏你和你姐姐又去学堂上课,沈倩那孩子又年幼。今天刚好遇到婉儿姑娘,就让他住在伯伯家里,陪你伯母聊聊天也好。”金老爷有意留下婉儿。
绮梦听金老爷说得有理,况且她也猜出留下会武功的婉儿可以保护昱斌日常安危。便说道:“金伯伯如此说了,那婉儿姐姐就留在金府吧。”
“这……这……”婉儿还是犹豫不决。
金老爷好像看出什么,“婉儿姑娘不必再推辞了,你教了小儿的命,我们实在感激不尽,你又不收谢礼,就暂且住在这,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总可以了吧。”
“那婉儿就打扰金伯父一家了。”婉儿看金老爷情真意切,也不再推辞。
正说着,一仆人进来禀告:“老爷,厨房已经准备好晚宴了。不知道要在哪里摆席?请老爷示下。”
绮瑶一听饭菜做好了,忙答道:“金伯伯,我们坐在北月阁吃吧。开了轩窗,还能看到一轮圆月和漫天的烟花呢。”
金老爷一听,笑呵呵地说:“好好好,就将筵席摆在北月阁吧。”
“小人这就吩咐去摆席。”仆人说完退了出去。
众人正待移步北月阁,一绿衣小女孩笑盈盈走进大厅,对金老爷施了一礼,说道:“大伯,我听说昱斌表哥回来了。好久没见到他,有些想念,所以我就从宴席抽身过来了。”
金老爷眯起眼,笑道:“正好,那你和你昱斌表哥他们一同去吧,席上也可再叙。哦,忘了给这些孩子介绍了。这是我的远房小侄女金婷婷,今年十一岁,家在南滨。今日和家人一起赶来过节的。你们年轻人一起吃饭去吧。老头子我就不去坏你们的雅兴了。呵呵。”
潇然说道:“金伯父,我们晚辈来,您能亲自过来迎接,已经给尽我们面子了。现在哪还好意思让你陪宴,您快回到刚才的筵席上去吧。”
绮梦也说:“潇然说得对,金伯父你太客气了,这都恐怕折了我们小辈的寿。万万不能再让您陪晚宴了。”
“好,那你们去北月阁慢慢享受晚宴去吧。伯父我就不陪了。哦,绮瑶丫头,你可要吃饱喝好哈,要是吃不饱再让厨房做,喜欢吃什么也让厨房再做……”
“伯父,你把瑶儿当成是猪啦,不过瑶儿我肯定吃得饱饱的,您就放心吧。”绮瑶笑嘻嘻地说着。
金老爷也笑着,转头对身旁的昱斌说道:“昱斌,好好招待你这些朋友。晚些时候记得过去给你二伯、二伯母请安问好。”
“好的,昱斌知道了。爹快去伯父伯母吧。我带潇然他们去北月阁了。”
“好,那老头子我就先不奉陪了。哈哈哈。”
“金伯父慢走。”众人一同说道,然后随昱斌往北月阁而去。
刚要到北月阁,便飘来一阵美酒佳肴的香气。绮瑶咽了咽口水,抢在昱斌前边,边走边叫:“饿死了,饿死了,你们都快点走啊。”
众人被这丫头逗得大笑,绮梦说道:“瑶儿你也是大家闺秀,又曾读书识字,虽然和昱斌潇然这些兄弟姊妹都熟识,但今日李婉儿姐姐和婷婷小妹妹也在,你可不要不懂礼节啊,带坏了这可爱的婷婷妹妹就不好了。”
“哦,可是我真的饿了嘛,再说李婉儿姐姐和婷婷小妹妹一定能体会到饥饿的煎熬。”绮瑶可怜巴巴地看着李婉儿和婷婷,李婉儿说道:“我出身镖局世家,也不识得几个字,这些礼节我们平常也不注重的。不像你们这些大户人家、书香门第,知礼节,懂教养。不过我想这肚子饿,要吃饭,不管是不是读书人,都可以理解的吧。呵呵,既然绮瑶妹妹饿了,大家就快些走吧。”
“就是,就是,还是李婉儿姐姐好。咱们快走,我都被飘来的香气馋得流口水了。”绮瑶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已然到了北月阁。众人也都有些饥饿,无暇再欣赏府中美景,都登上阁楼。
众人谦让一番依次坐下,但见一桌佳肴:珍馐满玉盘,美酒盈金杯。红花吐蕊,绿叶点缀。鲤鱼游四海,连年有余,龙虾金丝甲,更添鸿运。鸡肝鸭脖,香气四溢。河豚美味,皆陈玉盘。白玉豆腐竹笋汤,玛瑙蹄膀红粉肠。各色美食,荤素相间。
众人顿时胃口大开,绮瑶不待昱斌礼让,拿起筷子便吃。绮梦无可奈何地看了看绮瑶,大家也都熟识,便也不介意,都随意吃起来了。金婷婷边吃边盯着李婉儿看,潇然偶然觉察到,笑吟吟地问道:“婷婷小妹妹怎么如此关注李婉儿姑娘?”
众人一听,也有停下碗筷的,也有继续夹菜的,但都竖起耳朵,好奇地等着这小姑娘的回答。
金婷婷略有所思,说道:“观李姐姐的面相,觉得她眉宇间透露出男子的英气……”
“啊?男子英气,那是什么意思啊?”绮瑶对所有的问题好像都很关心一样,总会急着问出一切。
一边的昱斌帮忙解释道:“大家不要奇怪,婷婷表妹世家研习易经及奇门数术,所以对这些较之常人更在意而已。表妹,你就不要再温习你的功课了哈。”昱斌对一旁的婷婷说着。
“嗯,知道了,嘿嘿,哥哥、姐姐们,多海涵,我自幼学习这些,可能是入之太深。一时兴起,又忍不住胡诌起来。小妹我敬大家一杯,当是给哥哥、姐姐们赔不是了。”
众人一惊,不想这十一岁的小妹妹虽然一脸稚气,但却如此老成,讲起话来竟像大人一样有模有样,都暗暗称奇。纷纷举起杯和这小妹妹一饮而尽。众人继续边吃边聊,称赞小妹妹小小年纪,知书达理,聪颖过人。
只有绮瑶嘟囔着:“什么嘛,这可爱的小妹妹说话只说了一半,李婉儿姐姐怎么会有男子英气,是说志比男儿高么,这个到有些像,婉儿姐姐一身好功夫,又爱帮助人,平常肯定也像那些大侠一样锄强扶弱……”众人也不理她,各自说笑着。
众人酒足饭饱,又闲谈几许,已到戌时,众人看夜色渐晚,便相约离去。李婉儿想到自己还有随身包裹在城东云遥客栈,便告诉昱斌回去拿取,明日再来府上居住。昱斌想让下人帮去拿包裹,一想到女孩家的东西多有不便,便只好嘱咐婉儿路上小心,明日定要来府上住下。因韩家三姐弟有伴同走,唯独潇然家在偏东,天晚独自一人,恐有危险,昱斌苦劝留下,怎奈潇然执意要回家陪父母。昱斌无奈便要派家丁相送。婉儿一听,道是同路,便要送潇然回家。昱斌知道婉儿一身本领,比家中护院保镖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放心,目送他们走远,这才进府和小表妹一起去了西风轩。 红妆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