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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的一句提醒,让所有的人都齐看向门外。
只见冥焰带着面具,穿着墨青长袍,有些许疲倦地低着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随后慢慢地向他们走来。
只是当他走到院中间的时候,突然间猛地一抬头,他的眼里,本来清澈的如同平静的湖水,看着屋里与他处在同一条线的女子,淡漠、惊讶、震撼、痛苦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全部充斥着,掩盖住他从前的色彩。
屋内的紫衣女子缓缓站起身,视线从未移开过他。
周围的树开始摇晃的厉害,风很大,天上乌云移动地迅速,然后是一整片的黑云压顶,让人感到压抑不已。
他们像是看到了风云交加,闪电雷鸣的气象。
冥焰仿佛着了魔般,一眨眼,人已经到了屋廊下,双手紧握着,直直地望着对面的女子。
忽然间,他捂着胸口,然后手扭曲着,像是呼吸难受,快要把心挖出来一样。
他们从未看过冥焰这般,不解,震撼。
尔后不约而同地注视着离落的师傅。她很淡然,可是眼里闪烁着的泪光,已经把她的心情展现的一览无遗。
风狂怒着,粗暴的撩起了她的面纱。
紫纱下,一张清新,秀气,极其貌美的容颜,一张让世间所有男人都会为之动心,为之迷恋,为之轻狂的脸孔。
只是这面纱下的容颜,看似藏了太多了神秘与秘密。
她只是轻说了声:“冥焰,我回来了……”
这一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离落,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她,这个她一直唤师傅的人,居然和冥焰相识!
一句多么让人感叹与久别的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毁了那个男子那么漫长的岁月里,所有的坚强与冷漠。
他痛苦地低吼了声,脸上的面具被内力冲破了,一分为二,跌落在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全部愣在那里。
这张脸,他们无法形容,真的很柔美,结合了他们这些人所有的优点,连慕容都看傻了,他从未想过居然还有男子会让他看到连心跳都急剧加速,他不得不承认,冥焰,真的很美,心里彻底没有自信,无论武功和样貌,冥焰都在他之上,他好像输得根本没办法转败为胜了。
只是他脸上淌着的泪,还有眼里的悲痛,让人竟心痛不已,景和慕容不禁地要靠近他,却无意间被他的内力给狠狠地弹开了,他的身边,布着结界,不让任何人靠近。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绝望地轻喊道,连声音都变了,这个声音才是他原有的,与他的容颜是这般的相配。
最后重重地倒落在地,“对不起……”她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他的身边,抱着他,愧疚地念道。
所有的一切,像是预谋,可又来得这么突然,他无法承受,从未想过他们还能相见,他已经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了,可是,现在……被封的记忆被解开了,他的心……难以言喻的伤口,狠狠地被撕开,连睡着都这般不安稳,眼角不禁流着泪。
冥焰缓缓地睁开眼,呆滞地看着床檐。手臂覆在额上,随后遮了双眼。
连眼泪都这般不干脆,不管他如何抑制,如果忍住,可这些心里的伤还是不听话地接踵而来,眼角清晰可见的泪水,“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没用?为什么?”傻傻地说着,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你醒了?”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现在竟会这般陌生。她靠在门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最后还是来到了他的床边。
“好久不见了……”久到她已经忘了,无法用日来计算了,就算是年,也有一千年了吧。
她望着那张不曾变过的容颜,曾经开朗幸福的笑容,是不是全都让自己给毁了。
“出去!”冥焰冷漠的坐起身,伸手指着她。
“你要我怎么面对你?当你决定走的时候有没有给过我时间承受?你现在却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依旧没有给我任何的时间去接受!你为什么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为什么?”他真的不懂,不明白,为什么她还要再出现,再来扰乱他的心。
“为什么你还能够做的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连一点愧疚都没有吗?”他无力地放下手,明明已经把他弄得遍体鳞伤,现在为什么却可以若无其事对自己说:“好久不见!”他要听的不是这个!
“对不起……我……”除了这三个字,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句对不起背叛了多少句我爱你,你知道吗?”他愤怒地大声吼道。
“我等了你那么久,等了两百多年了,可我等来是什么?!是你的背叛!你怎么舍得伤害我?!和那个人在一起!怎么忍心抛下我?!我付出了多少代价才和你一起。我连自己的国家,自己的皇位都放弃了,就为了你一句永不分离!可你呢?你都干了什么?为什么现在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那么自私,自私地让我拥有和你一样的不老,自私地让我一个人苦苦等待!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若不是狠下心封去关于她的一切,不然剩下了那几百年他要怎么过?
“你说你要报仇,所以你离开,让我等你回来,好,我等…可我每天都在痛苦里,我看着周围的一切物是人非,可我还活着,我看着所有我熟悉的人一个个都老去死去,可我还活着!活到最后,永远只剩他一个人。”脑里重现着过去的一切,他痛苦地说着,回忆着。
“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知道我无意间知道的,让我发现,我所在乎的竟是那般可笑,你连说谎,都说的这般真,这般深,可我依然傻傻的相信了……”
他怒不可赦地狠狠把她推到墙边,愤怒真的不适合他这张柔和的脸。
“可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杀了他?”她伤感的望着他,原来时间早已把他熟悉的他磨平了,她从他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什么,那么遥不可及,像个无底洞一般,除了曜黑,别无其他。
只是她刚说完,冥焰一个眼色,门就敞开了,那个站在门外听着这一切的女子,眼里除了讶异,还有说不出的难过。
看着面前这般亲密的两人,她的心,有些难以承受。下意识让她掉头就跑。
“是你?”他感觉到屋外有人,却不知道是离落的气息,看见那个从他眼前消失的女子,他眉宇间全是痛楚,转头问着她。
“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可以瞒她了……”所以她让离落屏住气息,在屋外等她。
“你还是那么自私…”冥焰放开她,走到门边,停了下来。
“我曾经想过,如果你回来找我了,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可是,现在你真的回来了,却不是因为我,我连杀你的理由都没有了……”他紧闭着眼,头疼的厉害。
“我不杀他,是因为,他,是你深爱的人……我,怎么忍心让你难过?”
他还是那个心软的人,犹如从前,不舍得伤她一丝一厘,即使她不再爱他了,他也不忍心……
原来,变得人,不是他,是自己……
呆看着他刚刚站的地方,他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就像自己的心,已经被别人占据了一样,别人取代了他,她也被别人取代了。
只是为什么,胸口还会隐隐作疼,会失落? 冷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