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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怕依弦月公主的性子,去到西北,说不准……”
岚枫一脸忧虑,“众大臣,要不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台下一片寂静,各个互望着。
“皇上,臣倒有个不二人选,只是怕皇上依旧舍不得……”李大学士走了出来,躬着身子说道。
“不二人选?说来听听。”岚枫直了直腰,让他赶紧说出是谁。
“正是丞相之女,当今皇后上官雪……”
“大胆,居然让堂堂皇后去和亲,你不要命了吗?”马公公大喊了起来。
“就是!就是!简直是不要命了!”
“居然敢公然与丞相扛上,这下子估计肯定没好下场!”本想着看戏的群臣,却发现台上的天子与低头的丞相,两人完全没有任何愤怒的神情。
片刻,岚枫开口道,“李庭,你就不怕朕摘了你的脑袋!打主意打到皇后的头上!你不想活了!”
“臣相信皇上是明君,如若不是为了江山,为了青岚,臣也不会不顾项上人头不要命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那你倒说说看为何是皇后?”
“微臣认为弦月公主尚且年幼,性格并无皇后那般沉稳大气,再说了,没有人不知道皇上对皇后的宠爱,即使是皇后至今未曾为皇室诞下一子半嗣,皇上依旧对她宠爱有加。如果西北彝王知道了皇上准备把自己最为心爱的女子作为和亲的人选送给他,那他一定会感觉到皇上如此看重两国的关系,一定能体会到皇上的诚意。而且论姿色论才华,皇后娘娘确实不输任何一位女子。以皇后娘娘的能力,臣相信她定能劝服彝王归顺青岚,放弃叛变的念想,臣再三斟酌,发现皇后娘娘比弦月公主更为适合!不知道丞相意下如何?”李大学士转身问上官云岭。
“既然李大学士这么说了,臣自是无话可说,一切等皇上定夺。”上官云岭这几天稍微锋芒渐收,一改平时强势之气。
岚枫明显左右为难,难以取舍。
“皇上,这……哪有把一国的皇后送去当别人的女人,这要是传出去了,成何体统?”站在上官云岭身后的林大人走了出来说道。
“皇后虽是倾国倾城,但毕竟已为人妻,再说了,如若让皇后去了,那么青岚皇后将由何人替代?臣认为弦月公主再合适不过!”
“皇上,弦月公主处事并不如皇后那般谨慎有条不紊、面面俱到……况且西北形势一直都紧张,我们需要一个能够掌握局势,对改善两国关系能起重大作用的人,臣认为皇后娘娘能挑起这个重任。”
“李大人所言极是,臣斗胆说一句,皇后娘娘确实是不二人选!”李大学士身后的林大人附和道。
“够了,你们说的这些话简直是荒谬!朕若不是看在皇弟大婚的份上!早就取下你们项上人头!今天朕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也当你们什么都没说!你们再另想人选!”台下群臣鸦雀无声,毕竟敢公然与上官云岭对峙的人朝廷上并没无几个。
“皇上,臣认为李大学士说的是,小雪在皇家至今也未诞下龙子龙女,单是这一点就已难掩众人攸攸之口,所以臣恳请皇上给予小雪一次立功的机会,古往今来,不乏有后宫之主和亲之事,所以臣请皇上成全。西北彝王若是得知前去和亲之人是青岚皇后,定会感受到吾皇的诚意……”上官云岭说着说着双膝跪地,俯首贴地。
“丞相你……”岚枫站起身来,生气地指着上官云岭。
“臣知道要皇上割爱那是一件痛苦的事,但为大局着想,臣请皇上成全!”上官云岭贴额在地,恳求岚枫同意。
后来群臣逐一跪下,齐声喊道,“请皇上成全!”
“你们……”岚枫望着台下俯身的众大臣,无言以对。“请皇上成全!”
“请皇上保重龙体……”马延和众大臣在岚枫寝宫外跪着喊道。
自从群臣齐拥上官雪作为和亲人选后,岚枫气地当场昏了过去……
今天一天除了太医诊脉,岚枫都没有觐见其他人。
“皇上,您已经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你们都退下吧,朕想一个人想想……”殿里传来了天子无力的声音。
“皇上……”上官云岭刚想开口,“朕想一个人静静……”虽是虚弱,可却透射着难以违拒的威严。
“请皇上保重龙体……臣等告退……”
“皇上,奴才留在门边伺候……”马延对里边喊道。
岚枫轻应了声,只是下一秒,马延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呆立在门口。
殿内,岚枫安静地斜靠在长椅上,玩弄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指环。
他该是高兴才对,可作为一个皇帝,居然要把自己的女人拱手送给他人,还真是可笑、真是无能之至!这一点,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你一句话也不说吗?”岚枫闭着眼,问着坐在他右侧一旁的女子。
离落看了看他,“应该说什么?”
“堂堂的青岚皇后要被送去西北和亲,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为什么觉得可笑?”离落挪了挪被子,让自己暖和些。
岚枫听她淡漠的语气,睁开眼看着她,“一个男人若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那他还有什么能耐能保护自己在意的其他东西。”
“一个男人?那要看是谁吧……”离落端起茶杯,轻掀茶盖,烟雾袅漫,“是皇上的话,想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那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如若落的现在这种境地,那也只能说明皇上的心里并不排斥大臣们的提议……”以他的能耐,如若真不想把皇后送去,大可力排群臣,如今只是安静的坐在这里。
恐怕他的心里,或许是为了国家,也或许,在他的眼里,上官雪根本不算什么,后宫女人无数,又岂差她一个……
“这件事情,只要一个有心……那结局又岂会是这个……”
女人的命就该是这样吗?被送来送去,自己却只能从命……明明已为人妻,
却要奉命服侍其他男子……不知,和亲的对象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
“你的意思是,在朕的心里,皇后可有可无?”岚枫伸手拿过离落手中的茶杯,品了起来。
“不是皇后可有可无,只是要看做这位置的人是谁了……”她拿起本属于岚枫的那盏茶杯,捧在手心,观看着,上面印着蔷薇花的图案,她看了几回,随后若无其事的喝着里边的碧螺春,透人心脾,清香入鼻,阵阵暖意随至而来。
岚枫先是一愣,眼眸盯着她手中的茶杯。
“怎么了?”离落见一旁的人没有动静,问了声。
岚枫盯着她,那眼神让她不自在,“你还真是大胆……”嘴角轻扬,眼里带着笑意,“居然敢用朕的专属茶具?”
“不然呢?这里就两盏!你都已经拿了我那杯,那我只能将就用着皇上的这杯了……”她读出了他的笑里没有怒气,随口说道。
岚枫深邃地眼睛,用着谜一样的深情,伸起右手,轻抚上她的脸庞。
手心的冰冷,红润的脸颊……无意识的温柔一片……
离落被这突来的冰意弄地打了个冷颤,“那么冷为什么不躲到被里来?”她下意识得把被子分一半给他。
“你不怕我了?”岚枫任她为自己裹着被,只是再怎么添暖意,他的心……又岂是这些东西能够融化的?
“我该怕你……因为你是皇上……”离落淡定地注视着他,“可是,怕又有什么用?”逃不开的,与其害怕,倒不如坦然面对……因为结果无非就是生与死…… 冷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