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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周励，不可能干净

　　莫菲当然想跟周励斗，可她实在想不通，在中成集团能怎么跟周励斡旋，反倒是周励更方便对她下手了，如果在传媒，倒是可以借用媒体力量，把周励和张晓爱扒得干干净净，只要他们有肮脏，就一定会浮出水面。

　　“我再考虑一下吧，谢谢夫人帮忙。”

　　“行了，出去吧。”北夫人不再看她，悠哉地点了根烟，等莫菲出门后她对着门板冷嗤一声。

　　深深抽一口烟，眼神若有所思。

　　离莫菲离开不到十分钟，北元敲门进来，漫不经心地坐在夫人书桌上，“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能帮她的不多，看她会不会争取，”北夫人还是那副冷嘲的调子，“我已经给她抬了身份，只要她一句话，就能坐拥中成集团高要的位子，对她来说这可是一跃龙门的好事。”

　　“中成集团，”北元俊眉微锁，“你在为难她，她即使进了中成集团也无法适应，何况这样一来，她跟周励恐怕更加纠缠不清了。”

　　“从哪儿倒下的，从哪儿爬起来，她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她这辈子只有任凭宰割了，并且，不值得别人同情。”

　　北元漠然地看着北夫人：“非要中成集团吗？”

　　“我觉得挺好，”北元摊摊手，“我给她身份和身家，其他的由她自已把握，”

　　“中成集团，”北元细细地念着这四个字，像是想到什么，他嘴角微抬：“好像董事长母亲的哪位故人？”

　　北夫人似笑非笑的脸色陡然凝住，又很快恢复正常，她是生意人，同样是天生的演技派，“北元，话不要乱说。”

　　“原来你让莫菲进中成集团，是用心良苦。”北元敲敲桌面，轻描淡写地敲出一串节奏，“因为你跟那个人之前有过节，所以要把莫菲放进他们内部，添他的堵。你是不是早想着要插手他的生意，只不过莫菲刚好凑巧？”

　　北夫人不跟他争，她有她做事的方式方法，不喜欢别人过问，儿子也不可以。

　　“莫菲是个很好的女人，”北元话茬一转，眼光也变得黯淡， “不要为了从前的纠结，把莫菲推下火坑，如果进中成集团报仇的话，除非能有别的契机。”

　　“我跟她有言在先，她的事我一手全包，连你都不能插手。”北夫人掸去烟灰，见北元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心里一时烦躁，把还剩半截的烟狠狠按在烟灰缸里。

　　再抬眼时，目光冷凝：“你对她动真心了？”

　　北元认真听着夫人的每个字，停顿三秒钟后，他蹙眉，点头，眼底却是一片玩味风趣，不知道他给的答案是真是假，或者真假掺半。

　　北夫人摇头苦笑，在她看来，他的儿子高傲孤冷，尤其是对女人，他从不会对女人轻易动心，再说莫菲身无长处，长相上也算不上倾国倾城，漂亮有余，绝世不足，不是儿子的菜。

　　如果说北元在生病时期懵懂地爱上莫菲倒能说通，可现在北元的病情大有好转，他的品位，应该回升到正常值才对。

　　“莫菲顶多能和周励那种男人登对，配不上你。”北夫人为儿子糟糕的审美捏了一把汗，“像她那种不清不楚，家庭背景又拖泥带水的女人，我们北家不会要，哪怕你当是玩一玩，也不可以，她已经物尽其用，你们该回到各自的生活轨迹上才是。”

　　“你可以拒绝她，但别说她不清不楚。”北元冷声说，“生在那种家庭不是她的错，她也想让弟弟过好日子，是她的家人不争气。”

　　“可你忘了，在她身上还发生了一件事吗？”

　　“爱华医院。”北元的眼眸沉了沉，“可她去爱华医院，是她父亲的意思。”

　　北夫人摇摇头，“不是，谁都说不清她被关进爱华医院是谁的意思，据说是院长受了一个人的命令去做的，那个院长现在正在国外，对那件事避而不谈。”

　　“太阳下没有秘密，只是不想去查。”北元起身，刚抬步准备离开时，北夫扬起声音说道：“莫菲车祸的事，被指脑死亡的事，险些被挖去心脏的事，还有后来莫名其妙被抓进爱华医院，一个好好的正常人，硬生生变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中成集团几乎垄断了林城的医疗行业，我不信中成集团和周励，还是干净的。”

　　北元的脚步顿住。

　　“北元，莫菲是记者出身，等她到了中成集团，会知道怎么做。”

　　“我不想她有危险。”

　　“你想她这辈子做底层的泥，任人欺辱。”北夫人抱着怀，笑眯眯地看着儿子挺直的脊背，“你现在知道，我让莫菲进中成集团不止是添那位仁兄的堵了吧，只不过莫菲来的刚刚好，刚刚好她做她的事，我出我的气。”

　　北元松口气，双手自然地插在西装裤袋里，“我尊重她的选择，当然，我会给她其他的选择。”

　　“北元！”北夫人叫住他：“她不可能和你有结果，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北元没再答复她，大步走出书房。

　　中成集团……这四个字时不时在莫菲的脑子里闪过，她要不要听北夫人的话走进周家的心脏？有时候她真想拿北夫人一笔钱，找杀手把周励做了算了，顶级的杀手组织保秘性极高，警方不一定能查出来，只要能报仇就好，干嘛非要按北夫人的价值观和方式去报仇。再说她跟周励离得近了，无外乎纠缠更多，除了能提升她的演技和防止被杀的警惕性外，好像并不能实质性地冲击到周励。

　　走出北家别墅，莫菲去一家商场里转了一圈，车祸后她主动跟同事朋友断了联系，但也通过一些渠道告诉他们，她的情况。

　　当一个人面对选择的时候，她才知道她从来都是一个人。

　　货架上摆满了造型新奇别致的挂饰，莫菲看上了一件兔子造型的毛绒钥匙扣，正伸手去够的时候，有人帮她把挂饰摘下来，放在她的眼前。

　　周励。

　　莫菲心里一凉，又很快平静下来：“你也在这儿？”

　　“外甥周岁，我来给他挑点礼物。”周励脸带笑容，他在莫菲面前的样子一直很斯文，像个饱富学识的学者，除了莫菲车祸后，那残忍的一幕。

　　那时他的残忍，与平时他的彬彬有礼相差太大，如果不是莫菲清晰地记得，并刻骨铭心地痛过，或许她真会把那个残忍的周励当作幻象。

　　“拿着。”周励拿着钥匙扣在她眼前晃了晃，“喜欢的话可以多买几个，我结账的时候一起付了。”

　　“我随便转转，”莫菲婉言推托，“今天北家没事做，出来溜达溜达的罢了，不需要买东西。”

　　“没事的话帮我挑点东西吧，”周励局促地笑说：“我不清楚哪个牌子的衣服合适，你帮忙参考一下怎么样？”

　　莫菲本想一句话拒绝，可她毕竟要习惯和周励演戏，而且看也想看看，周励的戏到底能演到什么时候。

　　“好。”她面带微笑，愉快地答应了周励的请求。

　　“愉快”地和周励演了一出对手戏，意外地发挥良好。

　　她帮周励挑了一套幼儿装与小皮鞋后率先离开了商场，在路边打车时周励却又追了过来。

　　“我送你回去吧，谢谢你帮我挑的衣服，很漂亮。”周励的眼中有光，那是这个男人戏最足的地方。

　　“不用了，你不顺路，”莫菲伸手拦车，可那辆出租车到她身边却停都不停，周励打趣：“你身边有豪车侯着，出租车当然不敢载你，上车吧，离北家又不远，来回半个小时都用不了。”

　　其实打心眼里说，莫菲是真不敢独自上周励的车。

　　“莫菲，你在怕什么？” 爱情向北，莫路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