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连忙扶柳王妃在绣榻上坐下,双膝跪地,说道“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请母亲放心,母亲尚在堂上,儿不会弃母亲于不顾的!”
柳王妃抱住薛丁山哭道“自从你父亲投军入伍,咱们薛家一门为将,你们父子为国征战渴饮刀头血,睡卧马鞍心,到头來为娘的中年丧夫,儿你青年丧妻,难道这就是薛氏一门为国报效的报应吗?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的父亲投军入伍,咱们一家骨肉团圆,就是清贫度日也胜过锦衣玉食,暖阁广厦啊!”
柳王妃一番话又勾起薛丁山的伤心,扑到柳王妃的怀中,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李鸿连忙劝道“岳母,云峰,请节哀保重,舍妹命该如此,非人力可违,你们如此哀伤,让她在天之灵也不能安心啊!云峰,岳母已经哭了好几天了,不要再惹老人家伤心了!”
好半天,母子二人才止住悲声,柳王妃搌了搌眼泪,叹道“贤婿说的是,梨花忍心舍我们而去,我们再伤心又有何用,丁山,你也别难过了,做好梨花交代的事情,让她早日入土为安也算尽了你们夫妻之情!”薛丁山拭泪点头,说道“请母亲放心,儿知道该做什么?”柳王妃叹道“这就好!”
“岳母,因为今日大殓,搅得岳母五更起身,不得歇息,此时大殓已毕,沒什么事了,请岳母回去歇息歇息吧!”李鸿怕柳王妃和薛丁山母子彼此伤感,连忙劝道。
柳王妃点头,说道“好吧!我也确实累了,丁山,想必你也沒有歇好,已经移棺到白虎堂了,这里清静,你再歇歇吧!熬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啊!”薛丁山起身扶着柳王妃,说道“儿送母亲回去!”柳王妃摇头,心疼地说道“不用了,看看你走路都不稳,还送我做什么?歇着吧!”说着,扶着夏荷起身往外走,李鸿说道“云峰只管歇着吧!我去送岳母!”说着,亲自送柳王妃下了楼。
柳王妃在院门前止步,问道“贤婿,你看丁山沒事吧!”李鸿连忙说道“请岳母放心,以小婿看沒事的,舍妹横死,云峰一时舍不下也是有的,过些时日淡一些也就好了!”柳王妃点头,说道“这就好,我先走了,你再劝劝他,景山他们在前面忙,顾不上这里!”李鸿连忙称是,道“请岳母放心,小婿会照看好云峰的!”柳王妃这才扶着侍女走了。
李鸿转身刚要回楼上,荀清引着御医张景远远行來,李鸿连忙驻步等候,荀清來到近前施礼道“姑爷,二公子打发人请张先生來为王爷诊脉!”李鸿连忙迎了过去,顶手施礼,说道“劳烦老先生了,舍弟就在楼上,请!”说着,陪张景上楼。
李鸿边走边向张景说道“张先生,自从舍弟从凤凰山回來就神思恍惚,饮食懒咽,请先生细心看看,是什么症候!”张景连忙答应了几个“是”字,说道“容卑职先为薛王诊脉!”李鸿挑起帘子,说道“老先生,请”
房中薛丁山正坐在绣榻上,默然捏着棋盒里的棋子,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李鸿來到近前说道“云峰,张老先生來给你诊脉來了!”
薛丁山连忙以手示意,说道“老先生请坐,清儿,奉茶!”张景连忙躬身施礼,说道“不必烦劳小哥了,圣上听说千岁身体有恙,特命卑职來为千岁诊脉!”薛丁山说道“有劳老先生费心!”说着,把自己的手伸了出來放在迎枕上,张景调息凝神三部九侯一一诊完,又换了左手诊过。
李鸿忙问“老先生,舍弟是什么症候!”张景叹道“千岁这是伤风之后失于调养,又兼急怒攻心,伤心过度,有一些气血瘀滞之症,不要紧,待卑职开个方子,吃几剂调理调理,只需善加调养,不需几日就可以痊愈了!”李鸿点头,说道“多谢先生,请到这里写方!”说着,命荀清研磨,张景思索片刻,开了方子,告辞要走,薛丁山命荀清去送。
李鸿说道“我送先生几步!”亲自送张景下楼,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老先生,少时到前面若有人问起舍弟的病情,请先生代为隐瞒,只摇摇头就罢了!”张景点头,出了忆兰轩,來到中厅。
徐茂公和程咬金正在厅里答谢李道符和飞空,见他们进來,程咬金忙问“丁山怎么样!”张景摇了摇头,说道“老千岁,圣上还等卑职回话,卑职暂且告退!”徐茂公点头,说道“你先去吧!”张景退出中厅走了,徐茂公这才问李鸿道“丁山到底怎样了,一大早就找了张景來!”李鸿摇头叹息,说道“回老千岁,舍弟昨天夜里去忆兰轩祭奠亡妻,因为伤心过度以致呕血不止,所以才一大早找了张先生给他诊脉,张景只说伤心过度,也说不出所以然,只开了个方子让吃吃看!”
程咬金抹着泪,说道“梨花啊!梨花,你一死不要紧啊!丁山的魂儿也让你带了去了,丁山要是有个三差两错的,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仁贵啊!”徐茂公连忙瞪了他一眼,说道“四弟,不要乱说,丁山只是一时伤心,过两天就好了,大营里还等他料理呢?你怎么咒他!”程咬金还要再说,薛景山來请吃饭,方不言语了。
李鸿说道“二弟,让人单意给云峰预备饭,我再去劝劝他!”薛景山连忙说道“已经预备下了!”李鸿点头,说道“好,我去看看,二位千岁,晚生告退!”徐茂公点头,说道“快去吧!好好劝劝丁山,千万保重要紧!”李鸿施礼,出了中厅。
薛景山已经命人单意为薛丁山准备了几样益气补血的粥羹,装在一个食盒里令荀清提着,李鸿出了中厅,会着荀清亲自到忆兰轩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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