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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接下来的两天,任微蓝过得很开心,乔瑾枫带着她到各处去转转看看,城市的海岸线格外长,沿途很多景点可看,任微蓝干脆把手机丢在了车上,跟着乔瑾枫到处去玩。这几天仿佛是被乔瑾枫的笑容感染了,她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看到任微蓝的变化,乔瑾枫觉得很开心,他喜欢看到这样的任微蓝,一改平素的淡漠疏离,温暖会让整个人都感觉开朗起来。
每天傍晚任微蓝都会去海边游泳,她喜欢被海水包围的感觉,很多时候她只是让自己浮在水面上,静静看着碧蓝的天空,然后闭上眼睛,听着海浪一声声的起伏,仿佛无声的叹息。
乔瑾枫说,大海其实是全世界最伟大的存在,因为它一直默默包围和守候着这座城市,它是那么留恋陆地,但是,海浪却只是拍打海岸,然后匆匆而去。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从水中孕育,而大海汇聚了世界上最多的水,所以,我们总是要称它为:母亲。
他并没有留意到,任微蓝在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里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身边恰好有一对母女,母亲约摸三十几岁,领着七八岁的女儿,正悉心地带她游泳。
任微蓝默默地看了她们好久好久,出神到乔瑾枫对她说自己去深水里游一圈,她都没有听到。
她只是想起她的母亲,那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很多年都仿佛是一种禁忌,不能轻易被说出口。当年那些毫不留情的伤害和背叛,每每记起,都是一种惨痛的回忆。她觉得乔瑾枫并不知道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所以时常会在她面前提起和母亲一起生活的种种,她心里会觉得温暖,但同时夹杂着痛,那种痛随着呼吸微微在胸口起伏,无时无刻不在。
而此时此刻,看到那对幸福的母女,她忽然就想要责问自己,为什么只有她不配拥有那样简单的幸福?
豪门里没有亲情血缘,只有利益金钱。她的亲生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为了争夺任家的遗产,不惜设下遭到绑架的骗局,不明真相的她焦急万分,甚至不惜变卖了手中大部分的股份和房产,只为凑齐赎金。
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万分珍惜,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的母亲,竟然在拿到赎金之后,毫不留情地丢下她远走高飞。
乔瑾枫已经游得远了,任微蓝往前游了几下,水渐渐深了,她试了一下,已经够不到底了。于是张开四肢,缓缓闭上眼睛,任凭自己浮在水面上,往事一幕幕就这样在眼前浮现。
母亲离去前歇斯底里的表情留在记忆里还那样清晰,她质问她为什么这么狠心,竟然忍心去骗亲生女儿的钱,她以为她会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忏悔,但是对方竟然疯子一样的扑到她面前,尖叫着说,她没有生过那么不孝的女儿,竟然跟亲生母亲争夺遗产!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一把刀劈开,鲜血流了一地,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她哭着拉着母亲想要把她留下,却险些被神情疯狂的女人掐死。
从此,那个画面经常出现在她的梦境里,成为这么多年一直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个夜里,她都要经历一次那样刻骨铭心的疼痛和背叛。
任微蓝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光,原本环绕着她的温暖的海水也开始变得逐渐逐渐冰冷,一寸寸侵入骨髓,仿佛疯狂滋长的植物,将她捆绑起来,她不能动弹,也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心里想,也许就这样沉入海底,从此生活在寂静的地方,也会很幸福吧?
她任凭自己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海水将她的口鼻覆盖,她只觉得世界瞬间沉寂下来,光明逝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任微蓝的意识一点点模糊起来,她感觉得到海水侵入肌肤和神经,身体也轻飘飘的,耳边除了水声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现在乔老师在哪里呢?
已经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忽然一个名字浮现出来,乔瑾枫现在在哪里呢?他找不到自己又会怎样呢?
仿佛是黑暗里的一道光,那个人的影像顿时照亮了她的世界。
“小蓝!小蓝!你怎么了?”
乔瑾枫的声音从远近近,焦急的声音在耳畔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有温热的皮肤贴上她的脖颈,忽然眼前一亮!
她睁不开眼睛,只听到乔瑾枫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她忽然就害怕他会因此悲伤,想要开口对他说自己没事,但根本张不开口。那仿佛是梦魇一般,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身边发生的一切,乔瑾枫把她抱到了沙滩上,急切地喊她,试探她的脉搏和呼吸,她甚至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可是动也不能动。
乔瑾枫觉得他就快要疯了,只是游个来回的工夫,回来已经不见任微蓝,不远处旁边练习游泳的母女惊魂未定地喊着有人溺水了,却根本帮不上忙。他一个猛子扎到水底,就看到已经失去了知觉,根本连挣扎都没有,只是安静地沉在水底的女子。
将她抱上沙滩,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敢去试探她的脉搏和呼吸,结果摸不到脉搏,而呼吸也停了。乔瑾枫知道这是溺水的症状,必须要及时抢救,于是顾不得什么,立刻帮她做起人工呼吸来。
任微蓝的脸白得像薄纸一样,身体冰冷,但是唇却还是暖的。
乔瑾枫并不知道她其实感觉得到,尤其是他的唇触动到她的唇时,带来的灼热的温度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胸腔里仿佛什么要涌出来,任微蓝的唇忽然抖了抖,身子一颤,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巴一张,海水便咳了出来。
乔瑾枫顿时松了一口气,任微蓝又连着咳嗽了几下,把呛到气管里的海水都吐了出来,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睁开眼睛就看到乔瑾枫发青的脸,估计是被吓的,任微蓝顿时觉得很愧疚,她吸了口气,终于觉得胸口不再堵得那么难受了,这才开口轻声道:“我没事了,对不起……”
还想说下去,但是却已经没了力气,只能停下来喘气。
乔瑾枫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慰似地说道:“你没事就好,这么看来我心脏还是挺强大的,被你这么吓都没出状况。”
任微蓝微微一笑,此时也真是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弹了,只是觉得浑身发冷。
其实沙滩上阳光还很温暖,但她满身湿透了又被海风一吹,觉得冷是正常的。乔瑾枫只穿了游泳短裤,任微蓝靠在他身上,能感觉到肌肤紧贴传来的暖意,但是,她仍然觉得冷,身体发抖,牙齿也开始“格格”作响。
乔瑾枫感觉到了她的状况,于是干脆什么也不问,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回走,他们住的地方离海滩很近,一进门乔瑾枫就找了条大浴巾将任微蓝从头到脚包裹起来,然后径直把她抱进了浴室。
“洗个热水澡,就暖和了。”
正当任微蓝在纠结乔瑾枫在场她怎么洗澡的问题时,乔瑾枫只是默默将她放下,然后叮嘱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哎,乔老师!”
任微蓝几乎想也没想就喊住他,乔瑾枫愣了一下没回头,只是站在原地,就听见她用很细小的声音说,“你也是,别着凉了。”
他嘴角一动,笑容顿时爬上脸颊。
大步走出了任微蓝的房间,乔瑾枫低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几道擦伤,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
洗澡换衣服,任微蓝的动作很快,因为她在洗澡时发现了一件事,浴巾上有血迹,但是她仔细检查了,身上并没有擦伤,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受伤的是乔瑾枫。
他为了救她还受了伤,不知道会不会很严重。
因为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任微蓝套上亚麻色的连衣裙,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也忘了敲门,径直就冲进了乔瑾枫的房间。
乔瑾枫的房间门没锁,她轻而易举地就推开了,然后落入视线的就是只穿着一条长裤的乔瑾枫,他正背对着她,看样子似乎在给伤口消毒。
任微蓝愣了一下,似乎是心里为该进门还是该出去这件事纠结了一下。
乔瑾枫听到动静,回身,肩膀上的擦伤很长,任微蓝看在眼里莫名觉得心痛。
“你受伤了……”
她站在门口问,乔瑾枫摇摇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下,别站在门口发呆。
“我没事,只是小擦伤。”
伤口已经止血,只是害怕有感染,乔瑾枫决定还是用酒精擦一下,结果伤口不疼,被酒精一撩就觉得疼了。
“对不起……”
任微蓝从他手里接过酒精棉,悉心帮他擦拭伤口。
“只是意外而已,下次小心点儿就行了。”
显然乔瑾枫并不知道任微蓝心里的想法,他完全以为这次她的溺水是个意外。
“Issac,你想听个故事吗?”
任微蓝第一次喊乔瑾枫的名字,她在心里鼓起勇气,犹豫了好久才喊出口。不再喊他乔老师而是喊名字,在她看来,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也许在她心里还不是称职的情人,但至少已经是最亲昵的朋友。
乔瑾枫又惊又喜地看着任微蓝,他立刻就意识到这样的变化代表了什么。也许,在她心里,已经开始有他存在的那个位置了,就算不是最重要的,至少,他已经在那里了。
任微蓝帮乔瑾枫把伤口擦拭好,轻轻往他身边挪了挪,很自然地把头靠在他另外一边没受伤的肩膀上。乔瑾枫将手挽在她的腰上,她没有拒绝,而是静默的顺从。
她没有再隐瞒什么,关于她的童年,她曾经遭受的欺骗和伤害,一五一十,她需要一个人来听她倾诉,那些往事藏在心里已经太久,甚至在心底的角落已经污浊腐烂,她知道,自己需要的不是继续躲藏,而是将早已经腐烂的伤口从身体割裂,然后才能彻底治愈。
乔瑾枫静静地听着,任微蓝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地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些事,以往的那些,都是从不同的人口中听来的,当年的那段往事,他其实比谁都清楚,只是,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心里永远的一根刺,早已经生根发芽,连着血肉。
任微蓝一口气说了很久,乔瑾枫只是听,偶尔应那么一两声,他听得出任微蓝那些话里的悲伤和绝望。
要多深的伤害,才能让她有那样深入骨髓的绝望?
乔瑾枫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她,再多的话到了嘴边都是徒劳,事到如今,什么都难以平复她内心的伤口,只能寄望于时间,希望时间可以平复一切悲伤。
“都过去了……”
乔瑾枫喃喃地说着,一边轻轻拍着任微蓝的肩膀,女孩子靠在他肩膀无声地流泪,没有抽泣,没有痛苦,只是瞪大了眼睛,任凭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在落地之前挥发成看不见的水汽。
“我记得,我妈曾经教过我一句话,回报给伤害你的人最好的礼物,就是让他看到,你一直过得比他幸福。”
乔瑾枫后来终于想到了一句话,那是他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用在这里,他觉得再适当不过了。
任微蓝泪眼模糊地看着乔瑾枫,男人俊朗的脸上渐渐露出黯然的神色,那句话显然也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儿时点点滴滴的记忆,此刻一一浮现,只觉得心酸。
“我其实……”
他悻悻地开口说话,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还是轻声把那句话说了出口,“……是个私生子。”
任微蓝被他的话惊呆了,“私生子”三个字,在世俗眼光看来,就意味着永无休止的非议和指责,那是他的出身,他无从选择,可他必须一辈子背负着那三个字活着,来偿还他的父母亲犯下的错误。
只是,孩子到底有什么错,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
看着乔瑾枫眼中浮现出的忧伤,任微蓝终于明白,他把自己藏的太好,甚至,连他自己都骗过了。
她之前一直觉得,乔瑾枫举止绅士得体,身上自然而然就带和贵族的气质,就算不是出自豪门,至少也是小康之家里极有教养的孩子,“私生子”三个字仿佛完全跟他扯不上关系。
他脸上的笑容一直那么灿烂,怎么会是那样单亲家庭从小生活在阴影底下的孩子该有的?
任微蓝觉得,乔瑾枫身上藏着太多的谜,一个个,除非他亲手揭开谜底,否则,谁也没办法真正看懂这个人。
只不过,他真的把自己的悲伤掩饰的太深了。
一个带给别人阳光的人,自己心里却藏着深不见底的忧伤,谁又能带给你阳光,照亮你生命中的黑暗呢?
也许,真的就是这样,宿命总是会让那些类似的人相遇,他们能看得懂彼此心里的冰冷绝望,于是互相安慰取暖。
“可是你活得很好,至少,比很多人都好。”
这回任微蓝反过来想要安慰乔瑾枫了,他一直都是开心地生活着的,她不想让他不快乐。
“你知道吗,第一次看见你,我觉得你像武侠小说里的陆小凤……”
任微蓝尽量将语气放得轻松,随便找了个话题就往下说,“因为我记得,陆小凤一直都开开心心的,笑得比谁都灿烂。”
“陆小凤还有四条眉毛……是吧?”
乔瑾枫眼睛一亮,便无意识地抹了抹自己的胡子,浅浅一笑。
“是啊,这个最像了。”
任微蓝点点头,一开始,只是觉得他的“四条眉毛”很有趣,但是后来,越发觉得他跟故事里的陆小凤很相似,永远都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永远都带着温暖和煦的笑容,永远都不畏惧任何人,任何事。
“那我再告诉你个秘密吧!”
乔瑾枫神秘兮兮地凑在她耳畔,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的眉毛是画的!”
那戏谑的语气,半真半假,任微蓝忍不住笑出声,乔瑾枫总是这样,能很快让人忘记悲伤,把欢笑带给每个人。
“真的吗?”
任微蓝看着他,他眼中的笑意很浓,但是,却还是能感觉到,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开心。
乔瑾枫看到任微蓝眼中的关切和安慰,也许在别人面前毫不掩饰地揭开伤疤是会很痛的,但是,如果可以跟她一起悲伤一起疼痛,他还是觉得值得。
任微蓝抬手按着他的眉毛,小心地,轻柔地拂过。
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那个有四条眉毛的人一样,总是记得别人,忘记了自己。
她抬起头,微笑着,将唇轻轻印在他的眉梢。
那样的亲吻,就仿佛一个神圣的仪式,她小心翼翼的,仿佛捧着一件容易破碎的瓷器。
仿佛想要在她所在乎的人身上,烙下永远属于她的记号。
直到,永远。
回撤,看着乔瑾枫微笑,乔瑾枫从来没有见过任微蓝露出这般柔美的笑容,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初见她时的样子。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夺回主动权吻上任微蓝的唇,她显然给了他更进一步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任微蓝身子僵硬了片刻,但没有拒绝,而是闭上了眼睛,接受乔瑾枫深入这个吻。
她知道自己并不讨厌他,甚至,他在心里,已经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仅次于易子阳……
永远没有人能替代易子阳,尽管身边有了别人,任微蓝知道,她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易子阳,那不是爱,而是习惯。
改掉一种习惯,也许要花费一辈子的时间。
乔瑾枫并不知道任微蓝心里的挣扎,他只是满怀欣喜,小心翼翼地生怕冒犯了对方,两个人的吻并不激烈,而显得格外轻柔甜蜜。
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这样浪漫的气息,他们只是格外珍惜对方,夕阳透过窗子照在两个人的身上,仿佛给他们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唯一的遗憾只是这样的甜蜜太快,乔瑾枫的手机铃声是声音极大的摇滚乐,忽然响起来,吓得任微蓝差点一下子从床上窜出去。
她涨红着脸,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大口喘气。
乔瑾枫气急败坏地去接电话,心里已经把打电话的人从头到脚骂了好几百次,打扰人家好事的要被天打雷劈啊!
结果一看,打电话来的竟然是梁晶晶。
“Issac,我非常非常抱歉打扰你了,但是我真的真的找BOSS她有急事,我打她电话她一直不接,我想问问她现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梁晶晶的语气此刻跟她的人一样活蹦乱跳,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她在,你稍等。”
乔瑾枫简单答应了一句,便朝着任微蓝招招手,将电话递给她,一边解释,“是晶晶,找你有急事。”
任微蓝靠过来把电话接了过去,梁晶晶听到她的声音,于是连忙对她说,“BOSS啊,情况紧急,你马上回北京吧,易子阳失踪了!”
“什么?”
任微蓝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于是赶紧又追问了句,“你说什么?”
“公司刚刚确认,易子阳失踪了,他不在家,经常去的地方也找不到他,他的手机开机,但是一直不接电话,不过现在恒亚还不敢报警。”
“我明白了,我马上回北京!”
任微蓝明白梁晶晶的意思,现在易子阳正在宣传期,如果他真的失踪了,取消原定通告,势必会引起粉丝的不满,恒亚应该已经启动了危机公关,她必须回去协助。
挂掉电话,任微蓝看到乔瑾枫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原本答应了明天下午和他一起回北京,但是现在看来她必须要提前离开了。
“对不起Issac,恒亚那边出了急事,我要马上回北京……”
她略带歉意地向他解释,乔瑾枫已经猜出了一些,任微蓝接了梁晶晶的电话之后连脸色都变了,她向来冷静,会有这么大反应,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件事跟易子阳有关。
“……是子阳他,他失踪了。”
任微蓝想了想还是决定对乔瑾枫实话实说,她不想欺骗他,她也相信乔瑾枫能够理解她。
乔瑾枫看着任微蓝的眼睛,这一次她没有骗他,他觉得很高兴。虽然她提到“易子阳”三个字还是会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是,至少已经比以前好了太多了,任微蓝会考虑到他的感受。
“去收拾行李吧,我跟你一起回去!”
乔瑾枫拍了一下床,站起来去拿他的行李箱,任微蓝听了就笑了,也不多说,急匆匆地收拾她的东西了。
他们连夜搭飞机回北京,乔瑾枫载她去公司,进门就看见黑压压一屋子人,都在等她回来开紧急会议。结果跟着看到后面跟上来的帅气男人,于是心领神会地集体“哦”了一声。
一起度假,一起回来,应该再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吧?
对于众人各种八卦的眼光,任微蓝也不解释,跟乔瑾枫到了别,让他先回去休息,转头就将整个八卦小队都赶进了会议室。
“Boss你跟乔老师谈恋爱哦!”
梁晶晶两只眼睛里都闪着八卦的因子,“什么时候开始的啊?进展到哪里了?”
一众人跟着八卦起来,乱哄哄的笑成一团。
“开会时间,不许问私人问题!”
任微蓝眯起眼眸,冷冷地丢过去一道目光,梁晶晶识趣地立刻退散,赶紧将情况大略做了介绍,尽管公司对外放出消息,称易子阳是得了感冒发高烧才不得不在家休养,但是还是从公司内部走漏了一些风声去,粉丝对此半信半疑,恒亚希望他们能尽快稳定粉丝,并且制造一点好的舆论影响。
大家开会讨论了半天的对策,后来拟定了几条方案上报给恒亚。
开完会出来天已经快亮了,任微蓝看着萧醉发来的短信,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见见他。
“他失踪多久了?”
萧醉开车来接她,任微蓝也顾不上什么客套,上了车就问,她和萧醉的交情远比她跟易子阳的要好,尤其是在易子阳的事情上,总是能出奇的一致。
“一天一夜了,公司恐怕很快就压不住消息了。”
萧醉边开车边回答,他一直在忙着处理善后的事情,还要出去找易子阳,连胡子都没刮,显得很疲惫,但是,还是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甚至还戴了顶精致的贝雷帽。
“都找过哪些地方了?”
任微蓝知道萧醉找她的用意,他希望她可以帮忙提供一点线索,作为经纪人,他其实知道易子阳和任微蓝的私交,只是因为任微蓝一直很本分,所以,他也没有理由开口问。
“他家,经常去的酒吧,他的几个好朋友那里,他父母家也打过电话了,都不在。”
萧醉这几天几乎把易子阳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但是竟然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你还记得那天那之前他说过些什么吗?”
任微蓝心想萧醉几乎把可能的地方都找了,除了这些地方,易子阳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那天我送你回家之后,还给他打了个电话,提醒他下午有通告,他当时听起来情绪还好,还问了我一句朋友结婚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萧醉回忆着,没想到等他下午来接易子阳去上通告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人了,怎么打他的电话都没人接听。
所有活动都是临时被取消的,理由是易子阳突发重感冒。但是很快有消息走漏出来,说易子阳不满公司雪藏,所以故意搞失踪表示不满。
“他问你朋友结婚送什么礼物?”
任微蓝听到这句话忽然眼前一亮,易子阳所说的朋友指的一定是黛欣,如果他真的是要给黛欣送礼物,那么他或许会在……
“醉大,你知道子阳出道以前住在什么地方吗?”
任微蓝心中推断着自己猜测到底对不对,她曾经听易子阳说过,他和黛欣曾经一起度过最困难的时候,他在酒吧唱歌,一晚上要连跑几个场子,而黛欣要打两份工,才能赚够他们的生活费。
但是,那也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因为那时的他们,只是在单纯执着地为了梦想而努力打拼,简单的相爱相守,无关其他。
“呃,好像听他提过……”
被任微蓝这么一说,萧醉忽然想起,易子阳有一次打电话给别人,好像是委托朋友帮他买房子,曾经说过一个陌生的地址。
他庆幸自己的记忆里还不错,还能回忆个八九不离十。
那是个看起来就很简陋的小区,老房子照明不好,走廊里昏暗到看不到脚下的路。
那里住的大多都是怀着梦想北漂的年轻人,狭窄的楼梯,到处堆满了杂物,萧醉没留意就差点被绊倒。
这么偏僻的地方,易子阳真的会在吗? 忍不住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