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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为了一个男人,我们自相残杀

将军堂上客 白夜梦 6518 2021-04-06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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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为了一个男人,我们自相残杀

  晨瑶长长地松了口气,狠狠瞪了渔嫣一眼,也顾不上扮好人了,转身就走。

  “瑶夫人,小心点,我的心很坏的,还有时时能揪出你的错处,拿着我们后青国的大小律令来找你的麻烦,轻则几个耳光,重则挨鞭子,不然我也能替王爷休了你呢。”渔嫣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

  晨瑶的脚步更快了。

  “哇,娘娘,你好威风。”念安在一边眨着眼睛说。

  渔嫣唇角的笑意垮下来,轻声说:“威风吗?为了一个男人,我们自相残杀,你真以为是叶素简这蠢货对我下手?”

  念安眨了眨眼睛,不解地说:“不是吗?可是大腕不都是这样吗?当夫人的,若太心软了,就会被人欺负的。”

  “男人为何要娶这么多?”她转身进屋,忍不住提笔,在纸上刷刷地又写上几行:“骁王在上,妾已替你休了叶素简,若你心疼,我大可再替你娶进几房。”

  写完了,又狠狠揉成一团,撕成了一片片往盆中一丢,火折子往上一甩,大声说:“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可是王妃要去哪里?外面这么大的雨……”念安担忧地看着她。

  “出去走走,你守着念恩。”

  渔嫣把半颜面具覆在右脸上,轻声说完,披上蓑衣就往外走。

  “可是王妃……虽然念恩是坏丫头,可她不会做那种事的……”念安跟在她身后,扁着嘴求情。

  渔嫣不出声,扭头看她一眼,大步出去。

  正因为不信,正因为信念恩,所以才要拼力保着她,就算——真是有那回事,她也会拼力保着她,大不了,她让念恩做了侧夫人,她远远走开便是。若不是因为在她身边,念恩不会受这样的罪。她看过念恩的身上,拧得青一块,紫一块,好些地方是旧伤夹新伤,老实的念恩,凭什么要替她来遭这些罪?

  她,渔嫣,凌厉起来,能亲手把剑捅进敌人的心脏;柔软起来,也能把自己的一切,双手捧到身边人的面前,万死不辞。

  她就是至情至性的这么个女子,她是世间女子的异类,人世多飘摇,如今的她太想做一个痛快行走的人,男人能策马天涯,女人也能!男人若不能给她举世无双,她便舍了这男人——就算心肠痛得四分五裂,她也要舍去他……

  大雨浇在身上,隔着蓑衣,砸得身上发疼。

  这场雨,把一切都浇得灰蒙蒙的,这时候出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侍卫们也拦过来,以御璃骁之名,阻止她的出行。

  渔嫣心里难过,心里头堆积了太多的杂念,她非要把那个对手揪出来不可,非要一耳光狠狠扇到她的脸上。

  她推开侍卫,手指放进双唇,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十月的大脑袋从长廊下探出来,昨儿晚上没追上那人,十月很沮丧狂躁,回来之后就一直趴着,闷闷不乐。

  “十月,跟我出撒欢去。”她清脆地叫了一声。

  十月站起来,抖了抖身上雪白的毛皮,一声低咆,大步往外奔去。见她执意,侍卫们只有备马。

  牵来的马是欢喜,这家伙受渔嫣之惠,救活一条性命,对渔嫣比之前温和亲热多了,跪卧下去,迎她上马。

  “王妃小心啊。”念安跑过来,把渔嫣的小短刀给她。

  渔嫣拴在腰带上,扫她一眼,策马出去。

  穿行在如此滂沱大雨中,豆大的雨滴疯狂地扑到她的脸上,雨中的一切都这样模糊,那人,那狮,那房子,那雨滴……

  她一直冲到了池城的护城河边,河中大水滔滔,咆哮着往下游翻滚。被河水扑打得乱转的浮木,卷得七零八落的小船舢板,倒霉跌进河中的小兽,和河水一起从眼前急涌而过。

  她拉紧了缰绳,抬手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

  长年跟着渔朝思学判案,在极度激动中迅速找回镇定,是一项本事。可这本事到了动情的时候,却显得迟钝起来,她本应当抽丝剥茧,从中寻到蛛丝马迹,而不是在这里淋雨感伤。

  不过,没办法,她再坚强,毕竟只是女子……在情这个面字,她很容易就被激怒了。

  可是,御璃骁,你能明白我这种愤怒吗?你得知我把你的素简夫人休了,恐吓了你的瑶夫人,你会生气吗?

  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她扭头看,只见莫问离笑眯眯地看着他,伞是雪色的,上面有翠竹叶片片,在雨中就像是随时会从伞上滑落下来一样,就连蓑衣也是雪色的,真难为他,寻来如此稀罕的白色蓑叶。

  “闲得慌?”她淡淡地说,牵着欢喜往前走。

  “很是。”他跟在她身后,稳稳地撑着大伞。

  “无聊。”渔嫣语气愈加冷漠。

  莫问离轻轻地笑,视线停在她的发上,慢条斯理地说:“看看你,我就不无聊了,毕竟,遇上中了忘蝶,还能活到此时此刻的人真是百年难遇的稀罕事,我最想看到你毒发的时候,然后我就能取出你的骨头,重新养出忘蝶石。”

  “失心疯。”渔嫣扭头瞟他,但并不是恼怒的语气。

  低声咆哮从二人身后传来,渔嫣转头看,十月的一双碧眼正盯着莫问离,雨水已把十月淋得透湿,那雪色毛皮紧贴身上,陡然让十月瘦了一大轮,甚至还有些滑稽……

  “这大猫,长大了。”莫问离幽幽淡淡一句,雪袖轻轻拂了一下,转过身来迎着十月的视线。

  他连御璃骁的十月也见过,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我和他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和你什么关系,我太知道了。”莫问离一双琉璃瞳轻扫过来,双唇轻漾一弯笑意。

  “怎么,想来一句,我父亲曾把我许配给你?”渔嫣忍不住讥笑。

  “哦……你以为呢?”莫问离说着,突然一拂手,摘了她的面具。

  雨和风击打在半边灼烧的脸上,渔嫣顿时恼了,伸手就夺面具,“你干什么?太放肆了!”

  “放肆?想不到渔嫣的脑子里还有这两个字。”他把面具抛了抛,盯着她的额头看着,“也太丑了些,哎,不然也能勉强陪你再走走?”

  “莫问离,看你也有些学问的人,怎地如此没有修养?”渔嫣怒斥一句,夺回了面具,匆匆往脸上一扣,仓促间,面具从手指中滑落,趺进了泥淖里。

  渔嫣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只是此时实在开不了玩笑,勾头弯腰时,莫问离的手也到了,冰凉的指点尖和她的手指触到,先她一步捡起了面具,用袖子轻轻擦净,递到她的面前。

  “抱歉。”他盯着她泛红的眼睛,低低地说。

  渔嫣把湿漉漉的面具往脸上一扣,揪着欢喜的缰绳往上爬。

  “渔嫣,我没有恶意……”莫问离看着她笑。

  “谢谢。”渔嫣匆匆说了句,利落地爬上了马。

  “渔嫣……”

  “我是骁王妃,我的名字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渔嫣匆匆打断他的话,策马往前。

  莫问离久久站着,看着她带着侍卫和十月们策马疾去了,才摇头笑道:“这丫头,想不到长大了是这样的脾性……还以为会是个憨实的小村妞,难为当初用我的血喂他了,对我这么凶。”

  说完,举着他的大伞,慢吞吞地在河堤上走着,抬眼看滔滔长河,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肃然。

  两名同穿白色长衫的男子从河堤下跑上来,大声说:

  “尊主,十九公主已经送给赵太宰了。”

  “哦。”莫问离淡淡地应了一声。

  “可是御璃骁的人看到了。”二人对望一眼,为难地说。

  “哦。”莫问离还是形容淡淡。

  “尊主,您到底是准备答应御天祁的条件,还是答应御璃骁的条件?”其中一人实在忍不住,小声问他。

  “安心,你觉得呢?”莫问离转过头来,看着其中一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往河堤下走,“这么大的雨,也只有倚荷苑可以呆着了,不知道今儿晚上会有什么花样。”

  “尊主也该娶个尊主夫人才是。”安心犹豫一下,小声劝道。

  “找个婆娘管着我,有何意思?找个婆娘唯唯诺诺,又有何意思。”莫问离轻哂。

  “可是,总得延绵子嗣啊。”另一个人也忍不住了。

  “怎么,你还指着寒水宫世代相传?自古江湖客,多死于非命,站得越高死得越早,我如今胡吃海喝、肆意逍遥,等死而已……”

  “可是,”安心手握着腰上的宝剑,沉默了会儿,低声说:“我看尊主不像等死,像在等人,莫非尊主真和这位王妃有指腹之约?”

  “啊?”莫问离转过头来,盯他一眼,冷哂道:“我看这几日在倚荷苑赏荷赏蠢了,你也别跟着我的,去办事吧。”

  安心脸色一凛,赶紧低头上前,听他交待完了,快步离开。

  河水的咆哮声愈大了,莫问离蓦地,停下脚步,盯着去而复返的一人一骑一狮。

  渔嫣在离莫问离六七步距离的时候,用力勒住缰绳,欢喜高扬了前蹄,在莫问离面前如同示威一般踢了踢蹄子,渔嫣再把手中马鞭往莫问离身上一指,大声说:

  “我记得你!”

  莫问离的唇角慢慢勾起一弯笑意,琉璃瞳里泛起几丝促狭的光。

  “哼,你无耻,真是从少年时一直延续到今日,当年我才六岁,你就哄走我的红糖吃!”渔嫣一甩马鞭,冷冷地说:“想不到,你还真练成了功夫,怎么,现在能还我的红糖了吗?”

  莫问离脸上的笑意尴尬地凝固住,半晌,轻轻点头。

  “红糖……不错,红糖……”

  双眸微微眯起,那些少年时光,如这大河里的水,往他脑中涌来——

  十六年前,他十四岁。满门被血洗,忠仆护着他逃进锁骨山,忠仆为救他,跌下了山崖。他独自被困在捕兽陷阱中,爬不出来,万念俱灰,看着天亮,又天黑,天黑又天亮……

  当他奄奄一息时,突然听到了清脆而且嘹亮的哭声,他以为是幻觉,这样的林子,怎么会有婴儿啼哭?他躺在泥淖里,听着、听着、突然就有了力气,想要出去看看,谁会在这里哭? 将军堂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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